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望老妈
“喏，啥情况也没有。”可可把手册交到了陈凡手上。
陈凡查阅了一会儿，说：“挨个跟我汇报一下。”
小队里有一个男的便开口道：“我们这边负责的宋建军，沉迷在赌博上，与妻子闹矛盾。最近几日装疯卖傻不去上班其实是想偷懒，和心灵污染无关。确认无灵媒反应。”
他说完后，又有另外一个人接着道：“我们负责的人，正在读高二，家里父亲刚刚去世，受到的心理打击很大。并且因为经济条件的原因在学校遭受霸凌，甚至有过轻生念头。虽然没有灵媒反应，但心灵污染嫌疑很大。”
何不糜听到这里疑惑了一下，心想为啥没有灵媒反应还有心灵污染嫌疑。
接下来可可开口道：“王春芳嘛一个老太太，老年痴呆症不认识老伴儿了，说他是陌生人。没了，无灵媒反应。”
陈凡听罢点点头，说：“把那个学生列为重点关注对象，必要时接到心灵测评局里去。另外两个每天登门造访测评一次，嗯我想想，可可你和何不糜负责，OK不？”
“OK是OK啦，但是那个老太太好无聊，交给何不糜好啦，我去负责另一个。”可可撇撇嘴说。
一行人离开小区门口时，何不糜又感觉到了灵媒的瞬间发热，接着随着他们渐行渐远，灵媒的温度也逐渐变低。
“这次任务就结束了，何不糜，你有什么想法或者疑问不？”陈凡问道。
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我想快点回局里去把人家吴欲的灵媒还回去。何不糜这样想。
不过他当然不可能将其说出来，于是就浅浅问道：“有灵媒反应会很危险吗？”
“这个说不准，只能说有隐患。就像深海里使用声呐那样，检测到有大东西时一定就是怪东西食人魔吗？不见得，说不定是啥大石头或者鲸鱼。”
“明明就是做心理咨询，为什么要整个小队一起来？我觉得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何不糜又说。
“老子都说了有隐患，”陈凡啧道，“有隐患你特么还只派一个人是想等着被上边儿收拾是吧？”
“噢。”何不糜闭嘴了。
回到局里之后，何不糜马上就被刘影叫去复查顺便上文化课了，以至于暂时没有机会去炼金A座还灵媒。
何不糜计划等文化课结束后就去，不能再拖了。
当刘影看见何不糜这身装扮时稍微惊讶了一下，说：“臭小子还挺帅哈？”
“哈哈没有没有。”何不糜挠挠头，“刘姐，灵媒这东西是不是大家都一样啊？”
“也不是吧，虽然作用一样，但是刻了字的灵媒只会对主人产生效果。如果你拿了别人的灵媒，那不管身处再严重的心里污染事件里，灵媒都不会发热一丁点。”
“嗯？是这样吗？”何不糜傻了，“那会不会出现灵媒在别人手里但依然生效的情况呢？”
“不会，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刘影说，“好了别问这些有的没的，先填这个心理测评表。虽然我觉得你基本没问题了，但流程规定必须填。”
“哦。”何不糜接过表单，有些无聊地填写起来，他不清楚为什么吴欲的灵媒会在自己手上生效，不过自己肯定不是吴欲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表里每一个提问基本都和心情、认知有关，例如“是否焦躁不能入眠”、“下列花朵哪个颜色不一样”之类的。这种问题对于一个正常大学生而言，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我们今天去一个小区给三个人做测评了，”何不糜说，“和你的工作差不多感觉。”
刘影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们？你们那是处理组，差得可多了，只是你还不了解而已。”
“是吗？反正暂时没觉得吧。不过我记得你之前讲说，灵媒反应是以心灵污染主体为中心产生的，就像一个领域，可是我们今天碰见的灵媒反应很不一样。”
“你说说怎么不一样。”
“它就是。。。在接近小区时有反应，然后距离小区越近反应越强烈，但是在跨进小区大门的一瞬间灵媒就不发热了。退出去也是一样，顺序是倒过来的。”何不糜形容道，“陈队说，这种现象围绕整个小区形成，像是一个从外到内渐变的圆形区域被挖去了中间，交界处没有过渡。”
