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就亲一下
程钧启被人轻拍着手臂叫醒。
“程钧启。”韶槿轻声叫他，“到了。”
程钧启缓缓掀开眼皮，却在睁眼一瞬被窗外的阳光刺得恍惚。
勉强适应后，他侧过脸看向韶槿。
女孩的脸此时半陷在光影里，余晖的暖光映出她脸上细软的绒毛，长睫轻颤，眸中似有星河。
程钧启怔了半秒。
韶槿也恰时偏头看他，指指窗外。
“到了，下车吧。”
回过神，两人走下公交。
程钧启与韶槿并排走着，倏忽又走了神。
绿灯跳转。
韶槿向前迈出两步，发现程钧启仍愣在原地。
这处路口的红绿灯转换时间不长，韶槿忙转身拉住程钧启的衣袖。
“干什么呢？”韶谌拿手在他眼前晃晃，“走了！”
不等程钧启反应，韶槿拉起他往对面走。
向来沉稳的程钧启此刻脸上闪过少见的讶异。
任由韶槿拉他往前奔走。
走进糖水铺，两人找座坐下。
“要吃点什么吗？”程钧启挑眉看她，“草莓冰沙？”
韶槿瘪嘴：“谁大冬天吃这个啊？”
“那行。”程钧启起身，往柜台走去。
韶槿疑惑：“你干嘛去？”
程钧启撇过头：“点单。”
看着程钧启在柜台前的身影，韶槿偷偷拿起手机，将男人定格在相框里。
刚拍下一张，画面里的程钧启回头瞥她一眼，站到门外接起电话。
韶槿吓得忙收起手机。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韶槿茫然抬头，程问意的脸过分熟悉。
她下意识绷紧心弦。
程问意在她桌前落座，唇角挂上微笑。
“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韶槿点头：“嗯，许久不见。”
程问意抬眼看了看窗外的程钧启，眼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喜欢他？”
韶槿一愣，登时脸红。
程问意见状，没忍住笑出声。
“喜欢没必要藏着。”程问意一手托腮，“另外，作为他的姐姐，我很喜欢你。”
韶槿咬唇，点点头。
程问意又八卦靠近：“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还，没在一起……”
“嗯？”韶槿的话似乎在程问意预料之外，“这样啊。”
“嗯。”
程问意挑眉：“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程钧启喜欢比自己小这么多的。”
“……”
韶槿一时语塞。
程问意似是苦恼地自言自语起来：“性感啊清纯啊什么样儿的都给他找了……”
“……”
韶槿眼角瞥向窗外，盼着程钧启快点回来解救她。
“你放心。”程问意轻撩起碎发别在耳后，“我不会干涉你跟他谈恋爱。”
干涉。
这个词在韶槿脑海里重重敲过。
不干涉，那为什么程钧启总不能做如他意的事情，要按照程问意抛出的准则行事。
韶槿没忍住：“您，不干涉他？”
程问意笑：“当然。”
像是得到谎言一般的答案，韶槿有些收不住情绪。
“您确定自己没干涉？”
程问意笑容减了些，挑眉看着韶槿。
“此话何意？”
韶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忙敛住语气：“抱歉，是我唐突了。”
程问意放下手机，视线移向窗外。
“程钧启小时候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数不胜数，我们一家人都得盯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溜出去干些莫名其妙的事。”
韶槿眨眨眼，没想到程问意会跟她聊起这些。
“所以，守着程钧启也成了我日常必需任务。”
“他跟着我学了很多，渐渐地，总算有了个男人样。”
“但他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始终关不住，我只能愈发收紧对他的管束，以免他在路上碰壁。”
“可。”韶槿趁程问意停顿的间隙出声，“您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管控他呢？程钧启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啊。”
程问意没应她，自顾自地继续说。
“二十岁那年，他想开酒庄，可就他那点热血，怎么可能干得长远……”
