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总会有光
“乐意之至。”
吸取上次的教训，韶槿这次找了一个中餐厅。
两人落座。
韶槿望着对座的男人，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想问他最近干什么去了。
想问他为什么不回她的消息。
想问他关于他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想问他――
难受吗。
程钧启正看菜单，倏忽抬眼。
“想吃什么？”
韶槿一惊，随便报了一个菜品。
“好。”
程钧启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又转眼看向愣神的韶槿。
“这几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顿了顿，程钧启面色恢复平静，“没来得及回你。”
韶槿定睛看着程钧启的脸，发现他的眼下确实有淡淡的青灰色。
先前在剧院和车里韶槿还没注意，程钧启像现在这般显得憔悴不堪。
折去往日里的矜贵和冷戾，韶槿忽觉眼前的程钧启像换了一个人。
韶槿抿唇，摇了摇头。
“我突然叫你来看我跳舞才打搅你了。”
程钧启勾唇，拿起水杯。
“照片上的是我亲姐。”程钧启喝了一口水，“也只有她才敢下这样的手。”
韶槿静静注视他。
程钧启语速不紧不慢：“伊甸之东是我一手创办的，当然也有何染枫的那一份。”
“媒体只是抓住我姐揍我的片段大做文章罢了。”
韶槿闻言，沉思几秒开口。
“你姐姐为什么要打你？”
程钧启笑：“因为，我不听话？”
虽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韶槿也跟着弯起眼角。
“但就算不听话不能私下解决吗？”韶槿疑惑，“毕竟这是公共场合，你们也是公众人物，难免会惹人闲话。”
程钧启扬眉：“她向来这样，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一顿，程钧启又看向窗外。
“也不会考虑别人。”
“那你们之间是有什么矛盾吗？”韶槿话一脱口，才发觉自己问了略显越界的问题，“抱歉，我不问了……”
“直白来讲。”程钧启把用水涮过的碗筷递到韶槿面前，“就是我没有按我姐的想法做事，所以她对我很不满。”
“按……你姐姐的想法做事？”
“嗯。”
韶槿不可置信：“你自己都开公司了，你姐姐为什么还要干涉你的行为？”
程钧启掀了掀眼皮。
“看我不爽。”
“……”
韶槿拿起筷子，却没动菜。
“那你不打算澄清吗？”
“什么？”
“就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
程钧启淡然垂睫：“没必要。”
“不是。”韶槿有些急了，“不管别人相不相信，你把自己清白地展示出来，那样无论别人怎么说，都找不到理由见缝插针。”
“你自己不也说过吗，隐瞒不是一件好事，往往坦诚比隐藏更得人心。”
“只要把事实摆出来，甭管他们信不信，反正你可以光明磊落、独善其身。”
“你可以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想法，可舆论总会对你造成或多或少的影响，所以不能对心怀不善的人坐视不管。”
程钧启大概也没想到韶槿会说这么多，愣怔片刻，忽又挑眉笑了笑。
“怎么看你比我还急？”
“……”韶槿不自然地捋捋头发，“就，我看不过去。”
“看不惯他们乱说你。”
程钧启：“你怎么就知道他们就是胡说？”
韶槿一愣，皱眉：“反正就是！”
程钧启看了看韶槿，微微颔首。
“好。”
“近日，伊甸之东酒店集团董事长程钧启就品酒会事件发表声明，解释只是因为与长姐发生家庭性质的矛盾……”
“伊甸之东官方并发表了就本次事件相关的法律声明，表示会对事件造谣者追究法律责任……”
韶槿一字一句地读着文章，生怕漏下什么环节。
读完后，心情大好。
