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那年雨季，此身付之颓与废（2）
光穿梭着却不肯有一瞬的停留，所以它不会知道，它的到来，它的经行，它的存在让这个世界有了什么样的色彩。
……
戊戍年丁已月丙寅日，农历四月二十。
昼。
地球，九牧，东越丹丘太平，南鉴高中。
食堂里，端起餐碗的学子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临近下午五点，绯红太阳光透过玻璃门窗斜了进来，光照亮了少年少女身上穿着的棉白短袖和墨蓝短裤，以及少年少女青春小脸上的细密汗粒。
但阳光却不甚在意，在流逝的时间里，它只继续穿行。
光影里，肩背鼓鼓囊囊的书包，余天真慢吞吞地挪进了食堂大门，他加入到来食堂就餐的一众学子中。
找到角落里一个空着的位置，少年卸下背负的沉重。擦了擦脸上的汗粒，活动过肩膀，他左顾右看。
今天周日，返校来食堂吃饭的南鉴学子，人数不多也不少。
透过染印上绯红色的空气，少年能看到人来人往中一张张挂有不同情绪的稚嫩脸颊，能闻到飘荡在建筑楼内夹杂饭菜香味的人间烟火。
这些都是以后会朦胧在他记忆里的画面。
而此时此刻，借着绯红色的光，余天真能清楚看到，那些学子三三两两结伴进入建筑楼时眉飞色舞，他或她形单影只走出建筑楼时面色平静，也有不少学子路过建筑楼却不入，他们淡然地斜瞥一眼后径直朝小卖部方向走去。
真臭屁。
少年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他迈开了腿。
先看看今天的伙食怎么样，可别又是那几样。他心想。
躲过前面端着餐碗，差点要撞上的男生，余天真在连声道歉里摆手示意没事。说了再见后，和那个素不相识的同学错身而过，他径直走到汤桶旁。
少年探过身，他向汤桶里瞅了一眼。
咸菜汤。
少年再将目光探出，目光扫过排在汤桶右边的几个大饭盆。
卷心菜萝卜丝炒面、卷心菜萝卜丝炒年糕、卷心菜萝卜丝汤年糕、咸菜汤面，还有……猪肉饭。
果然……
少年有点麻木，更有点失望，他感觉这个世界没有爱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余天真心想，学校食堂也真是的，周日返校这天的饭菜就不能换一换？每次都是这几样！
少年感觉为难。
怎么办？是去小卖部买桶泡面回宿舍吃，还是留在食堂将就一下他已经无力吐槽的饭菜？
少年感觉有点难选。
但少年的为难并没有维持太久，片刻后，他很快做出了选择，一如既往的选择。
有什么可想的，肯定是要留在食堂吃！怎么说这些饭菜都是食堂大妈们花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余天真在心里对自己说。
《舌尖》说过的，一个成功的厨师，并不只依赖青春，更仰仗厚重的经验。呐，这么多食堂大妈做饭调味撒过的盐，肯定比自己吃过的米还多！她们做饭肯定贼有经验，她们做的饭肯定好吃！
做出选择时，少年顺便完成了日常的战术自我欺骗。
于是，自我催眠完，屁颠颠跑去拿碗筷的余天真准备要打饭了。
没办法，在家里吃了太多的外卖和泡面，他现在一闻到泡面的味道就会倒胃口，趁着学校有提供晚餐，他想改善一下肠胃。
改善肠胃，那么来一口热乎的大锅饭，一定是极好的。
毕竟，他绝不会饿着自己，也因为这点，所以姐姐才会放心去上大学。
在家他能点外卖或冲泡面，住宿学校时，也有学校的大锅饭能做保障。
因此，在吃饭这件事上，余天真从没有犯过迷糊，他还有一个原则——饿的时候，男孩子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打了一碗油光可鉴的猪肉饭，配上统一老坛发酵的腌菜熬煮出的高汤，坐回座位的少年深呼一口气，他的脸上挂起勉强挤出来的满意。
兜里没钢镚儿，被一分钱难倒的英雄要学会气短时的呼吸法。
其实，余天真今天会坐在食堂吃饭，不仅仅是因为他吃腻了泡面，那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身上没多少钱。
“哎～”余天真很惆怅。
公寓租户们这个月的房租他是收下了，可出门太急，他忘了带手机和足够的现金。
不想一个人呆在那个房子里，而且还有未完的作业要补，于是，像是身后追着噬人的恶兽，他着急忙慌地赶来了学校。
