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月伽来袭
“唉哟客官，现在城里戒严了，你可不能出去啊。”
“戒严？什么时候的事情，昨日我入住的时不还好好的吗。”
“客官你有所不知，就是今儿清早时蕲州牧大人发布了戒令，要求城内百姓不得随意走动，否则会有连坐之罪。”
“那吃饭什么的怎么办？”
“都是由官家统一调集配送的。”
“怎么会戒严呢，此地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其实客官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听说塞外的月迦部族领了不少人前来，怕是又要打仗了。”
“……打仗？！”
“是啊。不过客官你也不必担心，咱这石头城有万家和蕲州牧坐镇，应该无碍。早些年也来犯过，都被打退了。”
“这就好这就好。”
徐林生假装放心道，他是昨日夜里到的石头城，就找了个地方入塌。想着今日出去打探些消息的，却被掌柜告知赶上了月迦部落的侵扰，全城戒严，若私自外出，会有连坐之罪。关于连坐之罪，便是将几家人编联在一起，若其中有人私自外出，编联在内的其他人就会受到罪责。徐林生不想连累客栈内无辜的人。看来只能找机会暗中查探了。徐林生心中道。
蕲州的昼夜温差极大，白天还烈阳高照，令人燥热不堪，一旦入了夜，就立刻寒风肃杀，石头城城头伫立的士兵纷纷添起了衣物。麻杰身披战甲，目视着大漠远方，今日月迦部族又朝石头城推进了二十里，已能随时发动进攻了。
看见有两人走上城头，麻杰立刻迎了上去，道：“可把你们等来了，没有你们万家，麻某真是深感势单力薄啊。”
这两人正是万家家主万茂，以及万家元婴期修士万烨。万茂笑道：“麻兄过誉了，麻兄贵为蕲州牧，统领整个蕲州，对付小小的月伽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又何须我万家来帮忙呢。”
麻杰也笑了：“万兄说笑了，此番月伽部族来势汹汹，兵力几倍于石头城内的守军，怕是不容易对付。况且蕲州牧只是个虚衔，蕲州的安危说到底还看靠你们万家啊。”
“那是自然，凭你们这些普通兵士怎么可能真得守得住这石头城。”万烨淡淡道，“你可探到对方金丹期修士的确切人数？”
“尚未探明。敌方目前按兵不动，我们的内应无法将具体讯息传回来。”
“那就在此地等他们来吧。”万烨直接跨步坐到了统帅的位置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见万烨如此嚣张行径，麻杰倒也没说什么，他转头唤手下又端来了几张椅子。
天刚拂晓，一阵阵不寻常地震动从大漠远处传来，杯中的茶水不停地荡漾出波纹。终于在石头城的三里外，月伽部族出现了，黑压压的骑兵连成一片，伴随着呼啸的狂风，不断地朝石头城涌来。在这些骑兵之后，还有几道光点划破了暗沉的天空，一个、两个、三个……整整九个光点，它们浮于骑兵头顶，一同朝石头城而来。
万烨站在城头，直视着天空中的这九个光点，它们的真身是九名修士。
“冯虚御风？！难道这九人都是元婴期修士？！”万茂面露惊色道。
“哼，你再好看看他们的脚底。”万烨道。
万茂仔细一看，发现这九名修士均脚踏一轮金色光圈，正是凭借这脚下的光圈，他们才可以浮于凌空之中。
在这九名修士中，有个皮肤黝黑，黑发蓝眼的异域男子，男子脸上有一道非常可怕的贯穿伤疤，直接从额头通到了胸口，很难想象，有人曾经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存活的。
“万茂万烨！”这个男子大吼道，“当年之仇，今日我来报了！”
“马洛耳，想不到你还活着。”万烨见到此人后也是微微有些吃惊。此人的来历不光他知道，城楼上的万茂也知道，马洛耳是月迦部族的族长，不过当年他应该是被老祖万相生击毙了的。
