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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明4

    又一杯饮完,仆从推来料理车,上面有六个盖子。我将专注力集中在鼻腔,远远嗅了嗅,原来是牛排。

    “这是为大家准备的牛排,请大家慢用。”连文昌说。

    我扮演过很多权贵,切牛排的礼仪,我知道十几种,我用罗天明的性格,慢斯条理地切着,一边观察其他人。公子的牛排切得不怎么样,雷金宇的牛排切得更惨,在座只有伊多兰的牛排切得最为漂亮,整整齐齐、鳞次栉比,她大概在礼仪上下足了功夫。观察他人时,我发现在场还有一个人没有入座:站在雷金宇身后那位年轻人。

    “雷总,您身后这位是?不一起来坐吗?”我问道。

    雷金宇咧开嘴哈哈笑,口中闪着一颗金牙:“他啊,我的秘书,许航。百无一用,不用管他!哎,牛排这东西,真是麻烦……”雷金宇抱怨。

    伊多兰起身离席,去拿醒酒器,谁也未料到,她刚走过雷金宇身后时,许航突然上前,两人的去向交在一起,伊多兰被结结实实撞了一下。

    “啊!”伊多兰差点跌倒,下意识捂住了礼服的胸口,收束身形,才没有摔跤。雷金宇连忙去扶伊多兰,伊多兰彬彬有礼地说自己没事。

    如果是真正的罗天明,这会儿大概又要嘴欠了。我的心在长叹:我怎会选了这么个厮……

    我伸出手,遥遥指着伊多兰捂着的胸口,和坐在旁边的伊平调侃:“这位小美女,自我保护意识蛮强的啊。”

    出乎我意料,伊平并没搭话。他深邃的目光一直在伊多兰身上,甚至没听我在讲。我心中突然感觉到异样:刚刚在门口,伊平也表现得很不对劲,他到底怎么了?

    雷金宇暴跳如雷,怒骂许航,但许航破天荒地顶撞了雷金宇,偌大宴厅中回响着许航的吼声,气氛陡变,我在桌子下面捅了捅伊平,他回过神来,与我对视,我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目光,但他没有回答我。

    连文昌使了个眼色,仆人们纷纷退出了宴厅,关好了门。

    我以为雷金宇会发火,但他在一个明显的呆滞后,脸色竟然由阴转晴,忽然笑了,语气也变得很奇怪:“许航,你误会了,张总成立建筑公司,那是经过我同意了的。我好像忘了跟你说,我还资助了一些呢。张总,年轻有为,自己当然要成全,你看,现在张总公司人才济济,未来可期啊。”说完,对着张鑫举杯,眼睛还瞄着伊多兰。

    “雷哥你这哪的话!什么人才济济?太抬举我啦!”张鑫很配合地举杯,一脸谄媚,拍了拍伊多兰的裸肩,声音甜脆,“雷哥手下才是悍将如云,自己这点虾兵蟹将,哪能和雷总的家业相提并论?您哪,千万别捧我。”

    张鑫脸上一点不满都没有,我很熟悉他这种人,我也不再怀疑:他这种人,将别人全家赶尽杀绝这种事,绝对能做得出来。

    雷金宇狠狠地当众“羞辱”了许航,好像在给伊多兰出气,然后让许航滚出了宴厅。

    桌上的气氛在众人的杯筹中恢复如常。雷金宇目光一直在伊多兰身上,顺着对方白皙的手腕落到盘子里,赞不绝口:“切得真可爱,令人食欲大开,伊妹妹,大哥不会切,你来帮帮大哥呗?”

