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踪
天一大早，费尼照例去上班，却看到好奇的市民已经把利亚救济院围了好几层。
救济院门口站了两排义勇团的士兵，个个手持枪械。还有一支搜寻队，急匆匆进入救济院内部。
费尼被看热闹的人群给挡住了：“你是这家救济院的治疗师吧，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啊，我也不知道。”费尼拨开拦路的人，向负责守门的军官出示了证件，往里走去。
他看见，少量士兵身穿厚厚的飞行服，胯部插着锻刀和替换刀刃，占据着医院高处视野开阔的地方。费尼在学校里看到过介绍，这是能与魔物一战的人类精英才有的装备。
发生了命案，为什么会惊动动义勇团的猎魔部队？费尼带着疑问，来到病房外的配药区。
“费尼治疗师！好可怕！”长期与费尼搭班的小修士一见到费尼，就扑在费尼的肩头。
费尼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不怕，你说下，怎么了？”
“昨晚我巡视。工作间里，马休神父的。荧光石亮着，我去看，他们，他和文森，他们……”
费尼扶着修士的双肩，将她的脸对着自己，轻声说道：“不用怕，慢慢说。这里这么多牧师，还有警察，没什么可怕的。”
小修士点点头，但说话时的声音仍在发颤：“嗯。他们死了，眼睛血红血红的，那样子太可怕了，好像两个妖怪！你听说没有，主教大人也死了。费尼，人死后不是应该去天堂的么？那眼睛，分明是魔鬼的眼睛！”
门罗牧师急急忙忙从救助室那边走了过来：“费尼你来得太好了，偏偏这个时候，救助室来了一些紧急的病患，急需治疗。”
“好的，我知道了。我去帮忙治疗。”
费尼直奔救助室，门罗紧随其后，介绍着病人的情况：“这两个病患身上都带着魔气，我们处理不来这种。一个症状较轻，魔气侵扰导致不断腹泻，伴有身体痉挛，腹部绞痛。另一个直接昏迷了，还不知道原因。”
费尼和扬马快步赶去，却被治安官拦住了：“你是费尼驱魔师吧？我叫哈罗德，能否配合我们做个调查？”
“来不及了，我现在要去做紧急救治！”
“啊，我知道，但调查工作也是很要紧的，就打扰几分钟。请问，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人，对主教他们怀恨在心的呢？”
“怀恨在心？”费尼回忆起过往，微缩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后怕。如果真有人与主教关系不好，那嫌疑最大的就是自己了。
费尼自问：是否恨主教？
哈罗德注意到了费尼表情的变化，追问：“请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人？”
费尼坚定地答道：“没有。”
扬马小跑着，正好遇到费尼和门罗：“费尼，我病人不见了！房间都是黑气。”扬马牧师发觉了约书芬的失踪，第一时间就跑来她哥哥的病房寻人，在途中遇到费尼。
“走，去看看。”三人赶向约书亚的单人病房。
黑气沿着约书亚房门的空隙，正一缕一缕往外冒出来。费尼打开房门，单人病房里空空如也。约书亚他，不见了！
扬马发现约书亚的病房里，黑雾更浓。三人互相看了看，急忙掩住口鼻，关上房间。
这种情况下，费尼决定先去救人。
“扬马前辈，救人要紧！你跟我先去救助室，有两个身中魔气的病患。”费尼接着看向门罗牧师，“门罗前辈，你把兄妹俩失踪的情况，还有黑雾的情形告知洛克神父。”
费尼和扬马边走边讨论。
“扬马牧师，你知不知道，这团黑雾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军方都出动了，看这阵仗，八成是做好了与魔物战斗的准备。依我看，军方还是太小题大做了，事情虽然古怪，但是也没人受伤。”
费尼也同意扬马的看法，首先魔物是没法突破结界的，这点他已经亲眼看见过了。再说，如果真有魔物，利亚救济院里面，恐怕已经没有活人了。
说话间，两人到了救助室，开始了新的忙碌。
