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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蚨子母钱

    “话说,《海虎》第8本合订本你看完了没,给我看看,有点闷了。”师傅拿起飞镖哥的“大碌竹”咕噜了两口,疲惫地看着周围的树林。

    “没,正在看呢,所以说,师傅,你觉得究竟这人有多癫才能画出这种书?还有,师傅,咱咋还没出这山?”

    “我怎么知道。”

    “师傅,天外当真是这样的吗?”

    “我怎么知道。”

    “师傅,为啥书里他们一直在爱来爱去的?”

    师傅又咕噜了一口,喷着气说:“很正常啊。话说,最近感觉没什么了吧?”

    “没什么了,除了有时候胸口挺痒的,大概要长好了吧。”

    “那就行,没事别挠,更别捶胸口。”

    “话说师傅,究竟怎么变蛇子啊?”合上书,我看着师傅。

    “很简单啊,化形,瞒神,借血肉气,二融为一,接着。”接着师傅把书拿了过来,把一根头发拔了下来,夹在书中,放回了书袋,又拿出一本书来。

    “哈,不愧是蓝梦,这个畜生!”接着猛地跳下车,在车窗中看到,他一拳打在树上!“海虎爆破拳!”然后又飘回了车内。

    “话说冷柜里还剩些什么了?”

    “一条牛腿,三条冻鱼,半扇猪排骨,三个猪肝,两个羊肝,十条牛舌,还有。。。”

    “那还行,拿条牛舌给我。”

    “嗱。”

    “再把那个冰柜的葫芦拿来。”

    “好,给。”

    说罢,师傅便看着书,坐在他的“床位”上,双脚相互搓了搓,握着递来的那条牛舌嚼了起来,车厢中的牲畜生肉与血臭味便更加浓郁了。

    吁哥一直在跑,车前车后的四匹马也在驮着它们的五位主人跑着,不过它们不用驮着东西,因为他们大部分的东西都在我们车的车顶上。

    突然师傅把身子探出窗外,朝身后骑马的几位喊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们听不到的,我来吧。”我猛一吹哨,他们也听到了,就都开始停了下来。

    “要不要休息一下上个厕所?”

    飞镖哥在询问了其他人之后便回复:“行吧。”

    接着便是他们五人坐在树下修整吃饼,我们师徒坐在车上一个嚼牛舌一个嚼烤饼。“师傅啊,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吃熟食啊?”

    “快了。”

    “有多快?”

    “话说,我都快忘记炒面是什么味道的了。”

    “啊——,好想吃炒面啊!”看着手中的饼和小桌上的水果,真的有点想哭,不过有这饼吃也已经不错了,我们当时找了个做饼的人,一直盯着他才做得比较干净,至少没碰过那些包浆抹布和脚踩过的砖头,还逼着他们把厨具与手洗干净了再做,这才没那么膈应。

    “要不再睡一觉再走好了。”师傅拿起一根桌子上我刚削好的甘蔗就嚼,嚼完了便用袖袍一兜,嚼完一根就直接下车,往树林里走去。

    下车把甘蔗渣往树头一扔,在水箱中打了些水洗了个手和脸后,我便走去对飞镖哥说:“师傅说中午要睡一下。”

    “嗯。”飞镖哥摇着头回应了我。在他们这里,摇头表确定。

    “吁哥呀,回来了,中午休息喔。”

    吁哥听言便抬头看了这边一眼,又继续卧着了。

    “上完厕所洗完手~睡觉睡觉~”

    说罢师傅往箱上一躺,把袍子盖在身上,睡过去了。而我呢?我就是那个给大家看行李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睡午觉都会很难受。一般睡午觉时,梦到的东西都很奇怪。梦里的那个世界有很多高楼大厦,但又很脏很旧,而天空也总是灰蒙蒙的,街上的人脸上也是模糊不清,而我就在这古怪的世界中奔走,却不知道目的地,整个世界给我感觉很诡异,很古怪;有时候甚至睡不了,快睡进去的时候会突然之间听见一些吊诡的唱经声,同时感觉有人盯着我,还会感觉好像有些东西要从我的身体里被吸走,情绪也会在那一刻极其低落,而我又动弹不得,就很痛苦。

    清风抚背,鸟过虫鸣,无聊事干,正好可以试试师傅要我学的东西。

    “取青蚨钱,子钱夹在两指间,母钱含口顶于软颚,须于气海引一气至臂中,过肘,至腕后,抖腕射出。而后心神聚于母钱中,子钱即可归。或有一法,将母钱埋于肉中,每日聚气凝神于埋钱处,以气润之,如此三月,每当用法,便能无需凝神,随心所欲,来去自如。”

    有一说一,一开始我是挺抗拒埋钱的。但师傅那天在吃饭的时候,他说着说着这事就忽的把一枚母钱和一枚子钱弹于空中,再一掌把两枚钱打入了我的手臂,我都还没来得及疼,他就已经拔了根头发,捏了根胡须,以发作线以须作针给我把伤口缝了起来,然后看着的他手猛的一握,用指甲把手掌挖出血后往我手臂上一捏,伤口就消失了。很离谱,但不痛也是真的不痛。

    现在到今天为止已经三个月了,也是时候使它一试了。

    “ta!”以阴手将子钱射入面前的树中,而后就是“归!”