    伊多兰的刀叉一顿,不着痕迹地再次看向张鑫,张鑫根本没看她,刀叉飞舞,道:“不是跟你说过吗,雷总有需要,你就帮忙。”

    这个伊多兰,大抵是张鑫找来讨好雷金宇的,从“讨好权贵”的角度来看,这位名叫伊多兰的,还得让老板提醒她,其专业素养实在不及格,也许恰恰是走清纯路线?无论怎样,都难以令人苟同,但我身为杀手,说实话,也没资格品评别人。罢了。

    仆从端来一盘新牛排,伊多兰低头换了一副新刀叉,再抬头时,脸上已是一副完美的笑容,简单问过雷金宇后,她迅速切好了一整盘,刀术之快,几乎与我相当。

    “哇。”我嘴上赞叹一声,但心中却一沉,这位叫伊多兰的女孩,似乎……

    雷金宇喜上眉梢,干脆大力一拍桌子,喊道:“张鑫!干脆把这丫头让给我吧!我以后让她天天给我切牛排,怎么样?算我求你,我太需要她了!太需要了!这次你说什么也得忍痛割爱,行不行?”

    “哈哈!雷哥的赏识这可是千载难逢,雷哥您这是抬举,怎么说得像是求我一样,您折煞我了!”张鑫开心地拍了一下伊多兰的脑袋,“你,好好教教雷总怎么切牛排,以后跟着雷总,我去抽根烟。”

    张鑫离座,走前给雷金宇递了个眼神,看上去是“尽请随意”的意思。

    雷金宇更不拘谨,大手勾上伊多兰的肩膀,往自己身上一搂,连声解释:“我醉了,我醉了!”

    “我也有点醉,抱歉失陪,我得去趟洗手间。”伊平也突然站起来,道歉后离座,他的脸通红,步伐似乎因为酒醉而不稳。但我知道,他是装的,我晓得他的酒量,他不可能醉。

    “好酒不许吐啊!”雷金宇对伊平扮演的赵财的背影扯着嗓子喊。

    伊多兰靠在雷金宇怀抱,早已忘了矜持,眉眼含笑,身形伏贴。我一眼就看出她在装。

    雷金宇和伊多兰喝得热火朝天时,公子始终自顾自在发呆,疏远着所有人,不知他在想什么。

    我主动举杯:“龙先生?”

    公子清醒过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中的酒杯。

    “干嘛独自饮呢?”我说,“来,龙先生,我敬你。”

    “谢谢。”公子很有礼貌,与我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他没能察觉我是谁,我心下稍安。

    不多时,张鑫和伊平相继归来。众人都已饮足,正聊着,厅外传来十二下钟响,紧接着恢弘的舞曲声骤然响起。

    “诸位。”连文昌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午夜已过,我在一楼正厅筹办了舞会,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可以随意,外面还在下雪,我已经让仆从给大家准备了客房,大家不必担心,尽可以玩得尽兴!”

    众人纷纷起身,陆续离开了宴厅,伊平临走时给我使了个询问的眼色。我偷偷摇了摇头,示意他:我得留在宴厅。

    作为罗天明,我有必要陪连文昌继续聊天。果然,众人散走后,连文昌请我坐下来,继续闲聊。

    “最近红酒生意不好做啊。”连文昌向我吐槽,“罗老板生意怎么样?”

    “我那点生意,哪能跟您比。”我谦虚道,“薄利多销。”

    “外省有个老板,要我给他供货。我答应了。但我的酒不够,我已经帮你谈好了,成了以后,按规矩分。”连文昌给我倒了一杯,说,“我不会让你为难。”

    “那谢谢连老板了。”我又喝了一杯,反问,“对了。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但说无妨。”连文昌说。

    “坐我旁边那位,听你们说,是侦探?”我打听起公子的事。

    “没错。”连文昌看了我一眼,“罗老板对侦探有兴趣?”

    “有兴趣的是你啊,连老板什么时候有兴趣,请侦探来喝酒了?”我打趣道。

    连文昌迟疑了一下,反问:“罗老板,你知道“组”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表情没有丝毫破绽:“听说过,一个刺客组织,干了不少事。怎么,这和那位侦探有关系?”