然后……
这都是第几次了？余天真很懊恼，没有姐姐的日子，他的生活就这么糟糕？
明明手机里有那么多的money，明明钱包里的现金也不少，可他却都忘在家了，要不是身上还有25块，他坐公交到站时都要被扣下来了。
都怪自己昨晚熬夜了，早上起来头晕乎乎的，甚至中午他也没补觉——所以现在的他，状态真的差极了。
盯着眼前的猪肉饭，余天真立下flag：以后再也不熬夜了。
算起来，返校坐公交的路费他花了10块，回家那天又要一张10块，所以本周他在校的生活零用只有5块。5块能干什么？买一桶泡面配瓶矿泉水，或是两瓶饮料，再或是两包大袋的餐巾纸……咦，好像选择还挺多。
呵呵呵。
呜呜呜～
见鬼，一星期就5块钱，掰开来花都不够用的好不好！想着悲伤的故事，少年要自闭了。
“哎～”余天真又叹了一口气。
不想了，下周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余天真划拉了几筷子碗里的饭粒，将猪肉饭扒进嘴里，他要化悲愤为食量。
浓郁的味道在口腔里爆炸开来以后，余天真的目光突然变直，他惊奇地看向面前的猪肉饭。这味道，这口感，这刺激，食堂大妈们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味道……糊了。
哇！原来，《舌尖》里的话也是会骗人的。
“咳咳咳。”余天真赶紧就一口咸菜汤，顺了顺喉咙，他艰难将猪肉饭咽下。
“靠！”少年看向一旁邻近的饭桌，那边坐了三名不认识的学子，他们打的饭菜没有猪肉饭，再环顾四周，基本上没有学子打了猪肉饭。
所以，就我一个打了猪肉饭？
怪不得他刚刚看到，装猪肉饭的饭盆是满满当当的，而旁边的其它饭盆却是快见底。
真相了！但这真相他真不想承受！这样的真相真的让他承受不起！
但没的法子，自己打的饭，再难吃也得咬着牙吃完。
绯红阳光里，坐在食堂角落的少年紧紧咬着恨恨的牙，怀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伟大牺牲精神，他夹起一粒粒米饭，送进嘴里，再豪迈地就一口咸菜汤——少年的心里满是泪水。
“……”
“哎，你们看了昨天的资讯没？”
快结束嘴里的战斗时，余天真的耳朵听到，刚刚他看过的那桌，那三名男生在交流什么话题。
还没走？好，你们不走，哥们要先走了。
心里闪过一念，少年不甚在意。
“怎么，是什么新闻？”
“哎，是邻省的高中女孩，同样是三年级，但人家可比咱们牛逼大发了！”
“哦，想起来了，我好像也看过，是不是那个围棋少女？”
“对，是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竟然能下赢世界职业围棋锦标赛的亚军！而且，那个亚军更亲口承认自己技不如她！”
“这么凶猛的吗？”
“确实厉害，但我觉得，人家那不是练的，人家那叫天赋！哎，你们说，她既然能够下赢亚军，那她和冠军到底谁更厉害啊？”
“那谁知道，不过，虽然是同龄人，但我必须代替广大同龄的男同胞感慨一句，这位女同志真心太强了！”
“怎么说？”
“听说，那女孩好像能不用参加高考，人家直接被保送到X-学院！”
“什么！不用高考！”
“什么！X-学院！”
X-学院，那不是姐姐现在就读的大学吗？
听到邻桌男生们谈论的话题，少年的兴趣被引起来，他停下了动作的筷子。
正好邻桌男生们的谈论还未完，虽然食堂里声音有些嘈杂，但余天真竖起耳朵还是能清楚听到。
“对，你们没有听错，不用高考，还有直接保送X-学院！”
“X-学院？是那个全蓝星最神秘，最厉害的高等学府吗？是那个没有人知道它在哪，没有人知道它教什么，但它偏偏就是蓝星名校排名NO.1的那个大学吗？”
“对。”
“我的天哪！”
“哇！那她还挺厉害的。”
“那当然厉害！你知道就咱们九牧，有多少人想进X-学院，但他们都没能如愿！那些想进这个大学的人里，不少是各省高考状元的学霸学神，更多的是各路富豪权贵的子女，但他们都没能如愿！”
“靠，是不是真的？这么难进的吗？”
“谁说不是！所以说，那个女孩子厉害了。而据我所知，咱们太平排名第一的太平中学，听说去年也就他们那有个超级厉害的女生进了X-学院！而去年，咱们省也就她一个考进那个大学！”
“你说的女生是不是姓慕！我好像听说过她的一些事！”
“对对对，就是她！”