韶槿皱眉：“为什么不能让他试试呢？你早就笃定了程钧启不会坚持下去，所以连程钧启自己怎么想的都不知道？”
“我是前辈，什么路好走我会给他铺好……”
“别，您可别这么说。”韶槿抬手，“您这已经不叫铺路了。”
程问意沉默。
“我只有一个问题，恕我冒犯。”韶槿竖起一根手指，“您是打算一直这样吗？”
程钧启打完电话，转头看向店内。
看见在韶槿桌前讲话的程问意时下意识皱眉。
程问意脸上的柔和转瞬即逝。
平静取而代之。
“我会让他做对的事。”
韶槿觉得荒唐：“不是，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啊！”
“程钧启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程问意垂睫，起身。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韶槿不明所以，眼看着程问意走出店门。
程钧启恰时走进店里。
“抱歉。”程钧启把手机放下，“久等了。”
韶槿摇头。
程钧启望着窗外程问意的背影出声：“她跟你说什么了？”
“就――”韶槿抬眼看他，“没什么。”
程钧启眉心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
“她说你了？”
“没有！”韶槿忙摇头。
“其他有说什么吗？”
韶槿又摇头。
见韶槿不肯说，程钧启只好暂且她。
两人就这样沉默。
直至韶槿被程钧启送到家楼下。
韶槿像往常一样和他道别，随即转身上楼。
程钧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眸色渐沉。
之后半个月，两人默契得谁也没联系谁。
一向话唠的韶槿对着聊天页面，不知道该怎么跟程钧启起话头。
连道早安别扭得发不出去。
韶槿有些愕然。
这就是暧昧中的危险期吗？
林琬过来拍了拍捧着手机发呆的韶槿：“干什么呢？聚个餐给你激动成这样？”
“啊？”韶槿惊醒，“什么聚餐？”
林琬讶异：“你拿着手机看什么呢？群里那么多消息你不看？”
韶槿忙点开。
“KTV？”
“对啊！”林琬拍拍胸脯，“给你们露一嗓子。”
韶槿：“我不会唱歌。”
“那就听我们唱呗！”
“……”
“剧团的人都去吗？”
林琬想了想：“应该都去吧……你不去？”
“去吧……”
夜晚。
“点点点！随便点！”
一个男生站到桌上冲着话筒大喝。
韶槿默默坐在沙发一角，看着包间里群魔乱舞。
身旁人把酒水单递给她。
韶槿接过，发现基本上全是酒。
“每个人必须点！”男生拿着话筒瞎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一群人起哄：“团长请客！”
舞者禁酒这点韶槿比谁都清楚，她也不知道其他人到底点了什么，之好硬着头皮避开遭过罪的长岛冰茶，点了一杯“金茉莉”。
明明是歌房，一群人非得像在夜店里一样闹腾。
往日里活跃的韶槿顿失锐气。
韶槿点的饮品很快被端上来，捧起杯子，茉莉的沁香扑面而来。
她眸色微闪。
和程钧启身上的味道很像。
一想到程钧启，韶槿心情立时垮了下去。
好不容易让程钧启对自己的追求有了反应，现在两人又莫名其妙陷入僵局。
韶槿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就。
因为程问意？
韶槿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拿起杯子一口灌下去。
但饮料入喉的瞬间韶槿幡然悔悟。
金茉莉。
他妈的也是酒。
程钧启正坐在糖水铺里看文件，手机忽然响起。
韶槿：接我
韶槿：［位置］
程钧启看着地图蹙眉，又看了看时间，起身下楼。
与此同时，韶槿正悲切地坐在沙发角落胡思乱想。
醉意正浓。
本就是一沾酒精就醉得一塌糊涂的体质，灌了一杯酒，雪上加霜。
人已经走了不少，韶槿坐在角落也没人在意。
门口走进一人。
众人正闹腾，没管忽然闯进的陌生人。
程钧启视线扫过一众男女，发现角落里安静的韶槿。
上前。
韶槿注意到来人，往一边挪了挪位置。
程钧启在她身旁落座。
“羽绒服里穿吊带，谁教你这么穿的？”
韶槿扯过衣领，没吱声。
“喝酒了？”程钧启敏锐捕捉到女孩身上的酒气。
下一秒。
韶槿忽然哭出声。
程钧启不明所以：“怎么哭了？”
韶槿抱住双腿，委屈道：“我不知道……那个是酒……”
程钧启沉口气，向韶槿伸出手。