程钧启听进了她的话。
莫名欣慰。
“韶槿！”
韶槿应声回头，林琬在练功室门口正朝她挥手。
“今天去排练厅练，你在这儿干嘛，找你半天了。”
韶槿闻言忙抓起舞鞋往外跑。
剧团在为下个月去朔柳的长达半个月的巡演做准备。
韶槿跟着林琬奔到排练厅，团长目光扫过两人，神情严肃。
“怎么还会迟到？”
韶槿出声：“我早到了！只不过没到这儿而已……”
人群一阵哄笑。
团长无奈，收回目光。
“好了安静。”团长清了清嗓子，“下个月去朔柳巡演，剧目为大家比较熟悉的《天鹅湖》，目前定下四场……”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抓紧排练！”
一天下来，韶槿感觉骨肉分离。
虽说也习惯了剧团高强度的练习，但该累还是得累。
韶槿靠在长椅上等公交，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动。
自前两天和程钧启吃过饭以后，他似乎又开始忙了起来。
韶槿看着最近的对话。
韶槿：早！［太阳］
程钧启：早
“……”
沉思良久，韶槿目送自己该坐的那趟公交远去，等待下一辆。
公交车在闲棋糖水铺对面停下。
韶槿缓步下车，朝对面二楼望了望。
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
韶槿心下一喜，往糖水铺奔去。
进店，韶槿径直走向二楼。
程钧启恰时转身看她。
韶槿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只是感觉程钧启站在那儿。
她便会不顾一切奔赴他。
韶槿抬手：“傍……傍晚好。”
？
傍晚好什么鬼？
韶槿无声吐槽自己。
程钧启笑：“嗯。”
看着韶槿，程钧启掐掉烟，莫名敛不住笑意。
霞光没了云的遮挡，在屋内逐渐显现。
程钧启注视着她。
好像每次她来到他的身边。
总会有光。
韶槿上前，在桌前落座。
“我看到新闻了。”韶槿握紧拳头，“就是要像这样反击！”
程钧启淡淡笑了笑，没说话。
“你最近还是很忙吗？”
“差不多。”
“哦。”
“有事儿？”
韶槿抬眼，看了看对座的程钧启。
“没有。”她叹口气，“就是训练太累了。”
“下个月剧团要去朔柳巡演，差不多半个月。”
程钧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吗？”
“啊……”
说着，韶槿已经开始蔫巴。
“也就有亿点累罢了。”
“什么时候？”
“……下个月十号出发。”
“嗯。”
程钧启又喝了一口茶，没再说话。
时间平淡如流水。
被推上舆论顶峰的程钧启渐渐从人们的话题中消失。
好像一时间，所有人都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韶槿看着手机，面色平静。
“上车上车！有什么闲话上车说啊！”
团长大声招呼着众人。
剧团即将前往朔柳开始为期两周的巡演。
十一月的隅桐有了寒意，反正也是坐车，韶槿懒得多花心思在衣着上，一件短袖外套一件羽绒服了事。
可一天奔波后，下车的那一刻韶槿突然后悔。
朔柳早已雪花纷飞。
她只得咬紧牙关和同样衣着单薄的俞可欣紧紧相拥。
众人走进酒店。
韶槿虽冷得发抖，仍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酒店风格怎么那么熟悉。
直至前台背后硕大的浮雕映入眼帘――
伊甸之东。
韶槿一愣。
分……分公司？
愣怔许久，一行人又向楼上走去。
一进房间，韶槿不管不顾地打开空调，屋内逐渐上升的温度终于让她活了过来。
倒在床上，韶槿忽然想起正事，拿起手机给程钧启发消息。
―第一次知道伊甸之东还有分公司
十分钟后。
程钧启：正常
程钧启：总有孤陋寡闻的时候
韶槿：……
韶槿不想搭理他，起身收拾训练要用的东西。
酒店顶楼。
男人走进办公室，里面原本坐着闲谈的几人立刻起身。
“程……程董！”
程钧启面无表情地上前，靠坐在其中一个男人刚才坐过的椅子上。
理理衣袖，程钧启懒懒抬眼。
