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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远孤村落魄少侠,旧义庄娇俏乞丐

    林止琰一路向南而行,没有马匹行进速度自然缓慢,将近十天过去了,风餐露宿,身上也没有什么干粮,饿了便打些野兔野鸡充饥,幸而寒山城地处偏远,他走的又非官道,倒是也没有遇到什么追兵来袭,原本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的少年而今也是落魄不堪。

    这日林止琰走到一处风清水秀之处,刚好有一弯溪流,他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人烟,便找了个隐蔽之处想要沐浴更衣,他先行将身上的衣物清洗干净,生起篝火烘干,自己便跳进溪流中,林止琰虽然流落在外,但终归是富家公子,而今许久未曾沐浴更衣,甚是难受,好容易有如此机会,不禁在溪流中多流连了一会。

    暗处的紫婳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轻声啧啧,心想:“这个混蛋苏离,非要老娘暗中照顾他的安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倒是自己欢欣自在的跑到水里去洗澡,老娘还没得洗呢。”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让她不由的心下一酸,那些黑暗而不堪回首的记忆突然被唤醒了一样的窜进了她的脑子,妓院柴房里的酸臭,血腥味和眼泪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好像在她喉咙的深处被唤醒,紫婳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右臂上隐藏在衣袖中的伤疤,蛾眉紧蹙,那种被人抛弃的孤独感和反抗无果的无力感瞬间让自己的四肢使不上任何力气,喉头一苦,干呕了一下。

    此时水声打断了紫婳的思绪,林止琰赤身裸体的从溪水中跃了出来,脸上的神情一扫平时的幽怨,有着年轻人的阳光和神采,他的肌肉匀称而有力,年轻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清澈透亮,身上没有因为行走江湖而留下的伤疤。

    紫婳在暗处轻轻的啐了一口,心道:“这护卫的工作真不是人做的,柳亭风他们是怎么天天干的如此尽职尽责,以后我肯定再也不会去护卫谁,还不如让我去杀几个人来得痛快。我也有些许日子没有好好休息了,不妨先加快脚程,在他必经之路的某个村落啥的等着吧。”思虑结束,紫婳施展轻身功夫先林止琰一步飘然而去。

    林止琰在溪流中沐浴完,趁着四下无人在河边躺着,晒着太阳等着篝火烘干自己的衣物,好不惬意,夜间在附近抓了几只野鸡烤了充饥,饭后便匆匆的继续向南连夜赶路,没想到行不多时竟然见到一处孤村,林止琰想想自己提心吊胆的好些时日也没有在床上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便打算在此处安置一晚。

    进村之时已经月上梢头,整个村落里稀疏了几盏烛火远远的若隐若现,林止琰走到一户还亮着烛火的人家门口轻轻叩叩门扉,只听得里面有一阵细语,听不到内容,随后烛火便熄灭了,他心下奇怪,继续敲了下门,附耳听去,门内依旧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止琰朗声道:“晚生颜林误入贵村,夜路难行,烦请借宿一宿,如若不便,请问村内可有客栈行个方便?”夜中寂静,他声音清脆,在附近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他的介入打破了这个村落原有的孤寂和沉默。

    林止琰等待一会见室内不再有动静,方欲离去,却听得不远处有门窗开启的声音,他回身探头望去,看到有一户人家将窗户开启了一个小缝,一个老妪的声音缓缓传来:“这位客人啊,我们村子这地远人稀的,什么都没有,老身这有一点干粮,你带了快些离去吧。”说罢从窗口递出两个糙面的饼子,放在窗棂上。

    林止琰见有人搭话,连忙飞身到这户人家窗前,柔声道:“这位婆婆,晚生风餐露宿些许日子了,而今误入贵村,只求一张床铺可以安眠一夜,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屋内的人显然被他吓了一跳,方才还距离较远的声音却突然到了近前,只听屋内有个年轻的女人小声道:“婆婆我都说了不要理会了,你看着被人家找上门来了,万一会有麻烦……”