    “那个侦探,好像在对付那个组织。”连文昌压低声音,又给我倒了杯酒,“我想知道,他在给谁卖命。”

    “呦。连老板,你这话问的,好像我很知道一样。”我嘻嘻笑道,“侦探抓坏蛋,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啊,说的也是,哈哈哈。”连文昌一愣,接着就大笑起来。我们又聊了几句,宴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女仆风风火火冲进来,扑通一下就跪在连文昌脚前。

    连文昌笑意戛然而止:“你怎么没敲门就进来了,没看到客人在吗?”

    “连,连,连总……”女仆面色惨白,冷汗爬满了脖子,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了。

    连文昌看出了异常,问:“你冷静点,怎么了?”

    “连总,三楼,三楼……”女仆哆哆嗦嗦,舌头打着结,三楼,有人死了!

    “什么?”连文昌面色骤变,然后似乎想起还有客人在旁,立刻又冷静下来,严肃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清楚!”

    “有人死了!在,三楼房间里……”女仆讲道。

    “你确定吗?”连文昌追问。

    女仆点头:“有人躺在地上,好多血,我看到好多血……”

    “带路!”连文昌立刻站起来,让左右将女仆扶起。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说。听到凶案,我内心没有任何波澜,也懒得理会,但作为罗天明,我强迫自己表现得有点恐惧,还掺杂着一丝好奇。

    连文昌本想拒绝,但我已经知晓,他也没再隐瞒。我陪同连文昌等人离开宴厅,在宴厅门口遇到了伊平。

    “赵老板。”连文昌说,“你在这儿正好,我安排仆人带你去休息的房间,我这里有点事……”

    伊平的脸色很不好,看上去受到了惊吓。说:“连老板,我知道有人出事了,我刚才也在找你。”

    连文昌不知该说什么。我想了想,对他说:“连老板,我们还是一起去吧,这种事瞒不住的,大家在一起,有什么事,反倒可以相互照应。”

    女仆领着大家穿过走廊,去往楼梯的路上,先后遇到了张鑫与伊多兰。

    “发生什么事了?”张鑫问。连文昌简单解释后,张鑫也加入了队伍。伊多兰则没多问什么,张鑫招呼她,她就跟在了张鑫身边,小声问着什么。

    连文昌急匆匆地赶路,在楼梯走廊门口,遇到了赶来的公子。

    还未等连文昌开口解释,公子就看出有事发生。问道:“出什么事了?”

    “有人死了。”连文昌简短地回答,“龙先生,你在正好,能不能跟我……”

    “你不说我也会去,带路吧。”公子更简短地催促他。

    众人跟着女仆登上走廊楼梯,隐隐听到楼上有人在吼叫,一路上到三楼,吼叫声也越发清晰。

    “就是那个屋子!”女仆声音和手指都在哆嗦,顺着女仆的手指,我看到三楼走廊尽头,有一扇房屋的门开着,门外站着雷金宇高大的身影,正对着围着他的几个仆从高声吼骂。

    “你们聋吗?”雷金宇高声道,“让连文昌赶紧过来,没听到吗?”

    “我在这了,雷总,您怎么了?”连文昌带我们走过去。

    “怎么了?你来得正好!”雷金宇指着屋内,“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连文昌只向屋内看了一眼,脸色就骤变了。公子也凑到门口,向屋内看了很久。我凑到众人身后,往屋内一看,只见一个人正趴伏在地板正中,血液在身边扩散了一圈,那身衣裤不久前见过,是许航。

    我一眼就看出他已经死透了。

    “许航怎么会死在这?谁干的?”雷金宇咆哮道,“连文昌!你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连文昌呼吸间就恢复了冷静,语气变得阴沉,“你别着急,我会处理。

    ”连文昌在旁边仆从中招来一位:“通知门卫,关好大门,锁好所有窗户,找不到凶手,谁也不许进出。”

    仆从走后,连问昌对公子说:“实在抱歉,龙先生,让你遇到了这种事,但这里可能真的需要你的意见。”

    “对了,龙先生,你不是侦探吗。”雷金宇在旁边一把抓住公子,“快给我找,是谁杀的!”