    子钱“咻”一声又从树中飞射回来,射穿了我的衣服,划破了我抬手格挡的手臂皮肤,成功了!而后一个小时内,我玩了好多次,也大概明白了如何控制它飞回的速度,最初那十几次划伤了我的整只手臂,血染也红了这破破烂烂的袍子,虽然流了血有点疼,但多少也是值得的。

    “不错,那么,话说你记得黑暗是怎么练成修罗道的吗?”

    回头一看,师傅明明还躺在箱子上,但声音确实是师傅的声音。

    修罗道。。。修罗道。。。

    向天上甩出那枚被师傅让我用我的血养了许久的母钱,在心中猛的吼一声“去!”

    突然之间,我感觉好像师傅说过头被砍掉的感觉一样,身体感觉仍在地面,但灵魂兀的感觉很轻,好似被唤着拉扯了过去,而平衡感彻底失衡,但并不是往下坠,而是向上冲!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那枚吸满我血后有着暗红色皮壳的钱在空中那完美的暗红弧线,而我自身也在“临摹”它,终于在下一刻到来时,它出现在我的眼前,伸手一握,弧线的终点便定下了,而此刻,也是那空中冲刺结束的时刻。

    失重,多么让人恐惧,多么美妙。在前面二十个日月里,每次站在钟楼上俯瞰村子时,我都想纵身跃下去,而现在,我正感觉着这过去不曾试又有所冲动的行动带来的感觉。一切的一切好像放慢成万倍,那刚刚被惊吓到的鸟,此刻好像在麦芽糖里飞翔一样,落叶也比过去更轻,好似羽毛一样缓缓落下,而我也像在猪油的海中下坠一样,感觉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顺滑,如果继续这样的话,当触碰大地时,大概会很痛吧?

    不能这样!绝对不能!完全不能!

    用力一掷,钱脱手时有如离弦之箭,红色弧线直插地面,这次是尽量轻的一声“去。”随后身体又再次体验到了那种奇异的抽离感,再轻轻地靠近了地面,伸手捏住了铜钱那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身体与精神亦感觉再度整合。

    完美落地,满分十分,相对于吁哥那种满天沙尘的话,个人感觉这就绝对满分。

    “那就奖你一点东西吧。”

    这次我终于知道师傅的声音出自于哪里,在上丹田起,在耳内响动。

    胃部,师傅让吞下的那颗坠子此刻好像热了起来,又从这一点开始出发,冲向上下丹田,随后上丹田处开始发热,突然之间,感知褪去,好似在吃着东西,下一秒被收餐,留在口腔中的味道都没了一般。

    一秒,两秒,三秒,足足三秒。

    失去感知后的第三秒,一切又再度回归。

    看着双手一阵,这是一根手指,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十根手指俱在,一切完好无损。

    “别急,虽然你想不通,但你先别急,刚刚是怕你太痛,就给你藏起来了,嗯呃呃。。。。还是让你感觉一下如果不收起的话会怎么痛法好了,免得你埋怨我。”

    “别,师傅,别,你这么说的话肯定会很痛苦,别,求求了,别。”

    “真的不试吗?说不定日后你经历这种痛苦的时候没有心理准备会很难受的哦?”

    “别!”

    我就知道师傅这个家伙劝不住!感觉有一条火好似翻江恶蛟般在上中下丹田三处窜动,然后不断分散至全身各处,至指尖时好似要从内部刺出,双目更是被用烧红的火钳刺中,双耳被震至耳鸣,皮肤之下更像被人扒皮后抹了盐,而全身所有骨头更似是被火烤!而精神上,苦痛悲怒恨喜更在一瞬间被无限放大,整个人根本无法思考任何东西,满脑子的情感崩溃!仅一刹那,仅此一刹那,真的令人生畏。

    “哈,这就是。。。又或者说,这就是这些凡俗宗门教派中苦行者们在练在修行的东西,祈教的受冠,梵教的苦修,道的肉身修炼,巴兰癫子战斗时追求的亡战,都是要这种成果,有的就锻心智抗衡,有的就照单全收,要么疯,要么痴,这下好了,帮你一把,你也不用练,直接完成了,嘻嘻,对了,还有一样东西。”

    接下来师傅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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