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喋血
“吸血鬼城堡”位于13区的半山腰上，约书芬站在废弃大楼的最高层，远眺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夜景很美，但是等待的人却没有出现。
还没人来么，果然，那张纸条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约书芬决定不再等待。
“哦嚯嚯嚯！想回家吗？那可不行！”黑夜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威胁道。
“哇！！！谁？”约书芬吓了一跳，头皮都发麻了！这怪声，简直不是人能够发出来的！原来楼道口的阴影处有个人，之前并没有看见。
约书芬看清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正背对着她，摘着野藤蔓上的蔷薇。男子一步步走了出来，他双眼发红，歪着头，左手握着一束蔷薇，右手提着一根带刺的藤条，手腕手背上被蔷薇的尖刺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看上去很是诡异。
男子如同一个僵尸一般，撅着舌头，嘴里说着：“送给你……”说完，是一阵诡异的笑。
约书芬的脚步缓缓向后挪动，一阵凉意渗透全身。
男子瞪着红眼，撅着大舌头继续说道：“我叫你等一下，你没听见？”
约书芬一边打量着男子，一边后退，心里面不停地打鼓。
“站住——你必须在这里等！”男子那奇怪的声音大了起来。
忽然，约书芬掉头便跑！。男子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起来。直到退到了平台的边缘，约书芬再也没有了退路。
这时，约书芬瞥见了楼道口的月光下，站着一个男人，那身形，像极了读书馆见到的那个男子。但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月光下的男子又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他正小跑着向约书芬这边来！
捧花的男子歪着脑袋，右手的藤条忽然扬了起来，他没有甩向约书芬，而是一个转身，对准身后那个少年，就是一鞭。
约书芬感觉自己见过月光下的这个少年，是在哪里呢？
少年就是费尼。他紧赶慢赶，终于在关键时刻来到了“吸血鬼城堡”的顶层。
“别碍事！”大舌头说着话，连连甩出数鞭。费尼向后跳开，不停地躲闪。
约书芬见有人过来，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她急速贴近捧花的变态男子，朝他后背飞起一脚。
藤条脱手了，蔷薇花也撒了一地。
约书芬夺过藤条，踩住变态男子的后背，将他的双手捆住，尖刺扎进肉里，疼得变态男子哇哇大叫。
费尼则是扯下了自己的腰带，将他双脚捆了个严严实实，以防止他逃跑。
“再叫，我可踹了！”约书芬由惊转怒，这人刚才把自己吓得不轻，绝对不能便宜了他。约书芬这么一吓唬，男子倒是乖乖躺在地上不动了，只是小声的闷哼。
“约书芬，你认识我么？”费尼走到了约书芬的跟前。
“你是——写情诗的白马王子？”
“哈？我可不懂情诗，我叫费尼，你还有印象吗？”实际上，费尼并不指望约书芬能认出自己，毕竟两人只在利亚救济院见过一面，而且当时约书芬还是精神错乱的状态。
但约书芬的回答大大出乎费尼意料：“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费尼大喜过望：“对！利亚救济院，我来病床前看过你。你想起来了？”
约书芬摇摇头：“救济院？没有印象。但是，好像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见过你。”随即，约书芬用力晃了晃脑袋，想什么呢？自己才不过是个学生，一共也就活了十来年。
“书芬，回家吧。”
“嗯。”约书芬嘴里说着，但并未移动脚步，她还在想着，到底哪里见过呢？
费尼见约书芬没有反应，牵过她的手就往楼道里走，忽然想起，还有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
费尼喝问：“谁让你来的？”
“不、不知道。”
约书芬拉了拉藤条，疼得男子又是哇呀乱叫：“疼疼疼，我是、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次换约书芬问了：“好，那我问你，他什么时候会过来？”
