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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本性孤冷

    荣云伸手抚过曦瑶长发,责爱道:“我寻过许多山头,也不见你踪影,当真让我好找!”

    曦瑶闭眼不语,只将头颅垂在荣云肩头,仿佛一只温顺的兔儿,荣云抱过她许久,撤回身子道:“你怎会跌落这处山谷?”

    遂将曦瑶上下打量,待他瞧见她臂膀伤痕,淡然面色之下也起了关切。

    荣云郑重道:“你受伤了!”

    曦瑶恬然一笑,道:“没碍的,只是被树枝划破了皮。(哑语)”

    言毕,目不转睛地盯凝着荣云,心中喜道:这便是我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啊,可真是太好了!

    情不自禁之下,曦瑶忽地倾过身子,双唇轻轻敷在了荣云双唇之上,而后立如蜻蜓点水一般撤去,背对荣云,羞意肆虐。

    跟前,荣云骇然大惊,更如身受雷击,他双眼圆睁,定在那动也不动一下,直不敢信方才发生之一切。

    荣云一颗心突突乱跳,饶是过了许久也不见平缓,无所适从之下,也不知如何作答曦瑶,是以两人只这样立在大雨之中净受洗礼,一时间毫无察觉。

    过得几刻,曦瑶羞意渐去,转过身子,向一旁荣云怯怯地道:“你双眼是如何恢复的光明,可是爷爷寻到了良方?(哑语)”

    听到此节,荣云才有醒悟,只道:“爷爷并没有寻到良方,而是我双眼突然好转。”

    曦瑶不安道:“你双眼先是无故失明,而后又突然恢复,这究竟是为何?(哑语)”

    荣云道:“其中缘由,我也不曾晓得。”

    曦瑶道:“即便恢复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已集齐药材,咱们这就回去,让爷爷为你炮制解药。(哑语)”

    方一转身,神色顿显萎靡,曦瑶道:“啊,我忘了告诉你,这山谷四下坡体受浸,湿软难攀,你毅然决然地跳了下来,现下只怕要同我一起困在这里了!(哑语)”

    荣云抬头望向坡顶,道:“这有何难!”

    言毕,伸手环在曦瑶腰间,这般抱着,竟觉得柔若无骨,纤纤动人。

    荣云气沉丹田,霍地拔地而起,途中点踏一处凸石,借力反弹,已然跃出山谷。

    曦瑶如身坐秋千,内心大起大落,只一眨眼,便来到了坡顶,她惊恐万状,这才晓得,荣云身怀武功,出谷自然不似自己一普通女子。

    二人于林间边走边聊,全然忘却这千里雨幕,万壑秋风,荣云交谈得知曦瑶洞中遭遇,把细观过那枚玉佩,却也止不住地惊奇。

    曦瑶则暗自感叹荣云听觉之敏锐,两人相隔恁远,且又雨声嘈杂,荣云竟能一路循声而来,当真匪夷所思!

