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独舞
清脆的巴掌声瞬间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程钧启回过神，一脸不可置信。
“程问意。”程钧启眉眼冷了几分，“你他妈想干什么？”
程问意强压怒意：“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他妈放着生意不谈跑来这儿干什么？！”
程钧启扬眉，嘲讽似的笑笑。
“程问意，你那妖爪子能不能别伸太长？我干什么他妈你管的着吗？！”
啪！
又是一个巴掌落下。
“回去。”见程钧启没什么反应，程问意提高音调，“滚回去！”
姐弟俩的争吵引来议论。
人群中，有人按下快门。
砰！
程钧启冲回酒店顶楼，踹开办公室门，把座位上蜷着的何染枫揪起。
“你他妈不是说替老子拦着她吗？！”
何染枫颤颤巍巍转过头，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五指。
程钧启的怒火一滞。
“不是……但她连我也打啊……”
程钧启闻言，甩开何染枫。
靠在椅子上，程钧启努力平复心绪。
因为程问意的闹剧，程钧启被请出品酒会。
说难听点就是被赶了出来。
费尽心思想要拉拢的人，因为程问意而错失机会。
程钧启渐渐缓和情绪。
眼中的戾气再被淡漠取代。
次日。
“你姐这次是真的给你招来麻烦了。”
何染枫仍用冰袋敷着脸，面无表情地指指手机屏幕。
“自己看吧。”
程钧启拿过手机。
【今日金融：被称为“最年轻”的酒店创始人程钧启竟是“傀儡总裁”】
程钧启眉心一跳，强忍不悦往下翻。
【程钧启被程氏集团千金程问意在茵曼品酒会上怒扇耳光】
【实至名归，程钧启坐实“傀儡总裁”一称】
【伊甸之东董事长程钧启掌无实权】
【……】
“这些个傻逼媒体真他妈搞笑，逮着风吹草动就大做文章。”何染枫把冰袋换了边脸继续敷，“唉算了，也就钱的事儿，压一压得了。”
程钧启沉着脸，也不说话。
“毕竟有你姐的名头在，有这些杂七杂八的谣言很正常，别往心里去。”
“诶老七……”
程钧启冷冷抬眼。
“滚。”
“……”
何染枫讪讪离去。
从抽屉里摸出烟盒，程钧启默然点上一支烟。
程问意。
既是他的亲生姐姐。
也是他无法跨越的一道坎。
程钧启仍记得，自己还在大学里抱着一堆书无所事事时，大他五岁的程问意已经接管整个程氏集团，独自进军千亿的商业帝国。
程问意的头脑和野心也得到商圈人士的赏识。
唯独程钧启。
她的弟弟。
只能被掩埋在她的光辉下。
但伊甸之东确实完全由程钧启一手创立。
程钧启唇边咬着烟，思绪不住放空。
他回想起好多年前，自己在一片陌生的山头上站定。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信誓旦旦，要在这里开垦出一片葡萄园，并成立属于自己的酒庄。
于是他跑去找程问意，谁知程问意听后只是付之一笑。
“你不适合干这个。”
无论他怎么说，程问意都拒绝向程钧启提供资金援助，少年灰了心，在湛桥的大街上游荡、迷惘。
直至一个女孩在他跟前站定。
女孩仰头：“你是……那个哥哥？”
他低头，同样注视着身穿白裙的女孩。
“等等，就是你啊！”女孩兴奋地拉起他的手，“你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程钧启也认出她是前不久他出手相助的女孩。
他微微颔首。
得到应答的女孩拉起程钧启，直奔向她常去的糖水铺。
程钧启先是一惊，继而身子微躬，任由女孩拉他。
他被女孩拽到糖水铺坐下，并吃了他自认为天底下最幼稚的东西――草莓冰沙。
抬眼，对座的女孩笑靥如花。
程钧启被她的直率与坦诚感染，认真听女孩絮絮叨叨地讲述她所热爱的芭蕾。
