第四十六章 殷离的千年诉求（求追读）
许宁说人心最大。
那也只是他研读《人书》碎片后，此刻的想法。
或许将来这个想法会改变，有可能天地最大、有可能是非最大、也有可能‘我’最大。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藏经阁内，他正在试图将两块儿《人书》碎片融至一处。
这件曾经完整的宝物不知被哪个恐怖存在硬生生打破，又或者是其自己破损，上面气韵已经四分五裂，之前以为极难再次接合。
就像破镜不能重圆，哪怕强行拼凑，依旧支离破碎。
但现在，许宁有把握恢复其原本的些许样子。
呼——
轻吹一口气，磅礴的浩然气开始以最精密的方式缓缓修复。
整整一天，他将全部心神投注在复合碎片上，各个细枝末节都要毫厘不差，以一己之力完整哪怕千百个亚圣也做不到的事情。
直到夕阳西下，他才终于露出笑意。
“成了！”
没有任何气机外溢，桌上两片不知名材质的碎片开始蠕动，继而融化。
像是两滴水终于汇至一处，你中有我，再不分彼此。
咻——
水滴一闪即逝，融入许宁眉心。
淡淡凉意流过周身，许宁陡然感觉思绪异常清明，仿佛思维运转的速度都增快数十倍之多。
用上辈子能理解的意思，大概就是全国高考状元一下子又得到了超脑.....
这还不止。
《人书》碎片化作的水滴在他周身形成一种防护，将一切外部力量隔绝。
书生以势压人。
许宁也曾斩过一缕圣韵，那时他尚且不想让圣人回眸。
但此刻，哪怕他站在圣人身前，圣人也根本查探不出他体内的任何异样，甚至圣人威压不能给他造成任何束缚！
“这到底是是什么宝物？”
《人书》的秘密越发扑朔迷离，在融合两块儿碎片后，许宁终于能感应到其他碎片的位置。
整整三十六块儿碎片散落整个北域。
离得最近的一块儿只有两千里远，倒是可以去看看。
“咦？”
动念之间，他感觉似有一片碎片在十几万里外的京城，而且被一股力量牢牢封禁着。
是那位圣人吗？
他也知道《人书》的存在？
……
京城，安京。
圣院。
后院小院门前，一个温和的男人负手而立。
明明已是秋日，可他身前芳草萋萋，百花竟放。
转眼之间，青草疯涨，继而又泛黄枯萎，点点白雪从天而落，融于大地等待下一次春晖。
四季在他眼前周而复始。
一念生。
一念亡。
咚咚——
小院的门被敲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
“老师！”
他看上去腿脚已经极不灵便，但还是恭恭敬敬朝男人揖了个最标准的弟子礼。
男人看着行将就木的二弟子，淡淡一笑。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哪里值得你特意来一趟？”
二弟子也笑了，却满是惭愧。
如果有外人在场，且那人是真正见过大世面的，就能认出老人正是当今大玄内阁首辅朱广仟。
光是这个名字，就能威慑天下无数书生！
能被朱广仟称为老师，男人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大玄圣人，殷离！
朱广仟一副老态龙钟模样，看着殷离的目光尽是崇拜，“果然，老师端坐一隅，却尽知天下之事。”
知天下事的说法确实夸张，但整个京城，怕是没什么能瞒得过殷离。
朱广仟此来是想汇报三件事。
第一件是乾坤阁闭阁。
这对诸国书生来说无疑是巨大变故，乾坤阁的势力覆盖整个北域，突然闭阁，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
书生们众说纷纭，各种猜测蜂出并作，最后都指向一个位置——永安城，望月楼。
准确来说，是永安城的离尘书院。
那一日，离尘书院的无名书生一掌拂去望月楼顶层，后来书生们才知道，当时乾坤阁少主褚潇潇就在其中。
吃了这么大亏，连少主都没命了，乾坤阁不去报复，居然闭阁？
那人到底多恐怖，才能让乾坤阁退却？
朱广仟觉得这事儿该让老师知道，但显然老师已经‘听’到了京城中的纷纷议论。
他不在意，那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第二件事儿，是女帝对圣人越发不满。
圣人心思无人知晓，他虽然表面辅佐女帝，但谁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近些日的朝堂上，女帝话里话外偶有微词。
朱广仟是想来问问老师，到底要不要....