“我也不知道。”男子像是害怕约书芬又去拉藤条，接着又补充道，“他只是说，临时有件事情要先去办一下，让我把你留下。”
费尼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假设，他的瞳孔因为害怕而不断抖动，他牵起约书芬：“快，我们回家去！”
约书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用力拉住了费尼：“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费尼扭头催促：“没时间了，原因待会儿再说。”
平台上，鸭舌帽男子尝试着挣脱蔷薇藤，抬头之时，一个结实的黑影正好笼罩在他的脸上。鸭舌帽男子全身因为害怕而战栗。
“啊——”黑夜之中，一声凄绝的惨叫划过“吸血鬼城堡”的上空。
约书芬一边小跑，一边问费尼：“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哥哥的治疗师。”
“哥哥？”约书芬更加疑惑了。
两人的体力不错，一口气跑回了五公里外的尼克街16号。
费尼对着木门敲了一阵，没有人回应，约书芬赶忙拿出钥匙开了门。
荧光石的微光照亮了两人，费尼脑海中最坏的一幕发生了：约书芬的父亲、母亲，以及皮休侦探，都倒在了血泊中。
约书芬的脑中已经开始混乱，这一幕，这熟悉的一幕，让她睁大了眼眶，呆立在了原地。
费尼跪坐在皮休跟前，撑开他眼皮看了看，瞳孔已经涣散。一下，两下，三下……费尼十指交扣，为皮休做着心脏复苏。
“不要死！皮休先生！活过来！”伴随的快速的人工按压以及人工呼吸，皮休的状态没有丝毫改变。费尼往后瘫坐在地，痛苦着承认着眼前的事实——人死了。
费尼起身，依次为约书芬父母做按压，两人与皮休一样，已经死了多时了。
费尼双手撑地，坐在血泊之中，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我不来，那这对夫妇，还有皮休先生，是不是就不会死？悲伤之外，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与无力感袭来。
费尼摸到了一根圆滚滚的东西，是一根雪茄，旁边还有一整盒掉落散开的雪茄。
费尼将雪茄放到了皮休的嘴里：“皮休先生，你最喜欢的雪茄。”雪茄掉了下来，费尼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悲伤使得费尼不住发抖，他一把搂住皮休的身子，不住地哭泣着。
约书芬忽然开口了：“我想起来，这样的杀人手法，我小时候见过，是他来过了。可是，我明明已经杀死他了，为什么他还活着？我又忘了。为什么？”
记忆的片段在约书芬脑中断断续续闪现，她痛苦地回忆着，瞪大了眼睛，嘴里重复着说过的话：“我杀了他，杀了他……”
费尼惨白的脸上，同样是瞪大了的眼睛，他也回想起了两个多月前，精神错乱的约书芬在病床上说的话：别救他。
此刻，费尼终于理解了约书芬当时说这话的意思。
费尼缓缓走到约书芬面前，他捧住她的脸，想让视线相对，但约书芬双眼无神，嘴里仍是不停地说着。
费尼摇了摇她：“我的错。约书芬，你醒醒。是我的错，是我把他救活的！”
约书芬没有反应，理智重新回到了费尼的脑袋中，战胜了悲伤，他们得立刻逃离，没人知道恶魔什么时候会降临。
他一把抱起约书芬，向屋外走去。打开门的一刹那，门外赫然站着两个黑影，一只大手将门推了回来。
费尼没法出去，只得放下了约书芬，在一旁搀扶着她。
“你们两个没事吧，我们是义勇团兄弟会的警察。我们接到了一个男子的通知。”一名高个男子亮出了证件。
另一名方脸的警员把费尼和约书芬推到了一边：“不好意思，请二位稍等，我去里面看看。”
方脸警员大概地瞄了一眼，感叹道：“太惨了。你们两个呢？没有受伤吧？”
费尼摇了摇头。方脸警员继续说道：“支援马上就来了。你们两个随我去兄弟会。”
方脸警员驾驶着一辆马车，高个警员则是陪同二人在后面坐着。
马车在月色中一路前行，跑出了城镇，来到了郊区。前面的地方，即使是从小就生活在13区的费尼，也已经不认识了。
一条黄泥路，右边是影影绰绰的小片黑松林，左边是仍未解冻的麦田，再往前方，似乎还有一条很宽的河，以及一座坚固的木桥。
到劳伦河了？费尼一下子警觉起来：“二位警官，我们这是去哪里？”
“兄弟会。”
“可是，劳伦河是13区与14区的边界河，最近的神圣兄弟会应该在13区的中心才对。”
“我们是隔壁区过来的。”
费尼的警觉并未因此消除，对了，身旁的高个子警员刚才说，他们接到了一个男子的通知。皮休先生三人死在了屋里，根本不可能去隔壁的兄弟会报警。那，到底是谁通知他们的？
这两个警员，既不维持现场，也不等待支援，就这么把第一目击者给带走？费尼越想越不对劲。
正在这时，一阵夜风吹过，负责驾车的方脸警员的长袍被吹起了一角。
