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将帅失和
行军途中晁斌元帅派探马来报，日前发现辽军有向易州处增兵迹象，田重远听了，脸上不觉变色。
凌统制看在眼里，暗暗摇头，心道：“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没带兵打过仗，更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这倒也罢了，却还是个胆小的将军，让他指挥打仗，只怕要坏事，陈王爷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选择跟着这位小将军，不知道要让我们这些手下的将士操多少心。”
见别人都默不作声，凌统制策马上前，说道：“兵不在多，而在于如何调动。常言道兵贵神速，辽国此刻必然布置重兵抵挡晁元帅等人马。咱们若趁此良机，即刻北上，与李汉琼将军呼应得当，来个内外夹攻，辽军定然难以应付。彼军虽众，有何足惧哉。”田重远点了点头，命令继续进兵。
到得午后，虎捷营距易州城已不足百里。凌统制又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小将好些时日不曾厮杀，手都痒痒了。可乘我军锐气正盛，到得易州城下，一鼓作气，击溃围城兵马。”
田重远却道：“凌将军何必如此心急？你看这里依山傍水，地势极好，是个歇息的去处。传令军士，在此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凌统制性如烈火，挥手止住传令军士，道：“且慢。将军，前方形势危急，救兵如救火，此时时间尚早，如何便停止不前？”
田重远笑道：“也不争这一会儿，咱们便是停足不前，也可牵制敌军，令其有所顾忌。我知李汉琼将军深得军心，定能保易州无虞。我等行了多半日，人困马乏，待吃过饭，再走不迟。兵书云，与敌作战，先发制人，可能会让我军过早陷入疲沓。况且大战在即，没有休整，将士们也会过分疲敝，此乃兵家大忌。”
凌统制心中不以为然道：“可兵书上也说，后敌动而动也可能使将士被敌人的攻势威慑住啊。”
田重远向传令军士说道：“你去传令吧。”又对凌统制说道：“少时我们一起商议，找到最佳的进军时机。凌将军麾下都是我军精锐，只怕不宜干这些安营做饭的活儿，你们且歇着，待会儿住现成的就可以。”
凌统制脸色一变，道：“这是何意？”
田重远面无表情道：“你久已追随晁元帅，资历甚老，一般人岂能入你法眼。你不爱做的事情，我岂敢勉强？精兵嘛，自然要放到最要紧处。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行军打仗，粮草乃是重中之重，烦劳将军率部运粮，不知可否遵我军令？”
凌统制脸露怒意，心道：“你若存心进取，自然用我冲锋陷阵。如今令我往来搬运粮草，自是没打算击破辽军。此人心胸如此狭小，我只是与他见地不同，他便公报私仇。难怪我麾下不用安营，少时就要往回走了。”但他向来不曾违抗过军令，只好答应。
田重远不再理会凌统制，又对赵元佑说道：“王爷，就请下马在此暂坐，待军士创好大帐，再行入住。”
赵元佑迟疑道：“这个……好。”项统制等将领也各自散去。
田重远对郑达说道：“你陪我去看军士扎寨。”
凌统制心中急躁，在路边座位上坐了半晌，听田重远命军士到处传令，让军士扎营用过饭后，好生歇息，养精蓄锐。凌统制不由得直摇头，霍地站起，带了几名军士，要找欧统制述说心事。
到了欧统制军中，间他麾下众军士正在大兴土木，忙得不亦乐呼。
又听有军士议论道：“你等新收编之人，大概还不知道吧，那姓凌的自恃跟着晁元帅打过几次仗，向来不把咱们欧将军放在眼里，如今又要打仗了，自以为有了用武之地，气焰更是嚣张，听欧将军说，居然在主帅面前大放厥词，教起田帅如何用兵来了，最后惹怒了田帅，被发配到后方给咱们运粮去了。这可真是不自量力，自讨苦吃呐。”
凌统制大怒，心道：“姓欧的面上与我交好，不想背地里竟是这等卑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且再到项统制军中看看去。”
到了项统制军中，转了半晌，只听到有军士说道：“好好干，项将军说了，听话听音，连凌将军这样的猛将，都上不了前方，只怕我军要坚守，咱们就安心在此待下去吧。”
