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ef taco

    坎得罗国境内,距离圣山马瓦六十六公里外的老修道院内。

    “我说,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去那里?”老人放下教鞭,拿起一旁的钳子,轻轻夹住自己的手指。

    “这算是在战斗。。。这算是在战斗。。。献给你,一切都献给你。。。”四肢被钉在X字刑架子上是一赤条条,满身污秽的人,长发底下,传出呢喃。

    “可恶的异教徒,我!”年轻的传教士刚要动手,立即被一旁的两个人拦住,三个人望着老人那在暗处但能明确感知到的尖锐目光。

    “好的。”

    “哐”

    “好了,我们继续吧,所以说你们为什么要去那里。”老人坐在木椅上,把玩着手里的钳子。

    这是一把很有意思的钳子。钳子由金属打造而成,上面并无任何划痕,钳柄被两条暗红色的旧麻布条包裹着,钳口一般状态下只有食指粗细,只要打开,把手柄两边分别前后一拉,钳子的口径会大一些,相反,则会小一点,而钳口里面刻着一行又一行经文。

    “。。。”

    整个房间都非常的安静。

    终于,老人站起身来,扶正头上那顶白色小圆帽,拿起身旁的那本比书页宽度还要厚的书本,把书放在那个长发男人的脸上,再从那胸口的口袋上掏出一个单边眼镜,另一只手扒开空洞无眼球左眼位置那下垂的皮肤,就这样把这眼镜夹在了眼框上。

    房间又再次极度的安静。

    老人站在这受刑人面前,好像在端详一尊雕像一般。那男人有大片皮肤被剥离,曝露的肌肉上是一层厚盐,头又并非下垂,相反,这上抬的角度是常人不能单靠自己就能昂上去的,而若是从这架子后面看过去,便能清楚为何他会呈现出这种姿态了。他头部后方的长发被编制成两股长辫,这两股长鞭又被分别卡在两个钉在这架子上的一个带把手的绞盘上,这绞盘绞着的便是他的头发。如果说从其身后看,再忽略掉那架子,他的姿态便是英国浪漫主义诗人、画家、雕刻家威廉·布莱克(WilliamBlake,1757―1827)的一副著名油画作品《伟大的红龙与日光蔽体的女人》中的那红龙。

    “紧急施洗。”

    他拿回那本书,向房间外走去,而门外的那三个男人也再次走入房间,把那赤条男人从架子上取下,跟随着老人,把赤条男人抬到洗礼池前。老人于洗礼池前用隆重的祷文,祈祷呼叫天主,并纪念它的救赎计划,及有关洗礼的救恩史以祝福这池内的洗礼用水,随后用杯舀出水,一边把圣水倒在男人头上,诵念着付洗经文,再接过其中一个传教士递来的一瓶液体,为男人敷上“振坚圣油”,老人又拿出那把钳,把钳口调整至合适的口径后,便往赤条男人那套,再夹紧,那包裹着的皮便掉了下来,创口亦快速愈合了,本该有的伤痕处只看得见有一圈淡淡的痕,正是那钳内的经文的。

    许久,那男人终于醒来,泪流满面。

    “我要忏悔。”

    “师傅,快到了吧?”

    “已经到了啊,下车,转过身去,接下来,你不能看向我。现在你要做的,是拿着这两根羊腿骨和鼓坐在这里,而接下来会有人出现,问你话的话,你就把这张纸递给他,他会问这是什么,不要理他,他会问你是不是祈教徒,你也不要理他,如果给你一瓶水,你就倒在自己头上,然后他说什么,你就按他说的去做就好了。”

    “好的。”

    说罢,师傅便与吁哥消失了。

    这太阳升起前的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人在干活,仔细看才看出来,他们都是些皮肤很白的小孩和瘦骨嶙峋的人,他们都是光头,大都没有鞋子穿,有的穿着麻袋,有的则只有一条短裤可穿。有的在搬货物,有的在打扫摊子,有的则在整理东西,而后又有人出现,那是些体型和身材比较正常的人,他们穿着黄白色棉布做的短衫短裤以及皮革做的软底屐。然后太阳逐渐从天边爬起,人越来越多,商人,普通人,农民,牵着奴隶或家畜的人逐渐从各地地方出现,然后便是吆喝声,铃铛响,牲畜叫唤声,铁器声登场,最后整条街都极其热闹。

