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供词吻合

    兵勇回忆道：

    一个多月前，兵勇正站在县衙门口值班，这时，来了六个穿戴整齐，着丝绸服饰，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他们来到后，目光炯炯地直接告诉兵勇说道：“我们找你们县令王大人有要事商议，你速速禀报。”兵勇说道：“这里是县衙，有事要报官请直接击鼓鸣冤，其他事务一概不接。我们王县令事务繁忙，若是有私事就请回吧。”可见，当时的王县令仍然是一个忠勇可嘉，务实勤政的好官。这时，那六个男人中为首的一个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件，递给兵勇道：“请兵爷将此信件交给王县令。”兵勇不怀好意地答道：“你们耳朵聋了吗？刚才我说的话是不是没听见？”这时，兵勇从长袖兜里掏出两块4两银两，递给了他和他旁边执勤的兵勇道：“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兵勇顿时有些喜上眉梢，4两银两可是他两个月的工钱，这是一笔巨款呐，不要白不要，不就是递封信吗？反正我又不吃亏，还能白赚，多划算的一笔买卖啊。于是便缓和了自己的语气对6人说道：“那你们在此等候。我进去交给县令。”为首的那位说道：“别忘了告诉他，这封信涉及到银川卫府张岳涛张太守。”说到这里时，偏房内的另一个兵勇开始躁动起来，妄图挣脱周围府兵的看押，想吼出声来，可是嘴和喉咙被周围的府兵按得死死的，发不出一丝声响。

    王县令正在批阅审讯犯人的案卷，见兵勇火急火燎地冲进来，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兵勇说道：“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有一封信要属下转交给您。”王县令说道：“什么信啊？先放着吧，没时间，等有时间我自然会看的。”兵勇说道：“他们还有一句话让属下转达给您。说是这封信涉及到银川卫府张岳涛张太守。”王保涂听到这个名字，紧握毛笔的手瞬间停顿，目光迟疑，，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赶快拿来给我看。”王保涂迅速拆开信封，并对兵勇说道：“你先出去公堂门口等我通知。”过了一阵子，王保涂便让兵勇叫那六人进入县衙，直接把他们带到内堂，并由那六人中的四人把守，，其他衙役无法听到他们的交谈。这一点，另一个兵勇倒是说了真话。

    过了许久，王保涂才从内堂出来，眉头紧锁，而那六个人喜上眉梢，洋溢着笑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兵勇送走六人之后，被王保涂叫来，说道：“你们两个即刻到中宁城里最富的那几户大户人家，我现在就拟写协议，你们要尽一切可能让他们在协议上签字。”

    兵勇问道：“关于什么的协议，我们要怎样与他们谈判？”

    王保涂一边拟写协议，一边蹙着眉说道：“这是一份关于收购中宁市面上所有粮食的协议，你们要让他们收购中宁所有粮食，让粮价暴涨，之后，我这里就有了开仓放粮的理由——平抑物价，然后，你让他们大量买入县衙粮仓放出的粮食，让市场持续性恐慌，进一步加剧粮食价格涨幅，之后你再告诉他们，将粮食运到刚才那六个人指定的地点。还有，他们后期到官府放粮点购粮不需再出资，只需要给放粮点的吏员一袋石头即可。这样，他们那20%市场价的运粮费用，我会出给他们，他们只需要按照协议上的内容行事即可。他们仅需在前期收购市场上的粮食时候需要出一些资金，后期到放粮了他们只管运输和领钱就行。由我做担保。记住，前期一定要让他们完全收购市面上的所有粮食，这样我们才能有后续的行动。他们必须要有足够的地点堆放粮食。以上我交代你们的都写在协议里。你们只需要照我说的告诉他们，劝说他们签署协议。事成之后，你们一个人会得到200两银子的奖励。后期放粮点的那几个兵勇我也会打点好，你们只要让他们放心干就行。切记，一定要保密。你们保密20年能再领200两，那几个富户则需要交1000两的保密保证金，这笔保证金从他们的交易中扣除。”

    兵勇不解地问道：“后期放粮为何我们还要让他们参与，不如只让他们前期收购完市面上的所有粮食，之后就让他们退出，由我们押运，这样都是自己人，岂不更放心，况且这些钱都自己人赚，不用分给别人。”

    王保涂说道：“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想过，但是你难道不知道看守城门的那些将府的府兵都认识我们县衙的所有兵勇和吏员吗？我们是可以做，但我们能运出城去吗？那些府兵可一眼就能识破我们这几张老脸。这是其一。其二，百姓中也有不少人跟我们县衙的人打过交道，他们也能一眼认出我们来，所以我们干这种事岂不是明目张胆吗？只有找他们这些从商的富户才不可能让人怀疑，因为他们本就从商，运输一些货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兵勇说道：“大人说得十分有理。那属下这就去照办。”

    王保涂说道：“去吧，这件事能不能成就看你们两个怎么谈判了，偌大一个县衙几十号人里，我最信任你们，所以你们一定不要辜负本官对你们的信任。”

    兵勇说道：“放心吧，大人，您就是我们的天。您吩咐的事情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办好。”

    王保涂重重颔首，没再说什么。

    回忆到这里，费景悟知道了这个兵勇没有在撒谎，他的供词和康同辉的供词基本一致，能够对上，于是他微微颔首继续追问道：“那你告诉我，那些人到底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