    老妪连忙把窗户关上,紧张的说道:“我们这不方便不方便,你快些离去吧。”因为她慌忙的关上窗子,糙面的饼子被震落在地,林止琰无奈的摇摇头,捡起饼子,依旧放在窗棂上。

    “不知贵村遇到了何种麻烦,晚生无意打扰,这干粮什么的,无功不受禄,晚生且物归原主。”林止琰礼貌的向窗户行了一揖,他知道室内的人可能会看到自己的身影。

    室内安静了片刻,老妪声音缓缓传来:“村子的尽头,有个废弃的义庄,如果你不介意,那里面还有些破旧的铺盖可以让你歇息一晚,且过了今晚就快些离去吧。”

    林止琰听到,眉头一皱,义庄是停放死人的地方,自己虽然旅居在外,但是这也有点太委屈自己了吧,他抬眼向村子的尽头处望去,一片昏暗,附近没有一丝光亮,借着皎洁的月色,恍惚中可以看到一个建筑的轮廓,想必是没有村民把家安置在附近吧,他在路口站了一会,想自己都已经落魄如此,在义庄尚有些破旧铺盖,总比盖天席地来的强,便向着村居道:“晚生谢过婆婆。”随后便向义庄走去。

    到了义庄门口,他惊奇的发现,这个建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义庄,只是一个破旧的府邸,周围残垣断壁,门窗破旧,有着被火烧过痕迹,正门梁上一个断裂的牌匾,只剩下了一个“梅”字,想来之前这是梅家的府邸吧,后来可能因为什么荒废了,被村里的人当做了义庄。

    林止琰推门进去,房内四周破败,月光透过漏风我的窗户四散了进来,勉强认清了一些随意摆放的木床板子和一些凌乱的积了灰尘的棺材,林止琰惊喜的发现案几上的油灯里竟然还有些油水,便取出火折子将其点燃,边点的时候还想,这地方阴森森的,可别突然闹鬼啥的,想着想着还自嘲似的苦笑了一番自己现下的际遇,落魄至此可悲又可笑。

    突然一阵阴风拂过,面前的油灯竟然灭了,林止琰察觉到一阵急促的呼吸,这可不是鬼,这是个身负武功的人。

    林止琰挥掌拍去,暗中之人将其挡下,听呼吸急促而紊乱,他猜想此人功夫应该不高,但是自己在目不能视物,实在是不好办,只得想与其交涉,便道:“不知阁下是谁,在下至此迫于无奈借贵宝地一宿,且望阁下高抬贵手。”

    对方并不答话,只是向他袭来,对方虽然掌法拙劣,但是对身边的一切极为熟悉,在暗中仿佛也可以看得清林止琰的动作一般,林止琰生生吃了对方几招,不过这几招虽然打得用力,却没有丝毫内劲,林止琰只感到皮肉疼痛,没有受伤,他便收敛内劲全心防御,挨了一会打之后,林止琰便摸清了对方的章法套路,来来回回的就一套掌法罢了,他找出破绽,一掌拍去,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林止琰会如此出手,动作迟疑了片刻,林止琰变掌作爪状,一招擒拿手将对方拿下,制住对方后,连忙封了穴位以免逃脱。

    做完这一切之后林止琰重新点燃油灯,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偷袭林止琰之人呆立在他面前,目光无神茫然,脸上肮脏衣着破烂,宛如一个乞丐,让林止琰感觉他似乎神志不清,他看到林止琰点燃了油灯,瞬间惊恐非常,忙把眼睛闭上,大声叫着救命,显然是对火光极度的恐惧。

    “你是个女孩子?”林止琰听到她的叫救命的声音之后,立马背过身去,将油灯火光遮住,不让她直接看到,这个女乞儿痴痴呆呆的看着他,好似并不知道他在向他询问一般,只是好奇和呆滞,全无敌意,所以方才她对他发起攻击完全是因为他点燃油灯这件事。

    “你叫什么名字啊?”

    “……”

    “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

    “你是不是怕火啊?”

