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猫鼠游戏
韶槿返回房间，倒床。
尴尬得无地自容。
手机响起。
团长：因为现场修复还得花一段时间，所以最近两天我们将在体育馆排练
韶槿看着消息，想起昨天的火灾不禁后怕。
背上的伤疤隐隐作痒。
照常下楼，韶槿打算去吃早饭。
拿餐具时，抬眼瞥见坐在窗前的程钧启和何染枫。
韶槿强装淡定，转身。
程钧启的上身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韶槿莫名觉得自己占了别人的便宜。
但又忍不住躲开他。
生怕下一秒，她会望着他不自觉笑出声。
韶槿光速逃离现场。
“明天开始排练诶。”林琬指尖在手机上点点划划，“要不咱们今天去哪儿玩玩？”
俞可欣抱紧自己：“但是外面好冷，我不想出去……”
韶槿灵光一闪。
但很快又放弃了念头。
林琬发现异常：“韶爱卿！有什么想法快快道来！”
“没有……”
本来想着十楼有个轰趴馆可以玩玩，但一想到程钧启――
“算了，咱们还是睡觉吧。”俞可欣作势要倒下，“利己利他。”
林琬兴致少了大半：“唉算了算了，我也回去睡觉吧。”
见俩人都从自己的房间离开，韶槿倏忽想找点事做。
但好像没什么可做的。
韶槿拿过床头柜上的酒店手册，一页一页地翻。
“二楼……有咖啡馆？”
程钧启散漫地理理衣袖，何染枫则不住看时间。
“她到底来不来啊？”何染枫急了，“约好了还放我们鸽子！”
程钧启淡定喝茶。
“哦？有脾气怎么不敢当面撒？”
何染枫垮脸：“我上次脸都被扇肿了，真不想毁容啊！”
顿了顿，何染枫又补充道：“你不也不敢跟她发脾气？”
“我不敢？”程钧启觉着好笑，眸色却突然沉下，“你长这张嘴能说点儿中听的么？”
“……”
何染枫靠坐在椅背上，长长地叹口气。
“你说你姐弟俩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就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程钧启又喝了一口茶，但没有开口。
“俩人脾气都忒差，关键是差的点儿还一样！”
程钧启冷何染枫一眼。
何染枫摊手：“学会接受事实OK？”
程钧启不作声。
好像自有记忆起，程问意便一直都是出风头的那个。
程问意学小提琴，程钧启也学；
程问意考商学院，程钧启也考；
程问意学投资，程钧启也跟着学――
即便再出众，也会被程问意的锋芒掩住。
又等一会儿，程钧启不耐烦起身。
“走。”
“啊？”何染枫看他，“去哪儿？”
“回去。”程钧启面无表情，“睡觉。”
另一头。
韶槿来到酒店二楼。
的确是咖啡馆，但人很多，韶槿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空桌。
坐下玩了会儿手机，韶槿突然想点杯东西喝，便起身走向柜台。
韶槿纠结片刻，决定点一杯红茶完事儿，恰巧身旁人也要点。
两人同时出声。
韶槿的单子被排在前。
她低头玩手机打发等待时间，身旁人翻包的动作引住她的思绪。
女人个子异常出挑，黑色西装凸显强势。
韶槿莫名感觉有些熟悉。
注视女人几秒，韶槿刚想移开视线，对方转头看向她。
韶槿一愣。
这不是程钧启的姐姐吗？
程问意看着韶槿含笑出声：“抱歉，请问能借我一些零钱吗？”
韶槿被程问意冷艳的脸惊住半晌。
几秒后，韶槿点点头。
程问意挑眉：“谢谢。”
韶槿的目光暂时从程问意的脸上没能移开。
那双眼睛和程钧启几乎一模一样，但没有他的痞气与阳刚。
程问意指指韶槿的手机。
“我手机忘带了，咱们加个微信，方便以后还钱给你。”
韶槿点头，就着程问意给的号码找到联系人。
只不过。
为什么连她也拿证件照当头像啊？
接过杯子，韶槿打算去刚才的位置待着，谁知座位早被别人占了。
茫然之际，程问意在座位上朝她招手。
韶槿犹豫片刻，走上前。
落座。
程问意手里拿着文件夹，温柔笑着注视她。
韶槿一时恍惚。
她看起来明明很温柔啊。
程问意出声：“你是来朔柳玩儿的吗？”
韶槿摇摇头。
“不是，我在舞剧团工作，这次来朔柳表演而已。”
“这样啊。”程问意看了看韶槿手边的茶杯，“你喜欢红茶吗？”
韶槿思索片刻，点头。
“为什么呢？”
捧起茶杯，韶槿轻声道：“其实最开始我只是单纯喜欢它的颜色，清澈明亮，很漂亮。”