“怪只怪当年万相生对过于自负，才能让我回来报这血海之仇！”
“哈哈哈哈！你不藏起来了此余生，反而却来送死。马洛耳！今天你没这运气了！定叫你走不脱！”万烨大笑道。
“凭你？即使万相生来，面对我们九人也难逃一死！”一个女声突然道，这女声隐在九人之间，万烨分辨不出究竟是谁说的。
“那便来试试吧。”万烨大吼道。
“给我杀！”马洛耳怒吼道。
随着马洛耳一声令下，月伽部族的大军中吹起了进攻号角，庞大数量的月伽部族如同黑云压城般，朝石头城冲来，这份气势令不少守城的士兵面露惧色。
与此同时，马洛耳这边的金丹期修士祭出了一柄飞剑，飞剑剑穗处串联着三张符箓，直指石头城城门。
万烨没想到对方上来便攻其要门，若是底下的城门破了，月迦大军势必就要鱼贯而入，仅凭城内这点士兵是守不住的，到时候城必破。于是他迅速跃下了城池，手中幻化出一柄巨锤，一下便将敌人的飞剑击飞了。
“动手！”马洛耳冷笑道。他连同身边的八名金丹期修士立刻展开了对万烨的进攻。九人凌空悬浮，手指抬动间，数道真气朝万烨打去。万烨以巨锤打飞了几道真气，又闪躲了一些攻势，正欲还击时，对方的下一波攻势又到了，万烨只能疲于闪躲，想伺机找出对方的破绽再进攻。可对方悬于天空，位置又是分列而立，相互照应，加上进攻防御均张弛有度，严丝合缝，万烨根本找不到任何还手的机会，只能抵起真气护罩被动挨打。即使以他元婴期的修为，在面对九名金丹期修士绵绵不绝地进攻里，他的真气损耗也相当惊人。
“兄长，我来助你！”万茂看出了不对，他立刻操持着飞剑加入了战场，万茂的下场让万烨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他也终于能腾出手来还击了。两边就在石头城外激烈对攻，胜负难料。月迦大军此时已兵临石头城下，对石头城展开了猛烈的攻势，麻杰手持利剑，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守城的士兵。
……
……
城外号角震天的动静，惊到了城中的百姓，他们惴惴不安地盯着外边的情况。城外激战正酣，原本在城内巡逻的士兵也去了前线支援，徐林生看了看情况便打算潜入万家。徐林生很容易就打晕了万府内的一名家丁，逼问之下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化成了他的样子，在万府中探查情况。万家的府邸很大，但是却空空荡荡的，徐林生走了许久也没什么发现。
难道不是万家抓的人？正当徐林生疑惑之际，他瞧见了一名穿华贵衣裳的青年在前面快步行走。如此穿着，必定能知道些什么。徐林生于是迅速地跟了上去。
身着华贵衣裳的青年是万茂之二子万虎，他之所以现在在万府中走动，其实是接了万茂的命令，要他与万武不停歇地在府中巡逻，防止有人偷偷潜入万府。毕竟城外月迦大军来袭，万茂已要求所有旁系子弟齐出，一起去守卫城池了，现在留在府中的多为老弱妇孺。
听着城外擂鼓的之声，呆在府中的万虎觉得无趣极了，走着走着，他来到了地牢门口，他心中似乎有了些想法。
地牢口的守卫恭敬道：“二少爷。”
万虎道：“那些人还关里面吗？”
“是的，二少爷。”
“让我进去看看。”
地牢里昏暗不堪，只有一盏油灯挂在墙头。牢里的人均遍体鳞伤，伤势比较轻的还能坐着，受伤严重的则只能蜷在一边，见有人来他们也不再呼喊了，眼中只有深深地恐惧。万虎靠近监牢，而后故作惊奇道：“哟，我哥发什么善心呢，他们这伙食不错啊。”
“额……这是大少爷吩咐的，在老爷决断之前，要养着他们。”
“既然我大少爷的吩咐，那我自然也不能怠慢了他们。”万虎阴阴一笑道，“来吧，就让本少爷赐你们些甘露如何？”说着，万虎解下了裤带，将尿液洒进了饭菜中。
“二……二少爷，你这样大少爷会责怪属下的。”守卫顿时慌张道。
