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比武取士
褚薇素来对父亲小看自己是后辈晚生之事不服，见了这等场景，心道：“父亲老说武林之中青黄不接，年轻一辈中其实没有什么出类拔萃之人，然而眼下田大哥不就是一位吗？我虽然不如他，也不必妄自菲薄，此行定然不能白来一趟。”想到这里，顿觉信心倍增。
去业方丈令弟子在自己禅房不远处寻了一处僻静房间，请田重远憩息。田重远躺了一会儿，听得房外有人走过。
一人道：“去妄老弟，当年魔教横行，虽未波及北宁、昆淳，但去业方丈等人主持正义，合众攻灭魔教，从此武林太平，实是功德无量。去业方丈有所号令，那是义不容辞。老弟和我更是过命的交情，你但凡有句话，哥哥水里火里，不会多问一句。只是我手下门人不少曾和官府嘛这个……这个有点过节，因此疑惑，咱们以后便是要听命于朝廷吗？”
去妄道：“此事我师兄弟也颇有顾虑。咱们行事，历来江湖上的朋友都给足了面子，若带着大伙儿一入官门，再想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因此在下劝师兄三思而后行。可师兄跟我们几个说，佛家以身饲虎，为了万千生灵，甘愿舍去名声和一身皮囊。咱们修行虽浅，亦当追仰先贤。况且此番是昆沌派掌门高足求助而来，若非关系甚大，本不会找我等出家之人，既然找来了，那便绝无二话。”
方才那人道：“老弟，不必多言，哥哥现在也是这句话。”
两三日内，河朔、江南、川陕、两湖、两广、关东四面八方各路豪杰络绎到齐。北宁寺寺产丰富，物料厚积，又有高怀朗带来朝廷拨下的大笔公款银两，更兼知客院首座去争大师是位经理长才，分派知客僧，接待群豪，礼数不缺。
端午这天清晨，寺中知客僧请群雄来到寺后的一片大广场上。这里本来是寺僧习练武艺之所，这时已然搭起了数十座大木棚。群豪有数百人之多，随着知客僧的引导入座。各门派帮会中人数众多的自占一棚，人数较少的则合坐一棚。
众宾客坐定之后，北宁寺群僧分批出来，按着寺中辈分与群雄见礼。最后是两行人，左首去业方丈引着身后一众师兄弟。右首昆沌派掌门何师道，身后昆沌众弟子，高怀朗便在其中。
去业方丈走到广场中央，合十行礼，口宣佛号，道：“今日得蒙天下英雄赏脸降临，北宁寺至感光宠。”
顿了顿又道：“想必众位英雄已有耳闻，此番辽邦遣八人来我大宋参加武科考试，实是要打探我大宋武风虚实。本来咱们江湖中人，闲云野鹤，自由自在惯了，向来不过问朝廷之事。然此次辽人进京，若将我大宋学武之人踩在脚下，我辈颜面无存，倒还在其次。恐怕此后宋辽双方士气，定然此消彼长，不利我大宋边关。
我辈学习武艺，所为何来？行侠仗义，受益者不过几人，至多能造福一方。所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当此时机，自是要出上一份力。老衲心中自忖放着天下英雄在此，必不能让辽人遂了心愿，然而武林之事，不敢自专，故此请来众家英雄商议。”
众人纷纷大呼：“方丈大师说的对，咱们听您号令。”“我们便推出八人，跟他们比上一比，让辽人知晓大宋男儿的厉害。”“这辽人豺狼之性，坐井观天，自大成狂，可要好好压一压他们的气焰。”……群情激奋，个个血脉喷张。
去业方丈挥手示意，道：“众位英雄请静一静，静一静。”话音平稳，却是不着痕迹，以广场之大，人数之众，却是人人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好生敬佩，广场登时平静了下来。