“再后来，我发现它的醇厚与温顺，连茶香也能让人上瘾。”
韶槿弯起眼角，像是从茶杯上看到某人的影子。
“回甘挂香。”
程问意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略略颔首。
“所见略同。”顿了顿，程问意又问，“你觉得这个酒店怎么样？”
韶槿略微蹙眉。
她是要从住客下手来视察程钧启的酒店吗？
“很好。”韶槿点头，“我很满意。”
“是么？”
程问意淡淡挑眉。
“嗯，我觉得不论从设施或者是从服务来看都很好，这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已经很优秀了。”
程问意没说话，继续看她。
“我自己是芭蕾舞剧演员，自然会因为演出而周转很多地方，相比我住过的其他酒店，我觉得伊甸之东真的很好。”
“那你觉得伊甸之东的前景如何？”
韶槿被问住，陷入沉思。
她对程钧启的工作了解得并不多，韶槿当然相信程钧启会把酒店越做越好。
但一想到程钧启跟她说过的话，韶槿又有些踌躇。
表面沉稳冷戾的程钧启，背后却有一个让他敛住锋芒的姐姐。
眼前的女人，也许才是程钧启真正的疤痕。
“抱歉，我无法给出你专业的回答。”韶槿表情严肃了些，“但我觉得，只要放手去做，总会有成绩。”
程问意静默片刻，不作声。
桌前忽然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韶槿抬头，男人冷白的皮肤散发着独特的禁欲气质。
“问意，该走了。”
程问意抬睫瞥了男人一眼，又面向韶槿。
“很高兴能和你聊天。”程问意勾唇，“请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韶槿。”
程问意点头：“我叫程问意。”
“期待与你再会。”
程问意起身，和男人并肩离开。
韶槿回过神，看向程问意刚才坐过的位置。
程问意始终没动面前的红茶。
大半天过去，韶槿打算回房间继续睡觉。
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韶槿瞥见里面的人时，迅速离开。
程钧启在电梯里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韶槿假装没看见，疾步奔向楼梯。
之后一周，凡是可能出现程钧启的地方韶槿都尽量不涉足。
当然。
程钧启发现异常。
但没戳穿她，只是静静沉浸在这场猫鼠游戏中。
坐享其乐。
很快，时间如水，韶槿的剧团在朔柳四中完成了最后一场演出。
剧团众人在离开前一天聚餐。
一群人嬉笑着谈论这半个月在朔柳的经历与趣事，韶槿抱着饮料瓶，倍感无聊。
林琬靠近她：“怎么了？不高兴？”
韶槿摇摇头。
“就感觉，有点闷。”
“那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用，我先回去了。”
“好吧。”
韶槿晕晕乎乎地走到电梯前，电梯门刚打开，里边的人突然冲出来撞上她。
“我艹！你有病啊！”女人冲韶槿大叫起来。
韶槿懵了一瞬。
如果没记错。
好像是。
她先撞的自己。
韶槿刚想开骂，女人浓妆的脸一闪而过。
跑了。
韶槿愣在原地。
被整得无语至极，奈何头又晕得厉害，韶槿也懒得去计较。
走进电梯。
在轿厢里的失重感让她愈发头疼，韶槿忍不住头抵轿壁，想借此缓解不适。
电梯在中途停下，外边的人缓步走进。
韶槿抬睫瞥了一眼，怔住。
程钧启正垂眸注视她。
韶槿心跳漏了一拍。
猫鼠游戏――
她好像输了。
程钧启直接了当：“躲我？”
韶槿强装淡定，摇头，心里却恨不得扒个地缝钻进去。
程钧启轻笑一声，韶槿仍惶恐地靠在轿壁旁。
额角的冷汗从她脸颊滑过，韶槿抬手抚过，顿觉不妙。
到了十一楼，韶槿晕乎着走出电梯，又转身朝程钧启摆摆手。
“晚安啊。”
随后晃到房门口，进屋。
从先前的头晕到现在的头疼发热，韶槿确定自己发烧了。
身上忽冷忽热的感觉让她倍感难受，只好钻进被子里捂紧自己。
朦朦胧胧间，韶槿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梦见程钧启少年时的模样，那时候的程钧启喜欢穿白衬衫，头发也随意地散落额前，意气风发。
可后来，少年眉眼间的明朗渐渐褪去，韶槿看见他满含落寞的双眸，忍不住伸手。