“走，回家。”
韶槿抬眼看了看程钧启的手，埋下脸。
“我才不跟你走……”
程钧启被逗乐：“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
韶槿小心瞥他：“……我怎么不知道？”
片刻，韶槿又埋下脸低喃：“我怎么可能让这么帅的男人来接我……”
程钧启挑眉：“我帅？”
韶槿点点头。
“那要不，多看一会儿？”
韶槿应声抬头，直直盯着程钧启的脸。
程钧启脸上玩味又重了些：“看得清吗？”
韶槿眯眼，摇了摇头。
猝不及防间。
韶槿翻过身跨坐在程钧启腿上，两手搭在程钧启的肩侧，直勾勾注视面前的男人。
程钧启也没想到韶槿会是这个反应，身体僵了几秒。
韶槿手抚上程钧启的颊边，一双鹿眼染上迷离的意味，目光直白落在男人脸上，像是在细细打量什么。
程钧启喉结动了动，哑着嗓子道：“看清楚了？”
包间里灯光昏暗，两人浸在缱绻中，无人打扰。
韶槿凑近了些，直起身子，垂眸注视程钧启的脸。
程钧启半靠在沙发上，微微仰头，任由韶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韶槿轻抚程钧启的脸，喃喃自语：“真挺帅的……”
女孩指尖划过的地方燃起烫意，程钧启只觉口渴，无法言说。
“那……”韶槿指腹轻按程钧启的下巴，“能让我，亲一下吗？”
没等程钧启反应，韶槿低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如蜻蜓点水。
程钧启呼吸一滞，眼底的炙热与隐忍纠缠。
他抬手轻拢住韶槿的腰，呼吸略急。
“就亲一下？”
程钧启仰头，一下一下轻吻在韶槿唇边，温热一触即离。
意犹未尽之时，再度缠绵，分享呼吸。
程钧启手上没多余的动作，只是轻扶韶槿的腰，仰头浅吻，引诱女孩不断贴近自己。
韶槿抬手附上程钧启的发尾，轻轻摩挲，生涩回应他的吻。
良久，程钧启抬眸，在韶槿的下巴印下一吻。
“亲够了没？”
韶槿直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摇了摇头。
程钧启挑眉，将韶槿揽进怀里，仰头注视她。
“那就跟我回去。”
“程钧启。”韶槿轻声叫他，“到了。”
程钧启缓缓掀开眼皮，却在睁眼一瞬被窗外的阳光刺得恍惚。
勉强适应后，他侧过脸看向韶槿。
女孩的脸此时半陷在光影里，余晖的暖光映出她脸上细软的绒毛，长睫轻颤，眸中似有星河。
程钧启怔了半秒。
韶槿也恰时偏头看他，指指窗外。
“到了，下车吧。”
回过神，两人走下公交。
程钧启与韶槿并排走着，倏忽又走了神。
绿灯跳转。
韶槿向前迈出两步，发现程钧启仍愣在原地。
这处路口的红绿灯转换时间不长，韶槿忙转身拉住程钧启的衣袖。
“干什么呢？”韶谌拿手在他眼前晃晃，“走了！”
不等程钧启反应，韶槿拉起他往对面走。
向来沉稳的程钧启此刻脸上闪过少见的讶异。
任由韶槿拉他往前奔走。
走进糖水铺，两人找座坐下。
“要吃点什么吗？”程钧启挑眉看她，“草莓冰沙？”
韶槿瘪嘴：“谁大冬天吃这个啊？”
“那行。”程钧启起身，往柜台走去。
韶槿疑惑：“你干嘛去？”
程钧启撇过头：“点单。”
看着程钧启在柜台前的身影，韶槿偷偷拿起手机，将男人定格在相框里。
刚拍下一张，画面里的程钧启回头瞥她一眼，站到门外接起电话。
韶槿吓得忙收起手机。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韶槿茫然抬头，程问意的脸过分熟悉。
她下意识绷紧心弦。
程问意在她桌前落座，唇角挂上微笑。
“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韶槿点头：“嗯，许久不见。”
程问意抬眼看了看窗外的程钧启，眼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喜欢他？”
韶槿一愣，登时脸红。
程问意见状，没忍住笑出声。
“喜欢没必要藏着。”程问意一手托腮，“另外，作为他的姐姐，我很喜欢你。”
韶槿咬唇，点点头。
程问意又八卦靠近：“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还，没在一起……”
“嗯？”韶槿的话似乎在程问意预料之外，“这样啊。”
“嗯。”
程问意挑眉：“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程钧启喜欢比自己小这么多的。”