“谭总，别来无恙？”
谭志坚后背一颤。
程钧启动作娴雅地点上一支烟，目光扫过办公室的一众人，嘲讽似的笑笑。
“许久未见，我看谭总架子多了不少。”程钧启轻吐着烟，拿起办公桌上的一瓶酒，“啧，看看，这多好。”
谭志坚讷讷看过去，恰对上程钧启冷厉的目光。
程钧启弹了弹烟：“我听说，盛小姐辞职了？”
谭志坚忙答：“对……对的。”
“我又听说，财务部总管换人了？”
“啊……啊对。”
“我还听说……”程钧启身子立了些，鹰隼般的目光直直盯着谭志坚，“你想把酒店……独立出去？”
谭志坚闻言脸色大变。
“怎……怎么可能啊这，这我……”
办公室里，除了谭志坚和程钧启的声音，没人再敢吱声。
程钧启故作苦恼地皱眉：“让我想想啊……盛小姐为什么辞职呢？”
说着，男人眸色一沉。
“被猥亵了？”
谭志坚脸色顿时难看。
“我选的财务部总管，为什么被换了呢？”程钧启勾唇，“因为，你的亲戚讨不到饭了？”
谭志坚咽了咽口水，冷汗从额角淌下。
“酒店嘛……”程钧启掐掉烟，好整以暇地望着谭志坚，“他妈的不就是个程钧启吗，有什么好怕的？”
“又不是程问意？”
谭志坚低着头：“不……不是……”
程钧启又拿起桌上的那瓶酒。
“既然都那么有钱。”他冲谭志坚晃晃手里的酒瓶，“还喝这种垃圾，真他妈没品。”
话音刚落，程钧启收住脸上的笑容，眼中戾气一闪而过。
“两个选择，要么，滚去警察局自首。”
程钧启上前，轻拍谭志坚的肩，冲落地窗抬了抬下巴。
“要么，从这儿跳下去。”
“一了百了。”
谭志坚僵在原地。
程钧启移眼瞥了瞥其他人。
“我看各位钱也都赚够了，要不……”
程钧启把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摔，玻璃渣混杂着红色液体立时飞溅。
“我送送你们，回老家垦个一亩三分地种上？”
鸦雀无声。
程钧启收手，正正衣领。
“会就开到这儿，话我也都说明白了。”
程钧启散漫侧过身，视线再度扫过众人。
“最好都滚。”
吸取上次的教训，韶槿这次找了一个中餐厅。
两人落座。
韶槿望着对座的男人，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想问他最近干什么去了。
想问他为什么不回她的消息。
想问他关于他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想问他――
难受吗。
程钧启正看菜单，倏忽抬眼。
“想吃什么？”
韶槿一惊，随便报了一个菜品。
“好。”
程钧启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又转眼看向愣神的韶槿。
“这几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顿了顿，程钧启面色恢复平静，“没来得及回你。”
韶槿定睛看着程钧启的脸，发现他的眼下确实有淡淡的青灰色。
先前在剧院和车里韶槿还没注意，程钧启像现在这般显得憔悴不堪。
折去往日里的矜贵和冷戾，韶槿忽觉眼前的程钧启像换了一个人。
韶槿抿唇，摇了摇头。
“我突然叫你来看我跳舞才打搅你了。”
程钧启勾唇，拿起水杯。
“照片上的是我亲姐。”程钧启喝了一口水，“也只有她才敢下这样的手。”
韶槿静静注视他。
程钧启语速不紧不慢：“伊甸之东是我一手创办的，当然也有何染枫的那一份。”
“媒体只是抓住我姐揍我的片段大做文章罢了。”
韶槿闻言，沉思几秒开口。
“你姐姐为什么要打你？”
程钧启笑：“因为，我不听话？”
虽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韶槿也跟着弯起眼角。
“但就算不听话不能私下解决吗？”韶槿疑惑，“毕竟这是公共场合，你们也是公众人物，难免会惹人闲话。”
程钧启扬眉：“她向来这样，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一顿，程钧启又看向窗外。
“也不会考虑别人。”