“闭嘴！”万虎提了提裤子，一脸不悦道，“尽管让他来找我便是，他还为了这几个反贼来责问我？”
“是……”
“公……公子，求求你放了我们吧，知道的一切我们都说了，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反贼啊！”李季在牢中微微颤颤地拱手道。
万虎道：“哦？看你的样子，是个读书人吧。”
“回少……少爷的话，我是亥幂十三年的秀才。”
“好！本少爷对读书人还是有几分尊敬的，既然你是个秀才，我放你走！”
“多谢，多谢少爷！这个，我们都是一村子出来的，能不能求求你少爷放我们一起离去啊，我给你磕头了！”李季跪伏在地上，磕头道。
万虎神色一冷道：“你是听不懂少爷的话吗？我是说放你一人离去。给他开门！”
李季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其他人，一脸悲苦地走出了牢房。
当李季走到地牢口的时候，万虎阴恻恻道：“秀才，没盘缠你怎么上路啊，少爷给你点吧。”
“啊……不用了不用了，少爷。我会点笔墨，能自行凑些盘缠回去。”李季急忙道。
“这样啊。那带他出去吧！”
李季一步步踩着阶梯，虚弱地朝外面走去，这每一步都让他走得如坐针毡，走到了地牢口了，他遮着额头，头顶的阳光格外刺眼。
万虎朝守卫使了个眼色，守卫心领神会，对着李季的小腹就是一脚，李季惨叫一声从刚刚上去的阶梯上再次滚进了地牢里，原本遍体鳞伤的他此刻似乎连哀嚎的气力都没了。
“你这反贼，好大的胆子！竟想逃跑？”万虎冷哼道，他旋即抓起李季的右腿，将他拖了过来，然后开始在刑具台上挑选着什么。
“既然你想逃跑，少爷我就只能剁了你的双腿了，想必我大哥也不会多说什么。”万虎在刑具台上挑挑拣拣，拿捏不定道：“该用什么好呢。”
地牢里众人纷纷用恐惧地眼神看着万虎，李正怒上心头，也不顾得伤势，抓着牢栏大吼道：“你……你们胆敢这样肆意草菅人命！”
“哈哈哈哈哈……”万虎狞笑道：“怎么了，你还想报官啊？报给本少爷就是了。哦，本少爷忘了说了，蕲州王法就是我万家的口谕。唉，你别着急，下一个就轮到你！”挑了一阵，万虎拿起了一柄长斧，他在手中掂量了下，似乎比较满意这柄刑具。于是他拖着斧子来到李季跟前，举起长斧就要将李季的双腿剁下，众人捂起双眼，都不敢看了。
“啊！”痛呼惨叫，鲜血四溅，一旁的守卫就看见万虎的手臂连同那柄长斧在凌空飞转，一道身影瞬间落在了两人的跟前。而守卫自己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击飞，没了声响。
来人正是青筋暴起得徐林生，他一路尾随万虎至此，当他看见李季，观察清楚情势后便立刻出手了。徐林生走向了惨叫的万虎，抬脚又将他的双腿硬生生地踩断了，万虎疼得直接晕了过去。徐林生不再看他，连忙来到了地牢旁，他看见的是浑身是伤的乡里们，他咬牙自责道：“各位，我来晚了。”
“生哥儿，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的，呜呜呜……”小鸽子第一个扑到了徐林生的怀里。
“小生儿……”张婶等人也是喜极而泣，他们原本以为要死在这里了，没想到徐林生来了。
“小鸽子。”徐林生双目通红，拍着小鸽子的背安慰道。当他摸到小鸽子后背上竟有烙铁伤痕时，脑子里一瞬间像是有什么炸开了。
小鸽子似是也察觉到了，她抬手替徐林生擦了擦滚滚而下的泪水，小声道：“没事儿，生哥儿，我不疼。”
徐林生有些哽咽了，李正拍了拍徐林生的肩膀道：“好小子，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要尽快离开此地。”
徐林生强按下心中怒火，道：“好。让我先去地牢口看一……”徐林生的话还未说完，一股强大而又可怕的气息出现在了徐林生身后。
