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画魔
第二天上午，孟恬出院。
尽管孟恬再三表示身体无恙，加之医生在旁证明，还是被前来接送自己出院的工作室全员给强行带回了家中。
临走之前，张跃峰和王国正更是大手一挥硬给孟恬安排了休假，说至少要他休养到下周一才能上班。
孟恬坐在床头，每想到大家都在忙碌工作，心中就不由得有愧疚感升起。
还好今天已经是周四了。
孟恬脑海里胡乱思想着和工作室同事交流的情报，眼睛撇见床尾书桌上立着的那幅星河画像。
‘你还留着这幅画干嘛呢，晦气，让我丢了它！’
周楠的声音仿若犹在耳边。
可孟恬最后还是把画留了下来。
不是因为画画的内容。
而是因为这幅画作的主人——孟恬想要保留的原因也正是周楠几人想要丢弃的原因——是一个被撒网排查出来的天魔众。
他之前自称画家。
边境兽潮，东龙区虎狮兽事件……孟恬回想着之前的遭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随画作附赠的皱巴巴枝条，拿起终端拨出了上面的号码。
几秒的制式铃声过后。
孟恬说：“是我。”
静默的听筒中才传出声音。
“你好啊，看来你总算想……”
孟恬打断道：“时间地点。”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顿，旋即开始狂笑不止。
孟恬耐心等待着那阵断续的笑声把完整信息说完。
“希望你不要让……”
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孟恬翻身下床。
把手中纸条撕个粉碎丢进书桌下的垃圾篓里。
快步走出卧室，随意套上一双凉鞋。
“小水我出去一趟。”
说完便“嘭”地关上了大门。
-----------------
深城东龙区远郊，皮革加工工厂。
孟恬看着眼前这个变得荒凉冷落的大型工厂，没有迟疑，直接拉开门口的警戒线走了进去。
工厂很大，大路小路纵横交嵌，日光下一座座高大厂房和看不出具体功用的建筑星罗棋布。
所以才能藏住虎狮兽王。孟恬从连绵成片的厂房上收回目光，随意选定一条大路直接走去，丝毫不担心走不到目的地。
果然，道路左边的一座建筑阴影里走出了一个双臂为刀剑的机械改造人，然后是双臂为狼牙棒的，流星锤和铁锤的，四个，五个……
很快，数十个面无表情的罗刹众挡在了孟恬面前。
两旁的建筑屋顶上，一个个双臂嵌入各种类型枪炮的改造人也纷纷将黑乎乎的枪口指向孟恬。
只等暗中的某人一声令下。
孟恬看向高矮胖瘦不一的改造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魁梧身形。
“带我去找他。”
一臂为机械义肢，一臂为嫁接某种猿猴类异兽的猿臂，僵硬的脸上一只闪烁着红光的机械义眼上下扫了孟恬一眼，点点头，率先转身离开。
拦在路中的改造人群让出了一条两人宽的通道。
孟恬跟在那个不多见的II型罗刹众身后，一顿左拐右拐。
几分钟之后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厂房之中。
背后紧随着的改造人们将门口层层堵住。
那个猿臂改造人则走回了孟恬面前的年轻人身后，跟另外两具同类改造人并排而立。
“你比我安排的可是要提前了整整好几个小时啊。”
孟恬这才看向年轻人：“地点你定，时间我定。”
“也是，是我疏忽了，那我向你道歉咯。”年轻人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孟恬说：“我该叫你季文阳还是画家？”
“名字只是个代号，叫什么都无关紧要。”年轻人露出一口白牙，说：“我依旧还是那个尤其爱好‘画画’的年轻画家。
“只不过现在暴露了一个天魔众成员的标签而已。”
“……
“那么你这位天魔众成员约我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你答应邀约来到这里目的又是什么？”年轻人反问。
“一问还一问，现在轮到你了。”