血！费尼看到了他衣袍上的血。
还没人来么，果然，那张纸条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约书芬决定不再等待。
“哦嚯嚯嚯！想回家吗？那可不行！”黑夜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威胁道。
“哇！！！谁？”约书芬吓了一跳，头皮都发麻了！这怪声，简直不是人能够发出来的！原来楼道口的阴影处有个人，之前并没有看见。
约书芬看清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正背对着她，摘着野藤蔓上的蔷薇。男子一步步走了出来，他双眼发红，歪着头，左手握着一束蔷薇，右手提着一根带刺的藤条，手腕手背上被蔷薇的尖刺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看上去很是诡异。
男子如同一个僵尸一般，撅着舌头，嘴里说着：“送给你……”说完，是一阵诡异的笑。
约书芬的脚步缓缓向后挪动，一阵凉意渗透全身。
男子瞪着红眼，撅着大舌头继续说道：“我叫你等一下，你没听见？”
约书芬一边打量着男子，一边后退，心里面不停地打鼓。
“站住——你必须在这里等！”男子那奇怪的声音大了起来。
忽然，约书芬掉头便跑！。男子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起来。直到退到了平台的边缘，约书芬再也没有了退路。
这时，约书芬瞥见了楼道口的月光下，站着一个男人，那身形，像极了读书馆见到的那个男子。但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月光下的男子又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他正小跑着向约书芬这边来！
捧花的男子歪着脑袋，右手的藤条忽然扬了起来，他没有甩向约书芬，而是一个转身，对准身后那个少年，就是一鞭。
约书芬感觉自己见过月光下的这个少年，是在哪里呢？
少年就是费尼。他紧赶慢赶，终于在关键时刻来到了“吸血鬼城堡”的顶层。
“别碍事！”大舌头说着话，连连甩出数鞭。费尼向后跳开，不停地躲闪。
约书芬见有人过来，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她急速贴近捧花的变态男子，朝他后背飞起一脚。
藤条脱手了，蔷薇花也撒了一地。
约书芬夺过藤条，踩住变态男子的后背，将他的双手捆住，尖刺扎进肉里，疼得变态男子哇哇大叫。
费尼则是扯下了自己的腰带，将他双脚捆了个严严实实，以防止他逃跑。
“再叫，我可踹了！”约书芬由惊转怒，这人刚才把自己吓得不轻，绝对不能便宜了他。约书芬这么一吓唬，男子倒是乖乖躺在地上不动了，只是小声的闷哼。
“约书芬，你认识我么？”费尼走到了约书芬的跟前。
“你是——写情诗的白马王子？”
“哈？我可不懂情诗，我叫费尼，你还有印象吗？”实际上，费尼并不指望约书芬能认出自己，毕竟两人只在利亚救济院见过一面，而且当时约书芬还是精神错乱的状态。
但约书芬的回答大大出乎费尼意料：“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费尼大喜过望：“对！利亚救济院，我来病床前看过你。你想起来了？”
约书芬摇摇头：“救济院？没有印象。但是，好像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见过你。”随即，约书芬用力晃了晃脑袋，想什么呢？自己才不过是个学生，一共也就活了十来年。
“书芬，回家吧。”
“嗯。”约书芬嘴里说着，但并未移动脚步，她还在想着，到底哪里见过呢？
费尼见约书芬没有反应，牵过她的手就往楼道里走，忽然想起，还有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
费尼喝问：“谁让你来的？”
“不、不知道。”
约书芬拉了拉藤条，疼得男子又是哇呀乱叫：“疼疼疼，我是、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次换约书芬问了：“好，那我问你，他什么时候会过来？”
“我也不知道。”男子像是害怕约书芬又去拉藤条，接着又补充道，“他只是说，临时有件事情要先去办一下，让我把你留下。”
费尼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假设，他的瞳孔因为害怕而不断抖动，他牵起约书芬：“快，我们回家去！”
