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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踏香阁再燃炉火,灵犀剑重现江湖(下)

    “你说什么?灵犀剑!”司铁鱼兴奋的看着花鸿叶,顺着他指向门口的手指望去,看到门口站着的林止琰和沈绝,“灵犀剑的主人是两个小鬼头?”口气中有些许不可思议的惊讶。

    二人这才看清楚司铁鱼的长相,一点也不像想象中的铁匠一般,他身材高挑,长相英俊,眉宇间透着一丝刚毅,反而像是书塾里的教书先生,气质儒雅,只要不张嘴就感觉像是学富五车,他的衣袖挽起,两只胳膊看得清晰,双手的青筋、小臂肌肉轮廓都很是明显,只有这一点,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常常轮动大锤敲铁的匠人。

    “灵犀剑是他的。”花鸿叶上前,拍着沈绝的肩膀说道,然后指着林止琰说,“这是我徒弟,以后还得多关照着点啊。”

    “晚辈沈绝,见过前辈。”

    “林止琰见过前辈。”二人向司铁鱼行礼,简单自我介绍道。

    听到“沈绝”的名字,司铁鱼又是一惊,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自言自语的说道:“怪不得金铃儿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能看上你啊,灵犀剑的主人,怪不得怪不得。”

    沈绝本就知道金铃儿和司铁鱼的关系很好,连忙再度行礼:“司前辈谬赞了,晚辈得到灵犀剑只是机缘巧合。”

    “世上名剑那么多,偏偏是灵犀剑和你有缘,哪有什么巧合,一切定是命中注定。”司铁鱼笑了笑轻声说道,“剑呢,拿来我看看。”

    沈绝连忙取出剑匣,递给司铁鱼。

    司铁鱼打开看到那柄绝世好剑断作两段安静的躺在匣中,即便已经并非完整的长剑了,那凛冽的寒光却依旧可以映出他的脸庞,剑柄上的纹理雕花也异常精致,他把和剑放在一起的丝绢塞到沈绝手里,在这个兵刃狂人的眼里,自然也不会注意那丝绢其实是一套绝世剑法。

    “好剑,果真好剑。”司铁鱼喃喃道。

    沈绝接过丝绢,看到上面那些画,这才想起来,之前与金铃儿比武之时,脑海中曾浮现出来的剑招,正是这丝绢上所记载的《先天七式》,他刚打算仔细翻看这剑招之时,司铁鱼的问题打断了他。

    “怎么断的?”

    听到司铁鱼的问话,沈绝就将武当山崖下所发生之事,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寒铁兵刃的铸造技法,本就是原本暖星府的陆家最为擅长,而今已经失传了,我只能尝试修复,倘若修复不成功,也没有办法。”司铁鱼摆弄着断剑,目不转睛,头都没有抬的说道。

    “老鱼已经好些年没有这么认真地去研究这些了。”旁边的糙汉子和花鸿叶说道,花鸿叶点了点头回应着。

    而后花鸿叶又向沈绝和林止琰介绍了这个糙汉子,他是踏香阁的银牌杀手“剑破黄泉一梦”丁剑一,钟情收集各种神兵利器,故而和喜欢冶铁的司铁鱼走的比较近。

    “好了,别在这里闲话家常了,你留下帮帮我,其他人赶紧走。”司铁鱼不耐烦的打断几人,让丁剑一帮他,他又抬头看了看周围,思索了片刻,接着说道,“你们三天后回来。”

    “行,那你忙着吧,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的居所。”花鸿叶说道,带着林止琰和沈绝转身离去。

    三人同行的路上,沈绝和林止琰说了自己在与金铃儿比武之时使用了《先天七式》之事。

    “正如司前辈所言,这一切可能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那这剑法就是属于你的,你想要练就出来,未尝不可。”林止琰回想起之前在林氏祠堂中那段关于林家这两套武功秘籍的来路,他不由得心下惆怅,心想被沈绝如此学了去,不让其失传,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归宿。

    “什么剑法,来让我看看。”花鸿叶听二人言语,不由得好奇问道。

    沈绝将丝绢递给花鸿叶,花鸿叶接过,暗赞这剑法果然精妙,虽然只有七式,却变化万千,每个变化转折都出人意料,只是在多看两眼,花鸿叶这老江湖就发现了这剑法须得有与其匹配的心法,才能发挥出来最大的威力,他疑惑之时,看向沈绝林止琰二人,林止琰便已开口说道:“这是我们林家丢失已久的不世剑法,还有一套与其相配的内功,称作《缥缈玄梦》,百晓生猜测这套心法可能在灵犀剑雌剑之中。”

