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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子皮卜法

    “呕——!”

    我承认,在这种时候呕确实煞风景,但没办法,虽然已经在师傅把自己扒皮时站得远远的了,但吸入毒血又要屏息,还看到一条没皮人蛇举着自己的皮发癫,确实让我有点受冲击。

    但接下来一幕更是重量级。

    师傅放下蛇皮,一手抓着下颚,另一只手抓着喉管猛地一扯,然后把这整条东西放在地上,又左手握拳,拳眼置于肚脐上方二横指之上,右手包住拳头,双手向内上方有节奏地提着,而后吐出了两枚被胃液包裹的鸡蛋。

    “呕!”这回吐的不是我,我虽然也在呕,但已经只能干呕了,是老祭司。“哇,虽然很久之前看过这种仪式了,但呕——真的还是好呕——心啊。。。”老祭司撑着洞口的石壁,好像满地的香料糊糊和黄疸水还不是胃里最后的积蓄,灵魂才是他要呕出来的最后一样东西。

    回头一看,师傅在自己的呕吐物中翻找着什么,终于,他捏起了一块东西,用没有皮的双手不断地攥和捋那块呕吐物,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师傅,好玩吗?”

    “****”

    此时师傅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师傅扯下的不是他的喉管。

    原来是两颗坠子。

    对着夕阳,他摸了好一阵子,他终于分清了两个坠子。接着便把其中一个塞入了那条喉管里,又举起另一个坠子,在大山收起最后一丝阳光之前,我看见了师傅用双手当作下颚,把那坠子含入口中,在双手的配合下,他说出了十个字。

    “万物有本相,还原基本法。”

    人蛇上半身挺立的骨肉开始逐渐抽动,整合,后半段则慢慢蠕动,最后趴在那一条由下颚加喉管组成的肉条上,将之包裹起来,而后两位都又长出皮来,终于,师傅和蛇都回复了原貌。

    我把老祭司搀扶起来,顶着胃部的抽搐走到师傅身旁。师傅清了清喉咙,仰天长啸:“吁!”三次呼吸过后,吁哥便到了师傅身旁。师傅想把蛇皮举起,试了几次却还是不够力气,我们便帮忙把蛇皮搭在了吁哥身上,慢慢走回了山洞。

    “老爷子,好玩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寻声抬头一望便看到那双极长的兔耳。“有二楼应该有书房可以借我吧?就那个有个天窗的房间,我今天上去看过。”师傅朗声问到。

    “再带我飞一圈就借!”

    “飞不了了,没力气了,人家真的蛇子活卜一次还得休息一天呢。明天,明天带你们俩转一圈。”师傅下意识一撑腰,突然脸色大变。

    “衣服呢?还有那条努拉盘布呢?”

    现在回想起那晚,我还记得那条蛇在回程时骂得有多难听。

    还有师傅的袍子。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了下那件袍子。月光下,那无缝的红黑大袍上,金线绣的雷纹透着微弱的不属于金丝织物应有的颜色,而袍的内里,只有一直盯着才能看出内衬的黑色并非染色,而是一根根丝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点,正是这无数的细小黑点组成的这漆黑的内衬。“别看入迷了,你还没到能细看它的时候呢,要小心呦。”抬头一看,师傅站在我面前,穿上衣服,他把玩着玉坠走在我前面,突然停下脚步。“对了,看着,用脑子记住就好,别记在本子里。”说着他双手也没闲着,“这是借,这是合,这是乾,坤,兑,离,这个是伊特拉斯坎表示‘什么’的手势。。。”

    回到山洞时,大家已经吃过饭,师傅在吃了半只鸡后便吩咐了吁哥把那条蛇送回去之后便拿着一堆瓶瓶罐罐,叫上老祭司,拖着蛇皮进了书房。

    “现在教你蛇子皮卜法。蛇子皮卜法其实很简单,但必须是蛇子用自己的皮来占卜,而那块坠子里藏的就是我的大部份意识。而蛇子本就是一种蛇妖,与其说是我借善蛇的蛇血,倒不如说是我把自己借给了蛇,让它化为蛇子,只是我的意识支配了那条善蛇的意识,也就是我又在意识层面夺了它的舍,而且是意识的舍。那支蘸了我血的毒针扎入蛋时正是做给蛇子们造的神看的,从我踏入这片土地,罗盘失灵时,它就已经注意到我了,刺入蛋壳中,蛋原应有的生命便消散,从而让这蠢东西以为我分成两部分的意识全消散了,但我只不过是把自己藏了起来,在那个蠢东西的感知中,大概就是我的意识彻底消失后又突然出现了吧。对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翻译蛇子文,不过我不会这东西,所以拜托你了,老头。”

    “蛇子文,说穿了也是梵神的语言,不过是蛇子们用的方言。”说着,老祭司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个,你们一人吃三颗,蛇皮无毒,但凝成文字的血有剧毒。”

    沉默许久,老祭司开口说道:“你们要找的那个蛇子在莎车中部,准备出关。剩下的,怎么都是脏话啊?”老祭司一脸疑惑地望向师傅,“你们认识?”

    “呃呃,就。。。”

    “你不会就是那个把蛇子神耍了的家伙吧?”

    “啊。。。”

    “我就说怎么看过这如此亵渎的法术,还真是你啊!儋娜!真的是他!”

    “咋了?”和这句发问一同出现的还有椅子挪动的声音。

    “他就是我见过的那个家伙,一开始他还说不承认,骗我说那是他徒弟。”

    “好了好了,是我,就是我,原本还打算打哈哈混过去的。”师傅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捂着脸说到“反正其他人不知道我出来了就行。”

    “所以说你为什么会被放出来了?”

    师傅按着脸的双手用力地缓慢往下扒,露出那双充满戾气的双眼,缓缓说出一切问题的根源:

    “坎得罗第二冒险队和巴兰探险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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