下午，葬礼在洛克神父的主持下平稳进行着，利亚救治院只留了少量修士值班，全体牧师前往院北的新建空地，参加奥狄斯三人的遗体告别仪式。
“慈悲的天父，今日我们在此为奥狄斯弟兄献上祷告，他已经走完了世上的路程，被主接去。他生前的丰功伟业，将永远留在你我内心深处……所以求安慰人心的主，安慰我们，更安慰他的家属苏珊，使他们内心的力量刚强起来，更好地奔前面的路程。”
掌管整个区的胡佛大执事也来了，他为奥狄斯献上花束，双手合十祷告：“你总是以最慈悲的心，对饱受病苦的人们，伸出你的援手……”
家属苏珊在答礼后，就伏倒在墓碑前，哭天抢地，娇小的身躯显得尤为可怜。
苏珊哭了好一阵子，哭声由尖锐变为沙哑。大家低着头默哀，没人上前安慰，让这位大小姐哭着送主教最后一程。当然，此后她也就不再是什么大小姐了。
费尼的心并不能平静，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这个刚刚抛弃了他的女人，这个对他如此决绝的女人，转眼落入这般境地。
“爸爸……你怎么忍心抛下女儿一个人啊！你和妈妈分开的时候，我可是打算这辈子都伴随在你的身边的。这么快，这么快你就独自走了。你让女儿一个人怎么活啊！”
苏珊用手拍打着墓碑，伤心欲绝。
费尼在人群后面远远地看着这一幕，他觉得，自己对苏珊已经没有一点好感，但身子还是下意识地往前移。也许，出于曾经的经历，或者是人道主义，费尼应该去劝一劝？他有些犹豫。
这时，瘦长的门罗牧师伸手去挽苏珊，却被她挣开了：“别管我！到底是谁？凶手是谁？把爸爸还我！”
葬礼在肃穆的氛围中结束了，波特与费尼并排走着，说着他对苏珊的印象。而他们的对面走来两人，一人正是治安官哈罗德，他的身旁是一个精干的男子，锐气内敛。
哈罗德向费尼介绍道：“这位先生是中央特派来调查此案的。”
男子一身戎装，约40岁，身板笔挺，个头比费尼略高，短发。瘦削的脸庞上，是一对狭长的柳叶眼。
男子向费尼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战区警备司令兰斯麾下，隶属于义勇团的大校——泽维尔警官。”
费尼暗道：中央直接派人来调查？看来此事非同小可。费尼思考间，握住了泽维尔修长而有力的大手。
费尼觉着眼前之人仿佛一尊石像，语气低沉，说话间没有声调的变化，一张扑克脸，没有表情。细小的眼睛，不显露任何感情。
“泽维尔警官，请问，你们有没有找到那对兄妹的下落呢？”
“没有。我想告诉你的是，他们三人的死因已经确定了。解剖小组得出的结论，三人均死于魔气和肉毒毒素的双重感染。”
“肉毒？是死于神经毒素？”费尼注意到，当自己说话的时候，泽维尔的嘴唇就像机械似的跟着动。
“呵呵，没错，费尼驱魔师果然很了解。”
“可是，他们是怎么中毒的呢？”费尼问道。与此同时，警官的嘴唇又随着费尼的提问动了起来。
“草莓。请问费尼驱魔师，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从哪儿拿的草莓？”
费尼奇怪泽维尔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自己怎么可能知道？相比于这个，他拜托警官尽力查找兄妹二人。
“呵呵，我们会找的。告辞。”
泽维尔与哈罗德向救济院门外走去，整理着情报。
“治安官阁下，这个年轻的费尼治疗师，是不是跟主教有过节？”
“啊，是。很多人都证明两人间发生了不愉快。可是，命案发生的当晚，他在镇上的宿醉酒吧喝酒，随后去了‘好再来’旅店。”
泽维尔一边听着，嘴唇动作不断重复着哈罗德的话，说道：“呵呵，不在场证明么？草莓杀人的话，确实不需要亲临现场了。”
哈罗德好奇询问泽维尔的嘴唇：“泽维尔大校，您这是……”
泽维尔呵呵一笑，介绍道这是一种“记忆宫殿”，通过嘴唇复述强化记忆。将他人的话变成可视的文字和图片，按关键词储存在记忆宫殿的储物箱中，等以后查案需要用到这些资料，去脑中调取即可。
费尼走向泽维尔相反的方向，这段时间很累，太累了，他打算辞职回到学校。至于钱，只要能找到点活干，总是能赚到的。