“听说她十五岁时就是市里某次击剑比赛的女子花剑和重剑的双冠王，不仅考过了钢琴九级，而且她高一时还被选去参加过imo数学竞赛，最后更拿到一块金牌！但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最重要的是，她不仅聪明，有才艺，据传，她还长的贼好看！”
听到这，余天真不自觉地眨了眨眼。哥们，你是狗仔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据传？有多好看？能和高二（15）班的郭可云比吗？”
“我没见过，不过听我在太平中学的兄弟说，那女孩确确实实的贼好看。我个人觉得，她俩的漂亮程度应该差不多吧？只是人家现在在X-学院，我无缘见之一面。真心遗憾，唉！”
余偶书在心底悄悄给这兄弟比了个大拇指，哥们，挺不要脸的！可以的，这厚脸皮也是没谁了。只是你的个人觉得怕是错了，她们两个人的漂亮程度对比，不该是一个层次。
“简直非人哉！”
“哎，我这里也有个牛批女生的例子，是梁洲的，好像是姓花……”
“等一下！都吃完了吧，咱们还是走吧，先回宿舍，别在食堂里聊天了。”余天真听见那边有男生打断了自己朋友的话，他还听见那男生压低声音的解释原因，“你发现没，旁边那咸鱼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偷听咱们说话。”
“是吗？”邻桌那个背对余天真的男生转过身，他看了少年一眼，“靠！还真是……咦？他好像打了猪肉饭，打饭时没人提醒他今天的猪肉饭味道不对吗？”
“呵，别管他，咱们走吧。”
“……”
余天真对那三人最后的印象，是男生们的身形划破了食堂大门口的绯红色太阳光，是他们有说有笑地朝远方走去，是他们愈行愈远，最后，他们的身影在少年悲愤的目光里变得模糊。
真的是没情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都不知道吗？
哼，就这素质，竟然能考进太平县排名第二的南鉴中学？太没天理了吧？
斜斜的绯红色阳光映照下，一脸愤愤然的少年走在形单影只的路上，他一边走，一边在嘴里碎碎念着什么，碎碎念着一路。
……
……
戊戍年丁已月丙寅日，农历四月二十。
昼。
地球，九牧，东越丹丘太平，南鉴高中。
食堂里，端起餐碗的学子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临近下午五点，绯红太阳光透过玻璃门窗斜了进来，光照亮了少年少女身上穿着的棉白短袖和墨蓝短裤，以及少年少女青春小脸上的细密汗粒。
但阳光却不甚在意，在流逝的时间里，它只继续穿行。
光影里，肩背鼓鼓囊囊的书包，余天真慢吞吞地挪进了食堂大门，他加入到来食堂就餐的一众学子中。
找到角落里一个空着的位置，少年卸下背负的沉重。擦了擦脸上的汗粒，活动过肩膀，他左顾右看。
今天周日，返校来食堂吃饭的南鉴学子，人数不多也不少。
透过染印上绯红色的空气，少年能看到人来人往中一张张挂有不同情绪的稚嫩脸颊，能闻到飘荡在建筑楼内夹杂饭菜香味的人间烟火。
这些都是以后会朦胧在他记忆里的画面。
而此时此刻，借着绯红色的光，余天真能清楚看到，那些学子三三两两结伴进入建筑楼时眉飞色舞，他或她形单影只走出建筑楼时面色平静，也有不少学子路过建筑楼却不入，他们淡然地斜瞥一眼后径直朝小卖部方向走去。
真臭屁。
少年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他迈开了腿。
先看看今天的伙食怎么样，可别又是那几样。他心想。
躲过前面端着餐碗，差点要撞上的男生，余天真在连声道歉里摆手示意没事。说了再见后，和那个素不相识的同学错身而过，他径直走到汤桶旁。
少年探过身，他向汤桶里瞅了一眼。
咸菜汤。
少年再将目光探出，目光扫过排在汤桶右边的几个大饭盆。
卷心菜萝卜丝炒面、卷心菜萝卜丝炒年糕、卷心菜萝卜丝汤年糕、咸菜汤面，还有……猪肉饭。
果然……
少年有点麻木，更有点失望，他感觉这个世界没有爱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余天真心想，学校食堂也真是的，周日返校这天的饭菜就不能换一换？每次都是这几样！
少年感觉为难。
怎么办？是去小卖部买桶泡面回宿舍吃，还是留在食堂将就一下他已经无力吐槽的饭菜？