刘影听罢，捏着下巴思索起来，道：“这确实没听说过，也没有过类似的案例。一般来讲有灵媒反应的地方就是心里污染现象产生的地方，或许那小区也就那一圈有什么异常现象吧，你们有观察过吗？”
“完全没有任何异常现象，最后判定结果也说是灵媒反应轻微。”何不糜说。
“那接下来怎么处理的？”
“陈队说把嫌疑重大的那个接到局里来，然后剩下两个交给我和另一个队友，每天登门测评。”
“很不错嘛，才开始就接到了活儿，说明陈队还是看好你的。”刘影说。
何不糜眯了眯眼睛：“看好我？得了吧，他句句话都透露一股嫌弃的意味。”
“性格使然没办法。”
“噢对了，没有灵媒反应的人，他还会产生心灵污染吗？”
“肯定有可能啊，就像是生病一样，没有症状难道就是没感染吗？搞不好是潜伏期呢。”
“这样啊。。。要是一个人产生了心里污染，会怎么样？”
“这就是今天要讲的了，先给你放一个视频。”刘影说着打开了投影仪。
房间里光线忽然敞亮，投影仪开始运作。画面第一幕拍摄于一个酒店里，走廊上拉着警戒线，有几个穿着眼熟披风的心灵测评局人员站在警戒线旁边，手里各自拿着看不清楚的东西。
“聚焦到那边。”镜头外有人说道。
于是镜头摇晃了两下，对准走廊深处，放大。
当画面聚焦清晰时，何不糜看见了一些类似灰色青苔的事物攀附在墙壁上。这些青苔增生分叉，蜿蜒盘绕，并且有着心跳一样的缩胀跳动。
“编号C-58，第二天增长一米，记录下来。”拍摄者的声音响起。
这时，站在警戒线旁边的一人看了镜头一眼，问道：“准备好没？”
“嗯，尝试火攻。”
这下何不糜看清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什么了，那居然是火焰喷射器，连接了地上的一个大箱子，里面估计是燃料。
随着呼啦一声，整个画面鲜亮起来，亮黄色的火光瞬间充斥了荧幕的每寸地方，就连画面外的何不糜都觉得感受到了炽热高温拂过脸庞的感觉。
那熊熊火焰冲刷着灰色青苔，接着即刻产生无数飞灰。画面里播放着呼啦啦的嘈杂声音，非常刺耳。
几秒后，火焰喷射中止，镜头重新聚焦到灰色青苔原先所在的地方，那里现在已是一片焦黑，四处都是余火在阴燃。
“似乎有效。”有人咳嗽着说。
但就在这时，一声脆响在楼道里发出，接着无数灰色青苔的分叉瞬间爬满四壁，甚至来到众人周遭，熄灭了所有火焰。廊道的灯也被青苔的极速生长压破，一时间走廊里竟陷入昏暗中。
在镜头里的远处，一个由灰尘和青苔裹成的人形从黑暗里钻出来，四肢扭曲着爬行张望。它发出震慑心魂的嘶吼，裹挟一身黑烟，宛若寻仇的怨灵。
“情况有变，灵媒反应剧烈，先撤离！”随着画外音的响起，镜头也一并晃动起来，接着投影仪结束了播放。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沉寂。
刘影把投影仪关掉，看向呆滞的何不糜，说：“最后那个曾经是人类的东西，就是产生心灵污染的结果。当然这算是较为严重的一类，最后定级从C类污染改成了B类污染。”
何不糜揉了揉脸，脑海中响起刘影曾说的话-当一个人的情感强烈到超过一定程度时，便有可能引发心灵污染。
他明白为什么当初刘影第一次见到自己时要握着灵媒了，原来是因为害怕自己也变成视频里那样，威胁到刘影的生命安全。
“心灵污染不止作用于人类，还有可能由人类依托给事物。我们称这些事物为心灵污染物，它们产生的异常现象要比心灵污染者更繁多难解。”刘影说。
何不糜脸色不太好，想了想问：“这种吓人的事情，很容易遇到吗？”
“很难碰见，并不是谁一天到晚都有深仇大恨。不过心灵污染有传播性，有时与心灵污染者交谈，或者同心灵污染物接触，都有可能造成二次污染，要是放任不管的话，就很容易碰见高危心灵污染事件了。”
何不糜感觉自己的工作似乎也不太会接触到这种事情，毕竟他负责的是心理咨询而不是打魑魅魍魉，所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刘影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次川贝县灾害，我们为了避免二次污染，几乎收容了所有受害者，可费劲了。这几乎占用了我们整整两栋楼的医疗资源。说到这里，今天我给你申请到了探望权限，等你有空就可以去见见你老妈了。”
她说着丢出来一个白色小卡片，看起来像是个门禁卡。
何不糜听罢面露喜色，接过卡片便端详起来，只见上边写着“疗养C座”，看来老妈就在那栋楼里。于是他咧嘴对刘影道：“谢谢刘姐！”