“戒严？什么时候的事情，昨日我入住的时不还好好的吗。”
“客官你有所不知，就是今儿清早时蕲州牧大人发布了戒令，要求城内百姓不得随意走动，否则会有连坐之罪。”
“那吃饭什么的怎么办？”
“都是由官家统一调集配送的。”
“怎么会戒严呢，此地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其实客官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听说塞外的月迦部族领了不少人前来，怕是又要打仗了。”
“……打仗？！”
“是啊。不过客官你也不必担心，咱这石头城有万家和蕲州牧坐镇，应该无碍。早些年也来犯过，都被打退了。”
“这就好这就好。”
徐林生假装放心道，他是昨日夜里到的石头城，就找了个地方入塌。想着今日出去打探些消息的，却被掌柜告知赶上了月迦部落的侵扰，全城戒严，若私自外出，会有连坐之罪。关于连坐之罪，便是将几家人编联在一起，若其中有人私自外出，编联在内的其他人就会受到罪责。徐林生不想连累客栈内无辜的人。看来只能找机会暗中查探了。徐林生心中道。
蕲州的昼夜温差极大，白天还烈阳高照，令人燥热不堪，一旦入了夜，就立刻寒风肃杀，石头城城头伫立的士兵纷纷添起了衣物。麻杰身披战甲，目视着大漠远方，今日月迦部族又朝石头城推进了二十里，已能随时发动进攻了。
看见有两人走上城头，麻杰立刻迎了上去，道：“可把你们等来了，没有你们万家，麻某真是深感势单力薄啊。”
这两人正是万家家主万茂，以及万家元婴期修士万烨。万茂笑道：“麻兄过誉了，麻兄贵为蕲州牧，统领整个蕲州，对付小小的月伽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又何须我万家来帮忙呢。”
麻杰也笑了：“万兄说笑了，此番月伽部族来势汹汹，兵力几倍于石头城内的守军，怕是不容易对付。况且蕲州牧只是个虚衔，蕲州的安危说到底还看靠你们万家啊。”
“那是自然，凭你们这些普通兵士怎么可能真得守得住这石头城。”万烨淡淡道，“你可探到对方金丹期修士的确切人数？”
“尚未探明。敌方目前按兵不动，我们的内应无法将具体讯息传回来。”
“那就在此地等他们来吧。”万烨直接跨步坐到了统帅的位置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见万烨如此嚣张行径，麻杰倒也没说什么，他转头唤手下又端来了几张椅子。
天刚拂晓，一阵阵不寻常地震动从大漠远处传来，杯中的茶水不停地荡漾出波纹。终于在石头城的三里外，月伽部族出现了，黑压压的骑兵连成一片，伴随着呼啸的狂风，不断地朝石头城涌来。在这些骑兵之后，还有几道光点划破了暗沉的天空，一个、两个、三个……整整九个光点，它们浮于骑兵头顶，一同朝石头城而来。
万烨站在城头，直视着天空中的这九个光点，它们的真身是九名修士。
“冯虚御风？！难道这九人都是元婴期修士？！”万茂面露惊色道。
“哼，你再好看看他们的脚底。”万烨道。
万茂仔细一看，发现这九名修士均脚踏一轮金色光圈，正是凭借这脚下的光圈，他们才可以浮于凌空之中。
在这九名修士中，有个皮肤黝黑，黑发蓝眼的异域男子，男子脸上有一道非常可怕的贯穿伤疤，直接从额头通到了胸口，很难想象，有人曾经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存活的。
“万茂万烨！”这个男子大吼道，“当年之仇，今日我来报了！”
“马洛耳，想不到你还活着。”万烨见到此人后也是微微有些吃惊。此人的来历不光他知道，城楼上的万茂也知道，马洛耳是月迦部族的族长，不过当年他应该是被老祖万相生击毙了的。
“怪只怪当年万相生对过于自负，才能让我回来报这血海之仇！”
“哈哈哈哈！你不藏起来了此余生，反而却来送死。马洛耳！今天你没这运气了！定叫你走不脱！”万烨大笑道。