“那你们之间是有什么矛盾吗？”韶槿话一脱口，才发觉自己问了略显越界的问题，“抱歉，我不问了……”
“直白来讲。”程钧启把用水涮过的碗筷递到韶槿面前，“就是我没有按我姐的想法做事，所以她对我很不满。”
“按……你姐姐的想法做事？”
“嗯。”
韶槿不可置信：“你自己都开公司了，你姐姐为什么还要干涉你的行为？”
程钧启掀了掀眼皮。
“看我不爽。”
“……”
韶槿拿起筷子，却没动菜。
“那你不打算澄清吗？”
“什么？”
“就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
程钧启淡然垂睫：“没必要。”
“不是。”韶槿有些急了，“不管别人相不相信，你把自己清白地展示出来，那样无论别人怎么说，都找不到理由见缝插针。”
“你自己不也说过吗，隐瞒不是一件好事，往往坦诚比隐藏更得人心。”
“只要把事实摆出来，甭管他们信不信，反正你可以光明磊落、独善其身。”
“你可以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想法，可舆论总会对你造成或多或少的影响，所以不能对心怀不善的人坐视不管。”
程钧启大概也没想到韶槿会说这么多，愣怔片刻，忽又挑眉笑了笑。
“怎么看你比我还急？”
“……”韶槿不自然地捋捋头发，“就，我看不过去。”
“看不惯他们乱说你。”
程钧启：“你怎么就知道他们就是胡说？”
韶槿一愣，皱眉：“反正就是！”
程钧启看了看韶槿，微微颔首。
“好。”
“近日，伊甸之东酒店集团董事长程钧启就品酒会事件发表声明，解释只是因为与长姐发生家庭性质的矛盾……”
“伊甸之东官方并发表了就本次事件相关的法律声明，表示会对事件造谣者追究法律责任……”
韶槿一字一句地读着文章，生怕漏下什么环节。
读完后，心情大好。
程钧启听进了她的话。
莫名欣慰。
“韶槿！”
韶槿应声回头，林琬在练功室门口正朝她挥手。
“今天去排练厅练，你在这儿干嘛，找你半天了。”
韶槿闻言忙抓起舞鞋往外跑。
剧团在为下个月去朔柳的长达半个月的巡演做准备。
韶槿跟着林琬奔到排练厅，团长目光扫过两人，神情严肃。
“怎么还会迟到？”
韶槿出声：“我早到了！只不过没到这儿而已……”
人群一阵哄笑。
团长无奈，收回目光。
“好了安静。”团长清了清嗓子，“下个月去朔柳巡演，剧目为大家比较熟悉的《天鹅湖》，目前定下四场……”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抓紧排练！”
一天下来，韶槿感觉骨肉分离。
虽说也习惯了剧团高强度的练习，但该累还是得累。
韶槿靠在长椅上等公交，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动。
自前两天和程钧启吃过饭以后，他似乎又开始忙了起来。
韶槿看着最近的对话。
韶槿：早！［太阳］
程钧启：早
“……”
沉思良久，韶槿目送自己该坐的那趟公交远去，等待下一辆。
公交车在闲棋糖水铺对面停下。
韶槿缓步下车，朝对面二楼望了望。
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
韶槿心下一喜，往糖水铺奔去。
进店，韶槿径直走向二楼。
程钧启恰时转身看她。
韶槿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只是感觉程钧启站在那儿。
她便会不顾一切奔赴他。
韶槿抬手：“傍……傍晚好。”
？
傍晚好什么鬼？
韶槿无声吐槽自己。
程钧启笑：“嗯。”
看着韶槿，程钧启掐掉烟，莫名敛不住笑意。
霞光没了云的遮挡，在屋内逐渐显现。
程钧启注视着她。
好像每次她来到他的身边。
总会有光。
韶槿上前，在桌前落座。
“我看到新闻了。”韶槿握紧拳头，“就是要像这样反击！”
程钧启淡淡笑了笑，没说话。
“你最近还是很忙吗？”
“差不多。”
“哦。”
“有事儿？”
韶槿抬眼，看了看对座的程钧启。
“没有。”她叹口气，“就是训练太累了。”