    看到公子衣服突然被抓,我差点没忍住冲上去宰了雷金宇。好在雷金宇自己松了手,我悄悄深呼吸,收束心神,告诫自己冷静。

    公子倒是淡定,平静地说,“雷先生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公子掏出手机,试着打了电话,但没成功。我第一只脚踏进酒庄时就试过了,这座酒庄坐落远郊,根本没有讯号。

    “连总,有对外联络的渠道吗?”公子问。连文昌说,“有,庄园有座机。”

    “麻烦你先报警。这里交给我就行。”

    连文昌立刻去办了。公子戴上手套,说,“大家先在门外等”。然后独自进到屋里。

    我在门口观察公子,他仔细地检查死者尸体,同时小心翼翼保持着现场。

    我看得发呆,作为侦探,公子也很专业,我猛然间有种预感,他似乎经历了什么,导致他离开了组织,走上了侦探之路。

    是什么呢?

    “他是刚刚才遇刺的。”简单检查后,公子对门外的人说,“时间……不超过15分钟。”

    “15分钟?这不就是刚才吗?”雷金宇反问,“这么说,宴会刚结束,许航就……”

    15分钟,这座酒庄这么大,人员如此嘈杂,我以我杀人后的遁逃速度推算,猜测凶手此时此刻应该还没有出庄。

    我跟随众人围在屋内,公子说:“这个房间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凶手可能还在庄园里,大家最好能一起行动,不要单独乱走。”

    公子自己看上去却像是打算单独行动。我有点担心他的安全,我问他:“你呢,侦探。”

    “我需要扩展搜查范围。”公子说。

    “我跟你一起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自己行动也很危险。”我说。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你跟着我,反而容易被凶手盯上。”公子婉拒了我。

    大家退出房间时,正巧连文昌回来了。与连文昌沟通后,公子去调查监控,而我跟随众人回到宴厅,等待公子带着调查结果回来。

    公子很快就重新出现,开始说出案情。当公子说到尸体的致命伤时,我自己心中也有点惊讶,我已经明白了凶手是谁,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我没听他讲起过与许航有什么仇怨。

    最先发现尸体的证人——一名女仆进入宴厅,她很紧张,话说不利索。还是伊平主动站起来,替女仆开了话头。

    “也就是说,除了罗老板和赵老板有人证外,其他人都……”公子听完了几个人的证词,自言自语。

    “等等。”雷金宇有点不满,插嘴:“凭什么这么就缩小了范围?有人证了不起啊?凭什么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们不会串供吗?这能证明个啥?”

    “雷总。”连文昌的声音像要将人碾碎,“你是说,我和我的仆人,会卑劣到和别人串供,做别人帮凶吗?雷总,你是客人,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口无遮拦!”

    “指责我们,不能帮你自己洗脱嫌疑。”我趁火打劫,阴阳怪气地责备雷金宇,“脏水要倒在马桶里,不能四处乱泼,如果我说是你干的,你有证据能自证吗?”

    “凭什么说是我干的?”雷金宇大声说,“监控呢?不是有监控吗,要是我干的,不是能拍到我吗?监控在哪呢?拿出来看看!”

    雷金宇提到监控时,大家不约而同看向公子。然而公子的调查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尸体被发现前,监控没有拍到任何人。

    众人都感到十分诡谲,建筑结构图被铺在桌上,连文昌认为凶手可能是从外墙攀爬、顺窗出入的,但龙克推翻了这种猜想。

    “奇怪了,那个房间只有一门一窗,既没有人从窗户入室,又没有人从楼梯上楼,这岂不……”连文昌喃喃道。

    “没错。”公子说,“缓兵之计,密室杀人。”

    屋内的气氛诡谲起来。我开始佩服凶手了。

    众人讨论到凶器,这又是一个悬而不决的谜题,现场未能发现凶器,唯一能推测的是,凶手应该将凶器带在了身上。

    “侦探,现在,有一个能够制造密室的杀手,身携利器,混在我们中间,是吗?”连文昌谨慎地问。

    公子点头说是。

    “那不难办了。”连文昌拍了拍手:“各位,抱歉,为了案情,接下来需要搜大家的身,请大家配合。”

    “搜身?什么意思?”雷金宇急了,“我的衣服很贵,不能碰!”