    花鸿叶恍然大悟,便把剑法还给沈绝,说道:“既然你林大哥不愿藏私,他让你练,你练便是了,不过这剑法如果没有那心法的加持,怕是威力会减弱很多。”他知道自己这个优思颇重的徒儿当时叛出师门的种种原因,自然不会多说些什么。

    几人说话间,便已经回到了踏香阁主楼之下,梁簌簌已经在一层的庭院中坐着喝茶等待他们了,在她的对面,坐了一个陌生的妇人,但当然说是陌生也只是沈绝和林止琰二人陌生罢了。

    那个妇人发髻高挽,非常干练,容颜虽不如紫婳般妩媚绝色,但也是姣好美艳胜于常人,她看到几人走了过来,原本和梁簌簌谈笑风生的表情,顿了一顿,对着沈绝上下打量一番,花鸿叶看到她,也漏出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们回来了,这位是……”梁簌簌看到三人,问候道,然后摆手,刚要给他们介绍,就被妇人直接打断,语气毫不客气,又带了一丝生硬。

    “舒锦。”正是金铃儿的师父,“就是你这个小破孩儿把我那蠢笨的徒弟迷得七荤八素吧。”她单刀直入,冲着沈绝说道。

    这是舒锦和沈绝的第一次会面,她怎么能从两个陌生的少年中一眼就认出哪个是沈绝,那肯定是和旁边捂嘴偷笑的梁簌簌脱不开关系了。

    “晚辈沈绝,见过舒锦姑姑。”沈绝看到舒锦的眼神来者不善,心里先叫了苦,但还是不缺乏礼貌的行礼问候。

    “行了,这些繁文缛节也没什么必要,徒弟要嫁人我也没啥想说的,刚好她犯下了错,我去求阁主除了她的名,让她安生嫁你,但你要是待她不好,我定要你小命。”舒锦说的轻描淡写,最后一句话却颇是狠厉。

    “晚辈来此恰好想要与前辈将此事说清楚。”沈绝听到舒锦的言辞,却并没有退缩,不卑不亢的说道,“金铃儿生性残忍弑杀,并不好,我比武技不如人败给她,自然会遵守诺言娶妻为妻,照顾她爱护她,也会引她向善,不会再让她滥杀无辜,姑姑您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么?”沈绝看到舒锦的眉头微皱,便询问道。

    “男人果真都是可怕的,你比老道士还要可怕,我可管不了金铃儿,你们自己过,自己过。”舒锦撇了撇嘴,拂衣离去,留下愣在原地的沈绝。

    沈绝看到舒锦如此,不觉得丈二和尚一般,不过也理解了金铃儿都已经十四岁了却依旧如孩童一般心智不熟。

    “舒锦姑姑最怕这些麻烦事了,你再说下去,她怕是只恨自己为何要收这么个徒弟了。”花鸿叶笑盈盈的看着舒锦离去,和沈绝打趣道,而后转向梁簌簌,询问道,“见到阁主了吧,事情已经办妥了嘛?”

    “办是办妥了,只是……”梁簌簌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是什么?”林止琰接话问道,“踏香阁在这件事上有难处?”

    “那倒不是,只是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见到了阁主,应该是没有吧,他和我隔得有些远,在很多层屏风后面,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虚影,甚至于如果他没有开口说话,我都觉得好像那屏风后面都不是个人。”梁簌簌现在回想起与踏香阁主莫浅声见面的情景,都觉得有些奇怪。

    “哈哈哈哈,阁主就是这样,别说你了,整个踏香阁,真正知道踏香阁主模样的人,并没有几个,满江湖都知道踏香阁主叫莫浅声,但这个莫浅声到底何种模样……”花鸿叶耸了耸肩,笑了一下。

    踏香阁所在的小岛面积颇大,从岛的东边到西边,步行需要近半日,故而岛上也就可以骑马驾车,以方便出行,但是岛上的杀手们,大多生活在自己的居所之中,相互之间的交集并不多,所以岛上的车马也没有多少,一行四人从主阁附近的马厩之中牵来几匹马,径直向花鸿叶的居所疾驰而去。

    花鸿叶的居所没有什么独特的样式,就是简单的一个三进的院子,只是花家一直久居东都,受当地奢靡之风的影响,庭院的装饰也颇为复杂,红墙青瓦、鎏金的梁柱、精致的铜雕,整个院子里里外外只有两个家丁打扫。

    “这就是我的小别院了。”花鸿叶和三人介绍道。

    三人都未去过东都,自然从未见过如此奢靡的装饰形式,不由得赞叹起花鸿叶的小院子,这一番夸赞,花鸿叶自然心花怒放沾沾自喜。

    客套过后,梁簌簌便写了短笺飞鸽传书给药王谷,她第二日便会启程,与花鸿叶一起返回药王谷,而沈绝和林止琰会多在踏香阁等上几日,待得司铁鱼修剑有了回复,再行起身去沉见谷。