陈凡查阅了一会儿，说：“挨个跟我汇报一下。”
小队里有一个男的便开口道：“我们这边负责的宋建军，沉迷在赌博上，与妻子闹矛盾。最近几日装疯卖傻不去上班其实是想偷懒，和心灵污染无关。确认无灵媒反应。”
他说完后，又有另外一个人接着道：“我们负责的人，正在读高二，家里父亲刚刚去世，受到的心理打击很大。并且因为经济条件的原因在学校遭受霸凌，甚至有过轻生念头。虽然没有灵媒反应，但心灵污染嫌疑很大。”
何不糜听到这里疑惑了一下，心想为啥没有灵媒反应还有心灵污染嫌疑。
接下来可可开口道：“王春芳嘛一个老太太，老年痴呆症不认识老伴儿了，说他是陌生人。没了，无灵媒反应。”
陈凡听罢点点头，说：“把那个学生列为重点关注对象，必要时接到心灵测评局里去。另外两个每天登门造访测评一次，嗯我想想，可可你和何不糜负责，OK不？”
“OK是OK啦，但是那个老太太好无聊，交给何不糜好啦，我去负责另一个。”可可撇撇嘴说。
一行人离开小区门口时，何不糜又感觉到了灵媒的瞬间发热，接着随着他们渐行渐远，灵媒的温度也逐渐变低。
“这次任务就结束了，何不糜，你有什么想法或者疑问不？”陈凡问道。
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我想快点回局里去把人家吴欲的灵媒还回去。何不糜这样想。
不过他当然不可能将其说出来，于是就浅浅问道：“有灵媒反应会很危险吗？”
“这个说不准，只能说有隐患。就像深海里使用声呐那样，检测到有大东西时一定就是怪东西食人魔吗？不见得，说不定是啥大石头或者鲸鱼。”
“明明就是做心理咨询，为什么要整个小队一起来？我觉得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何不糜又说。
“老子都说了有隐患，”陈凡啧道，“有隐患你特么还只派一个人是想等着被上边儿收拾是吧？”
“噢。”何不糜闭嘴了。
回到局里之后，何不糜马上就被刘影叫去复查顺便上文化课了，以至于暂时没有机会去炼金A座还灵媒。
何不糜计划等文化课结束后就去，不能再拖了。
当刘影看见何不糜这身装扮时稍微惊讶了一下，说：“臭小子还挺帅哈？”
“哈哈没有没有。”何不糜挠挠头，“刘姐，灵媒这东西是不是大家都一样啊？”
“也不是吧，虽然作用一样，但是刻了字的灵媒只会对主人产生效果。如果你拿了别人的灵媒，那不管身处再严重的心里污染事件里，灵媒都不会发热一丁点。”
“嗯？是这样吗？”何不糜傻了，“那会不会出现灵媒在别人手里但依然生效的情况呢？”
“不会，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刘影说，“好了别问这些有的没的，先填这个心理测评表。虽然我觉得你基本没问题了，但流程规定必须填。”
“哦。”何不糜接过表单，有些无聊地填写起来，他不清楚为什么吴欲的灵媒会在自己手上生效，不过自己肯定不是吴欲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表里每一个提问基本都和心情、认知有关，例如“是否焦躁不能入眠”、“下列花朵哪个颜色不一样”之类的。这种问题对于一个正常大学生而言，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我们今天去一个小区给三个人做测评了，”何不糜说，“和你的工作差不多感觉。”
刘影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们？你们那是处理组，差得可多了，只是你还不了解而已。”
“是吗？反正暂时没觉得吧。不过我记得你之前讲说，灵媒反应是以心灵污染主体为中心产生的，就像一个领域，可是我们今天碰见的灵媒反应很不一样。”
“你说说怎么不一样。”
“它就是。。。在接近小区时有反应，然后距离小区越近反应越强烈，但是在跨进小区大门的一瞬间灵媒就不发热了。退出去也是一样，顺序是倒过来的。”何不糜形容道，“陈队说，这种现象围绕整个小区形成，像是一个从外到内渐变的圆形区域被挖去了中间，交界处没有过渡。”
刘影听罢，捏着下巴思索起来，道：“这确实没听说过，也没有过类似的案例。一般来讲有灵媒反应的地方就是心里污染现象产生的地方，或许那小区也就那一圈有什么异常现象吧，你们有观察过吗？”
“完全没有任何异常现象，最后判定结果也说是灵媒反应轻微。”何不糜说。