话锋却转――
“你不喜欢你的工作吗？”
女孩咬着勺子，满脸严肃。
程钧启垂眸想了想。
他还没想过自己喜欢什么，只是麻木地，挂上名头，在程问意的手下做着一份枯燥的工作。
女孩又发问：“那为什么不能做你喜欢的工作呢？”
程钧启再度陷入沉思。
因为没能力？
因为没抱负？
还是因为――
程问意？
他没能回答上女孩的问题。
“喜欢，就要去行动啊！”
“你不是也说了吗？喜欢，那就坚持下去。”
看着女孩一脸坚定，程钧启眸色微闪。
连一个小孩都明白的道理，那他又是被什么困住？
那片荒山上的沃土一次次在他眼前浮现。
沉思良久。
豁然开朗。
程钧启第一次萌生自己开公司的想法。
他想借此为自己的梦想投资。
厚积薄发。
“那你想做什么工作？”
缠在程钧启心底的阴霾被莫名清除，他看着女孩，有些忍俊不禁。
“开一家糖水铺？”
他只觉着奇怪，自己居然被一个仅一面之缘的女孩解开心结。
而女孩的想法也能完全表露在表情或语言上。
也不用像他在公司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猜测别人的想法与脸色。
二人即将告别。
他目送女孩离开。
她又回首冲他灿烂一笑。
“对了哥哥。”
“我叫韶槿。”
“木槿花的槿。”
闲棋糖水铺。
韶槿一手支着脑袋，一手麻木地刷着手机。
假期结束后，作业和训练任务席卷而来。
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又跑来糖水铺静静。
而和程钧启的联系，停在了民宿里给他送的那束粉玫瑰上。
正无聊，韶槿瞥见一条资讯推送。
程钧启三个字眼瞬间引起她的注意。
韶槿好奇点开。
【伊甸之东“傀儡总裁”――程钧启】
傀儡？
韶槿疑惑，细细阅读起文章。
目光停在一张打上水印的照片上。
画面中，程钧启正侧过脸，面前站了一个与他身高相差无几的女人，正挥过手还没来得及放下，便被定格在照片里。
程钧启。
被人打了？！
韶槿不可置信。
又仔细一看，才知道程钧启面前站的，就是他口中拼音糊得跟马赛克一样的姐姐。
韶槿一愣。
这也太高了吧。
回过神，韶槿才想起没消息的程钧启。
试着给他发条信息。
―在吗？
没回应。
韶槿又在网上搜了搜。
事态愈发失控。
人们仿佛想抓紧这个机会，将程钧启拖入深渊。
哪怕是一件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韶槿看了许久，愣是没看见伊甸之东官方给出回应。
就像是故意纵容舆论发酵。
一个想法悄然升起。
程钧启，是不是躲起来了？
但她脑海很快被程钧启日常嘴贱说反话的样子占据。
……应该不是。
韶槿顿感无措。
叹口气，她也只能望着手机屏幕发呆。
转眼，一周过去。
韶槿每早都淡定给程钧启发去早安。
当然，依旧没有回应。
她有些不安。
绞尽脑汁，韶槿憋出一个她自己都觉得离谱的办法。
犹豫着，她点点屏幕发出消息。
―我周五有演出
―给你免票钱
―来不来？
一天，两天。
又到周五。
程钧启就像是故意不理她，韶槿怎么使招都把他喊不出来。
但韶槿还是按照微信上承诺的那样赶到剧院。
淡季舞剧表演的频率比较低，本就对外开放的剧院管理相对也没那么严格。
韶槿找来熟人，在后台捣鼓一阵灯光和音乐。
然而舞者只有她一个。
时间差不多到了。
韶槿躲在幕后，仔细观察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
半晌。
空旷的剧院响起脚步声。
韶槿眸色一亮，往声音源头望去。
一个身穿橘黄色员工服的清洁员大叔缓步路过。
“……”
韶槿心下一沉。
他。
没来啊。
韶槿从幕后走出，余光却扫过靠近舞台角落的位置。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映入眼帘。