    “……”

    林止琰问了她好多问题,但是没有收到任何答复,他无奈将她藏在案几下面,盖上一块破布,不让她看到火光,然后自己四下收拾起来,收拾出一张较为干净的木床,收集了一下四散的破被子当做铺盖。

    待林止琰收拾妥当之后便熄灭了油灯,生怕油灯燃的时间长久了会让案几下的“乞丐姑娘”感到害怕,油灯熄了一会他逐渐适应了夜中视物,虽然不能完整的看清楚周边,但勉强的轮廓还是能够辨认,此时已经月升中天。

    借着月光林止琰暗叹了一声此间的破败之像,便打算到案几下跟“乞丐姑娘”打个商量,希望她可以许他在这破败之地休息一夜,这样他也可以给她把穴道解开,林止琰方要钻进案几之下,却听得“乞丐姑娘”细声念叨:“爹爹,爹爹……”林止琰心下奇怪,这个“乞丐姑娘”在管谁叫爹爹呢,或者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想要爹爹来保护?可是方才看到火光的时候她也只是不停的再喊救命,并没有叫爹爹啊。

    林止琰掀开覆在案几上的破布,“乞丐姑娘”却也并没有抬眼看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一个小木牌子,林止琰随手拾起,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腰牌,随着林止琰拾起“乞丐姑娘”的眼神就随着腰牌看向了他,嘴里却一直在念叨着“爹爹”。

    方才林止琰将“乞丐姑娘”安置在案几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个腰牌,想必应该是从她的身上掉落出来的,故而林止琰想,这个应该是“乞丐姑娘”的珍贵之物,可能是她父亲生前的腰牌,她才会如此恍惚吧。

    林止琰凑在月光下仔细端详,上面的字因为常年锈蚀有些隐约,他以衣袖擦了擦,没想到漏出一点银子的质地,这竟然是一块银质的腰牌,上面模糊辨认的出四个小字“寒梅傲雪”,右下角的小标记让林止琰不由的心下一惊,这标记是一朵六瓣的小花,花的中间被似是剑痕一样的印记断裂开,这个标记林止琰再熟悉不过,就是之前苏离手中“凌香令”的标记,没错这是“踏香阁”的标记,那么这块令牌的主人,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曾经是踏香阁的人,绰号应该就是这“傲雪寒梅”了。

    “傲雪寒梅是你的爹爹?”林止琰看着“乞丐姑娘”柔声相问,他原以为她不会理会他,却没想到她竟然给了回应,虽然她依旧茫然的看着他,却怔怔的点了点头以示承认。

    “这是爹爹的,这是爹爹的……”她竟然还用语言的方式给了林止琰回应,林止琰有些许惊喜,没想到这个疯姑娘能与人沟通,林止琰猜想,可能是因为让她自己在案几下冷静一段时间之后,她慢慢的可以简单的和他人进行交流了吧,他俯下身子,把银牌放到她的手里。

    “我给你把穴位解开,让你能自由活动,你能不能不打我了?”林止琰问到。

    “你是坏人,你放火。”

    “我不是坏人,我不会再放火了,你要是不打我了,我就给你吃这个。”林止琰把之前没有吃完的野鸡腿从怀中的油纸中摸了出来,虽然野鸡腿早已凉透,但是还是有些许的鲜味飘入鼻中。

    “乞丐姑娘”默默的咽了个口水,点了点头,林止琰便将她穴位解开,野鸡腿塞到了她的手里,她抓过野鸡腿就啃了起来,林止琰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心下一酸,这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能把一个姑娘给折磨至此,不由的脑海里浮现了妹妹蒙若柔的脸,心想不是自己任性现在妹妹还在家里享受生活,而今却因为自己的计划,让妹妹流离在外,虽然有沈千山照料,但是不在自己的眼前,终归是担心万千。

    林止琰将眼前这个小姑娘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的安抚了一会她便入睡了,林止琰将她抱到自己方才铺盖好的一方大床上,自己躺在另外一侧,盯着漏风的房顶,清风拂过,房檐上肆意生长的杂草在月光下微微抖动,整个世界仿佛就此安静了下来,林止琰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从百像门出走些许时日,也不知道爹爹妈妈如何了,祖父、叔伯兄弟、相熟的同门、妹妹、苏离、沈千山,无数的人影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心情杂陈,不一会因为劳累的他便也就此沉沉睡去。

    可能是长时间的风餐露宿没有很好地休息了,这一觉让林止琰神清气爽,第二天是被太阳透过屋顶破洞的刺目光线给照醒,他伸了个舒畅的懒腰,感觉之前的疲累仿佛一扫而光,转眼看去的时候“乞丐姑娘”已经不在案几的另外一侧了,他翻身下了案几,看到她在不远处捧着一块糙面的饼子在啃。