废了女帝！
皇室内还有长公主，一个不听话就扶植另一个，总会有听话的那位。
但眼下从老师的态度看，他也并不在乎。
是啊，连诸国接连出现的圣人老师都不在意，又岂会在意什么女帝？
犹记得上宁国圣人出世时，沸沸扬扬的声音传入京城，老师也只是淡笑着说了声“好”。
至于第三件事儿....
砰——
朱广仟轰地一下跪在地上，无比羞愧道：“老师，这百余年您让我等寻找的奇物并无踪影，世间真有那种夺天地之造化的碎片吗？”
老师说得到碎片的人必定异乎寻常。
可是但凡入了八阶以上的书生，哪个不是诸般奇遇，只从这一点想去排查，何异于大海捞针？
殷离微微沉默。
“无妨，天地造化可遇而不可求，若无机缘，纵使踩在脚下也感查不到，非你之过！”
末了看着自己这个二弟子。
“你还有多久成圣？”
听到这话，朱广仟越发无地自容。
“老师，我.....”
他想说自己资质不堪、想说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也想说自己怕是终生无望成圣。
殷离摆了摆手。
“再试试吧，若还是成圣无望，再来找我。”
话音才落，朱广仟面色大变，满眼震惊地看着自家老师。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老师能帮人成圣？
怎么可能？！
朱广仟骇然地离开小院，走了许久仍觉得不可思议。
成圣是天下书生的终极梦想，老师难道能点化圣人？
朱广仟走后，殷离仍是负手站在院中，四季在他眼前更迭不休，几乎每个呼吸都要有数个轮回。
显然，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探手入怀，殷离取出一枚碎片，《人书》碎片。
但和许宁两个半巴掌大的碎片相比，这块儿碎片只有两指之宽。
看着这块儿碎片，一向没有什么神色波动的殷离居然露出奉若至宝的火热目光。
天知道他找到这一小块儿碎片花了多久。
千年！
整整千年！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寻到完整《人书》？
收起碎片，殷离眼中一片森然。
……
离尘书院，藏经阁。
许宁推门而出，朝两千里外的碎片而去。
殷离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千年一求的人书碎片已经有人得到整整一页还多。
更不会知道，那人还能轻松寻到其他碎片。
若是知晓，纵然是千年涵养，怕是也要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
那也只是他研读《人书》碎片后，此刻的想法。
或许将来这个想法会改变，有可能天地最大、有可能是非最大、也有可能‘我’最大。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藏经阁内，他正在试图将两块儿《人书》碎片融至一处。
这件曾经完整的宝物不知被哪个恐怖存在硬生生打破，又或者是其自己破损，上面气韵已经四分五裂，之前以为极难再次接合。
就像破镜不能重圆，哪怕强行拼凑，依旧支离破碎。
但现在，许宁有把握恢复其原本的些许样子。
呼——
轻吹一口气，磅礴的浩然气开始以最精密的方式缓缓修复。
整整一天，他将全部心神投注在复合碎片上，各个细枝末节都要毫厘不差，以一己之力完整哪怕千百个亚圣也做不到的事情。
直到夕阳西下，他才终于露出笑意。
“成了！”
没有任何气机外溢，桌上两片不知名材质的碎片开始蠕动，继而融化。
像是两滴水终于汇至一处，你中有我，再不分彼此。
咻——
水滴一闪即逝，融入许宁眉心。
淡淡凉意流过周身，许宁陡然感觉思绪异常清明，仿佛思维运转的速度都增快数十倍之多。
用上辈子能理解的意思，大概就是全国高考状元一下子又得到了超脑.....