“那接下来怎么处理的？”
“陈队说把嫌疑重大的那个接到局里来，然后剩下两个交给我和另一个队友，每天登门测评。”
“很不错嘛，才开始就接到了活儿，说明陈队还是看好你的。”刘影说。
何不糜眯了眯眼睛：“看好我？得了吧，他句句话都透露一股嫌弃的意味。”
“性格使然没办法。”
“噢对了，没有灵媒反应的人，他还会产生心灵污染吗？”
“肯定有可能啊，就像是生病一样，没有症状难道就是没感染吗？搞不好是潜伏期呢。”
“这样啊。。。要是一个人产生了心里污染，会怎么样？”
“这就是今天要讲的了，先给你放一个视频。”刘影说着打开了投影仪。
房间里光线忽然敞亮，投影仪开始运作。画面第一幕拍摄于一个酒店里，走廊上拉着警戒线，有几个穿着眼熟披风的心灵测评局人员站在警戒线旁边，手里各自拿着看不清楚的东西。
“聚焦到那边。”镜头外有人说道。
于是镜头摇晃了两下，对准走廊深处，放大。
当画面聚焦清晰时，何不糜看见了一些类似灰色青苔的事物攀附在墙壁上。这些青苔增生分叉，蜿蜒盘绕，并且有着心跳一样的缩胀跳动。
“编号C-58，第二天增长一米，记录下来。”拍摄者的声音响起。
这时，站在警戒线旁边的一人看了镜头一眼，问道：“准备好没？”
“嗯，尝试火攻。”
这下何不糜看清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什么了，那居然是火焰喷射器，连接了地上的一个大箱子，里面估计是燃料。
随着呼啦一声，整个画面鲜亮起来，亮黄色的火光瞬间充斥了荧幕的每寸地方，就连画面外的何不糜都觉得感受到了炽热高温拂过脸庞的感觉。
那熊熊火焰冲刷着灰色青苔，接着即刻产生无数飞灰。画面里播放着呼啦啦的嘈杂声音，非常刺耳。
几秒后，火焰喷射中止，镜头重新聚焦到灰色青苔原先所在的地方，那里现在已是一片焦黑，四处都是余火在阴燃。
“似乎有效。”有人咳嗽着说。
但就在这时，一声脆响在楼道里发出，接着无数灰色青苔的分叉瞬间爬满四壁，甚至来到众人周遭，熄灭了所有火焰。廊道的灯也被青苔的极速生长压破，一时间走廊里竟陷入昏暗中。
在镜头里的远处，一个由灰尘和青苔裹成的人形从黑暗里钻出来，四肢扭曲着爬行张望。它发出震慑心魂的嘶吼，裹挟一身黑烟，宛若寻仇的怨灵。
“情况有变，灵媒反应剧烈，先撤离！”随着画外音的响起，镜头也一并晃动起来，接着投影仪结束了播放。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沉寂。
刘影把投影仪关掉，看向呆滞的何不糜，说：“最后那个曾经是人类的东西，就是产生心灵污染的结果。当然这算是较为严重的一类，最后定级从C类污染改成了B类污染。”
何不糜揉了揉脸，脑海中响起刘影曾说的话-当一个人的情感强烈到超过一定程度时，便有可能引发心灵污染。
他明白为什么当初刘影第一次见到自己时要握着灵媒了，原来是因为害怕自己也变成视频里那样，威胁到刘影的生命安全。
“心灵污染不止作用于人类，还有可能由人类依托给事物。我们称这些事物为心灵污染物，它们产生的异常现象要比心灵污染者更繁多难解。”刘影说。
何不糜脸色不太好，想了想问：“这种吓人的事情，很容易遇到吗？”
“很难碰见，并不是谁一天到晚都有深仇大恨。不过心灵污染有传播性，有时与心灵污染者交谈，或者同心灵污染物接触，都有可能造成二次污染，要是放任不管的话，就很容易碰见高危心灵污染事件了。”
何不糜感觉自己的工作似乎也不太会接触到这种事情，毕竟他负责的是心理咨询而不是打魑魅魍魉，所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刘影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次川贝县灾害，我们为了避免二次污染，几乎收容了所有受害者，可费劲了。这几乎占用了我们整整两栋楼的医疗资源。说到这里，今天我给你申请到了探望权限，等你有空就可以去见见你老妈了。”
她说着丢出来一个白色小卡片，看起来像是个门禁卡。
何不糜听罢面露喜色，接过卡片便端详起来，只见上边写着“疗养C座”，看来老妈就在那栋楼里。于是他咧嘴对刘影道：“谢谢刘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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