她想抱抱那个失意的少年。
咚咚咚！
门被人敲响。
烧得正迷糊的韶槿缓缓睁眼，从床上挣扎而起。
打开门，程钧启静静站在门外。
韶槿一愣。
“有什么事吗？”
程钧启抬手抚上她的额头，眉头忽蹙。
“还真发烧了。”
在电梯里就发现韶槿状态不对，只是猜测，现在被印证。
程钧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向那边交代几句，韶槿倚在门旁不知所云。
打完电话，程钧启看了看韶槿。
“先进去，待会儿拿药给你。”顿了顿，程钧启又问，“方便我进去吗？”
韶槿想了想，房间里也没什么隐私的东西，点点头。
走进房间，韶槿在床边坐下，双眼失神。
“先躺会儿吧。”
程钧启出声，韶槿暂且抛开顾虑，躺回床上。
程钧启找张椅子坐下，平静注视床上蜷着身子的韶槿。
女孩没了平日里的生气，程钧启忽然不太适应。
半晌，门被敲响，程钧启起身开门。
何染枫在门前一脸不耐烦。
“你自己跑一趟会断腿吗？老子泡妞还得留个心眼儿接你的电话！”
“谢了。”
程钧启接过何染枫手里的东西，淡定关门。
先让韶槿起身量体温，程钧启转身去接热水。
坐在床前，程钧启把拧干的热毛巾盖在韶槿额头上，再查看体温计。
三十八度九。
程钧启皱眉，看向坐着发愣的韶槿。
“……烧傻了？”
韶槿迷糊看着程钧启，没吱声。
“先把药吃了。”
程钧启把水杯和药片递出，韶槿却突然抓住他的手。
韶槿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程钧启怕把水洒了，又把杯子放回桌面。
“怎么了？”
韶槿忽然红了眼眶，声音哽咽：“你姐姐……是不是不喜欢你啊……”
程钧启一愣，韶槿的话在他意料之外。
“乱想什么。”
程钧启试图把韶槿的手放回被子里，奈何韶槿紧抓不放。
“听话。”程钧启语气放软，尽量勾哄韶槿吃药。
然而韶槿没搭理程钧启，自顾自地把他的手抬起，贴在颊边。
温软的触感从手上传来，程钧启身体一僵，不知该作何反应。
韶槿又呢喃出声。
“你姐姐……不喜欢你……”
“我会喜欢你……”
尴尬得无地自容。
手机响起。
团长：因为现场修复还得花一段时间，所以最近两天我们将在体育馆排练
韶槿看着消息，想起昨天的火灾不禁后怕。
背上的伤疤隐隐作痒。
照常下楼，韶槿打算去吃早饭。
拿餐具时，抬眼瞥见坐在窗前的程钧启和何染枫。
韶槿强装淡定，转身。
程钧启的上身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韶槿莫名觉得自己占了别人的便宜。
但又忍不住躲开他。
生怕下一秒，她会望着他不自觉笑出声。
韶槿光速逃离现场。
“明天开始排练诶。”林琬指尖在手机上点点划划，“要不咱们今天去哪儿玩玩？”
俞可欣抱紧自己：“但是外面好冷，我不想出去……”
韶槿灵光一闪。
但很快又放弃了念头。
林琬发现异常：“韶爱卿！有什么想法快快道来！”
“没有……”
本来想着十楼有个轰趴馆可以玩玩，但一想到程钧启――
“算了，咱们还是睡觉吧。”俞可欣作势要倒下，“利己利他。”
林琬兴致少了大半：“唉算了算了，我也回去睡觉吧。”
见俩人都从自己的房间离开，韶槿倏忽想找点事做。
但好像没什么可做的。
韶槿拿过床头柜上的酒店手册，一页一页地翻。
“二楼……有咖啡馆？”
程钧启散漫地理理衣袖，何染枫则不住看时间。
“她到底来不来啊？”何染枫急了，“约好了还放我们鸽子！”
程钧启淡定喝茶。
“哦？有脾气怎么不敢当面撒？”
何染枫垮脸：“我上次脸都被扇肿了，真不想毁容啊！”
顿了顿，何染枫又补充道：“你不也不敢跟她发脾气？”
“我不敢？”程钧启觉着好笑，眸色却突然沉下，“你长这张嘴能说点儿中听的么？”
“……”
何染枫靠坐在椅背上，长长地叹口气。
“你说你姐弟俩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就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程钧启又喝了一口茶，但没有开口。
“俩人脾气都忒差，关键是差的点儿还一样！”
程钧启冷何染枫一眼。
何染枫摊手：“学会接受事实OK？”
程钧启不作声。
好像自有记忆起，程问意便一直都是出风头的那个。
