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潮
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前迎来一道道霞光，照耀得程猛有些睁不开眼睛。
“我......这是在哪里？”
艰难地移动坐起来，在他的前方，一个浑身布满血迹的身影正漂浮着，紧闭着双眼，正是失去意识的汪明。
仔细看去，他的躯体已经停止了先前那种恐怖的崩坏，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是似乎重新......活了过来！
早前他暴动的精气神此时正如同一道道涓涓细流缓缓地没入了他的身躯内，彻底平复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程猛心中又惊又喜，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靠近他，但走到跟前伸出手，却触摸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
“这是什么......汪明，你还活着么，能听得见我么？”
程猛心情激荡，尝试着呼唤汪明，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转过身向自己的后面看去，他才发觉自己正身处一个形似玻璃光柱的奇异空间中。
四周遍布神秘而惊人的纹络，肆意流转间自成一界，隔绝一切声音。
“你很幸运。”
就在这时，一个飘渺的声音陡然从程猛的头顶上响起，分不清是男是女。
“是谁！”程猛一惊，抬头一看，只见浓浓的氤氲之气晕染开，一团如星云般的神秘物质显现，正悬浮在自己的头顶三尺处。
“我乃灵潮化生而成的意志集合体。”
程猛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头顶上这团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物质，有些发懵，对它所说的话更是不明所以。
意志集合体？灵潮？那是什么？
他有种身处梦境中的感觉，自己这是无意间触动了富山内的神秘机关见到了山中神祇么，还是已经死去了来到了不知名的地界？
想到自己昏迷前所见的最后一幕，程猛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被那道看似能毁灭世界的庞大光柱灭杀了。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很显然还活着，心脏的跃动和眼前的汪明都在提醒他自己还活得好好的。
“我可以满足解答你的一个疑问，在我所知的一切领域内。”
灵潮意志开口，嗓音空灵而淡漠，分辨不出男女，好似高居九天之上。
疑问？程猛暗暗猜测，自己这是不小心因为某种巧合遇见了一位无所不知的神？
短暂的震惊之后，程猛试探性地开口：“在做出那个正式疑问之前，我能否先问几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一开口，程猛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这个空间里起了某种变化。
他能感受到自身体内深处似乎正涌上一股股强大的精气神，在源源不绝地涌向全身，酥酥麻麻中又带着点点抽痛。
“这是你做出的选择么，解答你的这个疑问？”灵潮意志显然没有程猛想象中的那么通人性。
“这是什么意思，直接就将我的这个请求作为了疑问么......”
程猛汗颜，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灵潮意志实在是太不通情达理了。
紧接着对灵潮意志摇了摇头，程猛陷入了沉思，开始仔细思考起这一切的可能性。
自己该做出哪种疑问？
眼前的这个名为灵潮意志的物体又是什么，我提出的所有疑问它是否都能回答？
它口中所说知晓的一切领域又包含了哪方面？
程猛心里的问题多如麻，但是面对这么一个有些死脑筋的解惑人，他有种无从下口的感觉。
现在看来，这所谓的灵潮意志实在和神搭不上边，反而更像是一道程序，一段指令，冰冷而机械。
不过，假如灵潮意志所说为真，那么自己就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必须要慎重而行。
事到如今，其实程猛自己也没发现，他其实已经在无形中开始逐渐接受和适应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一切超自然事件了。
对现在的程猛来说，他心中有几个无比想要知道答案的疑问一直在盘踞着，争先恐后地要冲出他的喉咙，破开他的嘴巴，让他无比的头大。
有关于眼前之人的，亦有那故去之人的，皆对他无比重要，但如何抉择是他现在最大的难点。
“要是有个能给我点提示的人在就好了。”
程猛一声叹息，情不自禁地嘀咕了一句，很希望此刻能出现一个能帮他提供参考和建议的高人。
而随着他这句嘀咕的出现，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这片小型地界一阵抖动，一声叹息如同从那不可考究的上古时代而来，苍老无比，带着无尽的落寞和孤寂。
始一出现，就让程猛心神大震，脑中一阵胀痛，体内凝实的精气神大乱，搅动着似要冲出自己的身躯！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要重蹈汪明的覆辙？
程猛不自觉地瘫坐在地面上，心中惊骇欲绝，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汪明一眼，但却并没有看到他的躯体有任何异常。