韶槿怔在原地。
程钧启懒懒抬眼，双手抱在胸前，看这架势似乎等候多时，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愣了许久，韶槿终于敛不住脸上的笑意。
举起双手拍了两下。
灯光立时打在她身上，白色舞过分惹目。
悠扬舒缓的音乐响起。
韶槿熟练地伸出纤手，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她打算跳三段独舞变奏。
第一段《花神的苏醒》女独变奏。
韶槿在旋转与走步之间回望台下的程钧启，她忘了一个芭蕾舞者应该有的笑容。
此时此刻，笑靥如花的女孩牵引着灯束，在舞台上游走。
心底的欢喜泛滥难收。
第二段《蓝鸟》
韶槿没多的舞服可以换，只能将就这一件裙子继续跳。
第二段变奏舞步游走范围较大，韶槿能明显感觉到程钧启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过于直白。
她莫名有些紧张。
因为今天的舞裙露出的脊背面积较大。
包括她的疤痕。
自从程钧启知道她的疤痕后，韶槿也没想继续隐藏。
她现在想来其实也没什么。
就当作。
那是火焰在她背上烙下的。
炙热吻痕。
第三段《四季》片段――《春之独舞》
这一段变奏相比前两段风格大有不同，舞姿也灵动许多。
韶槿发现自己意外地放得开。
面对程钧启。
他是她此刻唯一的观众。
曲终。
韶槿气喘吁吁地站在台上，笑容不减，向台下的程钧启浅浅鞠了一躬。
程钧启立起身，默默鼓掌。
半晌，缓过气的韶槿突然出声：“我还以为你不来。”
程钧启勾唇：“免费的午餐谁想错过？”
韶槿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片刻，韶槿故作正经地直起身，向程钧启行了一个绅士礼。
“咳咳，那请问能邀请程先生与我共进晚餐吗？”
程钧启忍俊不禁。
“当然。”
程钧启回过神，一脸不可置信。
“程问意。”程钧启眉眼冷了几分，“你他妈想干什么？”
程问意强压怒意：“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他妈放着生意不谈跑来这儿干什么？！”
程钧启扬眉，嘲讽似的笑笑。
“程问意，你那妖爪子能不能别伸太长？我干什么他妈你管的着吗？！”
啪！
又是一个巴掌落下。
“回去。”见程钧启没什么反应，程问意提高音调，“滚回去！”
姐弟俩的争吵引来议论。
人群中，有人按下快门。
砰！
程钧启冲回酒店顶楼，踹开办公室门，把座位上蜷着的何染枫揪起。
“你他妈不是说替老子拦着她吗？！”
何染枫颤颤巍巍转过头，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五指。
程钧启的怒火一滞。
“不是……但她连我也打啊……”
程钧启闻言，甩开何染枫。
靠在椅子上，程钧启努力平复心绪。
因为程问意的闹剧，程钧启被请出品酒会。
说难听点就是被赶了出来。
费尽心思想要拉拢的人，因为程问意而错失机会。
程钧启渐渐缓和情绪。
眼中的戾气再被淡漠取代。
次日。
“你姐这次是真的给你招来麻烦了。”
何染枫仍用冰袋敷着脸，面无表情地指指手机屏幕。
“自己看吧。”
程钧启拿过手机。
【今日金融：被称为“最年轻”的酒店创始人程钧启竟是“傀儡总裁”】
程钧启眉心一跳，强忍不悦往下翻。
【程钧启被程氏集团千金程问意在茵曼品酒会上怒扇耳光】
【实至名归，程钧启坐实“傀儡总裁”一称】
【伊甸之东董事长程钧启掌无实权】
【……】
“这些个傻逼媒体真他妈搞笑，逮着风吹草动就大做文章。”何染枫把冰袋换了边脸继续敷，“唉算了，也就钱的事儿，压一压得了。”
程钧启沉着脸，也不说话。
“毕竟有你姐的名头在，有这些杂七杂八的谣言很正常，别往心里去。”
“诶老七……”