    两人再是聊过许久,不知不觉已是到了村前山头,虽他二人模样狼狈,身无温热,心中却说不出的惬意,于这场秋雨也不仅有抱怨之情。

    穿过小道,来至山下,老远便瞧见爷爷立于村外,殷切眺望这处,神色间满是罣碍。

    曦瑶见他身型清癯,面容枯槁,双眼一湿,已是奔了上去,爷爷一喜,也蹒跚地迎向了远处的曦瑶,爷孙二人紧紧相拥在了大雨之中。

    爷爷摸她双手,只觉如两块冰石一般,遂不再迟疑,将二人肃进屋中生火取暖。

    荣云、曦瑶拭去一身雨水,换上干净衣物,再坐于火堆一旁,热意袭身,得其所哉。

    曦瑶又将洞中遭遇告知爷爷,爷爷虽时常赶山,于那处山洞也不曾目睹,再见曦瑶所携药株,更觉惊疑不置,其中几味草药更只在书中见过草图。

    既无线索,此事也便不了了之,至于那块玉佩,曦瑶见质地清洁,甚是喜欢,干脆自己佩戴在了脖颈。

    曦瑶悬念荣云眼疾,又向爷爷询问其中缘由,爷爷则连连摇头,感叹自己孤陋寡闻。

    荣云双眼之症状,他此生也未见合契者,日后是否复发,自也无从得知,只知这毒素如附骨之疽,显然出自一位施毒高人之手,且将眼下药方试上一试,以冀能见成效。

    荣云听闻这话,双眉紧簇,五味杂陈,心想:爷爷所说那位施毒高人,必然也是迫害自己至此的罪魁祸首,只是我要如何才能寻到他,又要如何才能清除这双眼苦疾。

    那双目不明之样状,寝馈难安之心境,他此生再也不愿体会,可世事无常,又怎会如荣云所愿!

    正思量间,身旁噗通一声闷响,荣云、爷爷纷纷转头去望,只见曦瑶已然昏倒在了地上。

    荣云如响斯应,立时搀扶起曦瑶,轻唤两声,不见有应,伸手摸她脸颊,竟是热得发烫。

    荣云惶恐道:“爷爷,她在高烧!”

    爷爷已有所了然,道:“必是身受秋雨,惹了寒气,快将她搀入内屋,我这就为她熬制驱寒汤药!”

    荣云依法施为,将曦瑶放置在了内屋床榻,见她双颊红热,如似炭焙,心中负疚无加。

    荣云拿来毛巾,湿过敷于曦瑶额头,不过多时,爷爷也盛来热汤,助其服下。

    一碗下肚,犹不见好转,爷爷令荣云屋内照看曦瑶,时时为她更换毛巾,自己则去屋外为荣云煎熬解药。

    待荣云服下药汤已至昏时,屋外大雨也见停歇,却是曦瑶高烧依旧不退,此刻她于床上辗转生受,呻吟不迭。

    荣云别无他法,唯有不停为其更换毛巾,擦拭脖颈儿,再到深夜,服过第二碗药汤,曦瑶发汗如雨,体温逐渐恢复正常。

    荣云终是舒了口气,心道:现下自己虽然失忆,孤冷之本性却仍有所承袭,可谁又曾逆料,眼前之女子已然能令自己牵肠挂肚。

    荣云伸手抚在曦瑶玉脸,再细细端量她许久也不觉乏腻,不禁感叹,情之一字,当真奇哉!怪哉!

    困意来袭,荣云难以自持,遂悄悄退至外物,横卧床榻,不消片刻已是睡了过去。

    翌日,雨过湛然,山色澄碧,溪流蓬勃,淙淙流响,荣云起了个大早,心中萦怀曦瑶,正欲踱入内屋,眼前一黑,却与曦瑶撞了个满怀。

    荣云犹觉香气扑面,连忙退后数步,惊讶道:“曦瑶,你身体可是好些了?”

    曦瑶恬然生笑,道:“我现下觉得好了许多,只是这脑袋不时地还有些昏沉。(哑语)”

    外屋,爷爷一边收拾铺草,一边打量曦瑶,见她气色红润,中气渐旺,便道:“你昨日高烧一夜,此刻脑袋昏沉也是正常,只是以后,切不可再如此莽撞!”

    曦瑶望向跟前荣云,面容之上,却无半分恮悔,爷爷瞧见这状只不住地摇头叹息。

    荣云幸何如之,双瞳更紧盯曦瑶不放,曦瑶高烧初愈,桃腮薄面,白嫩透红,更有不胜娇羞之意。

    爷爷一声轻咳,二人憬然惊觉,纷纷侧首两厢,一时郎情妾意竟忘却了一旁的爷爷。

    曦瑶搪塞道:“天色不早,我去生活做饭。(哑语)”

    说着开门疾走,不出几步,忽地啊声轻唤了起来,荣云、爷爷俱是一惊,连忙出门去看,只见院落空空,唯有曦瑶一人颔首低眉,呆愣原地。

    爷爷奇道:“丫头,怎么了?”

    曦瑶伸手指道:“爷爷,你看这是什么?(哑语)”

    爷爷顺手去望,见大雨过后,院落潮湿,却是泥泞之上,落有一排浅显的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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