    几人吃了饭,聊着家常,后来梁簌簌累了,便先行去睡了,而沈绝和林止琰则在院中练剑,花鸿叶在旁指点。

    是夜,不远的海边,火光冲天,映射成一片晚霞一般。

    “踏香阁里司铁鱼的这剑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般阵势了。”花鸿叶轻声喃喃,仿佛在感慨着时间的流逝,也仿佛在感慨着过往的一切。

    “师父,司前辈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看他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他原来是个铁匠。”林止琰不禁好奇的问道。

    “他啊,成名很早的,你们现在不知道他原来江湖上的名声,也是因为他本来并不叫做司铁鱼,他师承疆南城的悬剑山庄,被无端的卷进了一场秘密的暗杀之中,他成为了山庄的牺牲品,原本他应该替代庄主的小儿子死在暗杀中,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他没死成,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重新回到了众人眼前,悬剑山庄可不会让本该死去的人再活过来,所以这次想要他性命的就不是那些暗杀中的杀手了,而是悬剑山庄的这些人了,自己的师门都留不得自己,到最后他能有什么路可以走呢,辗转了几年,最终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花鸿叶故事讲的并不好,课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这心思颇重的徒弟,听着这故事,却陷入了别样的愁思。

    寒山城百像门,何尝不是如此,他还不是个外姓弟子,百像门尚且如此对待自己,江湖上那个诛杀令,如若不是花鸿叶的庇护,怕自己的小命,早就有无数人想要拿了去向百像门邀功了吧。

    “所以啊,踏香阁是个好地方,来人不问出处,只需要无愧于心。”花鸿叶浅浅的一笑,转身离去,回房就寝去了。

    三天修剑之期很快,林止琰和沈绝也按照约定来到海边剑炉寻找司铁鱼,两人抵达的时候,司铁鱼依旧喝得烂醉,睡得不省人事。

    丁剑一看到两人过来,缓缓起身相迎,此时的炉火又已经归于平静,还是那个破旧且凌乱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连着三个夜晚的冲天火光,会是如此破旧的一个小剑炉燃起的。

    “老鱼一般不会开这个炉子,这么多年了,灵犀剑是第一把在这个炉子里烧的。”丁剑一看到二人看着炉子的眼神,简单解释道,而后指了指喝多了醉倒在门口的司铁鱼,“昨晚叮咣一顿造,喝成这样了,今天怕是醒不来了,我把剑给你们,我也就要去睡了。”

    “听丁前辈的意思,是灵犀剑修好了?”沈绝语气兴奋。

    丁剑一没有直接的回复,挠了挠头,然后将之前的剑匣取了出来,递给二人,自己转身摇晃着身子,坐到了醉倒的司铁鱼身边,呼呼大睡。

    沈绝打开剑匣,现入眼帘的并不是那一柄凌厉非常寒光烁烁的灵犀剑,而是两把。

    灵犀剑断,怕是无法修复了,但是司铁鱼将原本段成两半的长剑,剑身添了个柄,剑柄添了个身,变成了两把短剑,也不知道这算是修好了这灵犀宝剑,还是没有修好。

    沈绝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出来,林止烁看到他如此反应,不由得好奇。

    “司前辈可真是厉害,原本这世上灵犀剑分雌雄,现在,这灵犀雄剑,变成双胞胎了。”沈绝夸赞道,随即将两柄灵犀宝剑收起,向着已经摊醉的司铁鱼丁剑一二人行了一礼,司铁鱼都没有睁眼,却缓缓的举起一只手,做了个向外挥动的手势,示意二人赶紧走。

    今日将剑取回,二人本也就打算离开踏香阁,待到船家附近的时候,突然一袭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不是别人正是踏香阁主的贴身哑仆白枕,只见白枕站在二人身前,将一封书信递给沈绝。

    沈绝愣了一下,看到书信的封皮上写着:沈千山亲启。这才明白这封信是踏香阁主给自己父亲的,便伸手接过。

    而后白枕用手语和二人说了些什么,但他俩都不懂,一脸茫然,白枕却也没有理会,飞身离去。

    “他说,踏香阁主祝二位少侠一帆风顺。”旁边的船家接话说道,一脸笑意盈盈,“阁主少有对人如此态度的。”

    “多谢船家大叔解惑。”沈绝边道谢,边往船上走去。

    “上次阁主这个态度的人,就是这个名字。”船家目光精锐,一眼就看到了沈绝手中信封上的名字,指着说道,船蒿一点,那船便如离弦的箭一般,轻巧的弹了出去,随波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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