少年感觉有点难选。
但少年的为难并没有维持太久，片刻后，他很快做出了选择，一如既往的选择。
有什么可想的，肯定是要留在食堂吃！怎么说这些饭菜都是食堂大妈们花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余天真在心里对自己说。
《舌尖》说过的，一个成功的厨师，并不只依赖青春，更仰仗厚重的经验。呐，这么多食堂大妈做饭调味撒过的盐，肯定比自己吃过的米还多！她们做饭肯定贼有经验，她们做的饭肯定好吃！
做出选择时，少年顺便完成了日常的战术自我欺骗。
于是，自我催眠完，屁颠颠跑去拿碗筷的余天真准备要打饭了。
没办法，在家里吃了太多的外卖和泡面，他现在一闻到泡面的味道就会倒胃口，趁着学校有提供晚餐，他想改善一下肠胃。
改善肠胃，那么来一口热乎的大锅饭，一定是极好的。
毕竟，他绝不会饿着自己，也因为这点，所以姐姐才会放心去上大学。
在家他能点外卖或冲泡面，住宿学校时，也有学校的大锅饭能做保障。
因此，在吃饭这件事上，余天真从没有犯过迷糊，他还有一个原则——饿的时候，男孩子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打了一碗油光可鉴的猪肉饭，配上统一老坛发酵的腌菜熬煮出的高汤，坐回座位的少年深呼一口气，他的脸上挂起勉强挤出来的满意。
兜里没钢镚儿，被一分钱难倒的英雄要学会气短时的呼吸法。
其实，余天真今天会坐在食堂吃饭，不仅仅是因为他吃腻了泡面，那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身上没多少钱。
“哎～”余天真很惆怅。
公寓租户们这个月的房租他是收下了，可出门太急，他忘了带手机和足够的现金。
不想一个人呆在那个房子里，而且还有未完的作业要补，于是，像是身后追着噬人的恶兽，他着急忙慌地赶来了学校。
然后……
这都是第几次了？余天真很懊恼，没有姐姐的日子，他的生活就这么糟糕？
明明手机里有那么多的money，明明钱包里的现金也不少，可他却都忘在家了，要不是身上还有25块，他坐公交到站时都要被扣下来了。
都怪自己昨晚熬夜了，早上起来头晕乎乎的，甚至中午他也没补觉——所以现在的他，状态真的差极了。
盯着眼前的猪肉饭，余天真立下flag：以后再也不熬夜了。
算起来，返校坐公交的路费他花了10块，回家那天又要一张10块，所以本周他在校的生活零用只有5块。5块能干什么？买一桶泡面配瓶矿泉水，或是两瓶饮料，再或是两包大袋的餐巾纸……咦，好像选择还挺多。
呵呵呵。
呜呜呜～
见鬼，一星期就5块钱，掰开来花都不够用的好不好！想着悲伤的故事，少年要自闭了。
“哎～”余天真又叹了一口气。
不想了，下周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余天真划拉了几筷子碗里的饭粒，将猪肉饭扒进嘴里，他要化悲愤为食量。
浓郁的味道在口腔里爆炸开来以后，余天真的目光突然变直，他惊奇地看向面前的猪肉饭。这味道，这口感，这刺激，食堂大妈们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味道……糊了。
哇！原来，《舌尖》里的话也是会骗人的。
“咳咳咳。”余天真赶紧就一口咸菜汤，顺了顺喉咙，他艰难将猪肉饭咽下。
“靠！”少年看向一旁邻近的饭桌，那边坐了三名不认识的学子，他们打的饭菜没有猪肉饭，再环顾四周，基本上没有学子打了猪肉饭。
所以，就我一个打了猪肉饭？
怪不得他刚刚看到，装猪肉饭的饭盆是满满当当的，而旁边的其它饭盆却是快见底。
真相了！但这真相他真不想承受！这样的真相真的让他承受不起！
但没的法子，自己打的饭，再难吃也得咬着牙吃完。
绯红阳光里，坐在食堂角落的少年紧紧咬着恨恨的牙，怀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伟大牺牲精神，他夹起一粒粒米饭，送进嘴里，再豪迈地就一口咸菜汤——少年的心里满是泪水。
“……”
“哎，你们看了昨天的资讯没？”
快结束嘴里的战斗时，余天真的耳朵听到，刚刚他看过的那桌，那三名男生在交流什么话题。
还没走？好，你们不走，哥们要先走了。
心里闪过一念，少年不甚在意。
“怎么，是什么新闻？”