不仅如此，若是程猛细细观察汪明的身躯，就会发现汪明的身体正有种不断年轻化的趋势！
“咦，我这是怎么了......”脸颊突然传来淡淡的酥痒，程猛抹了一把，竟有晶莹的泪珠滑落。
为什么我会流泪？程猛看着自己指尖上泪水，感到有些莫名，但心中的悲伤之意却有些止不住。
叹息过后，一道笼罩着迷雾的身影显化，与灵潮意志并立在程猛头顶的三尺神明地，形体虚虚实实，有一种下一瞬就要消散的飘忽感。
迷雾翻起，岁月的气息晕开，苍老的身影看向了身旁的灵潮意志，略微的沉默之后，开口道：“原来如此，灵潮......是你催生了我么。”
“......”灵潮意志依旧散发着朦胧而永恒的星辉，并没有对他的出现做出任何的反应。
“你是谁......”程猛站起了身，看向了这道身影，心绪依旧难以平复。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感觉，但又很陌生。”苍老身影开口，下降在了程猛的面前。
凝视着程猛的同时，他周身的迷雾更加浓重了，无尽的岁月气息拍打在程猛的脸庞上，让他眼前一片模糊。
恍惚中，程猛感觉连自己的灵魂都要陷落这望不穿的岁月迷雾中，自身的存在意义将被抹去，化为一缕淡淡的雾气融入其中。
程猛连忙惊恐后退，很快发现，他越接近这个神秘人，其身上的迷雾就越发浓重，两人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障碍。
苍老身影显然比程猛发现得更快，不知何时便已重新回归到了灵潮意志得身旁，对着程猛开口道：“我感知到你心中有顾虑，我驻世时间不长，你可以尝试道出，或许我能指点你一番。”
程猛大喜，不知为何，他对眼前的这道苍老身影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信任，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汪明：“我想问他是不是活过来了。”
“是的。”苍老身影开口。
“呼......”心中的顾虑彻底消散，汪明果然活了过来，但是为什么......
思绪平稳下来，程猛这个时候才发现汪明那原本破败不堪的躯体不仅正在慢慢恢复，而且竟然在缓缓向着年轻转化！
“这是......”程猛双眼瞪大，但容不得他多想，自己吐出的声音更是让他一惊。
他的嗓音变了，不在老迈，不再沙哑，听上去稚嫩而清脆。
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竟已变成了十岁左右的模样！
而脚下，一摊黑色的污秽悄然出现。
这时，身躯陡然传来一阵瘙痒，程猛挠了挠后背，满手的污垢，腥臭难闻，宽松的衣裤中亦是如此。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惊呆了，自己这是......返老还童了？
程猛呆立在了原地，今天一天遇到的怪事实在实在太多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挑战他的心理承受极限。
再看向眼前的汪明，程猛才发现，他也如同自己一般，变幻成了十岁左右的模样。
“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小？”
程猛看着自己，细细体会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仅仅只是变得年轻，相比起自己曾经真正的十岁，他明显的感到现在的这具身体更加强壮和灵活。
那次吐血事件过后造成的隐疾似乎被根除了，而且身体素质明显在往上提高了一个档次。
现在程猛甚至感觉自己能够举起程薇当年的那把银斧。
连神河都不曾消除的隐疾都......程猛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激动的情绪，他有些颤抖。
或许......这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这么想着，程猛愣了愣，心中忽然察觉到了某种违和：“咦，奇怪，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心境现在会这么容易就产生波动，我明明经历了这么多事，心态早应该沉稳了很多才对，还是说被洗礼的不仅仅是身躯，甚至连带着我的心境也一同年轻化了么？”
程猛让自己波动的心绪平稳下来，静静地思考着，自然而然地就推导出了这个结论。
事实上，自从程薇消失之后，他就变得爱思考了起来，面对很多大事都会谋而后定，曾几何时，他就早已不在是曾经的程薇口中的那个傻猛子了。
当然，虽说程猛的心境变得年轻了，但是他所经历的一生所积累下的阅历依然是存在的。
那些因经历了大起大落，经历了生死离别，经历了孑然一生而自然孕生的人生经验仍旧是他现在最为宝贵的财富，所变得只有他那日暮西山且老气沉沉的心罢了。
原本枯朽的心被洗涤了，重铸了，如今程猛的心是蓬勃的，鲜活的，焕然一新的。
尽管还带有遗憾，但希望之光已经默默从悬崖下爬上山顶，在指引着程猛前进了。
“你身处灵潮爆发的中心，自然享受到了根骨的洗礼和岁月的回返，回到了你身体最为纯净和最好的岁月。”苍老身影悠悠道来。
“灵潮......灵潮是什么？”程猛下意识问道。
“这是你做出的选择么，解答你的这个疑问？”
还未等到苍老身影开口，灵潮意志便不知什么原因抢先向着程猛确认，祥和的光从自身晕染开，如同新生的星云般绚烂而美丽。
“不......”程猛连忙摇了摇头，目光随即变得坚定了起来。
事实上，有个疑问已经存在他心底里很久了，他无比得想要得知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想要知道程薇的下落，您是否能够告知我？”
程猛看向苍老的身影，眼中有着抹不开的复杂之色，有希冀，有激动，更有害怕......