    而这就显得我跟个傻子似的。

    守着车子,拿着俩骨头棒子,看着街上的一切来来往往,听着声音此起彼伏,天上的云也慢慢流走,时间就这么慢慢流走。有条跛了手的流浪狗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看着我,又跛着走了。

    很久之后,地上的蚂蚁作为先头兵走出了墙缝,在我旁边观望了一会儿,便走入了地面那裂隙中,向着街对面的那块躺在地上的饼进发。许久之后,它顶着从那块饼上带下来的碎屑走入身旁的墙根中那条裂缝,如同一位因满载而归而骄傲的猎人,走入了那蚂蚁国的王城内。随后方才那条跛脚的狗出现在那块饼旁,看了我这边一眼,然后把饼一叼,便立马闪身冲向街尾,消失于茫茫人海中。我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相见,但它那清澈的眼神,可怜巴巴的样子,神乎其技的身法,还有那骗得了我的演技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若是有朝一日我们能再度重逢,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上去亲切地用我这双买不到鞋,只能找鞋匠订做鞋子的大脚照着它的前脚亲上去。

    已经到中午了,他俩还没回来,我不说饿不饿吧,真的晒都晒死了。这地方风是真的大,晒也是真的晒,且那风就这样卷着沙尘,抚摸过牲畜的排泄物后反手裹挟着被吹起的一切东西抚摸着我的脸,就算现在我已经坐在马车上,但是膈应是真的膈应。

    忽然,在前面的摊子前吃饱喝足后坐着休息的人们从四方走向街尾,摊主和他的童工们也紧随着人流往街尾跑去,站在路口的用刑台旁,似乎在等些什么,最后整条原本宽敞的街道上挤满乌泱泱的人群,大家抬着头,似乎在等待着谁。随后有个人登上台,摆着东西,接着便传来一阵琴声,似乎是一首师傅哼过的歌,虽然他吹口哨的时候总是吹不上去罢了。站起来后,我才终于看到了那个人。

    那人带着一顶宽得很离谱的帽子,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领巾,举手时可以看到斗篷下他穿了一件长袖衫,而穿着长裤和皮靴更是证明了他并非这国家的人,横抱着一把造型奇特的乐器,有点像师傅画过给我看的吉他,但共鸣箱和师傅画的不像,那人弹了一曲,便开始边弹边唱,虽然听不清,但隐约能听得出他弹唱得非常好,每弹完一曲,人们便鼓掌欢呼,然后那人又再弹唱一首,足足唱了十二首歌后,他向大家呐喊,但人们的呼喊又盖过他,似乎是在要求再来一首,他转身把身旁的几把亲收起来,人们就更加发出哀求的声音,他停下手,抱着琴沉思了一阵,又再度弹奏起曲子,一片寂静中,他的声音穿过人墙,传入耳中,这太熟悉了,每次师傅唱到副歌时都会敲着箱子打节拍。

    “有雪吧,

    让记忆景像更加深远!

    有说吧,

    为挂牵写上壮丽完结篇!

    听细说下,

    未了的心愿,

    埋在那天——!

    心底空缺,

    被那点说白盖掩——!

    前路不断,在雪下前,泪要——

    落,完。”

    突然,感觉到一点异样,是那人看着我,但他应该没有恶意。其实自从那天师傅给我“受冠”后,我发现我好像开始能“理解”更多语言了,而感知也有所提升,就是偶尔会感觉很头痛,那种奇怪的梦也愈发频繁。

    但我跟师傅说起时,他总是避而不谈。

    又一首歌后,那个人在众人面前鞠了一躬,便不顾台下众人的挽留,深深地鞠了一躬,把琴收起,拖着他的手推车离开,人们也再度躲回阴凉处,一切归于再度平静。

    “你是?”