    “为了追凶,雷总,忍一忍!为了配合工作,可以从我先来。”我调侃道,我腰间的暗刃不可能被搜出来,我暗自庆幸,幸好出门时,多个心眼带上了茶叶和茶针,没想到真用上了。我从内怀里夹出茶针,拧开盖子,将针锥和几枚茶球都放在桌上。

    我配合搜身,身上当然没被搜出其他的东西。我解释道:“这是普洱用的茶刀,我平时都随身带着,喝茶方便。你们知道,我是个总饮酒的人嘛。”

    伊平拿出了自己的钥匙串,从上面摘下了他那柄能开瓶盖的折叠小刀。伊平低调地解释道:“我也总有应酬,习惯随身带开瓶的家伙,大家别笑话我啊。”

    随从搜了个遍,伊平也没有被搜出其他东西。他藏刃的地方真是无厘头,不过效果倒真不错。

    下一个是张鑫、伊多兰,等轮到雷金宇时,雷金宇拒不配合,大吵大嚷,用手杖驱赶仆从。

    “雷老板,手杖请给我看一下。”公子突然说。

    雷金宇愣住了,然后变得十分生气,嚷道:“凭什么?这是我的东西,别想拿走!”

    “我只是辨认一下凶器。”公子说,“你的手杖,里面有刀,对吧?”

    众人的目光落在雷金宇的手杖,我暗暗称奇,公子居然知道那是一柄刀?

    雷金宇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拒不配合,反咬公子:“我没杀人,凭什么让我听你的?看到手杖就知道是刀,你说不定也是凶手!”

    “说什么胡话呢?龙侦探是凶手?你认真的么?”我很不爽雷金宇无端污蔑公子。

    “对。你也可能是凶手!”伊多兰突然看着公子,语气怨怼,可能在怨恨公子乱了她的头发。

    “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这么蠢吗?”我嘲笑,“如果他是凶手,他不赶紧逃走,在这跟我们讲这么半天,拜托你们清醒一点?”

    “是谁不清醒?”雷金宇说,“好,要看我的手杖是吧,可以,给你们!”雷金宇将手杖扔到桌上,拍拍手,指着公子:“别把他忘了,如果你们非要觉得我是凶手,那他也不见得一定不是!侦探犯案,比寻常人更厉害,许航死得这么蹊跷,我们更应该怀疑是他,对不对?”

    “龙先生,这……”连文昌看着龙克,眼神有点为难。

    公子点了点头。配合搜身,仆从搜了几下,在公子身上抽出了一个东西,撂在桌上。

    我定睛看去,那是一柄三棱短刺。我一眼就认出,这一定是从组织中带出来的东西。寻常防身,不可能用这么凶戾的家伙。

    我听到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我悄无声息去看公子,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这是我用来防身的东西。”公子说,“我以前曾经参过兵,练过这个。”

    “用三棱刺防身?”雷金宇盯着我,一脸不相信。

    公子的谎太拙劣了,我主动开口,转移了话题:“这东西不可能是凶器。”

    “怎么不可能?”雷金宇不解。

    “请睁大你的眼,好好看看,这东西的横截面,是内三角型的。”我指着三棱刺上的血槽,“而且,这家伙带血槽的,要是被这玩意扎一下,别说是血,脑浆都会出来……”

    大家信任了我的分析,公子才挣脱了大家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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