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都怪标下无能

    扯淡有点小长,待一身戎装的楚云亲率家丁队伍平安下鸡,举目四望,连一个喘气的流贼都没看见。

    徒留一地倒霉流贼,不是自相践踏而死,就是被大火烧死的,场面相当惨烈。

    楚云顿时意气风发:“弟兄们,尽情的割首级吧,烧焦的也要!”

    “标下得令!”

    萧飞和赵铁柱各率一半家丁,愉快的割起流贼首级,他们的足迹踏遍了整座流贼大营,没有意外发生,一个活蹦乱跳的流贼也没见到,简直不要太轻松。

    “大哥,咱们大破流贼了?”楚涛还懵着呢,觉得眼前的一切太过不真实,跟闹着玩似的。

    楚云自发秀一波:“哼哼,为兄没有张良计,对得起‘八队闯将’么?就是有点可惜,没有亲手斩了他,我的盘龙金枪好久没有饮血了,它一定很寂寞!”

    流贼首级全数割完,流贼身上的碎银一两也没落下,楚营将士所过之处,必须像刮地皮一样,刮得干干净净。

    “楚把总,弟兄们割了个吉利,流贼给咱凑个整,足足八百颗,银子少点,只有八十两。”

    楚云大手一挥,“银子拿来,首级装车,跟着本把总叩城门,奏大捷!”

    莫名化作一片火海的流贼大营,突然杀出一支官军,人数虽不多,只有区区二十余人,却是人人铁甲银枪,装备精良。

    尤其是为首一将,八尺身躯称伟岸,赤色盔缨艳如血,盘龙金枪斜苍穹,浓眉怒挑,双眸如电,一身杀气,好不威风!

    驰至城下,控缰勒马,楚云仰视城头,朗声发自丹田:“把总楚云,马踏贼营,大破流贼,速报张府尊!”

    闻报流贼大营起火,猜测可能是援军到了,张辇立刻出府衙奔城头,此刻,他正手扶垛口,眺望火海,辨认杀出流贼大营的这支官军。

    “楚贤侄?晏兄,当真是楚贤侄!”

    张辇喜极而泣,随行登城的晏子宾,也是数日愁苦一夕散尽,兴奋道:“张府尊,快点放楚贤侄所部官军入城吧,将士们鏖战一场,急需休整。”

    “对、对、对。”张辇连道三声对,随即吩咐守城营兵:“速为楚把总开城门!”

    流贼攻城数日,吊桥上的缆绳已断,吊桥横亘在护城河两岸,原本宽深的护城河已然被流贼填满,延安府城城墙下,是密密麻麻,堆叠逾丈的流贼死尸。

    老旧褪色的城墙,披上了一层红色的外衣,它被鲜血染红,有冒着箭矢、强行攀梯攻城的流贼的鲜血,也有日夜不息、重伤不下火线的官军的鲜血。

    可以想象,数日战况是何等之惨烈,延安府城也许数度陷入城破之危。

    城门只打开一道缝隙,仅容二骑并行通过。

    楚云明白,这是守城官军的谨慎,他们是在提防流贼突然趁势杀入城内,毕竟火光四周仍是一片漆黑,也许那里潜伏着流贼亦未可知。

    “全营快速入城!”

    楚云一声断喝,随即催马朝城门缝隙疾驰而去。

    赵铁柱紧随楚云,他的马后是跑步前进的家丁队伍,楚涛和萧飞则端坐马背,面朝城外,四目警惕的扫视四周,为全营断后。

    随着装满流贼首级的马车,和最后一名家丁跨过城门缝隙,楚涛二人方才纵马,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城内。

    “兄弟,关城门吧。”楚涛二人一入城,楚云便对守在城门旁的营兵说道。

    营兵好心说道:“楚把总,算上您方才进城22人,再等等落在后面的弟兄们吧。”

    楚云微微一笑,牛逼震天:“不用等了,楚某就是率领他们大破流贼的,区区流贼,楚某视之如猪狗,屠之何须千百兵!”

    营兵一脸钦佩,看着楚云的小眼神里满满的崇拜,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有些虚弱的疾呼:“别愣着,快点关城门!”

    回头一看,见是张辇,营兵赶忙去关城门。

    楚云来到张辇身前,叉手抱拳:“标下甲胄在身,恕不能大礼参拜,张府尊、晏同知,您二位憔悴了,都怪标下无能,求不来援军,让您二位受苦了。”

    双眼用力一挤,还真挤出两滴眼泪,把张辇和晏子宾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张辇急问:“楚贤侄,城外大营还有多少流贼?”

    楚云一指马车上堆得跟小山似的流贼首级,豪言道:“除了这些首级,余贼已作鸟兽散,城外大营没有一个喘气的!”

    “好、好、好!楚贤侄,随本府回衙,本府要为汝庆功!晏兄,汝来作陪。”

    “楚贤侄立此奇功,下官自当作陪。”

    ......

    延安府衙,后院正房偏厅,酒席已备,尽是飞禽走兽、山珍海味,除了张辇、晏子宾、楚云三人,都司艾穆亦应邀前来。

    张辇举起手中的酒盅,说道:“这第一盅,本府要敬艾都司,没有艾都司的坚决抵抗,延安府城绝对等不到楚贤侄来援。”

    “卑职敬张府尊。”艾穆豪爽满饮。

    婢女斟满酒盅,张辇再次举盅,“这第二盅,本府要敬晏同知,没有晏同知的从旁辅佐,就没有源源不断的青壮登城助战,就没有用之不绝的滚木雷石。”

    “这些都是张府尊您的功劳,下官仅是略尽绵薄之力。”晏子宾谦辞满饮。

    两盅之后,张辇看向楚云,叹道:“楚贤侄,若非汝今夜破贼,明日便是吾三人为国尽忠之时矣,二位,与本府共敬挽狂澜于既倒的楚把总!”

    “楚贤侄,请!”

    晏子宾自不必说,他不会嫉妒楚云的战功,难得的是,艾穆没有像上次一样与楚云争功。

    “楚把总,此战胜得漂亮,艾某自认没有你这份胆魄,来,艾某敬你一盅!”

    要秀清纯么?

    不,楚云没有装逼,谦虚得都贴地皮了。

    “尺寸之功,实不敢当,卑职敬三位大人,您三位才是守住府城最大的功臣!”

    “呵呵,诸位,满饮。”张辇一锤定音,劫后余生,他心情相当不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辇想起城门前楚云的话,问道:“楚贤侄,之前汝言,求不来援军,予本府详细分说。”

    困守数日,苦等援军而不得,闻张辇问及援军,晏子宾和艾穆皆朝楚云看来,全神贯注,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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