“……”
韶槿一时语塞。
程问意似是苦恼地自言自语起来：“性感啊清纯啊什么样儿的都给他找了……”
“……”
韶槿眼角瞥向窗外，盼着程钧启快点回来解救她。
“你放心。”程问意轻撩起碎发别在耳后，“我不会干涉你跟他谈恋爱。”
干涉。
这个词在韶槿脑海里重重敲过。
不干涉，那为什么程钧启总不能做如他意的事情，要按照程问意抛出的准则行事。
韶槿没忍住：“您，不干涉他？”
程问意笑：“当然。”
像是得到谎言一般的答案，韶槿有些收不住情绪。
“您确定自己没干涉？”
程问意笑容减了些，挑眉看着韶槿。
“此话何意？”
韶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忙敛住语气：“抱歉，是我唐突了。”
程问意放下手机，视线移向窗外。
“程钧启小时候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数不胜数，我们一家人都得盯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溜出去干些莫名其妙的事。”
韶槿眨眨眼，没想到程问意会跟她聊起这些。
“所以，守着程钧启也成了我日常必需任务。”
“他跟着我学了很多，渐渐地，总算有了个男人样。”
“但他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始终关不住，我只能愈发收紧对他的管束，以免他在路上碰壁。”
“可。”韶槿趁程问意停顿的间隙出声，“您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管控他呢？程钧启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啊。”
程问意没应她，自顾自地继续说。
“二十岁那年，他想开酒庄，可就他那点热血，怎么可能干得长远……”
韶槿皱眉：“为什么不能让他试试呢？你早就笃定了程钧启不会坚持下去，所以连程钧启自己怎么想的都不知道？”
“我是前辈，什么路好走我会给他铺好……”
“别，您可别这么说。”韶槿抬手，“您这已经不叫铺路了。”
程问意沉默。
“我只有一个问题，恕我冒犯。”韶槿竖起一根手指，“您是打算一直这样吗？”
程钧启打完电话，转头看向店内。
看见在韶槿桌前讲话的程问意时下意识皱眉。
程问意脸上的柔和转瞬即逝。
平静取而代之。
“我会让他做对的事。”
韶槿觉得荒唐：“不是，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啊！”
“程钧启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程问意垂睫，起身。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韶槿不明所以，眼看着程问意走出店门。
程钧启恰时走进店里。
“抱歉。”程钧启把手机放下，“久等了。”
韶槿摇头。
程钧启望着窗外程问意的背影出声：“她跟你说什么了？”
“就――”韶槿抬眼看他，“没什么。”
程钧启眉心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
“她说你了？”
“没有！”韶槿忙摇头。
“其他有说什么吗？”
韶槿又摇头。
见韶槿不肯说，程钧启只好暂且她。
两人就这样沉默。
直至韶槿被程钧启送到家楼下。
韶槿像往常一样和他道别，随即转身上楼。
程钧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眸色渐沉。
之后半个月，两人默契得谁也没联系谁。
一向话唠的韶槿对着聊天页面，不知道该怎么跟程钧启起话头。
连道早安别扭得发不出去。
韶槿有些愕然。
这就是暧昧中的危险期吗？
林琬过来拍了拍捧着手机发呆的韶槿：“干什么呢？聚个餐给你激动成这样？”
“啊？”韶槿惊醒，“什么聚餐？”
林琬讶异：“你拿着手机看什么呢？群里那么多消息你不看？”
韶槿忙点开。
“KTV？”
“对啊！”林琬拍拍胸脯，“给你们露一嗓子。”
韶槿：“我不会唱歌。”
“那就听我们唱呗！”
“……”
“剧团的人都去吗？”
林琬想了想：“应该都去吧……你不去？”
“去吧……”
夜晚。
“点点点！随便点！”
