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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渭水退兵

    在渭水的西桥边,已囤积了大量的突勒士兵,黑压压地军队阵列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而叔孙世德则不紧不慢地骑马来到了渭水的东桥边。

    颉利跨在马背上,见叔孙世德竟只率六骑前来,心中满是疑惑,只是他还未开口,却听对岸的叔孙世德喝道:“颉利!你突勒早与朕立有盟约在先,如今背信弃义,胆敢率部南下,侵扰朕汤国的疆域,莫非是要与朕决一死战?!”

    叔孙世德的怒斥有些出乎了颉利的预料之外。他自领军南下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且仅十日就临近了上京,在颉利的预想中,此时上京兵力空虚,叔孙世德应该对自己展现出十分恭敬态度,来请求自己退兵。叔孙世德的怒斥显然击碎了他的美梦。颉利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还击。只见在叔孙世德身后出现了大量汤朝士兵,他们个个身着明光铠,行藤裹腿,腰胯一柄横刀,背负长弓长箭,装备精良,约有万余人。

    这些汤朝士兵均是随同汤国晋阳起义时的老兵,老兵们的脸上挂满了久经的风霜,在抵达之后,他们迅速列阵,在叔孙世德身后形成了一道百米宽的阵列。

    这些老兵的出现,让突勒这边的马匹开始变得有些不安分了,比起它们的主人,这些坐骑更能感受到对方带来的压迫感,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士,虽然只有万余人,但是所散发出的气势远比数倍于己的突勒士兵更甚。

    两军在渭水桥边对峙,除了突勒这边马匹的嘶鸣声,再无其他声响,此刻草木皆兵,大战似乎将要一触即发。叔孙世德屏退了身边的将士,独自一人骑马上桥。他大声喝道:“铁勒、回纥、以及薛延陀诸部首领!汤立国以来,以信为本!处罗可汗尚在位时,汤与突勒长年交好,所赋之财物甚多,所求之事无不应允,朕未曾亏待过各位!如今尔等与颉利一道挥师南下,来与朕作对!尔等莫不是已忘了我汤朝昔日的恩情!”

    被点中的铁勒、回纥、以及薛延陀诸部首领闻言,在稍作迟疑后,竟一同下了马,三步并作两步,纷纷拜谒于渭水桥上的叔孙世德。颉利冷眼地瞧着这些前去拜谒的首领,心中恨不得将他们立刻斩于刀下,他们在阵前的所作所为已完全动摇了整个东突勒大军的军心。

    说到底,东突勒现在的大军还是由数个强大的部落加上一些弱小的部落组成的,颉利没有真正慑服这些部落的能力,颉利也知道这些诸部首领私下对自己不满,不过他完全没料到这些人竟然当着两军阵前,无视了自己这个大可汗,争先恐后地上前拜谒叔孙世德,这极大地打击了突勒这方的士气。颉利对于这场战斗是否能取胜,心中已没了底。一旦强行开战,他甚至感觉这些诸部首领或许会倒戈一击,然后拥立突利小可汗上位,毕竟这个汗位本应该就是突利的。

    眼下开战已是下策,颉利思考了会,开口道:“殿下,我们两国素来交好,朕岂会轻易开战破坏双方的情谊。朕也已早就派了颉利发执矢思力前去与殿下商谈事宜,不知进展如何。”

    “哼,执矢思力这厮态度骄横,欺君犯上,现已被朕收监。若突勒执意开战,他的头颅就会出现在上京的城门口上。”

    “哈哈哈哈哈,殿下莫怪执矢思力,我突勒男儿本就性情直爽。”颉利道,“不过也是朕草率了,执矢思力不过是突勒部中的颉利发,不足以与殿下商谈。不如今日我们设毡房于桥上,就地商谈如何。”

    “倒也非不可,不过得屏退所有人,就我们两人商谈即可。”

    “好!”

    ……

    颉利与叔孙世德的单独会谈持续了三个时辰。在会谈结束后,颉利与叔孙世德在渭水桥岸斩白马盟誓,颉利就此退兵。

    至于双方谈话的具体内容,没有人知晓,叔孙世德本人对此也避而不谈,这引得中书令房玄龄十分好奇,他本想向叔孙世德询问,却被义兴郡公高士廉阻止了。

    高士廉道:“唉,此事房兄万不可再提啊。”

    “为何?莫非高兄知晓其中内幕?”