程问意学小提琴，程钧启也学；
程问意考商学院，程钧启也考；
程问意学投资，程钧启也跟着学――
即便再出众，也会被程问意的锋芒掩住。
又等一会儿，程钧启不耐烦起身。
“走。”
“啊？”何染枫看他，“去哪儿？”
“回去。”程钧启面无表情，“睡觉。”
另一头。
韶槿来到酒店二楼。
的确是咖啡馆，但人很多，韶槿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空桌。
坐下玩了会儿手机，韶槿突然想点杯东西喝，便起身走向柜台。
韶槿纠结片刻，决定点一杯红茶完事儿，恰巧身旁人也要点。
两人同时出声。
韶槿的单子被排在前。
她低头玩手机打发等待时间，身旁人翻包的动作引住她的思绪。
女人个子异常出挑，黑色西装凸显强势。
韶槿莫名感觉有些熟悉。
注视女人几秒，韶槿刚想移开视线，对方转头看向她。
韶槿一愣。
这不是程钧启的姐姐吗？
程问意看着韶槿含笑出声：“抱歉，请问能借我一些零钱吗？”
韶槿被程问意冷艳的脸惊住半晌。
几秒后，韶槿点点头。
程问意挑眉：“谢谢。”
韶槿的目光暂时从程问意的脸上没能移开。
那双眼睛和程钧启几乎一模一样，但没有他的痞气与阳刚。
程问意指指韶槿的手机。
“我手机忘带了，咱们加个微信，方便以后还钱给你。”
韶槿点头，就着程问意给的号码找到联系人。
只不过。
为什么连她也拿证件照当头像啊？
接过杯子，韶槿打算去刚才的位置待着，谁知座位早被别人占了。
茫然之际，程问意在座位上朝她招手。
韶槿犹豫片刻，走上前。
落座。
程问意手里拿着文件夹，温柔笑着注视她。
韶槿一时恍惚。
她看起来明明很温柔啊。
程问意出声：“你是来朔柳玩儿的吗？”
韶槿摇摇头。
“不是，我在舞剧团工作，这次来朔柳表演而已。”
“这样啊。”程问意看了看韶槿手边的茶杯，“你喜欢红茶吗？”
韶槿思索片刻，点头。
“为什么呢？”
捧起茶杯，韶槿轻声道：“其实最开始我只是单纯喜欢它的颜色，清澈明亮，很漂亮。”
“再后来，我发现它的醇厚与温顺，连茶香也能让人上瘾。”
韶槿弯起眼角，像是从茶杯上看到某人的影子。
“回甘挂香。”
程问意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略略颔首。
“所见略同。”顿了顿，程问意又问，“你觉得这个酒店怎么样？”
韶槿略微蹙眉。
她是要从住客下手来视察程钧启的酒店吗？
“很好。”韶槿点头，“我很满意。”
“是么？”
程问意淡淡挑眉。
“嗯，我觉得不论从设施或者是从服务来看都很好，这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已经很优秀了。”
程问意没说话，继续看她。
“我自己是芭蕾舞剧演员，自然会因为演出而周转很多地方，相比我住过的其他酒店，我觉得伊甸之东真的很好。”
“那你觉得伊甸之东的前景如何？”
韶槿被问住，陷入沉思。
她对程钧启的工作了解得并不多，韶槿当然相信程钧启会把酒店越做越好。
但一想到程钧启跟她说过的话，韶槿又有些踌躇。
表面沉稳冷戾的程钧启，背后却有一个让他敛住锋芒的姐姐。
眼前的女人，也许才是程钧启真正的疤痕。
“抱歉，我无法给出你专业的回答。”韶槿表情严肃了些，“但我觉得，只要放手去做，总会有成绩。”
程问意静默片刻，不作声。
桌前忽然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韶槿抬头，男人冷白的皮肤散发着独特的禁欲气质。
“问意，该走了。”
程问意抬睫瞥了男人一眼，又面向韶槿。
“很高兴能和你聊天。”程问意勾唇，“请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韶槿。”
程问意点头：“我叫程问意。”
“期待与你再会。”
程问意起身，和男人并肩离开。
韶槿回过神，看向程问意刚才坐过的位置。
程问意始终没动面前的红茶。
大半天过去，韶槿打算回房间继续睡觉。
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韶槿瞥见里面的人时，迅速离开。
程钧启在电梯里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韶槿假装没看见，疾步奔向楼梯。