    抬头一看,正是那个唱歌的男人。

    我把师傅留下的那张涂画过的纸交与了他。

    “我问你是谁,你给我什么东西。。。哦。。。”他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盯着我打量一番。“你是祈教徒吗?怎么穿着这些衣服?”

    说实话,我的衣服确实是逃出时从修道院的那堆碎肢体里扯出来后裁剪拼接成的,以前在修道院时,我也是拿那些神父和牧师的破旧衣服来穿,但我毕竟是驼子,有时候真的很难穿得下那些衣服,所以就会把那些破旧衣服剪剪拼拼再穿。

    那男人递给了我他的水袋。

    我便按照师傅说的那般,把水浇在头上。

    “走。”

    说着,他便拍了拍车厢,示意让我和他一起走。但我在想,我的两条腿迈开就能走开,可这车厢怎么办呢?

    他往出走了五六米,又回头看向了我。“走啊。”

    看来只能期望这车在我和师傅回来时还能尽量剩下些什么了。

    穿过街道,走入低矮凌乱的房子丛中。这些因土地下方有大量地下水而出现沉降状况的房子不仅墙皮斑驳,有些已经沉到只露出半扇门,有的东倒西歪,有几间房子的墙塌了半边,内里只有铺在地面的一块木板和一张粗布袋和两个陶碗,看得让人想把身上所有的财物都放进去。

    兜兜转转好一阵子,最终我们在一间一楼已完全沉于地下,二楼的栏杆被锯下,窗户用土砖封上的房子前停下来。只见男人拿出了一条黄铜钥匙,打开了吊在门环上的锁。

    房子内除了他那部手推车外,便只有一个木桶,一张凳子,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个插满手卷烟烟头的碟子和一个茶杯,而桌子旁就是楼梯。男人把门锁上后,这房子唯一的光源便无了。

    他点着了一支手卷烟,示意我跟随他下楼。楼下漆黑一片,我只能盯着那微弱的光点紧跟在他身后,然后他走到原应是大门的位置,停了下来,敲了三下木门,只听见“kua”一声,那木门便自行打开了,刺眼的光亮也照进了这盘踞着黑暗的破房子,而相比于光亮,出现于眼前的一切,才是真正让我瞠目结舌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地毯,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大理石的地面一路延伸至边缘,四根约有一丈高的白色石柱支撑着天花,从门后探出头,可以看到上面那描绘着各种飞禽异兽,极其精细的壁画。而当视线移至远处,便是天空,草地,田园,高山与一座白色洋馆。

    “啪。”那个男人示意让我进入,我才很不好意思地踩在这块地毯上。然后他又打了一个响指,便听到身后门关上了的声音。回头一看,这分明不是原来那扇破旧的木门,这是一扇约有三米高的,雕刻着两头蛇尾狮的巨大石门。

    “呼~可以说话了~”那个男人撑着腰,看着外面的山水,又转头看向我,说道:“好家伙呀~好家伙~你师傅就犀利啦~把你送过来托管给我~走吧,先吃饭。”

    然后他便唱着歌转身往外走去,踩在似乎经过修葺的松软草坪上,远处的高山下有一个黑影,那是一个骑着一匹马黑,身上披着黑色斗篷的人。

    “欢迎回来!怎么样?今天多人吗?旁边那个人就是?”

    “不是他,他的学徒吧,今天吃的是————beeeeeeeeeeeeeeeeftacoooooooooooooooooo!!”

    “好!要叫匹马吗?”

    “最————好~!!”

    只见那个人吹了声口哨,我们身前的空气便扭曲起来,然后从模糊之中出现了一颗模糊黑点,黑影在一瞬之间化开,变成了一匹通体漆黑的白眼马。

    上马后,黑马向山中那栋洋馆狂奔,穿过种满了玉米,狼桃等作物的田园后便到了洋馆门前。

    鎏金的大门高约一丈,天花上的彩画中,一头蛇尾狮衔着一把长剑,踩着一条巨蛇。

    “我完全能肯定,这家伙是活的。”

    “可以啊~下来吧~”

    “看得出来啊,嘻嘻。”那只蛇尾狮说着人话,从画里猛的一跃,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抖了抖身子,站了起来后化为了人形,清了清嗓子后问到:“所以说他没来吗?”