凌统制心道：“项统制此人倒还可交。”
再转片刻，凌统制刚要打马回去，听背后有人笑道：“既已到了此处，却不见个面再走，老兄见外了吧。”回头一看，正是项统制。
二将一起进账，凌统制忍不住说道：“敌军增兵，我军反而停滞不前。再没有心肝，草起一寨，歇息片刻，吃过饭便启程也就是了。如此四平八稳，要在这里常住不成？迁延时日，如何可解易州之围？陛下用此黄口孺子作大将，懦弱不前，岂不误了大事？”
项统制道：“你我二人亲如兄弟，向来无话不说，依我看来……依我看来，莫非是主将见辽国增兵，担心前面敌军势大，有些怕了，才这么做的？”
凌统制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不能坐等，何不派人告知晁元帅，请他定夺。最好是另遣将领前来取而代之，免得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他第一次见到田重远，便对这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后生不大看得习惯，也不大放心，越看田重远越像是纸上谈兵的赵括二世，拒谏失街亭的马谡再生。今日在这位铁杆兄弟面前，终于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欧统制道：“不可胡言，更不能妄动。放着陈王爷在军中，他尚且不发话，我等怎可僭越？况且，年轻人多了一点沉稳，也未必全是坏事。且由得他，再看看吧，若果真坏了事，也须怨不到我等头上。”
凌统制默然点点头，道：“话虽如此，可你我都与李将军交好，他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如今身处险地，我等岂可坐视不救？”
项统制道：“陈王爷也对军中这番景象一一看在眼里，你要是真的忍不住，咱们何不找他商议？”
凌统制摇头道：“我得罪了姓田的小子，没脸去见王爷了。况且军令如山，吃过饭，我就要督粮去了。就劳烦贤弟请示一下王爷吧。”
凌统制看在眼里，暗暗摇头，心道：“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没带兵打过仗，更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这倒也罢了，却还是个胆小的将军，让他指挥打仗，只怕要坏事，陈王爷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选择跟着这位小将军，不知道要让我们这些手下的将士操多少心。”
见别人都默不作声，凌统制策马上前，说道：“兵不在多，而在于如何调动。常言道兵贵神速，辽国此刻必然布置重兵抵挡晁元帅等人马。咱们若趁此良机，即刻北上，与李汉琼将军呼应得当，来个内外夹攻，辽军定然难以应付。彼军虽众，有何足惧哉。”田重远点了点头，命令继续进兵。
到得午后，虎捷营距易州城已不足百里。凌统制又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小将好些时日不曾厮杀，手都痒痒了。可乘我军锐气正盛，到得易州城下，一鼓作气，击溃围城兵马。”
田重远却道：“凌将军何必如此心急？你看这里依山傍水，地势极好，是个歇息的去处。传令军士，在此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凌统制性如烈火，挥手止住传令军士，道：“且慢。将军，前方形势危急，救兵如救火，此时时间尚早，如何便停止不前？”
田重远笑道：“也不争这一会儿，咱们便是停足不前，也可牵制敌军，令其有所顾忌。我知李汉琼将军深得军心，定能保易州无虞。我等行了多半日，人困马乏，待吃过饭，再走不迟。兵书云，与敌作战，先发制人，可能会让我军过早陷入疲沓。况且大战在即，没有休整，将士们也会过分疲敝，此乃兵家大忌。”
凌统制心中不以为然道：“可兵书上也说，后敌动而动也可能使将士被敌人的攻势威慑住啊。”
田重远向传令军士说道：“你去传令吧。”又对凌统制说道：“少时我们一起商议，找到最佳的进军时机。凌将军麾下都是我军精锐，只怕不宜干这些安营做饭的活儿，你们且歇着，待会儿住现成的就可以。”