“下个月剧团要去朔柳巡演，差不多半个月。”
程钧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吗？”
“啊……”
说着，韶槿已经开始蔫巴。
“也就有亿点累罢了。”
“什么时候？”
“……下个月十号出发。”
“嗯。”
程钧启又喝了一口茶，没再说话。
时间平淡如流水。
被推上舆论顶峰的程钧启渐渐从人们的话题中消失。
好像一时间，所有人都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韶槿看着手机，面色平静。
“上车上车！有什么闲话上车说啊！”
团长大声招呼着众人。
剧团即将前往朔柳开始为期两周的巡演。
十一月的隅桐有了寒意，反正也是坐车，韶槿懒得多花心思在衣着上，一件短袖外套一件羽绒服了事。
可一天奔波后，下车的那一刻韶槿突然后悔。
朔柳早已雪花纷飞。
她只得咬紧牙关和同样衣着单薄的俞可欣紧紧相拥。
众人走进酒店。
韶槿虽冷得发抖，仍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酒店风格怎么那么熟悉。
直至前台背后硕大的浮雕映入眼帘――
伊甸之东。
韶槿一愣。
分……分公司？
愣怔许久，一行人又向楼上走去。
一进房间，韶槿不管不顾地打开空调，屋内逐渐上升的温度终于让她活了过来。
倒在床上，韶槿忽然想起正事，拿起手机给程钧启发消息。
―第一次知道伊甸之东还有分公司
十分钟后。
程钧启：正常
程钧启：总有孤陋寡闻的时候
韶槿：……
韶槿不想搭理他，起身收拾训练要用的东西。
酒店顶楼。
男人走进办公室，里面原本坐着闲谈的几人立刻起身。
“程……程董！”
程钧启面无表情地上前，靠坐在其中一个男人刚才坐过的椅子上。
理理衣袖，程钧启懒懒抬眼。
“谭总，别来无恙？”
谭志坚后背一颤。
程钧启动作娴雅地点上一支烟，目光扫过办公室的一众人，嘲讽似的笑笑。
“许久未见，我看谭总架子多了不少。”程钧启轻吐着烟，拿起办公桌上的一瓶酒，“啧，看看，这多好。”
谭志坚讷讷看过去，恰对上程钧启冷厉的目光。
程钧启弹了弹烟：“我听说，盛小姐辞职了？”
谭志坚忙答：“对……对的。”
“我又听说，财务部总管换人了？”
“啊……啊对。”
“我还听说……”程钧启身子立了些，鹰隼般的目光直直盯着谭志坚，“你想把酒店……独立出去？”
谭志坚闻言脸色大变。
“怎……怎么可能啊这，这我……”
办公室里，除了谭志坚和程钧启的声音，没人再敢吱声。
程钧启故作苦恼地皱眉：“让我想想啊……盛小姐为什么辞职呢？”
说着，男人眸色一沉。
“被猥亵了？”
谭志坚脸色顿时难看。
“我选的财务部总管，为什么被换了呢？”程钧启勾唇，“因为，你的亲戚讨不到饭了？”
谭志坚咽了咽口水，冷汗从额角淌下。
“酒店嘛……”程钧启掐掉烟，好整以暇地望着谭志坚，“他妈的不就是个程钧启吗，有什么好怕的？”
“又不是程问意？”
谭志坚低着头：“不……不是……”
程钧启又拿起桌上的那瓶酒。
“既然都那么有钱。”他冲谭志坚晃晃手里的酒瓶，“还喝这种垃圾，真他妈没品。”
话音刚落，程钧启收住脸上的笑容，眼中戾气一闪而过。
“两个选择，要么，滚去警察局自首。”
程钧启上前，轻拍谭志坚的肩，冲落地窗抬了抬下巴。
“要么，从这儿跳下去。”
“一了百了。”
谭志坚僵在原地。
程钧启移眼瞥了瞥其他人。
“我看各位钱也都赚够了，要不……”
程钧启把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摔，玻璃渣混杂着红色液体立时飞溅。
“我送送你们，回老家垦个一亩三分地种上？”
鸦雀无声。
程钧启收手，正正衣领。
“会就开到这儿，话我也都说明白了。”
程钧启散漫侧过身，视线再度扫过众人。
“最好都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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