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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何处?

    头快被夹爆了。

    感觉自己好像在百越吃的第一顿饭里那份鸡子煲的鸡子一样,现在只要再被压一下,整个人就会爆开。

    把意识收进琼髓里,死的时候应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

    之前的感觉来看,应该是这样吧。

    凝神。

    定心。

    心神聚于上丹田,气海提气入中丹田。

    啊,舒服。

    将意识收拢于内,脱离肉身苦痛。

    只是这也不过是逃避痛苦,琼源内也已经开始昏暗。

    如果可以的话,

    好想真的吃一口热饭,猪油拌的就好。

    好想吃渔夫们清晨打回来的鱼。

    好想在钟楼上,再看一次那片海。

    吃一口什么都不放的烤蛟鳝。

    我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来着?

    神父们好像说过,我是从一块海礁上,由鲛人们捡到的。

    捡到我的鲛人们也被吓了一跳,畸形的婴孩见到不少,但还是被吓到了。

    被用布包得死死的,还被破布绑住脖子,一起包着的还有一块大石,一度失去心跳,声音根本发不出来,气管都被勒坏了,眼球都凸出一半。

    “完全就是一只妖啊。”

    知道后,连自己都觉得这不是一个人,自己也会发出这种感叹。

    好想把《海虎》三部曲全看完啊。

    会否妖物就应该是这样。

    《海虎》。。。

    “不错,那么,话说你记得黑暗是怎么练成修罗道的吗?”

    师傅说过的话啊,师

    “嗱,聚心拢神就是你把你的心神像这样,这是五只手指,呜,收起来,不是叫你反弓啊。”

    “嗱,拢起来,然后要干嘛,诶,收收收收,这块肉就收到我的碗里了,别抢啊你**的,师傅都抢?”

    还有这种记忆的吗?

    怎么我不记得有过?

    不管,

    反拢心神罩琼髓。

    行经游脉,遍走浑身。

    不痛是绝对不痛的,毕竟身体已经昏厥,但按照气路强行钻破全身,确实是很难。因为没有任何指引,只能一点点将气发散,按照气的走向往前钻,到了,是上丹田,师傅为我“抚顶”时埋下的“通智丹”。把两颗东西贴在一起,再包住它们,然后就要往气海走,因为气路的皮肉已经分离,回中丹田很顺利。

    气海的话,师傅说过,修习功法者,凡身死但魄未完全散去前,气海在死后还会造一口气,名为死气,若是死了,一般会不容易逸散,若是过了六个时辰,便会变浊,苗疆有一奇人创一绝门毒功,名为万寿无疆功,专门炼这死气,以死气流转周身。

    但下丹田气海在哪?只试过从气海提气,但。。。

    如果这时候回这身体里,大概就彻底死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慢着,我把心神同时包拢在身体上,那。。。会不会也能像现在操纵这琼髓一样操纵身躯?哪怕像行尸一样也行,只需要让身躯给我一点点反应,输一丝丝气,从那边游气过来,那我就能知道气路!

    心神就由此发出,拢,啊,本就虚弱了,还要这样做。

    好疲惫。

    成功!

    往气海游所剩不多的一丝气,可能因为身体已经被压迫得死死的,情况根本不是预想中那般顺利。气路开始出现栓塞闭塞,完全就是断断续续的,有些地方只能过一丝,前面又闭合了,只能一点点把气往里冲,挤满后再猛的输气“炸”出一条路,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冲出了一条气路,碰到了自己。

    把大部分的气回吞,再持续往输气,根据剩下这一丝如游丝的气,一点点往那气海的方向钻。

    身体开始被绞实,但没办法,只能顶硬上。

    终于是快钻到了。

    个人感觉这身体无论是筋骨,肉,还是任督二脉已经烂掉了。

    但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方才将心神拢于体外,将气游入气海时根本没感觉到有任何气的存在。

    那这死气去哪了?难道是这身体还不算死了?

    入气海时,我才明白这气在哪,为何这极难散去。

    刚刚我游的气在下丹田外中层,而终于,在贴于下丹田上时,我才感应到了。

    这气还未变浊,只是被气海裹于下丹田内层。下丹田因身死而僵,将死气完全锁死在内,压成一点点,那接下来就是要试着吸纳它了吧。

    将心神把三者慢慢包裹,花费一番功夫,终于是将气提出了一点点!