一个男生站到桌上冲着话筒大喝。
韶槿默默坐在沙发一角，看着包间里群魔乱舞。
身旁人把酒水单递给她。
韶槿接过，发现基本上全是酒。
“每个人必须点！”男生拿着话筒瞎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一群人起哄：“团长请客！”
舞者禁酒这点韶槿比谁都清楚，她也不知道其他人到底点了什么，之好硬着头皮避开遭过罪的长岛冰茶，点了一杯“金茉莉”。
明明是歌房，一群人非得像在夜店里一样闹腾。
往日里活跃的韶槿顿失锐气。
韶槿点的饮品很快被端上来，捧起杯子，茉莉的沁香扑面而来。
她眸色微闪。
和程钧启身上的味道很像。
一想到程钧启，韶槿心情立时垮了下去。
好不容易让程钧启对自己的追求有了反应，现在两人又莫名其妙陷入僵局。
韶槿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就。
因为程问意？
韶槿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拿起杯子一口灌下去。
但饮料入喉的瞬间韶槿幡然悔悟。
金茉莉。
他妈的也是酒。
程钧启正坐在糖水铺里看文件，手机忽然响起。
韶槿：接我
韶槿：［位置］
程钧启看着地图蹙眉，又看了看时间，起身下楼。
与此同时，韶槿正悲切地坐在沙发角落胡思乱想。
醉意正浓。
本就是一沾酒精就醉得一塌糊涂的体质，灌了一杯酒，雪上加霜。
人已经走了不少，韶槿坐在角落也没人在意。
门口走进一人。
众人正闹腾，没管忽然闯进的陌生人。
程钧启视线扫过一众男女，发现角落里安静的韶槿。
上前。
韶槿注意到来人，往一边挪了挪位置。
程钧启在她身旁落座。
“羽绒服里穿吊带，谁教你这么穿的？”
韶槿扯过衣领，没吱声。
“喝酒了？”程钧启敏锐捕捉到女孩身上的酒气。
下一秒。
韶槿忽然哭出声。
程钧启不明所以：“怎么哭了？”
韶槿抱住双腿，委屈道：“我不知道……那个是酒……”
程钧启沉口气，向韶槿伸出手。
“走，回家。”
韶槿抬眼看了看程钧启的手，埋下脸。
“我才不跟你走……”
程钧启被逗乐：“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
韶槿小心瞥他：“……我怎么不知道？”
片刻，韶槿又埋下脸低喃：“我怎么可能让这么帅的男人来接我……”
程钧启挑眉：“我帅？”
韶槿点点头。
“那要不，多看一会儿？”
韶槿应声抬头，直直盯着程钧启的脸。
程钧启脸上玩味又重了些：“看得清吗？”
韶槿眯眼，摇了摇头。
猝不及防间。
韶槿翻过身跨坐在程钧启腿上，两手搭在程钧启的肩侧，直勾勾注视面前的男人。
程钧启也没想到韶槿会是这个反应，身体僵了几秒。
韶槿手抚上程钧启的颊边，一双鹿眼染上迷离的意味，目光直白落在男人脸上，像是在细细打量什么。
程钧启喉结动了动，哑着嗓子道：“看清楚了？”
包间里灯光昏暗，两人浸在缱绻中，无人打扰。
韶槿凑近了些，直起身子，垂眸注视程钧启的脸。
程钧启半靠在沙发上，微微仰头，任由韶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韶槿轻抚程钧启的脸，喃喃自语：“真挺帅的……”
女孩指尖划过的地方燃起烫意，程钧启只觉口渴，无法言说。
“那……”韶槿指腹轻按程钧启的下巴，“能让我，亲一下吗？”
没等程钧启反应，韶槿低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如蜻蜓点水。
程钧启呼吸一滞，眼底的炙热与隐忍纠缠。
他抬手轻拢住韶槿的腰，呼吸略急。
“就亲一下？”
程钧启仰头，一下一下轻吻在韶槿唇边，温热一触即离。
意犹未尽之时，再度缠绵，分享呼吸。
程钧启手上没多余的动作，只是轻扶韶槿的腰，仰头浅吻，引诱女孩不断贴近自己。
韶槿抬手附上程钧启的发尾，轻轻摩挲，生涩回应他的吻。
良久，程钧启抬眸，在韶槿的下巴印下一吻。
“亲够了没？”
韶槿直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摇了摇头。
程钧启挑眉，将韶槿揽进怀里，仰头注视她。
“那就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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