    “我非神人也,岂会知晓。不过大致可以猜到罢了。”

    “愿闻其详。”

    “陛下之所以对此避而不谈,定还是许诺了颉利不少的财物来换取突勒退兵,亦或者还有其他附属条件。”

    “若是如此,陛下也不必如此态度吧。”

    高士廉淡淡道:“房兄不了解陛下啊。房兄你可还记得,高宗陛下尚在位时,曾有迁都一事。”

    “自然记得。面对北方日渐猖獗的东突勒,高宗那时打算焚去上京,迁至新都,避免与突勒发生更大的正面冲突,于是令宇文士及在秦岭以南寻找新都地址。”

    “恩,便是这个。当时太子、齐王及一众大臣均赞成此事。唯有陛下反对,他对这种躲避强敌之策深感耻辱,且向高宗请命,愿领军北上,更是立下豪言,不出数年便可提颉利人头来见。也多亏了陛下当时的力荐,现在的上京才得以留存。”高士廉道,“陛下即位后,其实对平定漠北之事一直十分上心。可没想到现在东突勒率先发难,若此刻要与其正面开战,明显对我汤朝不利。陛下也只得隐忍,采取缓兵之计,能让突勒退兵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陛下戎马半生,叱咤疆场,险尝败绩,可如今即位后就破了自己的豪言,打了自己的脸面,这份憋屈,定让他心中不快,房兄,你此时去问,怕不是要触了陛下之怒。”

    “唉,还是高兄远见啊,真是多谢高兄解惑了。”

    尚书左仆射萧瑀这时走了过来,他手持念珠好奇道:“听闻陛下要与突勒和亲,不知道房兄、高兄可知此事?”

    ……

    ……

    天云宗小筑前,徐林生坐看三千里云卷云舒。

    将张婶小鸽子等人安顿好后,徐林生已经回到了天云宗,至于蕲州之行,依照麻杰的吩咐,他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回来之后,徐林生除了日常修炼,他还在调查胡昕儿的身份,在万象星列阁中,他找到了胡昕儿师父血道人的来历。

    血道人是五百年前出现的一名神秘邪修,性格癫狂,嗜血成性,他的踪迹横跨多洲,搅得天下风云涌动,他有一门独步天下的功法名为血魔大法,仅靠吞噬血肉就能增强修为,且修士血肉更佳,凭借这门逆天功法,血道人的修为在极短时间可以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血道人频繁偷袭各门派的修士,致使各门派修士损失惨重。更可怕的是,在各大门派合力的连番围剿下,都没能真正消灭他,他的血魔大法可以令他无限凝聚躯体重生。

    书上记载血道人最后的结局是死于雷劫之中。他急速膨胀的实力让他压制不住体内的修为,元婴期巅峰的他被迫迎来了天雷大劫,血道人一边承受天雷怒火,一边又遭到各大门派散仙攻击,最后终于抵受不住,身躯在大道之力下分崩离析,血魔大法在天雷里也无法再次凝聚躯体,血道人落了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有如此逆天功法,难怪胡昕儿的修为进展如此恐怖,可谓是一日千里。当日在大岩村,刚入金丹期的徐林生,对胡昕儿有着绝对的压制力。可到了蕲州石头城外,徐林生感觉到胡昕儿的实力已稳稳压自己一头了,这不过才短短数月的时光。

    徐林生长舒一口气,然后合上了书籍。今天徐林生打算去找炼器长老谷语,倒不是为了炼器,而是向谷语询问金刚天轮的来历,就是马洛耳几人脚踩的那件法器,现已被万相生击成了碎片,徐林生拿了一些回来。若能从中查清这七名被胡昕儿控制的僧人身份,说不定就能搞清胡昕儿的动向。

    谷语看着桌上破碎的金刚天伦,满脸疑惑道:“这好像是佛家器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额,是意外所得,谷语师傅,请问你认得这是哪家佛门的器物吗?”

    “这件器物应该是属于瞻洲某个佛寺的……你看,这器物内部雕刻了文字,虽然看起来与禹洲文字无异,但是笔法更加刚硬,且点画笔序有所区别,这是瞻洲那边的写法。单从这件法器的炼制手法来看,不像是近些年内炼制的,可能有一二十张的年数了。”谷语举着碎片,端详了半天道。

    “瞻洲嘛……”徐林生沉思道,“禹洲离瞻洲很近吗?”

    “不远,几个呼吸就到了。”

    “什么?”

    谷语瞥了一眼,嫌弃道:“你小子也经常在看书,这都不知道?传送阵啊!两洲中间隔着无垠旷海,修士根本无法横渡,不用传送阵如何能去瞻洲。”

    “这个我知道。”徐林生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无垠令道。

    “不过目前禹洲在使用的传送阵只有两处,一处是聚宝阁管理的,一处被叔孙皇室掌握,通过这些传送阵,几个呼吸就能到达瞻洲。”

    “那倒确实厉害。那可隔着数百里呢。”

    “嘁,毕竟上古流传下来的阵法,自然非常厉害。对了,你提这个干吗,你小子不会是做了杀人越货的勾当要跑路吧?”谷语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林生道,她似乎从破碎的金刚天轮上已经推测到徐林生干了杀人越货的勾当了。

    “怎么可能……”

    “最好是没有,从其他洲传送过来的修士都会在汤国登记在册,他们要是在禹洲无缘无故消失了,那会有不小的麻烦。”

    “唉,谷语师傅,我没那么做。”徐林生笑道。

    看来胡昕儿手里很可能掌握了禹洲的第三个传送阵,不然她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将瞻洲的僧人运送过来。她既得了血道人的传承,而血道人当年踪迹横跨多洲,想来手上有一个传送阵也不足为怪。徐林生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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