约书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用力拉住了费尼：“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费尼扭头催促：“没时间了，原因待会儿再说。”
平台上，鸭舌帽男子尝试着挣脱蔷薇藤，抬头之时，一个结实的黑影正好笼罩在他的脸上。鸭舌帽男子全身因为害怕而战栗。
“啊——”黑夜之中，一声凄绝的惨叫划过“吸血鬼城堡”的上空。
约书芬一边小跑，一边问费尼：“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哥哥的治疗师。”
“哥哥？”约书芬更加疑惑了。
两人的体力不错，一口气跑回了五公里外的尼克街16号。
费尼对着木门敲了一阵，没有人回应，约书芬赶忙拿出钥匙开了门。
荧光石的微光照亮了两人，费尼脑海中最坏的一幕发生了：约书芬的父亲、母亲，以及皮休侦探，都倒在了血泊中。
约书芬的脑中已经开始混乱，这一幕，这熟悉的一幕，让她睁大了眼眶，呆立在了原地。
费尼跪坐在皮休跟前，撑开他眼皮看了看，瞳孔已经涣散。一下，两下，三下……费尼十指交扣，为皮休做着心脏复苏。
“不要死！皮休先生！活过来！”伴随的快速的人工按压以及人工呼吸，皮休的状态没有丝毫改变。费尼往后瘫坐在地，痛苦着承认着眼前的事实——人死了。
费尼起身，依次为约书芬父母做按压，两人与皮休一样，已经死了多时了。
费尼双手撑地，坐在血泊之中，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我不来，那这对夫妇，还有皮休先生，是不是就不会死？悲伤之外，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与无力感袭来。
费尼摸到了一根圆滚滚的东西，是一根雪茄，旁边还有一整盒掉落散开的雪茄。
费尼将雪茄放到了皮休的嘴里：“皮休先生，你最喜欢的雪茄。”雪茄掉了下来，费尼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悲伤使得费尼不住发抖，他一把搂住皮休的身子，不住地哭泣着。
约书芬忽然开口了：“我想起来，这样的杀人手法，我小时候见过，是他来过了。可是，我明明已经杀死他了，为什么他还活着？我又忘了。为什么？”
记忆的片段在约书芬脑中断断续续闪现，她痛苦地回忆着，瞪大了眼睛，嘴里重复着说过的话：“我杀了他，杀了他……”
费尼惨白的脸上，同样是瞪大了的眼睛，他也回想起了两个多月前，精神错乱的约书芬在病床上说的话：别救他。
此刻，费尼终于理解了约书芬当时说这话的意思。
费尼缓缓走到约书芬面前，他捧住她的脸，想让视线相对，但约书芬双眼无神，嘴里仍是不停地说着。
费尼摇了摇她：“我的错。约书芬，你醒醒。是我的错，是我把他救活的！”
约书芬没有反应，理智重新回到了费尼的脑袋中，战胜了悲伤，他们得立刻逃离，没人知道恶魔什么时候会降临。
他一把抱起约书芬，向屋外走去。打开门的一刹那，门外赫然站着两个黑影，一只大手将门推了回来。
费尼没法出去，只得放下了约书芬，在一旁搀扶着她。
“你们两个没事吧，我们是义勇团兄弟会的警察。我们接到了一个男子的通知。”一名高个男子亮出了证件。
另一名方脸的警员把费尼和约书芬推到了一边：“不好意思，请二位稍等，我去里面看看。”
方脸警员大概地瞄了一眼，感叹道：“太惨了。你们两个呢？没有受伤吧？”
费尼摇了摇头。方脸警员继续说道：“支援马上就来了。你们两个随我去兄弟会。”
方脸警员驾驶着一辆马车，高个警员则是陪同二人在后面坐着。
马车在月色中一路前行，跑出了城镇，来到了郊区。前面的地方，即使是从小就生活在13区的费尼，也已经不认识了。
一条黄泥路，右边是影影绰绰的小片黑松林，左边是仍未解冻的麦田，再往前方，似乎还有一条很宽的河，以及一座坚固的木桥。
到劳伦河了？费尼一下子警觉起来：“二位警官，我们这是去哪里？”
“兄弟会。”
“可是，劳伦河是13区与14区的边界河，最近的神圣兄弟会应该在13区的中心才对。”
“我们是隔壁区过来的。”
费尼的警觉并未因此消除，对了，身旁的高个子警员刚才说，他们接到了一个男子的通知。皮休先生三人死在了屋里，根本不可能去隔壁的兄弟会报警。那，到底是谁通知他们的？
这两个警员，既不维持现场，也不等待支援，就这么把第一目击者给带走？费尼越想越不对劲。
正在这时，一阵夜风吹过，负责驾车的方脸警员的长袍被吹起了一角。
血！费尼看到了他衣袍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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