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过分激动
“着火了！！！”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大吼，惊醒韶槿。
她忙返回化妆室找到手机，把化妆棉全找出来用矿泉水浸湿，捂住口鼻直奔门外。
浓烟遮挡视线，韶槿有些恍惚。
眼前的情形隐约和那年重叠。
韶槿顿感无力，脚步缓了下来。
今天一整天都呆在这儿，韶槿此时却茫然地辨别着方向。
熟悉的情绪渐渐侵蚀她的意志――
恐惧。
与此同时。
何染枫抬手看了看时间。
“这帮老东西怎么还没来？”
程钧启低睫，笔尖在纸面上缓缓。
“我真他妈……”何染枫拿出手机打发时间，瞥见朋友圈里的动态，“等会儿。”
“朔柳大学起火了？”
程钧启应声皱眉：“哪儿？”
“朔柳大学啊。”
“我她妈问你学校里边哪儿着了？”
“好像是南门进去的一栋楼。”何染枫也不禁皱眉，“那边是礼堂怎么会着火呢……”
程钧启合上笔盖，起身出门。
“诶诶不是――”何染枫转头，“程老七，你干嘛去？”
程钧启沉着脸，疾步走向电梯。
电梯门一打开，里面几人走出，看到程钧启时先是一愣，随后笑着伸手。
“程董客气了，还特意来……”
程钧启径直走进电梯。
关门。
“……”
众人相互对视，不明就里。
韶槿缓过神，极力压制心理阴影，软着腿终于找到出口。
走到礼堂外，天色已晚。
韶槿奔向混乱的人群，转头看了看二楼仍在肆意的火舌。
寒意突然袭来。
韶槿身上只有一条单薄的舞裙，而此刻天空还飘着小雪。
消防队终于赶到，现场被立时封锁，韶槿站在人堆里一时无措。
她望望四周，想找到剧团的人。
刚后退一步――
身上倏忽被人披上衣服。
韶槿一惊，转头撞上程钧启的目光。
“程……”
程钧启不由分说拉起韶槿的手，转头离开。
韶槿不明所以，任由程钧启拉着自己。
走了两步，程钧启似乎很着急，又转头面向韶槿。
韶槿刚想开口，下一秒失重感直冲大脑。
程钧启俯身直接将女孩打横抱起，大步向前。
韶槿被程钧启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一跳，反射般搂住程钧启的脖子。
路灯昏黄的光不时映在程钧启的脸上，韶槿呆愣看着他。
程钧启难得头发凌乱了些，眉头紧锁直视前方，唇线抿直，衣领也因为韶槿的抓扯而不整。
许久，程钧启走到自己车前打开后车门，把韶槿塞了进去。
关上车门。
韶槿全程懵然。
片刻，程钧启在驾驶位上落座，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韶槿移眼朝前面的座位看去。
程钧启的手紧抓方向盘，指尖不时轻敲，手背上的青筋也随着动作凸显。
像是某种克制。
韶槿看着男人起伏的肩膀轻轻出声。
“你怎么了？”
半晌，程钧启情绪缓和下来，却始终没回头。
“没事吧？”
韶槿摇头：“我没事。”
程钧启得到回答，不再开口。
后知后觉的心动将韶槿裹挟，燥热在颊边酝酿。
两人就这样静静待在车里，不出一言。
韶槿想起剧团，忙打开手机。
韶槿：你们没事吧？
俞可欣：没事，你呢？
林琬：我还到处找你们呢！
冷杨：大家没事就好
团长：据说是电路出了问题，加上冬天干燥，很容易着火
团长：表演推迟，今天就先回去，老地方集合
韶槿：我有朋友来接我，我能先回去吗？
团长：好，注意安全
发完消息，韶谌忽然打来电话。
“哥哥？”
“听说朔柳大学着火了，你没事儿吧？”
“没事。”
“那行，有什么事儿打电话。”
韶槿抿唇一笑：“嗯。”
挂断电话，韶槿又看了看前座沉默的程钧启。
程钧启倏忽开口：“回去吗？”
韶槿点头：“嗯。”
车身发动。
酒店楼下。
程钧启下车，把钥匙递给泊车员，转身打开后车门。
座位上，韶槿正裹着他的外套恬静熟睡。
程钧启敛不住眼底的柔和，俯身将其小心抱起。
走进电梯，怀里熟睡的韶槿低声呢喃，程钧启垂眸，移不开眼。
