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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冕之王

    忽然,慕云曦和眉稍一动,她感知到院子里的草木生气如涓涓细流般涌向樱桃。

    然而草木生气却并未入体,只在她体表停留片刻,很快消散了。她又让樱桃试了几次皆是如此。

    慕云曦和睁开眼,“你刚刚感受到了什么?”

    “樱桃什么都没感受到。”樱桃沮丧地道。

    “就没有感觉空气中多出了什么?”

    “没有,樱桃什么也没感受到,这几日都是如此。”樱桃垂下了头,“是我愚钝,让公主失望了。”

    慕云曦和思忖片刻,是时日太短,还是樱桃的体质不适合修习《太始天元经》?也不知世上有没有别的修行法门。

    能调动草木生气却毫无感知,是凡人都如此,还是樱桃是特殊的?慕云曦和对修行体质所知不多,她也不可能把《太始天元经》轻易拿给别人试。

    “别灰心,其实是有效果的,看来你这几日没有松懈。”慕云曦和摸了摸樱桃的头。

    “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同我一起锻炼,为修习武艺打下根基。至于这心法,你闲来无事可以多琢磨琢磨,但不必太过纠结。”

    两人绕着院子跑了十圈。

    用早膳时,慕云曦和还在想樱桃的事。两人同桌而食,以前是方便樱桃照顾慕云曦和,现在慕云曦和也不打算改变。

    “公主,您干嘛这样看着樱桃?”

    “樱桃啊,你可记得你的生辰八字?”慕云曦和眸光中兴趣浓浓。

    这秋岚院久蓄阴寒之气。婉嫔病故,秋水姑姑积劳成疾,原主也病逝了,而其他几个老仆无精打采,什么都不干也有疲乏倦怠之相。

    唯有樱桃活蹦乱跳的。联想到被她引动的草木生气,怎么想怎么蹊跷。

    “啊?记得。”虽然不明所以,樱桃还是很快取来纸笔将生辰八字写给慕云曦和。

    戊寅年辛酉月癸酉日丙辰时

    慕云曦和起了一卦。

    从八字中的天干来看,戊为阳,辛、癸为阴。而后阳爻阴爻互变,对应的正是巽卦。巽主木,生生不息。

    再对应天时细算,这小丫头幼年身世坎坷,但却是个有“寿格”之人,只是她年岁不足,所以在面相上不显。

    种种因素结合起来,造就了她生机充沛,诸邪避退,遇事往往能逢凶化吉。

    慕云曦和唇角微钩,这可真是捡到宝了。樱桃命格如此,寻常的小鬼会本能避开她。

    倒时她再持续用《太始天元经》牵引草木生气附于体表,邪祟难侵。无疑是个捉鬼的好帮手。

    樱桃发现自家公主看她的眼神忽然变得热切,一时有些欣喜又手足无措。

    慕云曦和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樱桃啊,你可要好好修炼,以后与本公主并肩作战。”

    “嗯嗯!”樱桃用力点了点头,不管公主要做什么,能用得上她就好。

    转眼到了七月中旬。

    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慕云曦和与樱桃勤修不辍,谢意偶尔来访,秋兰院里的日子过得安宁而充实。

    外界却远没有这么平静,如同这炎热的天气一般,各级官员心思各起,京城的空气中涌动着躁动因子。

    “定远侯回京了!”

    不知是谁一声呼喊,如同一滴水溅入了暗流涌动的热油锅之中,整个京城霎时沸腾起来。

    朱雀大街南起明德门,北至皇城朱雀门,笔直地贯通京城。往日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而此刻,朱雀大街上的人只多不少,万人空巷。

    长街两侧挤满了男女老少,摩肩接踵也不减眸中热切,官兵架起长矛,在外拦起警戒线。沿途的茶楼酒楼里也塞满了人,个个翘首以盼。

    不一会,只听整齐的行军脚步声与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兵官皆着黑色甲胄,墨色军旗上一个刀凿斧划般的“策”字气势凛然。那一片沉寂的黑出现的刹那,店铺上各色的招牌旌旗都失去了颜色。

    虽只有几百名军士,却无端让人感觉一股肃杀之气铺天盖地而来,京城繁华绮丽的氛围都被压下了几分。这是一支从战火中走出的铁血雄师!

    而当先那人却未着甲胄,披一身飘逸的玄色大氅,从容端坐在马上。待此人骑马走近,众人看清他的容颜,呼吸都不由一滞。

    此人长眉舒朗,凤眸如渊,玉鼻峻挺,雪肤朱唇。他的身形峻拔,神情淡然,眸光沉静,打马走过时恍若闲庭看花,而群芳皆不入眼。

    拥有如此过份精致的容貌,如此铁血冷肃的部下,但他的气质却如千仞青峰上的新雪,塞外紫土上的霜月。空寂,缥缈,而又格外惑人心神。

    这便是传说中的定远侯,神策大将军,百姓心中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温孤无渊。

    这样万军敬仰的主帅身上,也有一种气——将气。如同帝皇的龙气一样,由百姓和士兵的信仰之力凝聚而成。

    天道有恒,护众生所愿。只要将帅身处军中,帝皇身处宫中,就可以对玄士的术法有一定程度的免疫。

    待这支军队走远,茶楼众人还在兴奋地议论着。

    “这定远侯,真可谓战神之名,我大齐有侯爷无忧啊!”

    “是啊,定远侯武艺绝伦,十六岁就在含元大殿的擂台上拔得头筹,今上爱才,立时就封他为平西将军。”

    “我朱老三此生没服过谁,就服定远侯!”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大声道:“侯爷领军两年,就把丹蚩打回老家去了。

    这还不算,定远侯撵着丹蚩小儿,将我大齐边境线向西推进七十三里,这叫一个痛快啊!丹蚩小儿被侯爷的神威吓破了胆,如今六年过去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是啊,这可真是扬眉吐气,想当初丹蚩来犯我大齐国土,我大齐将领屡战屡败,还是侯爷挂帅才力挽狂澜。”

    “定远侯文武双全,实乃我大齐之福啊。”一个老人家捋着胡须道。

    “这武我是知道了,这文又怎么说?”一个清瘦稚气、眼神灵动的小公子问道。

    旁边立时有人接话:“这位小兄弟年纪小有所不知。定远侯本是前任太傅的幼子,十五岁就中过状元。”

    另一人道:“含元殿擂台夺魁后,定远侯又在金銮殿上舌战群儒。不然他以当时他的年纪,就算比武取胜,封个先锋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直接封平西将军?”

    “平定西部丹蚩之祸授神策大将军,拒北部蛮子铁骑封侯定远。定远侯的功勋都是由功绩垒出来的。如今定远侯又平了肃州匪乱,凯旋回城,不知今上又有何封赏?”

    “……”

    先前发问的稚气少年同桌端坐了一位相貌平平的锦衣公子,把玩着手中玉箫轻声道:“岂不闻功高震主?”

    然而这话只有他身边的少年听见,如同一粒尘埃落入沸腾的茶楼中,没有激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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