“你。”孟恬直视年轻人的双眼，“我的目的是把你带走。”
话音刚落，年轻人身后的三具猿臂改造人顿时眼冒红光。
“冷静冷静。”年轻人本人却毫不在意地张手拦下手下，“所谓商谈就是要双方坦诚为先，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说着他看向孟恬，笑容灿烂道：“巧了不是，我的目的也是把你带走。”
孟恬面无波澜：“到我了。”
“不不不。”年轻人打断道：“为了感谢你的诚实，我决定先一步展示我方的诚意。
“权势，实力，财富……你想要的我们都可以给你，这可不是什么空头支票，这是‘众’的那位领袖亲口跟我应承的，只要你答应加入我们，甚至日后让你坐上领袖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看见孟恬不为所动，年轻人笑了笑：“看来我们都觉得那位的承诺太虚了，虽然他本人倒是一副诚意满满的样子……
“那我还是说两点实际的吧，第一个，组织会发动所有的力量帮你找到你父亲的下落，第二个，当年旧桂城覆灭的所有幕前幕后推手都会交给你全权处理，包括那头泰坦巨蜥，也包括我自己。
“这个诚意够不够？”
孟恬看向年轻人：“桂城的事有你的一份力？”
“当然。”年轻人不无谦虚地说：“虽然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方向，但是以你的角度来说，我确实也是杀死你养父母的‘凶手’之一。”
“你不怕死吗？”
“唯独这一点。”年轻人看了眼孟恬，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你最不该怀疑的就是我为‘理想’献身的决心，以微末之身换来所有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的毁灭，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大赚特赚的事情了！”
“我不会加入你们。”孟恬说。
“为什么？难道你想拯救这个世界？像你的父亲一样？”
年轻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高昂：“别开玩笑了！
“你的殖装确实厉害，但它是无人能敌而不是无敌！
“你不会不知道单单是华夏地界已探明的区域就有多少头9级异兽吧？628头！被你的父亲花费几年时间拼死拼活杀死了31头之后，还有628头！
“你拿头去拯救吗？！
“而且。”
年轻人讥笑道：“你知道你父亲在前线血战的时候，安定区里的大人物们正在做什么吗？他们……”
“743头。”
孟恬指正：“你的情报落伍了，截至半个月前华夏境内已探明的9级异兽有743头。
“你既然知道我的力量微小，根本掀不起波澜，为什么还要许下这些条件招揽我？”
“因为你值得这个价钱啊！”年轻人说：“如果不是看到情报，我也不敢相信……
“你除了是人类中唯一一个9级，更是那些人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一旦你这个希望毁灭或是倒戈，用不着异兽冲击，就能大大地加快他们自我毁灭的进程！
“这就是希望的力量啊！能让你生，反之也能让你死！”
年轻人在原地兴奋地手舞足蹈着。
“毫无疑问他们没救啦！
“怎么样？你想清楚了要不要加入我们这份伟大的事业？！”
“我不会加入你们。”孟恬说：“如果你要说的只有这些。”
银灰色的卡片被孟恬从口袋里拿出，握在了掌心。
“我们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这么着急？”年轻人似笑非笑地看向孟恬，“不继续问答游戏了吗？”
“不用了。”孟恬平静地摆出起手：“等我捉到你再说。”
叮。
黑戒与卡面相撞。
时间仿佛放慢了无数倍，年轻人的怪异笑容凝滞在脸上。
无量星尘激荡而出，闪烁不已的光辉向周围铺展，柔和银光将这个昏暗空间填满，把年轻人一行笼罩在内。
“殖装。”