    “没,他应该和蠢驴去了。”

    “弔,我还想着能出去兜两转的呢,麻了,话说,水马皂到货了,三楼的那些房间也让人打扫了,现在厨房应该还没做好饭,要我带这驼子到处逛逛先吗?”

    “呃呃。。行吧,我也先回房间了。”说着,那个裸体狮头怪再抖了抖身子,身上的毛发便变成了一套礼服,推开了大门,男人便走上了楼梯。

    “给你介绍一下吧,估计接下来你得在这里住上几天,晚上迷路了的话挺麻烦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尼龙扎带。”

    “呃————,什么*名字,不愧是他。你可以称呼我为克罗巴,有蛇尾狮的地方我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认为我就是守卫以及管家,你刚刚应该已经看到了个穿一身黑的家伙了,他就是舍沙,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他了,对了,这里是大堂,看到那两条楼梯了吗?如果不想走路,你可以站在楼梯前面,站到想走路为止,好了,开玩笑的,先介绍下一楼。”

    “首先左边,大堂这里左边是会客厅,右边是饭厅,里面有个吧台,要喝酒的话去那边就有,上来吧,上来二楼后,这里是露台,然后左边是藏书库,当然,和你师傅的藏书馆比起来,这里要少上不少,不过这边的话也可以把书本烧录到你的记忆里,简简单单。”

    “而右边这里呢,就是娱乐室,进来吧~这是桌球台,也可以叫台球桌,跟这张台打声招呼吧,它是用魔法驱动的,就像这样,”它拿了一支木棍。“这是桌球杆,喏,看吧,漂亮的开球~然后只需要把手握在中袋的桌边等两秒,桌球就能重新归位,今晚再教你怎么玩。”

    “然后这个房间呢,就是游戏室。”克罗巴打开房门,里面有一块巨大的黑色玻璃贴在墙上,下面有很多个或黑色或白色的大大小小的盒子,每个盒子又有很多条线,插在黑色玻璃后面,还有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东西,旁边一面墙上放着很多本书本大小的盒子,另一面则放着各种很暴露的小人偶。“这是电视,这些是游戏机,手柄,这些是游戏,这些嘛。。。手办,耻物,景品,都是主人的爱好罢了,在外面的世界没见过很正常,有什么问题之后问他们吧,反正我是不想给你讲睡前故事的。”

    “好了,现在带你看看三楼,三楼其实就很简单,上楼梯后左手边是套房,和外面的世界一样,也就是有厕所,卧室,客厅,浴缸的房间。左手边最里面的是主人的,然后是我的,舍沙的房间,剩下的这些套房就是给其他像你师傅他们过来玩时住的,对门的也是套房,就是给像你一样的学徒住的,右边的话是佣人的摆放室。”克罗巴打了个响指,一个穿着带着头箍,穿着黑色长裙和白色围裙的长发女人便从走廊尽头数起第二个房间,也就是克罗巴的房内间走了出来,依偎在他的怀内。

    我:“这是伪人吧?很漂亮,不过还是能看出来的。”

    克罗巴搂着人偶,侧着头对我说:“是的,***,你师傅给你开灵识了吗?不过你说的没错,洋馆的女仆都是用你师傅设计的法术公式炼成的,这是我老婆,科罗娜。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说话,但我最喜欢她的一点就是她不怎么说话。”然后他从外套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卡片递与了我。