凌统制脸色一变，道：“这是何意？”
田重远面无表情道：“你久已追随晁元帅，资历甚老，一般人岂能入你法眼。你不爱做的事情，我岂敢勉强？精兵嘛，自然要放到最要紧处。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行军打仗，粮草乃是重中之重，烦劳将军率部运粮，不知可否遵我军令？”
凌统制脸露怒意，心道：“你若存心进取，自然用我冲锋陷阵。如今令我往来搬运粮草，自是没打算击破辽军。此人心胸如此狭小，我只是与他见地不同，他便公报私仇。难怪我麾下不用安营，少时就要往回走了。”但他向来不曾违抗过军令，只好答应。
田重远不再理会凌统制，又对赵元佑说道：“王爷，就请下马在此暂坐，待军士创好大帐，再行入住。”
赵元佑迟疑道：“这个……好。”项统制等将领也各自散去。
田重远对郑达说道：“你陪我去看军士扎寨。”
凌统制心中急躁，在路边座位上坐了半晌，听田重远命军士到处传令，让军士扎营用过饭后，好生歇息，养精蓄锐。凌统制不由得直摇头，霍地站起，带了几名军士，要找欧统制述说心事。
到了欧统制军中，间他麾下众军士正在大兴土木，忙得不亦乐呼。
又听有军士议论道：“你等新收编之人，大概还不知道吧，那姓凌的自恃跟着晁元帅打过几次仗，向来不把咱们欧将军放在眼里，如今又要打仗了，自以为有了用武之地，气焰更是嚣张，听欧将军说，居然在主帅面前大放厥词，教起田帅如何用兵来了，最后惹怒了田帅，被发配到后方给咱们运粮去了。这可真是不自量力，自讨苦吃呐。”
凌统制大怒，心道：“姓欧的面上与我交好，不想背地里竟是这等卑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且再到项统制军中看看去。”
到了项统制军中，转了半晌，只听到有军士说道：“好好干，项将军说了，听话听音，连凌将军这样的猛将，都上不了前方，只怕我军要坚守，咱们就安心在此待下去吧。”
凌统制心道：“项统制此人倒还可交。”
再转片刻，凌统制刚要打马回去，听背后有人笑道：“既已到了此处，却不见个面再走，老兄见外了吧。”回头一看，正是项统制。
二将一起进账，凌统制忍不住说道：“敌军增兵，我军反而停滞不前。再没有心肝，草起一寨，歇息片刻，吃过饭便启程也就是了。如此四平八稳，要在这里常住不成？迁延时日，如何可解易州之围？陛下用此黄口孺子作大将，懦弱不前，岂不误了大事？”
项统制道：“你我二人亲如兄弟，向来无话不说，依我看来……依我看来，莫非是主将见辽国增兵，担心前面敌军势大，有些怕了，才这么做的？”
凌统制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不能坐等，何不派人告知晁元帅，请他定夺。最好是另遣将领前来取而代之，免得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他第一次见到田重远，便对这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后生不大看得习惯，也不大放心，越看田重远越像是纸上谈兵的赵括二世，拒谏失街亭的马谡再生。今日在这位铁杆兄弟面前，终于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欧统制道：“不可胡言，更不能妄动。放着陈王爷在军中，他尚且不发话，我等怎可僭越？况且，年轻人多了一点沉稳，也未必全是坏事。且由得他，再看看吧，若果真坏了事，也须怨不到我等头上。”
凌统制默然点点头，道：“话虽如此，可你我都与李将军交好，他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如今身处险地，我等岂可坐视不救？”
项统制道：“陈王爷也对军中这番景象一一看在眼里，你要是真的忍不住，咱们何不找他商议？”
凌统制摇头道：“我得罪了姓田的小子，没脸去见王爷了。况且军令如山，吃过饭，我就要督粮去了。就劳烦贤弟请示一下王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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