    林止琰走上前去,好奇的问她:“这饼子是哪里来的?”小姑娘吃的正开心并没有时间过多的搭理他,就随手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含糊不清的说了“树下”两个字。

    林止琰走出宅子,到了后院,没有看到树下有什么食物,也没有看到其他人,便从井里打了些水,洗了下脸,突然听到远处一声尖叫,他抬眼看去,是一个年轻的村妇看到他之后发出的声音,她尖叫着跑回村里,林止琰有些好奇,但是也并没有追过去,他又用水桶打了些水,拎回房内,如同原来照顾蒙若柔的起居一般,替刚啃完糙面饼子的脏女孩擦干净了她的脸、手,没想到在这肮脏的污渍下面隐藏着的是如此娇俏可人的一张脸,除了眼神一样的呆滞无神,在林止琰细腻的擦拭之下,她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逐渐显露,如果不是这失心疯的话,可是如同精灵一般的可爱。

    林止琰又用桶中的水为她把打了结肮脏的头发梳理顺畅,还未完成手中的工作,便听得一些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而紊乱,应该是附近的村民吧,林止琰抬头看向门口,为首的是一个老妪,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夜里给他指方向的那人。

    众人推搡着进来,都是些老人和村妇,并没有任何一个青壮年随行,他们明显对于林止琰有些许害怕,为首的老妪看到坐在地上的“乞丐女孩”大惊失色,竟然哭了出来,一把冲上前去抱住她,喃喃道:“瑶儿,瑶儿,你还活着……”显然是极为相熟。

    老妪哭了片刻,看着林止琰便跪了下去,大声喊着:“恩公!”其余老人和村妇也都随着她跪了下去,这一举措反而把林止琰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

    “晚生受不起如此大礼,你们这样可使不得啊。”林止琰慌乱了好一阵子,村民们才不再如此,纷纷起身,“婆婆啊,这是怎么回事,您是认识这个孩子的对吧?这个府邸发生了什么,这个村子又是怎么回事,年轻人都到哪去了?”

    这一股脑的疑惑全都说了出来,老妪叹了口气,紧紧的搂着瑶儿,说道:“少侠不妨来舍下一座,老身给你说道说道。”听得这谈吐,林止琰就知道这便是昨天夜里的老妪,而且这个老人家绝对不简单,绝对不是这孤村中土生土长的村妇,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来到这里居住的。

    林止琰随着老妪来到她家,之前见到他之后尖叫而逃的村妇是她的儿媳,她简单的收拾了位置出来,几人落座,其余的村民听从老妪吩咐就此散去,老妪吩咐她的儿媳去给瑶儿沐浴更衣,她看着林止琰,缓缓张口:“不知道少侠是何来历,到我们这偏远孤村来所谓何求啊?”

    “晚生真无所求,只是恰巧路过而已,昨天夜里还多谢婆婆指点,晚生在此处睡了个好觉,还遇到了……瑶儿……”一提及瑶儿,老妪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你昨天夜里借宿的地方叫做‘梅香堂’,其实它原本并非义庄,是我的老主人何一梅的药堂,我不知道少侠是否曾听闻江湖中有一个叫做踏香阁的组织?我家主人何一梅原来是踏香阁的银牌杀手,有个外号叫做‘寒梅傲雪’,十几年前因为主母怀了孩子,他便退隐江湖带领我们几个贴己的老仆人们来到这个孤村安家,这边有一条溪流干净清澈,所以主人就给村子取名叫做‘邻溪村’,因为主人通宵医术,便建了‘梅香堂’做了宅邸和医馆,附近一些孤村的人听闻了这边有医馆,也就开始往邻溪村迁居,村子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这样安稳的日子过来十几年,没想到前年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个陌生人,打乱了所有的舒适,那个人一开始跌倒在村口的时候身负重伤,我儿子见到便带了回来,主人将他治好之后,他说自己是无量圣教‘天宗’的门人,说是受到宗主之命来度化众生,主人离开江湖已久,也并未听说过这个门派,只是跟他说伤势好了要他尽早离开,没想到的是后来他在村里又住了月余,天天跟村里的人们说着关于‘天宗’的事,年轻人们大抵都是在此处生活没有太多见识的,反而听他如此诉说,感觉‘天宗’替天行道普度众生伟大至极,都盼望着可以随他一同前去见识宗主真颜。”