程钧启冷冷抬眼。
“滚。”
“……”
何染枫讪讪离去。
从抽屉里摸出烟盒，程钧启默然点上一支烟。
程问意。
既是他的亲生姐姐。
也是他无法跨越的一道坎。
程钧启仍记得，自己还在大学里抱着一堆书无所事事时，大他五岁的程问意已经接管整个程氏集团，独自进军千亿的商业帝国。
程问意的头脑和野心也得到商圈人士的赏识。
唯独程钧启。
她的弟弟。
只能被掩埋在她的光辉下。
但伊甸之东确实完全由程钧启一手创立。
程钧启唇边咬着烟，思绪不住放空。
他回想起好多年前，自己在一片陌生的山头上站定。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信誓旦旦，要在这里开垦出一片葡萄园，并成立属于自己的酒庄。
于是他跑去找程问意，谁知程问意听后只是付之一笑。
“你不适合干这个。”
无论他怎么说，程问意都拒绝向程钧启提供资金援助，少年灰了心，在湛桥的大街上游荡、迷惘。
直至一个女孩在他跟前站定。
女孩仰头：“你是……那个哥哥？”
他低头，同样注视着身穿白裙的女孩。
“等等，就是你啊！”女孩兴奋地拉起他的手，“你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程钧启也认出她是前不久他出手相助的女孩。
他微微颔首。
得到应答的女孩拉起程钧启，直奔向她常去的糖水铺。
程钧启先是一惊，继而身子微躬，任由女孩拉他。
他被女孩拽到糖水铺坐下，并吃了他自认为天底下最幼稚的东西――草莓冰沙。
抬眼，对座的女孩笑靥如花。
程钧启被她的直率与坦诚感染，认真听女孩絮絮叨叨地讲述她所热爱的芭蕾。
话锋却转――
“你不喜欢你的工作吗？”
女孩咬着勺子，满脸严肃。
程钧启垂眸想了想。
他还没想过自己喜欢什么，只是麻木地，挂上名头，在程问意的手下做着一份枯燥的工作。
女孩又发问：“那为什么不能做你喜欢的工作呢？”
程钧启再度陷入沉思。
因为没能力？
因为没抱负？
还是因为――
程问意？
他没能回答上女孩的问题。
“喜欢，就要去行动啊！”
“你不是也说了吗？喜欢，那就坚持下去。”
看着女孩一脸坚定，程钧启眸色微闪。
连一个小孩都明白的道理，那他又是被什么困住？
那片荒山上的沃土一次次在他眼前浮现。
沉思良久。
豁然开朗。
程钧启第一次萌生自己开公司的想法。
他想借此为自己的梦想投资。
厚积薄发。
“那你想做什么工作？”
缠在程钧启心底的阴霾被莫名清除，他看着女孩，有些忍俊不禁。
“开一家糖水铺？”
他只觉着奇怪，自己居然被一个仅一面之缘的女孩解开心结。
而女孩的想法也能完全表露在表情或语言上。
也不用像他在公司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猜测别人的想法与脸色。
二人即将告别。
他目送女孩离开。
她又回首冲他灿烂一笑。
“对了哥哥。”
“我叫韶槿。”
“木槿花的槿。”
闲棋糖水铺。
韶槿一手支着脑袋，一手麻木地刷着手机。
假期结束后，作业和训练任务席卷而来。
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又跑来糖水铺静静。
而和程钧启的联系，停在了民宿里给他送的那束粉玫瑰上。
正无聊，韶槿瞥见一条资讯推送。
程钧启三个字眼瞬间引起她的注意。
韶槿好奇点开。
【伊甸之东“傀儡总裁”――程钧启】
傀儡？
韶槿疑惑，细细阅读起文章。
目光停在一张打上水印的照片上。
画面中，程钧启正侧过脸，面前站了一个与他身高相差无几的女人，正挥过手还没来得及放下，便被定格在照片里。
程钧启。
被人打了？！
韶槿不可置信。
又仔细一看，才知道程钧启面前站的，就是他口中拼音糊得跟马赛克一样的姐姐。
韶槿一愣。
这也太高了吧。
回过神，韶槿才想起没消息的程钧启。
试着给他发条信息。