“凭你？即使万相生来，面对我们九人也难逃一死！”一个女声突然道，这女声隐在九人之间，万烨分辨不出究竟是谁说的。
“那便来试试吧。”万烨大吼道。
“给我杀！”马洛耳怒吼道。
随着马洛耳一声令下，月伽部族的大军中吹起了进攻号角，庞大数量的月伽部族如同黑云压城般，朝石头城冲来，这份气势令不少守城的士兵面露惧色。
与此同时，马洛耳这边的金丹期修士祭出了一柄飞剑，飞剑剑穗处串联着三张符箓，直指石头城城门。
万烨没想到对方上来便攻其要门，若是底下的城门破了，月迦大军势必就要鱼贯而入，仅凭城内这点士兵是守不住的，到时候城必破。于是他迅速跃下了城池，手中幻化出一柄巨锤，一下便将敌人的飞剑击飞了。
“动手！”马洛耳冷笑道。他连同身边的八名金丹期修士立刻展开了对万烨的进攻。九人凌空悬浮，手指抬动间，数道真气朝万烨打去。万烨以巨锤打飞了几道真气，又闪躲了一些攻势，正欲还击时，对方的下一波攻势又到了，万烨只能疲于闪躲，想伺机找出对方的破绽再进攻。可对方悬于天空，位置又是分列而立，相互照应，加上进攻防御均张弛有度，严丝合缝，万烨根本找不到任何还手的机会，只能抵起真气护罩被动挨打。即使以他元婴期的修为，在面对九名金丹期修士绵绵不绝地进攻里，他的真气损耗也相当惊人。
“兄长，我来助你！”万茂看出了不对，他立刻操持着飞剑加入了战场，万茂的下场让万烨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他也终于能腾出手来还击了。两边就在石头城外激烈对攻，胜负难料。月迦大军此时已兵临石头城下，对石头城展开了猛烈的攻势，麻杰手持利剑，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守城的士兵。
……
……
城外号角震天的动静，惊到了城中的百姓，他们惴惴不安地盯着外边的情况。城外激战正酣，原本在城内巡逻的士兵也去了前线支援，徐林生看了看情况便打算潜入万家。徐林生很容易就打晕了万府内的一名家丁，逼问之下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化成了他的样子，在万府中探查情况。万家的府邸很大，但是却空空荡荡的，徐林生走了许久也没什么发现。
难道不是万家抓的人？正当徐林生疑惑之际，他瞧见了一名穿华贵衣裳的青年在前面快步行走。如此穿着，必定能知道些什么。徐林生于是迅速地跟了上去。
身着华贵衣裳的青年是万茂之二子万虎，他之所以现在在万府中走动，其实是接了万茂的命令，要他与万武不停歇地在府中巡逻，防止有人偷偷潜入万府。毕竟城外月迦大军来袭，万茂已要求所有旁系子弟齐出，一起去守卫城池了，现在留在府中的多为老弱妇孺。
听着城外擂鼓的之声，呆在府中的万虎觉得无趣极了，走着走着，他来到了地牢门口，他心中似乎有了些想法。
地牢口的守卫恭敬道：“二少爷。”
万虎道：“那些人还关里面吗？”
“是的，二少爷。”
“让我进去看看。”
地牢里昏暗不堪，只有一盏油灯挂在墙头。牢里的人均遍体鳞伤，伤势比较轻的还能坐着，受伤严重的则只能蜷在一边，见有人来他们也不再呼喊了，眼中只有深深地恐惧。万虎靠近监牢，而后故作惊奇道：“哟，我哥发什么善心呢，他们这伙食不错啊。”
“额……这是大少爷吩咐的，在老爷决断之前，要养着他们。”
“既然我大少爷的吩咐，那我自然也不能怠慢了他们。”万虎阴阴一笑道，“来吧，就让本少爷赐你们些甘露如何？”说着，万虎解下了裤带，将尿液洒进了饭菜中。
“二……二少爷，你这样大少爷会责怪属下的。”守卫顿时慌张道。
“闭嘴！”万虎提了提裤子，一脸不悦道，“尽管让他来找我便是，他还为了这几个反贼来责问我？”
“是……”