去业方丈牵着高怀朗的手，向群雄道：“此乃昆沌派何掌门的弟子高怀朗，此番受太宗皇帝所托，请诸位英雄出山相助，作为戊戌科的八名武进士，与辽人争锋，力求将这戊戌科武状元名号，留在大宋。”
高怀朗团团行礼，群雄纷纷叫道：“高少侠不必客气，这是我辈份内之事。”
去业方丈道：“我辈无意功名，然若有人能力夺这武状元名号，实乃是为天下立下一件大大的功劳。咱们从此便奉他为武林至尊。其余七人，大伙也自会对其尊崇有加。不知大家以为如何？”群雄纷纷点头称是。
田重远心道：“方丈大师遇到这等大事，毫不含糊，所言甚是。这样的武林至尊才是众望所归，那些内战内行，却没有拿得出手的对外作战胜绩之辈，便是武功盖世，又岂能令天下钦服？方丈大师眼下，实是武林中默认的武林至尊，此举牺牲良多，很是深明大义，想来并没有看错人。”
转念一想：“据说这方丈武功高得没边，只怕绕来绕去，这位子还是他的。果真如此，自己可就要白忙活一场了。””
只听去业方丈道：“既是如此，便请众位英雄献计献策，咱们推举八人出来，代表我大宋出战。”
群雄心中跃跃欲试之辈，大有人在。然而这些人深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这么贸然上前毛遂自荐，难免被人认作目中无人，又恐真的身手不济，弄个灰头土脸。一时间只是议论纷纷，无人上前。
江南松竹山庄庄主褚柏松，交游遍天下，武林中人脉颇广，此时朗声道：“方丈大师，虽说德才兼备，才是我辈榜样。然而此次比试，只是手底之下见真招。要我说嘛，这重中之重，必定要是技压群雄。咱们又不是文邹邹的读书人，不必讲那么多的客套。趁早摆出八张交椅来，推选八位高手入座，迎接天下各路好汉挑战。若败下阵来，便由胜者取而代之。”
群雄听了此言，纷纷叫好。
喧哗声中，去业方丈清亮的声音拔众而起：“既是各位英雄众口一辞，都愿推选八人迎战，以比武决定，我们便按照大伙儿说得来。”
群雄叫道：“不错，正是此议。”
去业方丈令弟子在自己禅房不远处寻了一处僻静房间，请田重远憩息。田重远躺了一会儿，听得房外有人走过。
一人道：“去妄老弟，当年魔教横行，虽未波及北宁、昆淳，但去业方丈等人主持正义，合众攻灭魔教，从此武林太平，实是功德无量。去业方丈有所号令，那是义不容辞。老弟和我更是过命的交情，你但凡有句话，哥哥水里火里，不会多问一句。只是我手下门人不少曾和官府嘛这个……这个有点过节，因此疑惑，咱们以后便是要听命于朝廷吗？”
去妄道：“此事我师兄弟也颇有顾虑。咱们行事，历来江湖上的朋友都给足了面子，若带着大伙儿一入官门，再想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因此在下劝师兄三思而后行。可师兄跟我们几个说，佛家以身饲虎，为了万千生灵，甘愿舍去名声和一身皮囊。咱们修行虽浅，亦当追仰先贤。况且此番是昆沌派掌门高足求助而来，若非关系甚大，本不会找我等出家之人，既然找来了，那便绝无二话。”
方才那人道：“老弟，不必多言，哥哥现在也是这句话。”
两三日内，河朔、江南、川陕、两湖、两广、关东四面八方各路豪杰络绎到齐。北宁寺寺产丰富，物料厚积，又有高怀朗带来朝廷拨下的大笔公款银两，更兼知客院首座去争大师是位经理长才，分派知客僧，接待群豪，礼数不缺。
端午这天清晨，寺中知客僧请群雄来到寺后的一片大广场上。这里本来是寺僧习练武艺之所，这时已然搭起了数十座大木棚。群豪有数百人之多，随着知客僧的引导入座。各门派帮会中人数众多的自占一棚，人数较少的则合坐一棚。
众宾客坐定之后，北宁寺群僧分批出来，按着寺中辈分与群雄见礼。最后是两行人，左首去业方丈引着身后一众师兄弟。右首昆沌派掌门何师道，身后昆沌众弟子，高怀朗便在其中。