电梯在某层停下，想走进电梯的人看到里边高大的男人时停下脚。
程钧启没管他，按下关门键。
门外人的目光落在男人怀里娇瘦的女孩身上。
电梯门合上。
再打开，已经到了顶楼。
程钧启把韶槿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女孩睡颜依旧平静，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程钧启忽然想起半年前，韶槿也是被自己带回酒店。
只是这一次。
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衣服里的手机振响。
程钧启离开房间，坐在办公桌前接起电话。
“你去哪儿了？”
“酒店。”
何染枫讶异：“什么？！你他妈……你留我一个人跟那帮老家伙纠缠，你他妈自个儿跑回去睡觉？！”
程钧启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拿出一瓶酒打开。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谈妥了？”
“那不然？”何染枫语气里满是得瑟，“我是谁啊，有我办不成的事儿？”
“谢了。”
“呵呵，你就该好好谢谢我！”
何染枫舒口气：“合同我发给你了，你自己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再跟我说。”
“行。”
程钧启又在电脑前忙碌，不时轻抿一口酒。
奔去火场只是一时冲动，但莫名的担心却在心底烧灼。
当程钧启下车跑去，看到女孩安然无恙张望的样子，忧心和怒意交缠。
站在原地，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骤然划过。
他想把她揉进怀里，带回去。
再拼命藏好。
韶槿缓缓睁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发懵。
整理记忆。
昨晚，朔柳大学的礼堂着火了，她跑了出来。
然后。
被程钧启抱走。
意识到后面这一点，韶槿瞬时脸红，蒙上被子一阵瞎激动。
被窝里熟悉的味道让她蓦然呆住。
倏忽立起身，韶槿打量起四周。
这不是她的房间。
起床，韶槿悄声挪脚走向门口。
虚掩的门正对程钧启的办公桌。
韶槿默默走上前。
程钧启伏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收好的文件都被压在手臂下，宽厚的肩随着匀长的呼吸起伏，露出的侧脸褪去戾气，上挑的眼角融进几分恬淡。
韶槿不住心动。
移眼看了看椅背上的外套，韶槿莫名觉得此时应该为他披上衣服。
如此想着，韶槿把外套拿过，展开披在程钧启的背上。
她本极力控制动作力度，谁知还是把程钧启扰醒了。
程钧启睁眼，眼角略微发红，直视俯身站在他身旁的韶槿。
韶槿忙把捏在手里的衣角放下，自觉站到一边。
程钧启缓缓立起身，拉了拉肩上的外套，又看看电脑上的时间。
“太早了，不再睡会儿？”
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程钧启低哑的声音相比平日里低沉许多。
甚至温柔得让人心痒。
韶槿也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三点半。
她立时尴尬。
自己醒就算了，还把别人给吵醒了。
韶槿扯扯嘴角：“我睡不着了，你去睡吧。”
程钧启揉揉眉心，起身。
“那我进去睡会儿。”程钧启又和韶槿对视，“你自便。”
“嗯。”
目送程钧启走进房间，韶槿开始打量起这个办公室。
除了落地窗面积挺大，其他没什么特别。
韶槿转身窝在沙发上。
钥匙卡在包里，但包落在礼堂后台了。
也不好下去打搅林琬她们，韶槿蜷住身子默默看手机。
不知是疲倦扎根，还是过分无聊，韶槿眼皮又忍不住合上。