环绕的星河合拢，意象收缩。
银色的光茧眨眼成形，倏忽便破。
电光石火之间，银色的甲装冲撞而出。
闪闪银尘如流沙般在装甲的凌厉棱角上滑落，像是拖长了的曳尾。
被干扰的时间恢复正常。
一道流星掠至。
年轻人应声倒飞而出，“嘭”地撞在了身后的厂房墙壁之上。
一个猿臂改造人率先反应过来，毛茸茸的兽臂瞬间充血膨胀一倍，嘶吼着砸向孟恬面门。
孟恬避也不避，抬手抓住拳头，一推一拉间，硕大的兽臂竟被轻易取下。
红褐色体液如同泉水般在断口处喷涌而出。
孟恬一掌拍落，只余独臂的改造人顿如倒栽葱一般瞬息栽倒，头颅深深嵌入地面。
余下的两个猿臂改造人嘶吼方起，已经被闪掠而来的银色人影一拳一脚砸飞，“嘭嘭”两声撞在左右两面厂墙上。
门口处的机械改造人发出怪异的嘶叫迅速跑来，如临大敌，将孟恬层层包围在内。
孟恬随手将兽臂丢开，并不理会四周的罗刹众，直接走向墙根下摇晃着站起的年轻人。
走一步，包围圈跟着前进一步。
“咳，咳，明明就恨不得把我撕碎。”
年轻人抬起头，露出那张鼻梁塌陷、鲜血直流的扭曲面目，嘶哑笑着。
“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收着力，我都以为自己要不明不白地死了呢……”
年轻人抬手将滑到嘴边的破碎眼镜扯下，丢到一旁。
残余的大半镜片撞落一地。
“不过既然活下来了，也就说明我命不该绝，那么……”
一双金黄色的灯火在昏暗中燃起。
身后被遗忘的独臂改造人单手撑地将脑袋拔出。
两侧墙下的猿臂改造人机械地站起。
一个，两个，三个……
足足七个高大身影撕开厂房的天花，砸落地面。
机械改造人构成的层层包围圈开始散乱，如水流一般绕过十个高大的“桥柱”，重新堵在了厂房门口。
十枚幽蓝的独眼封住了孟恬四面八方。
“还是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癫狂的笑声在厂房里回荡。
“天魔众的新晋序列者，画魔。
“兵神·王瞳！”
尽管孟恬再三表示身体无恙，加之医生在旁证明，还是被前来接送自己出院的工作室全员给强行带回了家中。
临走之前，张跃峰和王国正更是大手一挥硬给孟恬安排了休假，说至少要他休养到下周一才能上班。
孟恬坐在床头，每想到大家都在忙碌工作，心中就不由得有愧疚感升起。
还好今天已经是周四了。
孟恬脑海里胡乱思想着和工作室同事交流的情报，眼睛撇见床尾书桌上立着的那幅星河画像。
‘你还留着这幅画干嘛呢，晦气，让我丢了它！’
周楠的声音仿若犹在耳边。
可孟恬最后还是把画留了下来。
不是因为画画的内容。
而是因为这幅画作的主人——孟恬想要保留的原因也正是周楠几人想要丢弃的原因——是一个被撒网排查出来的天魔众。
他之前自称画家。
边境兽潮，东龙区虎狮兽事件……孟恬回想着之前的遭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随画作附赠的皱巴巴枝条，拿起终端拨出了上面的号码。
几秒的制式铃声过后。
孟恬说：“是我。”
静默的听筒中才传出声音。
“你好啊，看来你总算想……”
孟恬打断道：“时间地点。”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顿，旋即开始狂笑不止。
孟恬耐心等待着那阵断续的笑声把完整信息说完。
“希望你不要让……”
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孟恬翻身下床。
把手中纸条撕个粉碎丢进书桌下的垃圾篓里。
快步走出卧室，随意套上一双凉鞋。
“小水我出去一趟。”
说完便“嘭”地关上了大门。
-----------------
深城东龙区远郊，皮革加工工厂。
孟恬看着眼前这个变得荒凉冷落的大型工厂，没有迟疑，直接拉开门口的警戒线走了进去。
工厂很大，大路小路纵横交嵌，日光下一座座高大厂房和看不出具体功用的建筑星罗棋布。
所以才能藏住虎狮兽王。孟恬从连绵成片的厂房上收回目光，随意选定一条大路直接走去，丝毫不担心走不到目的地。