救济院门口站了两排义勇团的士兵，个个手持枪械。还有一支搜寻队，急匆匆进入救济院内部。
费尼被看热闹的人群给挡住了：“你是这家救济院的治疗师吧，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啊，我也不知道。”费尼拨开拦路的人，向负责守门的军官出示了证件，往里走去。
他看见，少量士兵身穿厚厚的飞行服，胯部插着锻刀和替换刀刃，占据着医院高处视野开阔的地方。费尼在学校里看到过介绍，这是能与魔物一战的人类精英才有的装备。
发生了命案，为什么会惊动动义勇团的猎魔部队？费尼带着疑问，来到病房外的配药区。
“费尼治疗师！好可怕！”长期与费尼搭班的小修士一见到费尼，就扑在费尼的肩头。
费尼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不怕，你说下，怎么了？”
“昨晚我巡视。工作间里，马休神父的。荧光石亮着，我去看，他们，他和文森，他们……”
费尼扶着修士的双肩，将她的脸对着自己，轻声说道：“不用怕，慢慢说。这里这么多牧师，还有警察，没什么可怕的。”
小修士点点头，但说话时的声音仍在发颤：“嗯。他们死了，眼睛血红血红的，那样子太可怕了，好像两个妖怪！你听说没有，主教大人也死了。费尼，人死后不是应该去天堂的么？那眼睛，分明是魔鬼的眼睛！”
门罗牧师急急忙忙从救助室那边走了过来：“费尼你来得太好了，偏偏这个时候，救助室来了一些紧急的病患，急需治疗。”
“好的，我知道了。我去帮忙治疗。”
费尼直奔救助室，门罗紧随其后，介绍着病人的情况：“这两个病患身上都带着魔气，我们处理不来这种。一个症状较轻，魔气侵扰导致不断腹泻，伴有身体痉挛，腹部绞痛。另一个直接昏迷了，还不知道原因。”
费尼和扬马快步赶去，却被治安官拦住了：“你是费尼驱魔师吧？我叫哈罗德，能否配合我们做个调查？”
“来不及了，我现在要去做紧急救治！”
“啊，我知道，但调查工作也是很要紧的，就打扰几分钟。请问，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人，对主教他们怀恨在心的呢？”
“怀恨在心？”费尼回忆起过往，微缩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后怕。如果真有人与主教关系不好，那嫌疑最大的就是自己了。
费尼自问：是否恨主教？
哈罗德注意到了费尼表情的变化，追问：“请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人？”
费尼坚定地答道：“没有。”
扬马小跑着，正好遇到费尼和门罗：“费尼，我病人不见了！房间都是黑气。”扬马牧师发觉了约书芬的失踪，第一时间就跑来她哥哥的病房寻人，在途中遇到费尼。
“走，去看看。”三人赶向约书亚的单人病房。
黑气沿着约书亚房门的空隙，正一缕一缕往外冒出来。费尼打开房门，单人病房里空空如也。约书亚他，不见了！
扬马发现约书亚的病房里，黑雾更浓。三人互相看了看，急忙掩住口鼻，关上房间。
这种情况下，费尼决定先去救人。
“扬马前辈，救人要紧！你跟我先去救助室，有两个身中魔气的病患。”费尼接着看向门罗牧师，“门罗前辈，你把兄妹俩失踪的情况，还有黑雾的情形告知洛克神父。”
费尼和扬马边走边讨论。
“扬马牧师，你知不知道，这团黑雾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军方都出动了，看这阵仗，八成是做好了与魔物战斗的准备。依我看，军方还是太小题大做了，事情虽然古怪，但是也没人受伤。”
费尼也同意扬马的看法，首先魔物是没法突破结界的，这点他已经亲眼看见过了。再说，如果真有魔物，利亚救济院里面，恐怕已经没有活人了。
说话间，两人到了救助室，开始了新的忙碌。
下午，葬礼在洛克神父的主持下平稳进行着，利亚救治院只留了少量修士值班，全体牧师前往院北的新建空地，参加奥狄斯三人的遗体告别仪式。