清晨，程钧启从房间走出，视线扫过空旷的办公室，没发现韶槿的身影。
大概回去了，他想。
程钧启转过身，拐进浴室。
不一会儿，程钧启就着一条浴巾围在腰际，顶着略湿的头发走出。
桌上的电话响起。
屋内空调温度开得很高，程钧启随意地抓抓头发，靠近办公桌。
拿过手机，来电显示何染枫。
转身，程钧启靠在桌沿。
接通电话。
抬睫一瞬。
程钧启刚想脱口的话噎住。
因为沙发靠背背对房间门口，程钧启出来时没注意到躺在上边的韶槿。
此时此刻，韶槿被程钧启的电话吵醒，从沙发上坐起。
再转头。
对视。
韶槿头一次明白看直眼是什么感觉。
程钧启举着电话，凌乱的头发散落额前，脸色同样怔住。
韶槿淡定起身。
“早上好。”韶槿抿唇一笑，“昨晚谢谢你，我先下去了。”
随后转头朝门口走去。
关门。
“喂？喂？！”何染枫在电话那头喊，“怎么个事儿？你倒是说话啊！”
程钧启缓过神，抬手撩起略挡视线的头发。
浓眉下一双黑瞳幽邃不明。
“就，吓跑了只猫。”
奔出办公室，韶槿靠在门边，心脏止不住地乱跳。
程钧启的上身一遍遍在脑海里复刻。
记忆在男人的腰际格外浓墨重彩。
韶槿脑子登时当机。
她一直知道程钧启的身材很好，但真正看到时，视觉冲击远比韶槿想象的还要大。
缓下神，韶槿等了一会儿电梯，准备下楼。
电梯门正要合上，门口又突然伸出一只手挡住。
韶槿一愣。
程钧启站在电梯口，已经穿好衣服。
但在韶槿眼里依旧透视。
倏忽间。
一股温热滑到唇边。
韶槿顿感不妙，忙捂住口鼻。
她流鼻血了。
慌张无措之际，程钧启将她拉出门，又带回办公室。
韶槿被拉进洗手间，程钧启在外边关上门。
费了好大劲，韶槿终于把鼻血止住，磨蹭着走出门。
程钧启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着走出的韶槿好整以暇。
“手机落下了，本想给你送去。”
顿了顿，程钧启挑眉。
“倒也不用这么激动。”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大吼，惊醒韶槿。
她忙返回化妆室找到手机，把化妆棉全找出来用矿泉水浸湿，捂住口鼻直奔门外。
浓烟遮挡视线，韶槿有些恍惚。
眼前的情形隐约和那年重叠。
韶槿顿感无力，脚步缓了下来。
今天一整天都呆在这儿，韶槿此时却茫然地辨别着方向。
熟悉的情绪渐渐侵蚀她的意志――
恐惧。
与此同时。
何染枫抬手看了看时间。
“这帮老东西怎么还没来？”
程钧启低睫，笔尖在纸面上缓缓。
“我真他妈……”何染枫拿出手机打发时间，瞥见朋友圈里的动态，“等会儿。”
“朔柳大学起火了？”
程钧启应声皱眉：“哪儿？”
“朔柳大学啊。”
“我她妈问你学校里边哪儿着了？”
“好像是南门进去的一栋楼。”何染枫也不禁皱眉，“那边是礼堂怎么会着火呢……”
程钧启合上笔盖，起身出门。
“诶诶不是――”何染枫转头，“程老七，你干嘛去？”
程钧启沉着脸，疾步走向电梯。
电梯门一打开，里面几人走出，看到程钧启时先是一愣，随后笑着伸手。
“程董客气了，还特意来……”
程钧启径直走进电梯。
关门。
“……”
众人相互对视，不明就里。
韶槿缓过神，极力压制心理阴影，软着腿终于找到出口。
走到礼堂外，天色已晚。
韶槿奔向混乱的人群，转头看了看二楼仍在肆意的火舌。
寒意突然袭来。
韶槿身上只有一条单薄的舞裙，而此刻天空还飘着小雪。
消防队终于赶到，现场被立时封锁，韶槿站在人堆里一时无措。
她望望四周，想找到剧团的人。
刚后退一步――
身上倏忽被人披上衣服。
韶槿一惊，转头撞上程钧启的目光。
“程……”
程钧启不由分说拉起韶槿的手，转头离开。
韶槿不明所以，任由程钧启拉着自己。
走了两步，程钧启似乎很着急，又转头面向韶槿。
韶槿刚想开口，下一秒失重感直冲大脑。
程钧启俯身直接将女孩打横抱起，大步向前。
韶槿被程钧启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一跳，反射般搂住程钧启的脖子。