果然，道路左边的一座建筑阴影里走出了一个双臂为刀剑的机械改造人，然后是双臂为狼牙棒的，流星锤和铁锤的，四个，五个……
很快，数十个面无表情的罗刹众挡在了孟恬面前。
两旁的建筑屋顶上，一个个双臂嵌入各种类型枪炮的改造人也纷纷将黑乎乎的枪口指向孟恬。
只等暗中的某人一声令下。
孟恬看向高矮胖瘦不一的改造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魁梧身形。
“带我去找他。”
一臂为机械义肢，一臂为嫁接某种猿猴类异兽的猿臂，僵硬的脸上一只闪烁着红光的机械义眼上下扫了孟恬一眼，点点头，率先转身离开。
拦在路中的改造人群让出了一条两人宽的通道。
孟恬跟在那个不多见的II型罗刹众身后，一顿左拐右拐。
几分钟之后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厂房之中。
背后紧随着的改造人们将门口层层堵住。
那个猿臂改造人则走回了孟恬面前的年轻人身后，跟另外两具同类改造人并排而立。
“你比我安排的可是要提前了整整好几个小时啊。”
孟恬这才看向年轻人：“地点你定，时间我定。”
“也是，是我疏忽了，那我向你道歉咯。”年轻人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孟恬说：“我该叫你季文阳还是画家？”
“名字只是个代号，叫什么都无关紧要。”年轻人露出一口白牙，说：“我依旧还是那个尤其爱好‘画画’的年轻画家。
“只不过现在暴露了一个天魔众成员的标签而已。”
“……
“那么你这位天魔众成员约我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你答应邀约来到这里目的又是什么？”年轻人反问。
“一问还一问，现在轮到你了。”
“你。”孟恬直视年轻人的双眼，“我的目的是把你带走。”
话音刚落，年轻人身后的三具猿臂改造人顿时眼冒红光。
“冷静冷静。”年轻人本人却毫不在意地张手拦下手下，“所谓商谈就是要双方坦诚为先，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说着他看向孟恬，笑容灿烂道：“巧了不是，我的目的也是把你带走。”
孟恬面无波澜：“到我了。”
“不不不。”年轻人打断道：“为了感谢你的诚实，我决定先一步展示我方的诚意。
“权势，实力，财富……你想要的我们都可以给你，这可不是什么空头支票，这是‘众’的那位领袖亲口跟我应承的，只要你答应加入我们，甚至日后让你坐上领袖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看见孟恬不为所动，年轻人笑了笑：“看来我们都觉得那位的承诺太虚了，虽然他本人倒是一副诚意满满的样子……
“那我还是说两点实际的吧，第一个，组织会发动所有的力量帮你找到你父亲的下落，第二个，当年旧桂城覆灭的所有幕前幕后推手都会交给你全权处理，包括那头泰坦巨蜥，也包括我自己。
“这个诚意够不够？”
孟恬看向年轻人：“桂城的事有你的一份力？”
“当然。”年轻人不无谦虚地说：“虽然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方向，但是以你的角度来说，我确实也是杀死你养父母的‘凶手’之一。”
“你不怕死吗？”
“唯独这一点。”年轻人看了眼孟恬，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你最不该怀疑的就是我为‘理想’献身的决心，以微末之身换来所有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的毁灭，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大赚特赚的事情了！”
“我不会加入你们。”孟恬说。
“为什么？难道你想拯救这个世界？像你的父亲一样？”