    堪称精华的一点气,心神受到气的滋润,也终于能得以恢复一丝“体力”。

    入琼心源要把自己的心神和气注入,那心神是自己,琼髓是载体,那气应该就是作消耗。师傅他们当时为何能隔空入内这个姑且不谈,那把自己连意识带肉身藏进来究竟要怎么办到呢?

    现在我这个状态,其实也可以算是以琼髓作躯,意识是我自己,而气没法做出,但我自己当时有输入。

    那,我现在就是颗有意识的琼髓咯?

    也就是说,现在的问题其实不是将肉身藏进琼髓里,而是如何将肉身吞入自己内部。

    吞入。

    吞入!

    每次我要进入都会需要用气,是为了将气灌入琼髓的同时我也能进入琼髓,其实也可以说是为了让琼髓我吞入!

    那也就是说,现在只要我一下子将大量的气吞入,那我便能把这躯体也吞入我之内!

    试一试!

    不成功的话,我就这样暂且活着,赌师傅他们救我,如果成功,我。。。

    好像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啊。

    但至少,在他们来救我之前,我还能尽量让自己的肉身尽量体面一些。

    反正横竖也是一个死,赌一把,当玩一玩,好像也没差。

    要让大量的气灌入,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但纯度高的气还是有的,那接下来,只要我在一瞬间将所有死气尽数吸入,那或许就足够了!

    但就在我想要将内里的气全提出来时,直觉告诉我,外部又有什么事情在发生。

    外面究竟在发生些什么了?

    “唉,人造神始终是人造神,愿力筑身,无神无智,这就被骗入天帷之内,梁柱没了都不知道,不过实在是苦了那朋友仔了。”

    千般左手振刀,右手手握刀鞘,一手盘着三粒如同花生大小的脑袋,立于空中,望着面前的巨大人头,此刻的他已非骷髅形貌,身形无比伟岸,血红的肌肤,肌肉壮硕,青筋暴现,一头飘逸长发几乎及腰,只是那张脸就无比的狰狞。额上长着两幅眼鼻,那两副小眼闭眼流着血泪,眉弓之下没有眼睑,那眼珠上极小的瞳孔外一圈一圈满是咒文,高耸直挺的鼻梁如同棋盘上的楚河汉界般隔绝了脸的两边,而高颧骨又如同两座几乎可以窥见对岸的观星台,极长人中下,宽厚的嘴唇包裹着一副尖牙,俨然魔神相貌。

    而那柄短刀与其说是刀,更像是一条边缘长牙的舌头。这刀最阔处约有二寸,刀身就一直在无规则地进行着伸卷、鼓起、瘪下与摇晃,那一颗颗人牙怪齿就这样并排于这条长舌的边缘,受这肉舌收涨不断发着令人几近疯癫的牙齿摩擦声。与刀身不同,刀护则单是两块玳瑁壳夹在一起,外围被银箍着,那刀柄就只是用粗布条缠绕,整柄刀透着一股邪气。而刀鞘则又是另一回事,那是由皮制成的鞘,鞘身,头中尾黄铜箍,鞘上吊着一块小玉胜。

    而巴欧此时却与千般完全相反。无皮肉内脏,甚至连眼珠也没有的他,只有骨头支起那张斗篷,只是粗壮骨头上的花纹与嵌着的宝石就有一种诡异的美感。当然,他手上也没停着,一边不断地用沙锤打着节拍,一边奋力地奏着口弦琴。

    “讲那么多有什么用,快给我累麻了,要是打错拍子,恐怕下一秒这小伙子就会被融掉。”

    “那。。。真的只能等他忙完才动手吗?”

    “***,你们还真的等啊?”

    未见人,先闻声,只见一本书出现,一只写满咒文的手从书中伸出,将手中的笔向着二人面前的那颗硕大的人头掷出,随后整根手臂伸出,五指张开,食指无名指向内一弯,那笔便在空中抖了一下,而那手就转为持笔状,笔随手动,笔尖在空中挥毫。千般脸色凝重,向书中之手发问:“小判官,这朋友仔当真能抗得住?”

    “**的,不信你过后给他卜一卦?唱词!”