    “好了,你的房间是从我们站着的这个楼梯口的左手边开始数的第二间,每天的话,要把换洗的衣服放进浴室洗手盆旁的篮里,再把篮子放在门口,垃圾就扔垃圾桶里,每天下午三点,房间会吞食垃圾桶内的垃圾以及房内的所有灰尘,要喝东西的话,客厅的黑色冷柜里有冰水,饮料,啤酒,汽水,汽水在外面的世界可是没有的哦,每天下午三点会自动补上,不必担心喝完就没有了,热水24小时供应,茶包咖啡糖和牛奶在水壶旁边,不够就找女仆要,房间冷热和灯的话按入门处旁边的开关就行了,不懂的话自己看门后的牌子,入住愉快。”说着他便搂着他的“老婆”走向了他的房间。“对了,你的衣服还是别穿了,这手工比我用爪子做的纸扎玩偶还烂,你先去洗个澡吧,两点半我让人过来给你量下身体,做几套衣服,现在是下午两点,三点在饭厅见。”

    “所以说,你师傅去了哪你也不知道?”男人用三只手指从长碟上捻起一块卷饼,另一只手拿起一瓶他称为“是拉差辣椒酱”的辣椒酱,往那裹着生菜、狼桃、生洋葱以及用洋葱、黑胡椒碎以及一种我问了之后也不是很懂的酱炒的碎牛肉的脆卷饼上倒,“不过也无所谓,他一向如此。”

    “这就是你刚刚和这位舍沙先生说的逼——————夫。。。”“是beeftaco,或者说牛肉塔可,你叫它为牛肉塔可吧。”

    “好的,这就是牛肉塔可吗?真好吃。”说着,我便把剩下的一大块牛肉塔可塞进嘴里,感受着那新鲜蔬果,热牛肉碎以及这饼皮带来的丰富口感。

    “其实牛肉塔可在食材搭配上并没有什么标准做法,随心所欲,自己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就像克罗巴的那盘,包的是用生蛇肉和牛肉剁成的肉碎。”

    “所以说,您的名字是?”我望着坐在餐桌主人位置正在吸吮手指的男人,发出了疑问。

    “为什么要执着于名字呢?你知道吗?名字是最重要,最不能被人知道的,名字被知道的话,即使是神也会被击败,像这块牛肉塔克一样。”男人把嘴打开至一个夸张的大小,将手中的牛肉塔可塞入嘴中,再举起盘子旁的玻璃杯,端详着杯中气泡水的气泡,牛饮下半杯后继续说道:“你自己不也是不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了吗?”

    心中顿了一下,脑中搜索了好一阵子,我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过去的名字了!

    “不知道就不要想了,这一张桌子上的所有人都没有名字。”

    “那克罗巴呢?舍沙呢?科罗娜呢?这些难道不是名字吗?”

    “舍沙”轻轻叩响了桌面,面向我笑着说道:“嗝~谁跟你说这是我们的名字了~这只是个称呼而已呦~”

    “克罗巴”也抖了抖自己的鬃毛,捻起掉落在腿上的生肉并将其摆入口中:“看来你师傅没跟你说过这些啊,不过也是,他应该想到了,从钥匙被偷走之后,他说的一切都已经在监视中,宝贝,把梳子给我吧,好像没全抖掉。”

    坐在一旁的“科罗娜”从围裙兜里掏出一把钢梳交到“克罗巴”手上,“克罗巴”一个小镜子,对着镜子梳起了自己浓密的鬃毛。

    男人站起身来,用餐巾擦了擦嘴后向我们询问到:“好了,大家吃饱了吗?”随后又用那疲惫地双眼看向我,说到:“接下来,你跟我来藏书馆一趟,走吧。”

    “所以说,请问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受洗的男人跪在老人身旁,轻声询问到。

    “接下来吗,带你看点好康的~”男人轻叩了三下藏书馆的大门,那门把上的石像鬼头眼睛微睁,而后大门自行打开,只见这房间漆黑一片,又因内外气压影响,内部好似活物吸气般,把门外的空气往内部吸入,许久后,“吸气”停止,而内部的灯也逐渐亮起,一把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内部传来。

    “欢迎,巴欧先生。”

    “我要你去当一个人,他叫巴欧。”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