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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棋局2

    “正是!”杨天了然一笑道:“颜老这般的人也会为千金折腰,一城之令而已!”

    王鹤不再说话沉默地低下了头,看着脚下的枯叶。杨天瞄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不减,在秋风中显得高深莫测的眼神,实则只是年长人对世事的参透罢了。王鹤出身虽不比季陆,月兰这般但也是不凡的,自小在军营中长大的少年自是不知道官场上的这些钱权往来,只知忠君爱国,一腔热血为百姓而洒。

    “杀了刘启良对何家又有什么好处?”

    杨天抬眼望了望前方不远处的金桂,风中也好像夹杂了桂香。他的眼神清明淡然好似在说一件小事:“都尉觉得穆伍是怎么死的?何家便是怎么想的。”

    王鹤皱眉,他不经常同这样弯弯绕绕的打招呼,一旦如此他便有些心烦:“穆大人爱民为国。”

    他话音刚落下,杨天便大笑着声:“都尉还真是……”

    他扶着王鹤笑的不能自已,好一会,他才瞧着王鹤红了脸摇头叹道:“穆伍何许人也,也会如此荒谬而死!”

    王鹤皱眉,恼怒地看向他不满道:“穆大人高风亮节乃忠臣贤者,臣子为国,官员爱民怎会是荒谬行事?”

    “怎就不荒谬了?”杨天敛起了笑意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望向他道:“他这般的人心存大志向,怎会如此想不开只为是揭发敬原州这样的小事,便草草了之。”

    王鹤被噎的说不上话,恼怒道:“罢了!同你们这样玲珑心的文官争吵也是本将想不开。”

    杨天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两人因这件事气氛有些凝重,王鹤几次试探。杨天自是瞧见他欲言又止,止而欲言的样子没好气道:“都尉这般的武将也如此扭捏吗?”

    “咳!”王鹤自知方才自己说话不好听,红了红脸一本正经道:“所以何家又为什么杀刘启良?”

    杨天白了他一眼,还以为这人方才呛自己的时候都懂了呢?和着还是个二愣子。

    “为了官职!”他没好气的答,想着二愣子可能还不明白解释道:“刘启良攀上了史家,何家原本的计划被打乱,因此殿下猜测杀了刘启良扰乱殿下,便是何家给严喻华的投名状。”

    “怎么说殿下什么都知道?”

    杨天又白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王鹤呵呵一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还以为殿下只是被他们牵着走呢。”

    现在他是明白了,他们给齐月兰使绊子是真,齐月兰溜他们玩也是真。只怕现在整个敬原州内部的一行人早已经方寸大乱了,不然也不会铤而走险的残害齐月兰要至她于死地。

    “何家又是为什么非要官职,钱不够花吗?”

    杨天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除了武剑耍枪还有什么?

    “何家是商人再有钱能有你我地位高吗?谋财后便祈求着地位了。”

    见王鹤似懂非懂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摇头看了看天色道:“要下雨了,先走吧。”

    王鹤点头奥了一声,快步跟上他。嘴里还不停的说着齐月兰设局的事情,杨天疑惑道:“都尉不打算和殿下划分界限?”

    按照王鹤的个性,勾结南蛮一事便可以将齐月兰打下大牢秋后问斩了,更别提不顾百姓一意孤行了。

    后者垂眸沉吟想了一下道:“我信她!”

    旋即他仰起脸,带着少年气的笑了。见杨天一脸狐疑,他又道:“答应过一个故人,要护殿下一生安乐。”

    故人是谁杨天也不好过问,他虽是在月兰手下做事也深得其信任但到底是高阳的人,王鹤也没说故人是谁。两人刚踏进房门,大雨便倾斜而下。

    狂风伴着大雨,屋内却是安静。

    月兰已经醒了,正听泉儿说王鹤今日对何瑞祥动手了,她还是有些苍白的脸上有些疑惑旋即便了然了。

    “他怕是知道了什么。”她说着,伸出手便问鹊儿要东西:“来时带的那把长剑,鹊儿你去送给王鹤,旁的什么都不要说。”

    鹊儿点头便去找了,她柔和地望向泉儿,手指在她手臂的伤上轻柔地摸了摸问:“疼嘛?”

    泉儿摇头,比起之前在宫中的那些打罚轻的太多了。高疑缤死后,徐证没少借着教导的名义打罚月兰身边的人。

    月兰略显苦涩地笑了:“我今日见到她了,她也怨我吧。”

    她是谁不言而喻,泉儿倒抽了一口凉气,凉的她心里平静了下来,她握着月兰的手道:“那不是娘娘。”

    “我如今做的这些事和她教的全然是不一样的,就是死后也是不敢见她的。”

    她自顾自的说着,泉儿摇头语气中带些责怪:“公主已经尽力了,越岭也没死多少人,那些人……公主也是没办法。南蛮也算讲信用,只伤了一些将士丝毫没有祸及百姓。”

    听到南蛮,月兰伸手快速地抹掉眼尾的泪,正色道:“可是他传了信?”

    泉儿点了点头从一旁拿过那封书信:“三冬也稍了信,局势大好。南蛮的那位女将军扬言要杀了严喻华,说他骗了自己。”

    月兰点头,她倒是擅作主张的聪明,有她一句话便定了严喻华的死罪。

    她接过打开便见张扬又不失工整的字洋洋洒洒的一整张,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勾起嘴角,噙着笑想,字倒是和人一样。

    月兰启:

    久违芝宇,时切葭思。

    山陵渐平,南蛮许明日和谈……

    月兰的笑有一瞬间的僵硬,放下时摇了摇头,通篇她意料之中的捷报。

    “久违芝宇,时切葭思……”

    泉儿瞄了一眼打趣的念了出来,她面上一红瞪了过去。许多时不见,甚是想念这些话亏他写的出来!

    “公主不就是在等这些话嘛?还不让人说了!”

    月兰闹了个脸红,泉儿替她收起那张信:“公主既然喜欢为何要如此做?”

    她一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一边故意做出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一边又在此处伤神。

    问心而言她是心悦他的,自小开始。还记得,他在齐府前高坐马上朝她俯身递来一支玉兰,意气风发又张扬桀骜的少年也会为她俯身,怎叫人不心动。

    “若一朝事发,我便配不上他。”

    泉儿收拾的动作一僵,望向她。她的眼中皆是悲凉,眉头浅浅地皱起,察觉到泉儿的视线,月兰眉眼弯弯扬起一个笑。

    她说:“建安子陆,安州子言。他们二人离我越远越好。夜间白花,月兰生来便是不详的。”

    她这般说,泉儿也不再说话。

    她看着泉儿淡然道:“就连你……我都保不住。”

    月兰的声音中带着悲凄,一室的沉默。前些年宫中春宴,徐家的一个小辈喝了些酒便要轻薄于她,泉儿怕月兰被将罪忍了。

    事后还被徐证倒打一耙,说月兰手下的人不检点,勾引皇后远亲。

    想起这件事情,月兰愧疚的低下了头,泉儿也忍不住泪意慌忙出了门。

    月兰下床站在窗边,听着她压抑地抽泣声,红色了眼眶。她握紧的手,闭上了眼。滔天的恨意蔓延了四肢百骸,如身至大雪中冷意蔓延到月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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