―在吗？
没回应。
韶槿又在网上搜了搜。
事态愈发失控。
人们仿佛想抓紧这个机会，将程钧启拖入深渊。
哪怕是一件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韶槿看了许久，愣是没看见伊甸之东官方给出回应。
就像是故意纵容舆论发酵。
一个想法悄然升起。
程钧启，是不是躲起来了？
但她脑海很快被程钧启日常嘴贱说反话的样子占据。
……应该不是。
韶槿顿感无措。
叹口气，她也只能望着手机屏幕发呆。
转眼，一周过去。
韶槿每早都淡定给程钧启发去早安。
当然，依旧没有回应。
她有些不安。
绞尽脑汁，韶槿憋出一个她自己都觉得离谱的办法。
犹豫着，她点点屏幕发出消息。
―我周五有演出
―给你免票钱
―来不来？
一天，两天。
又到周五。
程钧启就像是故意不理她，韶槿怎么使招都把他喊不出来。
但韶槿还是按照微信上承诺的那样赶到剧院。
淡季舞剧表演的频率比较低，本就对外开放的剧院管理相对也没那么严格。
韶槿找来熟人，在后台捣鼓一阵灯光和音乐。
然而舞者只有她一个。
时间差不多到了。
韶槿躲在幕后，仔细观察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
半晌。
空旷的剧院响起脚步声。
韶槿眸色一亮，往声音源头望去。
一个身穿橘黄色员工服的清洁员大叔缓步路过。
“……”
韶槿心下一沉。
他。
没来啊。
韶槿从幕后走出，余光却扫过靠近舞台角落的位置。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映入眼帘。
韶槿怔在原地。
程钧启懒懒抬眼，双手抱在胸前，看这架势似乎等候多时，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愣了许久，韶槿终于敛不住脸上的笑意。
举起双手拍了两下。
灯光立时打在她身上，白色舞过分惹目。
悠扬舒缓的音乐响起。
韶槿熟练地伸出纤手，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她打算跳三段独舞变奏。
第一段《花神的苏醒》女独变奏。
韶槿在旋转与走步之间回望台下的程钧启，她忘了一个芭蕾舞者应该有的笑容。
此时此刻，笑靥如花的女孩牵引着灯束，在舞台上游走。
心底的欢喜泛滥难收。
第二段《蓝鸟》
韶槿没多的舞服可以换，只能将就这一件裙子继续跳。
第二段变奏舞步游走范围较大，韶槿能明显感觉到程钧启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过于直白。
她莫名有些紧张。
因为今天的舞裙露出的脊背面积较大。
包括她的疤痕。
自从程钧启知道她的疤痕后，韶槿也没想继续隐藏。
她现在想来其实也没什么。
就当作。
那是火焰在她背上烙下的。
炙热吻痕。
第三段《四季》片段――《春之独舞》
这一段变奏相比前两段风格大有不同，舞姿也灵动许多。
韶槿发现自己意外地放得开。
面对程钧启。
他是她此刻唯一的观众。
曲终。
韶槿气喘吁吁地站在台上，笑容不减，向台下的程钧启浅浅鞠了一躬。
程钧启立起身，默默鼓掌。
半晌，缓过气的韶槿突然出声：“我还以为你不来。”
程钧启勾唇：“免费的午餐谁想错过？”
韶槿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片刻，韶槿故作正经地直起身，向程钧启行了一个绅士礼。
“咳咳，那请问能邀请程先生与我共进晚餐吗？”
程钧启忍俊不禁。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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