“公……公子，求求你放了我们吧，知道的一切我们都说了，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反贼啊！”李季在牢中微微颤颤地拱手道。
万虎道：“哦？看你的样子，是个读书人吧。”
“回少……少爷的话，我是亥幂十三年的秀才。”
“好！本少爷对读书人还是有几分尊敬的，既然你是个秀才，我放你走！”
“多谢，多谢少爷！这个，我们都是一村子出来的，能不能求求你少爷放我们一起离去啊，我给你磕头了！”李季跪伏在地上，磕头道。
万虎神色一冷道：“你是听不懂少爷的话吗？我是说放你一人离去。给他开门！”
李季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其他人，一脸悲苦地走出了牢房。
当李季走到地牢口的时候，万虎阴恻恻道：“秀才，没盘缠你怎么上路啊，少爷给你点吧。”
“啊……不用了不用了，少爷。我会点笔墨，能自行凑些盘缠回去。”李季急忙道。
“这样啊。那带他出去吧！”
李季一步步踩着阶梯，虚弱地朝外面走去，这每一步都让他走得如坐针毡，走到了地牢口了，他遮着额头，头顶的阳光格外刺眼。
万虎朝守卫使了个眼色，守卫心领神会，对着李季的小腹就是一脚，李季惨叫一声从刚刚上去的阶梯上再次滚进了地牢里，原本遍体鳞伤的他此刻似乎连哀嚎的气力都没了。
“你这反贼，好大的胆子！竟想逃跑？”万虎冷哼道，他旋即抓起李季的右腿，将他拖了过来，然后开始在刑具台上挑选着什么。
“既然你想逃跑，少爷我就只能剁了你的双腿了，想必我大哥也不会多说什么。”万虎在刑具台上挑挑拣拣，拿捏不定道：“该用什么好呢。”
地牢里众人纷纷用恐惧地眼神看着万虎，李正怒上心头，也不顾得伤势，抓着牢栏大吼道：“你……你们胆敢这样肆意草菅人命！”
“哈哈哈哈哈……”万虎狞笑道：“怎么了，你还想报官啊？报给本少爷就是了。哦，本少爷忘了说了，蕲州王法就是我万家的口谕。唉，你别着急，下一个就轮到你！”挑了一阵，万虎拿起了一柄长斧，他在手中掂量了下，似乎比较满意这柄刑具。于是他拖着斧子来到李季跟前，举起长斧就要将李季的双腿剁下，众人捂起双眼，都不敢看了。
“啊！”痛呼惨叫，鲜血四溅，一旁的守卫就看见万虎的手臂连同那柄长斧在凌空飞转，一道身影瞬间落在了两人的跟前。而守卫自己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击飞，没了声响。
来人正是青筋暴起得徐林生，他一路尾随万虎至此，当他看见李季，观察清楚情势后便立刻出手了。徐林生走向了惨叫的万虎，抬脚又将他的双腿硬生生地踩断了，万虎疼得直接晕了过去。徐林生不再看他，连忙来到了地牢旁，他看见的是浑身是伤的乡里们，他咬牙自责道：“各位，我来晚了。”
“生哥儿，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的，呜呜呜……”小鸽子第一个扑到了徐林生的怀里。
“小生儿……”张婶等人也是喜极而泣，他们原本以为要死在这里了，没想到徐林生来了。
“小鸽子。”徐林生双目通红，拍着小鸽子的背安慰道。当他摸到小鸽子后背上竟有烙铁伤痕时，脑子里一瞬间像是有什么炸开了。
小鸽子似是也察觉到了，她抬手替徐林生擦了擦滚滚而下的泪水，小声道：“没事儿，生哥儿，我不疼。”
徐林生有些哽咽了，李正拍了拍徐林生的肩膀道：“好小子，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要尽快离开此地。”
徐林生强按下心中怒火，道：“好。让我先去地牢口看一……”徐林生的话还未说完，一股强大而又可怕的气息出现在了徐林生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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