“哎，是邻省的高中女孩，同样是三年级，但人家可比咱们牛逼大发了！”
“哦，想起来了，我好像也看过，是不是那个围棋少女？”
“对，是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竟然能下赢世界职业围棋锦标赛的亚军！而且，那个亚军更亲口承认自己技不如她！”
“这么凶猛的吗？”
“确实厉害，但我觉得，人家那不是练的，人家那叫天赋！哎，你们说，她既然能够下赢亚军，那她和冠军到底谁更厉害啊？”
“那谁知道，不过，虽然是同龄人，但我必须代替广大同龄的男同胞感慨一句，这位女同志真心太强了！”
“怎么说？”
“听说，那女孩好像能不用参加高考，人家直接被保送到X-学院！”
“什么！不用高考！”
“什么！X-学院！”
X-学院，那不是姐姐现在就读的大学吗？
听到邻桌男生们谈论的话题，少年的兴趣被引起来，他停下了动作的筷子。
正好邻桌男生们的谈论还未完，虽然食堂里声音有些嘈杂，但余天真竖起耳朵还是能清楚听到。
“对，你们没有听错，不用高考，还有直接保送X-学院！”
“X-学院？是那个全蓝星最神秘，最厉害的高等学府吗？是那个没有人知道它在哪，没有人知道它教什么，但它偏偏就是蓝星名校排名NO.1的那个大学吗？”
“对。”
“我的天哪！”
“哇！那她还挺厉害的。”
“那当然厉害！你知道就咱们九牧，有多少人想进X-学院，但他们都没能如愿！那些想进这个大学的人里，不少是各省高考状元的学霸学神，更多的是各路富豪权贵的子女，但他们都没能如愿！”
“靠，是不是真的？这么难进的吗？”
“谁说不是！所以说，那个女孩子厉害了。而据我所知，咱们太平排名第一的太平中学，听说去年也就他们那有个超级厉害的女生进了X-学院！而去年，咱们省也就她一个考进那个大学！”
“你说的女生是不是姓慕！我好像听说过她的一些事！”
“对对对，就是她！”
“听说她十五岁时就是市里某次击剑比赛的女子花剑和重剑的双冠王，不仅考过了钢琴九级，而且她高一时还被选去参加过imo数学竞赛，最后更拿到一块金牌！但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最重要的是，她不仅聪明，有才艺，据传，她还长的贼好看！”
听到这，余天真不自觉地眨了眨眼。哥们，你是狗仔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据传？有多好看？能和高二（15）班的郭可云比吗？”
“我没见过，不过听我在太平中学的兄弟说，那女孩确确实实的贼好看。我个人觉得，她俩的漂亮程度应该差不多吧？只是人家现在在X-学院，我无缘见之一面。真心遗憾，唉！”
余偶书在心底悄悄给这兄弟比了个大拇指，哥们，挺不要脸的！可以的，这厚脸皮也是没谁了。只是你的个人觉得怕是错了，她们两个人的漂亮程度对比，不该是一个层次。
“简直非人哉！”
“哎，我这里也有个牛批女生的例子，是梁洲的，好像是姓花……”
“等一下！都吃完了吧，咱们还是走吧，先回宿舍，别在食堂里聊天了。”余天真听见那边有男生打断了自己朋友的话，他还听见那男生压低声音的解释原因，“你发现没，旁边那咸鱼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偷听咱们说话。”
“是吗？”邻桌那个背对余天真的男生转过身，他看了少年一眼，“靠！还真是……咦？他好像打了猪肉饭，打饭时没人提醒他今天的猪肉饭味道不对吗？”
“呵，别管他，咱们走吧。”
“……”
余天真对那三人最后的印象，是男生们的身形划破了食堂大门口的绯红色太阳光，是他们有说有笑地朝远方走去，是他们愈行愈远，最后，他们的身影在少年悲愤的目光里变得模糊。
真的是没情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都不知道吗？
哼，就这素质，竟然能考进太平县排名第二的南鉴中学？太没天理了吧？
斜斜的绯红色阳光映照下，一脸愤愤然的少年走在形单影只的路上，他一边走，一边在嘴里碎碎念着什么，碎碎念着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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