去业方丈走到广场中央，合十行礼，口宣佛号，道：“今日得蒙天下英雄赏脸降临，北宁寺至感光宠。”
顿了顿又道：“想必众位英雄已有耳闻，此番辽邦遣八人来我大宋参加武科考试，实是要打探我大宋武风虚实。本来咱们江湖中人，闲云野鹤，自由自在惯了，向来不过问朝廷之事。然此次辽人进京，若将我大宋学武之人踩在脚下，我辈颜面无存，倒还在其次。恐怕此后宋辽双方士气，定然此消彼长，不利我大宋边关。
我辈学习武艺，所为何来？行侠仗义，受益者不过几人，至多能造福一方。所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当此时机，自是要出上一份力。老衲心中自忖放着天下英雄在此，必不能让辽人遂了心愿，然而武林之事，不敢自专，故此请来众家英雄商议。”
众人纷纷大呼：“方丈大师说的对，咱们听您号令。”“我们便推出八人，跟他们比上一比，让辽人知晓大宋男儿的厉害。”“这辽人豺狼之性，坐井观天，自大成狂，可要好好压一压他们的气焰。”……群情激奋，个个血脉喷张。
去业方丈挥手示意，道：“众位英雄请静一静，静一静。”话音平稳，却是不着痕迹，以广场之大，人数之众，却是人人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好生敬佩，广场登时平静了下来。
去业方丈牵着高怀朗的手，向群雄道：“此乃昆沌派何掌门的弟子高怀朗，此番受太宗皇帝所托，请诸位英雄出山相助，作为戊戌科的八名武进士，与辽人争锋，力求将这戊戌科武状元名号，留在大宋。”
高怀朗团团行礼，群雄纷纷叫道：“高少侠不必客气，这是我辈份内之事。”
去业方丈道：“我辈无意功名，然若有人能力夺这武状元名号，实乃是为天下立下一件大大的功劳。咱们从此便奉他为武林至尊。其余七人，大伙也自会对其尊崇有加。不知大家以为如何？”群雄纷纷点头称是。
田重远心道：“方丈大师遇到这等大事，毫不含糊，所言甚是。这样的武林至尊才是众望所归，那些内战内行，却没有拿得出手的对外作战胜绩之辈，便是武功盖世，又岂能令天下钦服？方丈大师眼下，实是武林中默认的武林至尊，此举牺牲良多，很是深明大义，想来并没有看错人。”
转念一想：“据说这方丈武功高得没边，只怕绕来绕去，这位子还是他的。果真如此，自己可就要白忙活一场了。””
只听去业方丈道：“既是如此，便请众位英雄献计献策，咱们推举八人出来，代表我大宋出战。”
群雄心中跃跃欲试之辈，大有人在。然而这些人深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这么贸然上前毛遂自荐，难免被人认作目中无人，又恐真的身手不济，弄个灰头土脸。一时间只是议论纷纷，无人上前。
江南松竹山庄庄主褚柏松，交游遍天下，武林中人脉颇广，此时朗声道：“方丈大师，虽说德才兼备，才是我辈榜样。然而此次比试，只是手底之下见真招。要我说嘛，这重中之重，必定要是技压群雄。咱们又不是文邹邹的读书人，不必讲那么多的客套。趁早摆出八张交椅来，推选八位高手入座，迎接天下各路好汉挑战。若败下阵来，便由胜者取而代之。”
群雄听了此言，纷纷叫好。
喧哗声中，去业方丈清亮的声音拔众而起：“既是各位英雄众口一辞，都愿推选八人迎战，以比武决定，我们便按照大伙儿说得来。”
群雄叫道：“不错，正是此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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