年轻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高昂：“别开玩笑了！
“你的殖装确实厉害，但它是无人能敌而不是无敌！
“你不会不知道单单是华夏地界已探明的区域就有多少头9级异兽吧？628头！被你的父亲花费几年时间拼死拼活杀死了31头之后，还有628头！
“你拿头去拯救吗？！
“而且。”
年轻人讥笑道：“你知道你父亲在前线血战的时候，安定区里的大人物们正在做什么吗？他们……”
“743头。”
孟恬指正：“你的情报落伍了，截至半个月前华夏境内已探明的9级异兽有743头。
“你既然知道我的力量微小，根本掀不起波澜，为什么还要许下这些条件招揽我？”
“因为你值得这个价钱啊！”年轻人说：“如果不是看到情报，我也不敢相信……
“你除了是人类中唯一一个9级，更是那些人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一旦你这个希望毁灭或是倒戈，用不着异兽冲击，就能大大地加快他们自我毁灭的进程！
“这就是希望的力量啊！能让你生，反之也能让你死！”
年轻人在原地兴奋地手舞足蹈着。
“毫无疑问他们没救啦！
“怎么样？你想清楚了要不要加入我们这份伟大的事业？！”
“我不会加入你们。”孟恬说：“如果你要说的只有这些。”
银灰色的卡片被孟恬从口袋里拿出，握在了掌心。
“我们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这么着急？”年轻人似笑非笑地看向孟恬，“不继续问答游戏了吗？”
“不用了。”孟恬平静地摆出起手：“等我捉到你再说。”
叮。
黑戒与卡面相撞。
时间仿佛放慢了无数倍，年轻人的怪异笑容凝滞在脸上。
无量星尘激荡而出，闪烁不已的光辉向周围铺展，柔和银光将这个昏暗空间填满，把年轻人一行笼罩在内。
“殖装。”
环绕的星河合拢，意象收缩。
银色的光茧眨眼成形，倏忽便破。
电光石火之间，银色的甲装冲撞而出。
闪闪银尘如流沙般在装甲的凌厉棱角上滑落，像是拖长了的曳尾。
被干扰的时间恢复正常。
一道流星掠至。
年轻人应声倒飞而出，“嘭”地撞在了身后的厂房墙壁之上。
一个猿臂改造人率先反应过来，毛茸茸的兽臂瞬间充血膨胀一倍，嘶吼着砸向孟恬面门。
孟恬避也不避，抬手抓住拳头，一推一拉间，硕大的兽臂竟被轻易取下。
红褐色体液如同泉水般在断口处喷涌而出。
孟恬一掌拍落，只余独臂的改造人顿如倒栽葱一般瞬息栽倒，头颅深深嵌入地面。
余下的两个猿臂改造人嘶吼方起，已经被闪掠而来的银色人影一拳一脚砸飞，“嘭嘭”两声撞在左右两面厂墙上。
门口处的机械改造人发出怪异的嘶叫迅速跑来，如临大敌，将孟恬层层包围在内。
孟恬随手将兽臂丢开，并不理会四周的罗刹众，直接走向墙根下摇晃着站起的年轻人。
走一步，包围圈跟着前进一步。
“咳，咳，明明就恨不得把我撕碎。”
年轻人抬起头，露出那张鼻梁塌陷、鲜血直流的扭曲面目，嘶哑笑着。
“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收着力，我都以为自己要不明不白地死了呢……”
年轻人抬手将滑到嘴边的破碎眼镜扯下，丢到一旁。
残余的大半镜片撞落一地。
“不过既然活下来了，也就说明我命不该绝，那么……”
一双金黄色的灯火在昏暗中燃起。
身后被遗忘的独臂改造人单手撑地将脑袋拔出。
两侧墙下的猿臂改造人机械地站起。
一个，两个，三个……
足足七个高大身影撕开厂房的天花，砸落地面。
机械改造人构成的层层包围圈开始散乱，如水流一般绕过十个高大的“桥柱”，重新堵在了厂房门口。
十枚幽蓝的独眼封住了孟恬四面八方。
“还是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癫狂的笑声在厂房里回荡。
“天魔众的新晋序列者，画魔。
“兵神·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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