“你是否携带有缠绕有她气息的物件？”苍老的身影问道。
“带有她气息的物件？”程猛想了一下，双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很快便又暗淡了下去，懊恼道，“我上山时有带着她曾经戴过的草帽，但是时间已经太久了，不知道是否还保留有她的气息，而且...我刚才弄丢了它......”
“草帽？”苍老身影身形一顿，周身的迷雾涌起，而后便见一顶绿色的老草帽像是变戏法一样从他的手中出现。
“是这顶么？”他淡漠开口，向着程猛问道。
程猛见此，顿时大喜，眼中甚至有些模糊，当看见那顶被自己弄丢的草帽重新出现在苍老身影的手中的时候，他甚至想冲上去一把抢过来。
“我能感觉到，上面依然还留存有她的气息，但是我感知不到她的存在，你可能需要灵潮意志的帮助。”
苍老身影第一次表现出了无能为力，让程猛心中一颤，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许久不曾开口的灵潮意志。
“我的驻世时间不长了，灵潮即将喷发完毕，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确认你的疑问。”灵潮意志的嗓音依旧淡漠，缓缓开口道：
“你确定要我为你解答这个疑问么......人族。”
“确定。”程猛毫不犹豫的开口。
“我......这是在哪里？”
艰难地移动坐起来，在他的前方，一个浑身布满血迹的身影正漂浮着，紧闭着双眼，正是失去意识的汪明。
仔细看去，他的躯体已经停止了先前那种恐怖的崩坏，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是似乎重新......活了过来！
早前他暴动的精气神此时正如同一道道涓涓细流缓缓地没入了他的身躯内，彻底平复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程猛心中又惊又喜，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靠近他，但走到跟前伸出手，却触摸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
“这是什么......汪明，你还活着么，能听得见我么？”
程猛心情激荡，尝试着呼唤汪明，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转过身向自己的后面看去，他才发觉自己正身处一个形似玻璃光柱的奇异空间中。
四周遍布神秘而惊人的纹络，肆意流转间自成一界，隔绝一切声音。
“你很幸运。”
就在这时，一个飘渺的声音陡然从程猛的头顶上响起，分不清是男是女。
“是谁！”程猛一惊，抬头一看，只见浓浓的氤氲之气晕染开，一团如星云般的神秘物质显现，正悬浮在自己的头顶三尺处。
“我乃灵潮化生而成的意志集合体。”
程猛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头顶上这团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物质，有些发懵，对它所说的话更是不明所以。
意志集合体？灵潮？那是什么？
他有种身处梦境中的感觉，自己这是无意间触动了富山内的神秘机关见到了山中神祇么，还是已经死去了来到了不知名的地界？
想到自己昏迷前所见的最后一幕，程猛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被那道看似能毁灭世界的庞大光柱灭杀了。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很显然还活着，心脏的跃动和眼前的汪明都在提醒他自己还活得好好的。
“我可以满足解答你的一个疑问，在我所知的一切领域内。”
灵潮意志开口，嗓音空灵而淡漠，分辨不出男女，好似高居九天之上。
疑问？程猛暗暗猜测，自己这是不小心因为某种巧合遇见了一位无所不知的神？
短暂的震惊之后，程猛试探性地开口：“在做出那个正式疑问之前，我能否先问几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一开口，程猛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这个空间里起了某种变化。
他能感受到自身体内深处似乎正涌上一股股强大的精气神，在源源不绝地涌向全身，酥酥麻麻中又带着点点抽痛。
“这是你做出的选择么，解答你的这个疑问？”灵潮意志显然没有程猛想象中的那么通人性。
“这是什么意思，直接就将我的这个请求作为了疑问么......”