这还不止。
《人书》碎片化作的水滴在他周身形成一种防护，将一切外部力量隔绝。
书生以势压人。
许宁也曾斩过一缕圣韵，那时他尚且不想让圣人回眸。
但此刻，哪怕他站在圣人身前，圣人也根本查探不出他体内的任何异样，甚至圣人威压不能给他造成任何束缚！
“这到底是是什么宝物？”
《人书》的秘密越发扑朔迷离，在融合两块儿碎片后，许宁终于能感应到其他碎片的位置。
整整三十六块儿碎片散落整个北域。
离得最近的一块儿只有两千里远，倒是可以去看看。
“咦？”
动念之间，他感觉似有一片碎片在十几万里外的京城，而且被一股力量牢牢封禁着。
是那位圣人吗？
他也知道《人书》的存在？
……
京城，安京。
圣院。
后院小院门前，一个温和的男人负手而立。
明明已是秋日，可他身前芳草萋萋，百花竟放。
转眼之间，青草疯涨，继而又泛黄枯萎，点点白雪从天而落，融于大地等待下一次春晖。
四季在他眼前周而复始。
一念生。
一念亡。
咚咚——
小院的门被敲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
“老师！”
他看上去腿脚已经极不灵便，但还是恭恭敬敬朝男人揖了个最标准的弟子礼。
男人看着行将就木的二弟子，淡淡一笑。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哪里值得你特意来一趟？”
二弟子也笑了，却满是惭愧。
如果有外人在场，且那人是真正见过大世面的，就能认出老人正是当今大玄内阁首辅朱广仟。
光是这个名字，就能威慑天下无数书生！
能被朱广仟称为老师，男人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大玄圣人，殷离！
朱广仟一副老态龙钟模样，看着殷离的目光尽是崇拜，“果然，老师端坐一隅，却尽知天下之事。”
知天下事的说法确实夸张，但整个京城，怕是没什么能瞒得过殷离。
朱广仟此来是想汇报三件事。
第一件是乾坤阁闭阁。
这对诸国书生来说无疑是巨大变故，乾坤阁的势力覆盖整个北域，突然闭阁，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
书生们众说纷纭，各种猜测蜂出并作，最后都指向一个位置——永安城，望月楼。
准确来说，是永安城的离尘书院。
那一日，离尘书院的无名书生一掌拂去望月楼顶层，后来书生们才知道，当时乾坤阁少主褚潇潇就在其中。
吃了这么大亏，连少主都没命了，乾坤阁不去报复，居然闭阁？
那人到底多恐怖，才能让乾坤阁退却？
朱广仟觉得这事儿该让老师知道，但显然老师已经‘听’到了京城中的纷纷议论。
他不在意，那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第二件事儿，是女帝对圣人越发不满。
圣人心思无人知晓，他虽然表面辅佐女帝，但谁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近些日的朝堂上，女帝话里话外偶有微词。
朱广仟是想来问问老师，到底要不要....
废了女帝！
皇室内还有长公主，一个不听话就扶植另一个，总会有听话的那位。
但眼下从老师的态度看，他也并不在乎。
是啊，连诸国接连出现的圣人老师都不在意，又岂会在意什么女帝？
犹记得上宁国圣人出世时，沸沸扬扬的声音传入京城，老师也只是淡笑着说了声“好”。
至于第三件事儿....
砰——
朱广仟轰地一下跪在地上，无比羞愧道：“老师，这百余年您让我等寻找的奇物并无踪影，世间真有那种夺天地之造化的碎片吗？”
老师说得到碎片的人必定异乎寻常。
可是但凡入了八阶以上的书生，哪个不是诸般奇遇，只从这一点想去排查，何异于大海捞针？
殷离微微沉默。
“无妨，天地造化可遇而不可求，若无机缘，纵使踩在脚下也感查不到，非你之过！”
末了看着自己这个二弟子。
“你还有多久成圣？”
听到这话，朱广仟越发无地自容。
“老师，我.....”
他想说自己资质不堪、想说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也想说自己怕是终生无望成圣。
殷离摆了摆手。
“再试试吧，若还是成圣无望，再来找我。”
话音才落，朱广仟面色大变，满眼震惊地看着自家老师。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老师能帮人成圣？
怎么可能？！
朱广仟骇然地离开小院，走了许久仍觉得不可思议。
成圣是天下书生的终极梦想，老师难道能点化圣人？
朱广仟走后，殷离仍是负手站在院中，四季在他眼前更迭不休，几乎每个呼吸都要有数个轮回。
显然，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探手入怀，殷离取出一枚碎片，《人书》碎片。
但和许宁两个半巴掌大的碎片相比，这块儿碎片只有两指之宽。
看着这块儿碎片，一向没有什么神色波动的殷离居然露出奉若至宝的火热目光。
天知道他找到这一小块儿碎片花了多久。
千年！
整整千年！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寻到完整《人书》？
收起碎片，殷离眼中一片森然。
……
离尘书院，藏经阁。
许宁推门而出，朝两千里外的碎片而去。
殷离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千年一求的人书碎片已经有人得到整整一页还多。
更不会知道，那人还能轻松寻到其他碎片。
若是知晓，纵然是千年涵养，怕是也要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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