之后一周，凡是可能出现程钧启的地方韶槿都尽量不涉足。
当然。
程钧启发现异常。
但没戳穿她，只是静静沉浸在这场猫鼠游戏中。
坐享其乐。
很快，时间如水，韶槿的剧团在朔柳四中完成了最后一场演出。
剧团众人在离开前一天聚餐。
一群人嬉笑着谈论这半个月在朔柳的经历与趣事，韶槿抱着饮料瓶，倍感无聊。
林琬靠近她：“怎么了？不高兴？”
韶槿摇摇头。
“就感觉，有点闷。”
“那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用，我先回去了。”
“好吧。”
韶槿晕晕乎乎地走到电梯前，电梯门刚打开，里边的人突然冲出来撞上她。
“我艹！你有病啊！”女人冲韶槿大叫起来。
韶槿懵了一瞬。
如果没记错。
好像是。
她先撞的自己。
韶槿刚想开骂，女人浓妆的脸一闪而过。
跑了。
韶槿愣在原地。
被整得无语至极，奈何头又晕得厉害，韶槿也懒得去计较。
走进电梯。
在轿厢里的失重感让她愈发头疼，韶槿忍不住头抵轿壁，想借此缓解不适。
电梯在中途停下，外边的人缓步走进。
韶槿抬睫瞥了一眼，怔住。
程钧启正垂眸注视她。
韶槿心跳漏了一拍。
猫鼠游戏――
她好像输了。
程钧启直接了当：“躲我？”
韶槿强装淡定，摇头，心里却恨不得扒个地缝钻进去。
程钧启轻笑一声，韶槿仍惶恐地靠在轿壁旁。
额角的冷汗从她脸颊滑过，韶槿抬手抚过，顿觉不妙。
到了十一楼，韶槿晕乎着走出电梯，又转身朝程钧启摆摆手。
“晚安啊。”
随后晃到房门口，进屋。
从先前的头晕到现在的头疼发热，韶槿确定自己发烧了。
身上忽冷忽热的感觉让她倍感难受，只好钻进被子里捂紧自己。
朦朦胧胧间，韶槿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梦见程钧启少年时的模样，那时候的程钧启喜欢穿白衬衫，头发也随意地散落额前，意气风发。
可后来，少年眉眼间的明朗渐渐褪去，韶槿看见他满含落寞的双眸，忍不住伸手。
她想抱抱那个失意的少年。
咚咚咚！
门被人敲响。
烧得正迷糊的韶槿缓缓睁眼，从床上挣扎而起。
打开门，程钧启静静站在门外。
韶槿一愣。
“有什么事吗？”
程钧启抬手抚上她的额头，眉头忽蹙。
“还真发烧了。”
在电梯里就发现韶槿状态不对，只是猜测，现在被印证。
程钧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向那边交代几句，韶槿倚在门旁不知所云。
打完电话，程钧启看了看韶槿。
“先进去，待会儿拿药给你。”顿了顿，程钧启又问，“方便我进去吗？”
韶槿想了想，房间里也没什么隐私的东西，点点头。
走进房间，韶槿在床边坐下，双眼失神。
“先躺会儿吧。”
程钧启出声，韶槿暂且抛开顾虑，躺回床上。
程钧启找张椅子坐下，平静注视床上蜷着身子的韶槿。
女孩没了平日里的生气，程钧启忽然不太适应。
半晌，门被敲响，程钧启起身开门。
何染枫在门前一脸不耐烦。
“你自己跑一趟会断腿吗？老子泡妞还得留个心眼儿接你的电话！”
“谢了。”
程钧启接过何染枫手里的东西，淡定关门。
先让韶槿起身量体温，程钧启转身去接热水。
坐在床前，程钧启把拧干的热毛巾盖在韶槿额头上，再查看体温计。
三十八度九。
程钧启皱眉，看向坐着发愣的韶槿。
“……烧傻了？”
韶槿迷糊看着程钧启，没吱声。
“先把药吃了。”
程钧启把水杯和药片递出，韶槿却突然抓住他的手。
韶槿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程钧启怕把水洒了，又把杯子放回桌面。
“怎么了？”
韶槿忽然红了眼眶，声音哽咽：“你姐姐……是不是不喜欢你啊……”
程钧启一愣，韶槿的话在他意料之外。
“乱想什么。”
程钧启试图把韶槿的手放回被子里，奈何韶槿紧抓不放。
“听话。”程钧启语气放软，尽量勾哄韶槿吃药。
然而韶槿没搭理程钧启，自顾自地把他的手抬起，贴在颊边。
温软的触感从手上传来，程钧启身体一僵，不知该作何反应。
韶槿又呢喃出声。
“你姐姐……不喜欢你……”
“我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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