程猛汗颜，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灵潮意志实在是太不通情达理了。
紧接着对灵潮意志摇了摇头，程猛陷入了沉思，开始仔细思考起这一切的可能性。
自己该做出哪种疑问？
眼前的这个名为灵潮意志的物体又是什么，我提出的所有疑问它是否都能回答？
它口中所说知晓的一切领域又包含了哪方面？
程猛心里的问题多如麻，但是面对这么一个有些死脑筋的解惑人，他有种无从下口的感觉。
现在看来，这所谓的灵潮意志实在和神搭不上边，反而更像是一道程序，一段指令，冰冷而机械。
不过，假如灵潮意志所说为真，那么自己就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必须要慎重而行。
事到如今，其实程猛自己也没发现，他其实已经在无形中开始逐渐接受和适应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一切超自然事件了。
对现在的程猛来说，他心中有几个无比想要知道答案的疑问一直在盘踞着，争先恐后地要冲出他的喉咙，破开他的嘴巴，让他无比的头大。
有关于眼前之人的，亦有那故去之人的，皆对他无比重要，但如何抉择是他现在最大的难点。
“要是有个能给我点提示的人在就好了。”
程猛一声叹息，情不自禁地嘀咕了一句，很希望此刻能出现一个能帮他提供参考和建议的高人。
而随着他这句嘀咕的出现，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这片小型地界一阵抖动，一声叹息如同从那不可考究的上古时代而来，苍老无比，带着无尽的落寞和孤寂。
始一出现，就让程猛心神大震，脑中一阵胀痛，体内凝实的精气神大乱，搅动着似要冲出自己的身躯！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要重蹈汪明的覆辙？
程猛不自觉地瘫坐在地面上，心中惊骇欲绝，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汪明一眼，但却并没有看到他的躯体有任何异常。
不仅如此，若是程猛细细观察汪明的身躯，就会发现汪明的身体正有种不断年轻化的趋势！
“咦，我这是怎么了......”脸颊突然传来淡淡的酥痒，程猛抹了一把，竟有晶莹的泪珠滑落。
为什么我会流泪？程猛看着自己指尖上泪水，感到有些莫名，但心中的悲伤之意却有些止不住。
叹息过后，一道笼罩着迷雾的身影显化，与灵潮意志并立在程猛头顶的三尺神明地，形体虚虚实实，有一种下一瞬就要消散的飘忽感。
迷雾翻起，岁月的气息晕开，苍老的身影看向了身旁的灵潮意志，略微的沉默之后，开口道：“原来如此，灵潮......是你催生了我么。”
“......”灵潮意志依旧散发着朦胧而永恒的星辉，并没有对他的出现做出任何的反应。
“你是谁......”程猛站起了身，看向了这道身影，心绪依旧难以平复。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感觉，但又很陌生。”苍老身影开口，下降在了程猛的面前。
凝视着程猛的同时，他周身的迷雾更加浓重了，无尽的岁月气息拍打在程猛的脸庞上，让他眼前一片模糊。
恍惚中，程猛感觉连自己的灵魂都要陷落这望不穿的岁月迷雾中，自身的存在意义将被抹去，化为一缕淡淡的雾气融入其中。
程猛连忙惊恐后退，很快发现，他越接近这个神秘人，其身上的迷雾就越发浓重，两人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障碍。
苍老身影显然比程猛发现得更快，不知何时便已重新回归到了灵潮意志得身旁，对着程猛开口道：“我感知到你心中有顾虑，我驻世时间不长，你可以尝试道出，或许我能指点你一番。”
程猛大喜，不知为何，他对眼前的这道苍老身影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信任，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汪明：“我想问他是不是活过来了。”
“是的。”苍老身影开口。
“呼......”心中的顾虑彻底消散，汪明果然活了过来，但是为什么......