路灯昏黄的光不时映在程钧启的脸上，韶槿呆愣看着他。
程钧启难得头发凌乱了些，眉头紧锁直视前方，唇线抿直，衣领也因为韶槿的抓扯而不整。
许久，程钧启走到自己车前打开后车门，把韶槿塞了进去。
关上车门。
韶槿全程懵然。
片刻，程钧启在驾驶位上落座，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韶槿移眼朝前面的座位看去。
程钧启的手紧抓方向盘，指尖不时轻敲，手背上的青筋也随着动作凸显。
像是某种克制。
韶槿看着男人起伏的肩膀轻轻出声。
“你怎么了？”
半晌，程钧启情绪缓和下来，却始终没回头。
“没事吧？”
韶槿摇头：“我没事。”
程钧启得到回答，不再开口。
后知后觉的心动将韶槿裹挟，燥热在颊边酝酿。
两人就这样静静待在车里，不出一言。
韶槿想起剧团，忙打开手机。
韶槿：你们没事吧？
俞可欣：没事，你呢？
林琬：我还到处找你们呢！
冷杨：大家没事就好
团长：据说是电路出了问题，加上冬天干燥，很容易着火
团长：表演推迟，今天就先回去，老地方集合
韶槿：我有朋友来接我，我能先回去吗？
团长：好，注意安全
发完消息，韶谌忽然打来电话。
“哥哥？”
“听说朔柳大学着火了，你没事儿吧？”
“没事。”
“那行，有什么事儿打电话。”
韶槿抿唇一笑：“嗯。”
挂断电话，韶槿又看了看前座沉默的程钧启。
程钧启倏忽开口：“回去吗？”
韶槿点头：“嗯。”
车身发动。
酒店楼下。
程钧启下车，把钥匙递给泊车员，转身打开后车门。
座位上，韶槿正裹着他的外套恬静熟睡。
程钧启敛不住眼底的柔和，俯身将其小心抱起。
走进电梯，怀里熟睡的韶槿低声呢喃，程钧启垂眸，移不开眼。
电梯在某层停下，想走进电梯的人看到里边高大的男人时停下脚。
程钧启没管他，按下关门键。
门外人的目光落在男人怀里娇瘦的女孩身上。
电梯门合上。
再打开，已经到了顶楼。
程钧启把韶槿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女孩睡颜依旧平静，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程钧启忽然想起半年前，韶槿也是被自己带回酒店。
只是这一次。
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衣服里的手机振响。
程钧启离开房间，坐在办公桌前接起电话。
“你去哪儿了？”
“酒店。”
何染枫讶异：“什么？！你他妈……你留我一个人跟那帮老家伙纠缠，你他妈自个儿跑回去睡觉？！”
程钧启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拿出一瓶酒打开。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谈妥了？”
“那不然？”何染枫语气里满是得瑟，“我是谁啊，有我办不成的事儿？”
“谢了。”
“呵呵，你就该好好谢谢我！”
何染枫舒口气：“合同我发给你了，你自己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再跟我说。”
“行。”
程钧启又在电脑前忙碌，不时轻抿一口酒。
奔去火场只是一时冲动，但莫名的担心却在心底烧灼。
当程钧启下车跑去，看到女孩安然无恙张望的样子，忧心和怒意交缠。
站在原地，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骤然划过。
他想把她揉进怀里，带回去。
再拼命藏好。
韶槿缓缓睁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发懵。
整理记忆。
昨晚，朔柳大学的礼堂着火了，她跑了出来。
然后。
被程钧启抱走。
