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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噩耗东来

    离开燕南的夏家从此便在辽东彻底扎根,从夏元祖父至夏元父亲,乃至现今的夏元,祖孙三代世袭辽东郡左司马一职。

    在夏元三岁觉醒记忆明白自己身处燕国上大夫家族时,夏元便熄灭了出风头装神童的心。

    从此暗藏机敏智慧,故意藏拙自己的早熟心理,小心谨慎的将自己慢慢融入进这个时代,行明哲保身之举。

    一直待到十三岁时,夏元才以李牧被秦国离间杀害一事为锲机慢慢崭露头角。

    后来更是屡次言中诸国军政大事,渐渐为家族所重视,寄予希望。

    在五年前,也就是燕王喜二十四年,夏元父亲因病去世。

    夏元因平时表现出的成熟稳重以及深谋远虑,并因夏氏大宗嫡子这层身份的原因,被族中众人推荐接了他父亲的班,为夏氏宗主。

    而夏元接替宗主之位后,也不负众望,对内将夏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对外交好辽东各郡望家族,让贪图夏家的田家无机可乘。

    便在去年,太子丹招揽荆轲欲刺秦时,夏元力排众议说服家族众人不参合此事。

    更是将那个历史上为荆轲高歌送行而自杀的夏扶强行禁足于府中,为家族免去灭族之祸。

    所以这也是夏元姐夫宋昌,与三叔长子族兄夏尹在一得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来找夏元商议的原因所在。

    此时夏元内心的一番思绪,自然是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但面对姐夫宋昌与族兄夏尹的不解,夏元斟酌一二后,开口道:“你们还记得去岁,因夏扶、荆轲一事我对你们说的话吗?”

    旁边的宋昌与夏尹各自对望一眼,随后夏元姐夫宋昌答道:

    “自然记得,当时元弟你对支持刺秦一事的族人子弟说,一刺客耳,持国愚重,邦必亡,为众计,屈身以待天变方为正道!”

    “不错”一旁夏尹立刻接上宋昌的话语道:“我记得当时众人议论纷纷,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得是宗主出面一锤定音,才结束了纷争。

    最后也就唯有夏扶一人不服,还对宗主出言不逊。”

    对二人的描述,夏元点头认同,一边小口饮浆,一边满不在乎道:“众人议论实属平常,至于夏扶这个呆货对我的非议也无关紧要。

    现在也确实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嘛,我为何说我早已知晓,就是因为我看的出刺秦一事成不了事。

    为何?”

    夏元不待二人回答,便已自顾自的说道:“因为我从未听过一匹夫刺客可保一国不灭者。

    三代以来,何闻刺客使邦国昌盛者耳?

    毋也!

    纵是惊天一刺,秦王逝去,秦国举国沸腾,关西鼙鼓动地来,燕何矣挡?

    刺客耳?

    哈哈!哼!

    届时天塌地陷,危巢之下安有完卵?

    持国付予一匹夫,此国只能贪一时之安,必不长久,旧亡于哀邦仇雠之下。

    今日蓟都之陷,我早已于易水之畔而遥知矣。

    使我早遥知蓟都之陷,更旧知北狩车架必走保辽东耶!”

    夏元的一番话,二人也不吃惊,因为早在以往夏元就用他那敏锐的洞察力证明他说的话从没出错过。

    现实也确实证明,没参合刺秦一事,是这个年轻的宗主最睿智的决定,否则燕国灭亡,秦军肯定不会放过参与刺秦一事的每一个人员。

    “宗主深思熟虑,自非俗人可比,如今更显宗主运筹帷幄之才,不出三里便知天下事。”

    对夏尹的奉承言语,夏元也不做接话,继续说道:“现今蓟都失守,王之精锐也殆尽于易水一役,渔阳、右北平兵甲空没,此两郡必不可持,得失也在几日之间,半域之地已为秦军所略,为今只剩辽西、辽东一隅之地,不能长久之计,因早做打算。”

    对夏元近乎毫无遮掩的诛心之论,宋昌、夏尹并无不适,宋昌更是一副早就该如此的样子道:

    “既然元弟不看好现今局势,更断言大王必走保辽东,那我等该如何势态?”

    对宋昌的问题,夏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一双眼睛盯着杯中浆汤看了一会后,突然摇头低语道:“多做多错,不如少做不错。

    辽东是大家的辽东,不是一家一姓的辽东,危机之际,保全身家性命方为正道。

    须知弓射先飞雁,先飞者死,后飞者亦要随大雁殉葬,待局势明朗不可为,唯有将局面搅浑,伺机而动,或可有一线生机,亦不那么引人瞩目。”

    听着夏元的意有所指,夏尹一时间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其意,唯独宋昌却面露思索之色,考虑夏元话中的含义。

    夏元话毕,室内顿时陷入落叶可闻的寂静中。

    不知过了多久,再三思索后的宋昌率先打破沉默:“后日我持你名刺广邀各家子弟去夏邑狩猎,届时可知孰忠孰奸。”

    “善,如此最好不过,姊夫办事我放心。”夏元对宋昌的提议一口答应,继而说道:“如此就让浆汤再热一会吧,正好趁熟饮才有味。”

    二人想法一拍即合,随即宋昌打算起身告辞,又好像想起什么,看着夏元欲言又止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宋昌的异样夏元自然察觉到,故眉头微皱,思索道:“可是还有其他事?”

    “哎!”对夏元的疑问,宋昌几番考虑后最终欲言又止道:“夏扶,哎......算了,不说了。”

    “哈哈!”对宋昌为何难言,夏元听到夏扶之名后自然一清二楚,故而开怀大笑道:“我当是什么事让姊夫难做了,原来是想为夏扶说情啊。

    既然姊夫说情,自无不可。

    但夏扶竖子不可与之谋,且目无礼仪尊卑,若轻拿轻放,竖子不吃教训。

    且值此关键时刻,不知会惹出什么麻烦来,最好还是让他长点记性,否则犹如匹夫一般,那有贵家子弟的风范。

    这样,夏尹,你去替我执家规,笞挞二十,禁足一月。不准他与任何人相见。”

    “这?”显然对夏元的安排,夏尹很是不情愿,但在夏元严厉的眼神下,夏尹纵是对夏元的安排千般不愿,最后也只能唯唯称诺:“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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