“慈悲的天父，今日我们在此为奥狄斯弟兄献上祷告，他已经走完了世上的路程，被主接去。他生前的丰功伟业，将永远留在你我内心深处……所以求安慰人心的主，安慰我们，更安慰他的家属苏珊，使他们内心的力量刚强起来，更好地奔前面的路程。”
掌管整个区的胡佛大执事也来了，他为奥狄斯献上花束，双手合十祷告：“你总是以最慈悲的心，对饱受病苦的人们，伸出你的援手……”
家属苏珊在答礼后，就伏倒在墓碑前，哭天抢地，娇小的身躯显得尤为可怜。
苏珊哭了好一阵子，哭声由尖锐变为沙哑。大家低着头默哀，没人上前安慰，让这位大小姐哭着送主教最后一程。当然，此后她也就不再是什么大小姐了。
费尼的心并不能平静，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这个刚刚抛弃了他的女人，这个对他如此决绝的女人，转眼落入这般境地。
“爸爸……你怎么忍心抛下女儿一个人啊！你和妈妈分开的时候，我可是打算这辈子都伴随在你的身边的。这么快，这么快你就独自走了。你让女儿一个人怎么活啊！”
苏珊用手拍打着墓碑，伤心欲绝。
费尼在人群后面远远地看着这一幕，他觉得，自己对苏珊已经没有一点好感，但身子还是下意识地往前移。也许，出于曾经的经历，或者是人道主义，费尼应该去劝一劝？他有些犹豫。
这时，瘦长的门罗牧师伸手去挽苏珊，却被她挣开了：“别管我！到底是谁？凶手是谁？把爸爸还我！”
葬礼在肃穆的氛围中结束了，波特与费尼并排走着，说着他对苏珊的印象。而他们的对面走来两人，一人正是治安官哈罗德，他的身旁是一个精干的男子，锐气内敛。
哈罗德向费尼介绍道：“这位先生是中央特派来调查此案的。”
男子一身戎装，约40岁，身板笔挺，个头比费尼略高，短发。瘦削的脸庞上，是一对狭长的柳叶眼。
男子向费尼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战区警备司令兰斯麾下，隶属于义勇团的大校——泽维尔警官。”
费尼暗道：中央直接派人来调查？看来此事非同小可。费尼思考间，握住了泽维尔修长而有力的大手。
费尼觉着眼前之人仿佛一尊石像，语气低沉，说话间没有声调的变化，一张扑克脸，没有表情。细小的眼睛，不显露任何感情。
“泽维尔警官，请问，你们有没有找到那对兄妹的下落呢？”
“没有。我想告诉你的是，他们三人的死因已经确定了。解剖小组得出的结论，三人均死于魔气和肉毒毒素的双重感染。”
“肉毒？是死于神经毒素？”费尼注意到，当自己说话的时候，泽维尔的嘴唇就像机械似的跟着动。
“呵呵，没错，费尼驱魔师果然很了解。”
“可是，他们是怎么中毒的呢？”费尼问道。与此同时，警官的嘴唇又随着费尼的提问动了起来。
“草莓。请问费尼驱魔师，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从哪儿拿的草莓？”
费尼奇怪泽维尔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自己怎么可能知道？相比于这个，他拜托警官尽力查找兄妹二人。
“呵呵，我们会找的。告辞。”
泽维尔与哈罗德向救济院门外走去，整理着情报。
“治安官阁下，这个年轻的费尼治疗师，是不是跟主教有过节？”
“啊，是。很多人都证明两人间发生了不愉快。可是，命案发生的当晚，他在镇上的宿醉酒吧喝酒，随后去了‘好再来’旅店。”
泽维尔一边听着，嘴唇动作不断重复着哈罗德的话，说道：“呵呵，不在场证明么？草莓杀人的话，确实不需要亲临现场了。”
哈罗德好奇询问泽维尔的嘴唇：“泽维尔大校，您这是……”
泽维尔呵呵一笑，介绍道这是一种“记忆宫殿”，通过嘴唇复述强化记忆。将他人的话变成可视的文字和图片，按关键词储存在记忆宫殿的储物箱中，等以后查案需要用到这些资料，去脑中调取即可。
费尼走向泽维尔相反的方向，这段时间很累，太累了，他打算辞职回到学校。至于钱，只要能找到点活干，总是能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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