意识到后面这一点，韶槿瞬时脸红，蒙上被子一阵瞎激动。
被窝里熟悉的味道让她蓦然呆住。
倏忽立起身，韶槿打量起四周。
这不是她的房间。
起床，韶槿悄声挪脚走向门口。
虚掩的门正对程钧启的办公桌。
韶槿默默走上前。
程钧启伏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收好的文件都被压在手臂下，宽厚的肩随着匀长的呼吸起伏，露出的侧脸褪去戾气，上挑的眼角融进几分恬淡。
韶槿不住心动。
移眼看了看椅背上的外套，韶槿莫名觉得此时应该为他披上衣服。
如此想着，韶槿把外套拿过，展开披在程钧启的背上。
她本极力控制动作力度，谁知还是把程钧启扰醒了。
程钧启睁眼，眼角略微发红，直视俯身站在他身旁的韶槿。
韶槿忙把捏在手里的衣角放下，自觉站到一边。
程钧启缓缓立起身，拉了拉肩上的外套，又看看电脑上的时间。
“太早了，不再睡会儿？”
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程钧启低哑的声音相比平日里低沉许多。
甚至温柔得让人心痒。
韶槿也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三点半。
她立时尴尬。
自己醒就算了，还把别人给吵醒了。
韶槿扯扯嘴角：“我睡不着了，你去睡吧。”
程钧启揉揉眉心，起身。
“那我进去睡会儿。”程钧启又和韶槿对视，“你自便。”
“嗯。”
目送程钧启走进房间，韶槿开始打量起这个办公室。
除了落地窗面积挺大，其他没什么特别。
韶槿转身窝在沙发上。
钥匙卡在包里，但包落在礼堂后台了。
也不好下去打搅林琬她们，韶槿蜷住身子默默看手机。
不知是疲倦扎根，还是过分无聊，韶槿眼皮又忍不住合上。
清晨，程钧启从房间走出，视线扫过空旷的办公室，没发现韶槿的身影。
大概回去了，他想。
程钧启转过身，拐进浴室。
不一会儿，程钧启就着一条浴巾围在腰际，顶着略湿的头发走出。
桌上的电话响起。
屋内空调温度开得很高，程钧启随意地抓抓头发，靠近办公桌。
拿过手机，来电显示何染枫。
转身，程钧启靠在桌沿。
接通电话。
抬睫一瞬。
程钧启刚想脱口的话噎住。
因为沙发靠背背对房间门口，程钧启出来时没注意到躺在上边的韶槿。
此时此刻，韶槿被程钧启的电话吵醒，从沙发上坐起。
再转头。
对视。
韶槿头一次明白看直眼是什么感觉。
程钧启举着电话，凌乱的头发散落额前，脸色同样怔住。
韶槿淡定起身。
“早上好。”韶槿抿唇一笑，“昨晚谢谢你，我先下去了。”
随后转头朝门口走去。
关门。
“喂？喂？！”何染枫在电话那头喊，“怎么个事儿？你倒是说话啊！”
程钧启缓过神，抬手撩起略挡视线的头发。
浓眉下一双黑瞳幽邃不明。
“就，吓跑了只猫。”
奔出办公室，韶槿靠在门边，心脏止不住地乱跳。
程钧启的上身一遍遍在脑海里复刻。
记忆在男人的腰际格外浓墨重彩。
韶槿脑子登时当机。
她一直知道程钧启的身材很好，但真正看到时，视觉冲击远比韶槿想象的还要大。
缓下神，韶槿等了一会儿电梯，准备下楼。
电梯门正要合上，门口又突然伸出一只手挡住。
韶槿一愣。
程钧启站在电梯口，已经穿好衣服。
但在韶槿眼里依旧透视。
倏忽间。
一股温热滑到唇边。
韶槿顿感不妙，忙捂住口鼻。
她流鼻血了。
慌张无措之际，程钧启将她拉出门，又带回办公室。
韶槿被拉进洗手间，程钧启在外边关上门。
费了好大劲，韶槿终于把鼻血止住，磨蹭着走出门。
程钧启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着走出的韶槿好整以暇。
“手机落下了，本想给你送去。”
顿了顿，程钧启挑眉。
“倒也不用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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