    林止琰若有所思,看了看老妪,轻声道:“这个‘天宗’晚生有所耳闻,是江湖上一个近年来兴起的一个门派,他们教义‘我命随我心,我意顺我势,我愿听我言’,是一个较为自由的门派,只是听说他们内部好像逐渐分化成了两个流派,互相不合,并未掀起什么不堪之事啊。”

    “老身这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个自称天宗门人的人在我们邻溪村可是掀起了不小的事,我方才跟你说过,他来了月余之后就开始宣传他们的天宗,没想到这个时候村里又爆发了奇怪的瘟疫,很多年轻人都突然开始呼吸不畅上吐下泻,主人开始在梅香堂给大家治病,又怕产生传染,就让病人们都住在梅香堂里,没想到还是死了很多年轻人,这个时候那个人就开始跟村里的大家说这是灾祸,是无可避免的,需要宗主的拯救大家就可以恢复健康,年轻人们就都说要去见识见识这个世界,摆脱这片远孤村的桎梏和这可怕的瘟疫,我们这些老人家哪里拦得住,主人倒是非常支持年轻人们出去见识见识……”

    “我怎么觉得这是中毒不是瘟疫啊……”

    “没错,这也就是我刚要说的,主人后来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要那人给个说法,讲个明白,可是那个人矢口否认,反而倒打一耙说是主人为了不让大家出去见识在他们的饭食里下毒,没想到他们竟然信了,他们都以为是主人要害他们就跟着那人连夜跑了出去,那人临走前还破口大骂说主人丧尽天良定会遭受天打雷劈,没想到的是,在他走后的第三天夜里竟然真的一场雷雨点燃了梅香堂,后来天水浇灭了这天火,村里剩下的年轻人更相信了之前那人的话,就也纷纷离去了,只剩下了我们这些原来的老仆人和走不动的妇孺村弱,不久之后就发生了靠近梅香堂附近的鸡鸭消失的事情,村里的大家就开始传说梅香堂有孤魂野鬼作祟,那里就更不敢有人靠近了,就我每天让儿媳去梅香堂后院的大树下放些饼子,希望孤魂野鬼拿了这些饼子别来骚扰我们。”

    “你想来消失的鸡鸭应该就是瑶儿抓去了吧,你们把她当做了孤魂野鬼,反而让她借此保护了自己,她应该也不会侍弄,鸡鸭可能就那么撕扯的和血吞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是啊,这孩子咋就现在这个样子了呢……”言语间,老妪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看着她长大,这孩子原来聪明伶俐,怎么今天就这么成了个疯傻子……”

    “我原来曾有所听闻,很多人都有可能被什么事情刺激了,然后就会失去理智,她异常的怕火,我想有可能跟他们家那一场灭门的大火有关吧,如果他能够恢复正常,也许可以告诉我们些什么,可是我也没有任何治疗的方法,我听说药王谷欧阳谷主是当世神医圣手,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把瑶儿带去。”

    “少侠大好人啊!老身先谢过恩公,恩公一定要把瑶儿带到药王谷,救救她吧,她是何家唯一的血脉了。”老妪激动的跪下,向林止琰磕头行礼,林止琰连忙制止,将她扶起。

    “婆婆,我现在自身难保,不瞒婆婆,我现在身上可能背着一个江湖诛杀令,如若在这江湖中现身,可能自身都难保,更别提保护瑶儿了,”林止琰苦笑道,“不过我倒是认得几个踏香阁中人,如果日后有机会,我说与他们知晓瑶儿情况,他们应该会来到此处施以援手吧。”

    谈话间,老妪的儿媳已经帮瑶儿梳洗完毕,带她走了进来,虽然未着粉黛,穿着一身麻布衣裳,却依旧难掩她的妙曼娇俏,村妇捉着她的胳膊,轻声问她:“诗瑶你看,这是罗姑婆,还记得不记得?”

    何诗瑶痴痴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反应,吧唧了两下嘴,腹中传来了“咕咕”的声音,林止琰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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