思绪平稳下来，程猛这个时候才发现汪明那原本破败不堪的躯体不仅正在慢慢恢复，而且竟然在缓缓向着年轻转化！
“这是......”程猛双眼瞪大，但容不得他多想，自己吐出的声音更是让他一惊。
他的嗓音变了，不在老迈，不再沙哑，听上去稚嫩而清脆。
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竟已变成了十岁左右的模样！
而脚下，一摊黑色的污秽悄然出现。
这时，身躯陡然传来一阵瘙痒，程猛挠了挠后背，满手的污垢，腥臭难闻，宽松的衣裤中亦是如此。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惊呆了，自己这是......返老还童了？
程猛呆立在了原地，今天一天遇到的怪事实在实在太多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挑战他的心理承受极限。
再看向眼前的汪明，程猛才发现，他也如同自己一般，变幻成了十岁左右的模样。
“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小？”
程猛看着自己，细细体会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仅仅只是变得年轻，相比起自己曾经真正的十岁，他明显的感到现在的这具身体更加强壮和灵活。
那次吐血事件过后造成的隐疾似乎被根除了，而且身体素质明显在往上提高了一个档次。
现在程猛甚至感觉自己能够举起程薇当年的那把银斧。
连神河都不曾消除的隐疾都......程猛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激动的情绪，他有些颤抖。
或许......这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这么想着，程猛愣了愣，心中忽然察觉到了某种违和：“咦，奇怪，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心境现在会这么容易就产生波动，我明明经历了这么多事，心态早应该沉稳了很多才对，还是说被洗礼的不仅仅是身躯，甚至连带着我的心境也一同年轻化了么？”
程猛让自己波动的心绪平稳下来，静静地思考着，自然而然地就推导出了这个结论。
事实上，自从程薇消失之后，他就变得爱思考了起来，面对很多大事都会谋而后定，曾几何时，他就早已不在是曾经的程薇口中的那个傻猛子了。
当然，虽说程猛的心境变得年轻了，但是他所经历的一生所积累下的阅历依然是存在的。
那些因经历了大起大落，经历了生死离别，经历了孑然一生而自然孕生的人生经验仍旧是他现在最为宝贵的财富，所变得只有他那日暮西山且老气沉沉的心罢了。
原本枯朽的心被洗涤了，重铸了，如今程猛的心是蓬勃的，鲜活的，焕然一新的。
尽管还带有遗憾，但希望之光已经默默从悬崖下爬上山顶，在指引着程猛前进了。
“你身处灵潮爆发的中心，自然享受到了根骨的洗礼和岁月的回返，回到了你身体最为纯净和最好的岁月。”苍老身影悠悠道来。
“灵潮......灵潮是什么？”程猛下意识问道。
“这是你做出的选择么，解答你的这个疑问？”
还未等到苍老身影开口，灵潮意志便不知什么原因抢先向着程猛确认，祥和的光从自身晕染开，如同新生的星云般绚烂而美丽。
“不......”程猛连忙摇了摇头，目光随即变得坚定了起来。
事实上，有个疑问已经存在他心底里很久了，他无比得想要得知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想要知道程薇的下落，您是否能够告知我？”
程猛看向苍老的身影，眼中有着抹不开的复杂之色，有希冀，有激动，更有害怕......
“你是否携带有缠绕有她气息的物件？”苍老的身影问道。
“带有她气息的物件？”程猛想了一下，双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很快便又暗淡了下去，懊恼道，“我上山时有带着她曾经戴过的草帽，但是时间已经太久了，不知道是否还保留有她的气息，而且...我刚才弄丢了它......”
“草帽？”苍老身影身形一顿，周身的迷雾涌起，而后便见一顶绿色的老草帽像是变戏法一样从他的手中出现。
“是这顶么？”他淡漠开口，向着程猛问道。
程猛见此，顿时大喜，眼中甚至有些模糊，当看见那顶被自己弄丢的草帽重新出现在苍老身影的手中的时候，他甚至想冲上去一把抢过来。
“我能感觉到，上面依然还留存有她的气息，但是我感知不到她的存在，你可能需要灵潮意志的帮助。”
苍老身影第一次表现出了无能为力，让程猛心中一颤，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许久不曾开口的灵潮意志。
“我的驻世时间不长了，灵潮即将喷发完毕，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确认你的疑问。”灵潮意志的嗓音依旧淡漠，缓缓开口道：
“你确定要我为你解答这个疑问么......人族。”
“确定。”程猛毫不犹豫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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