    千般当即噤声。只见他用双指在刀口上捻下一块肉来将之含于口中,低声唱词。接着巴欧闻言从怀内掏出一个小碗递与千般,千般用小指,无名指与中指夹住刀鞘,用食指与大拇指接过那碗后,眉头拧紧,轻轻低头,将碗抵在鼻子下,那额上两副眼开始哭得愈发起劲,由啜泣逐渐转为痛哭,而千般双眼则不断地转动,血泪就由眉头沿着鼻梁一路流向鼻尖,最终被碗接下。

    而当接有小半碗血泪时,千般就将指甲伸入碗内,一搅,一弹,一滴血泪就从碗里飞出,在空中拉出一条细丝,染在笔尖之上,而那条细丝就这样源源不断地将血泪输送到笔尖上,不论那支笔如何飞舞,移到何处,那血丝也并未断开,那笔就在那颗闭口阴笑的头上画写着一圈又一圈的咒文,咒文从头顶罩到双眼,所画之处,而组成那颗巨头的一粒又一粒细盐般大小的神像如同失去生命力般一一停下,噪音逐渐下降,而抖腕的手臂也开始不时换着姿势。

    “**,被发现了!”

    “我就说啊,肯定会被。。。”

    “肯**呢?我说的是我被祈教司铎发现了!”

    书内传出了急促的敲门声。

    千般口中仍念念有词,眉头更加拧紧,用腹语问到:“你究竟在哪里?在干什么?”

    “坎得罗国家藏经院。”

    “跑那干嘛?”

    “狗日的把我书藏里头了!”

    “别杀上头了。”

    “杀个屁,出来后你就知道,哦不,看来现在真的要了!”

    只见那边诵经声,叫骂声,碰撞声不断,随后开始传来如同在二踢脚被扣于铁桶内爆炸般沉闷的爆炸声。

    “*,开荤了,吁,夬。”

    只听得那马儿一声呼应,马蹄声便兀的出现,在地上打出了一个调,彼方逐渐乱了阵脚,嘈杂声扰乱了诵经声,逐渐地,整齐的阿卡贝拉被哀嚎侵扰,而后有一声沉重有力的诵经声导入,好似在战场后扬起了一张战旗,奏响了号角,式微的工整合唱又再度擒上了崖顶,把那混乱的噪音杀退。而此刻内里那只运笔的手也开始因外部的战场侵扰而放缓,微弱的诵经声涌入内里时,呢喃声只得逐渐转大,那奄奄一息的半个巨头又再度有所动作,似乎要向内部再度收缩!

    但只要有人,就一定会有反应。只见那骷髅看了一眼哭嚎颂念中的魔神,互相点头示意后便快速将口弦琴与沙锤收于斗篷之下,掏出一把提琴和一个小匣子,在小匣子内取出一枚混合着松脂灰尘毛发和碎屑的小球塞入提琴中,将小匣子收起并拿出一支琴弓,快速调试过后,琴声起,揉入这声音与声音的战场,如同爬山虎般涌出,穿堂而过,射入了在场的六位阉伶脑内,而后阉伶们口中的诗经好似被闸断了一样,当即剑锋一转,喉咙转而发出与琴声相辅的无字吟唱,这战场中那孤军此刻就瞄准纷乱哀嚎只见一丝缝隙,大步一迈,猛的一扭胯送腰,便将手中玉章猛的掷出,那块半个拳头大的温润白玉如同脱了柄的锤头般贯穿这书架的海及目标那颗棘痕满布的头颅前的半透明经文,从后脑勺处开出一束粉白红三色的花,直接将军。

    “暂时没事了。”

    望着四周开始逐渐崩裂,混沌再度闪烁于四周,巴欧说:“我建议你快点写,不对劲,天帷好像要漏了!”

    “行,接下来蛇佬应该也要到了,好累啊***。”

    说着,他的腕猛的一抖,那支笔当即冲入细沙中,一勾,一提,用这血游丝打了个立体的结,终于是收了尾。此刻,那颗巨头终于停止了运动,如同一个人馅包子。

    “吃点东西吧,虽然东西冷了,但挺好吃的。”骷髅此时已收起了琴,将手里的牛肉饼往千般那出递出,千般咽了口口水,用那只颤抖着的大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泪,接过了牛肉饼,瞪大了除没有眼睑的余下四只眼睛端详着手上的这份卷饼,而后将之抬起到眼前,开口喊道:“哇,好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谢谢谢谢。”

    随后张开大口,狠狠撕咬着这卷饼。

    吃相十分难看,虽然千般本身早已不会饿,但有肉身就一定要吃东西,更何况吃东西本就是一种享受。

    巴欧用手指弹着下巴,用那本应有眼珠的漆黑空洞凝视着眼前的这颗头以及那支正不断往内部灌输着血线的笔,陷入了深思。

    这份宁静与方才的吵闹根本就是两幅情况。

    “这小子在里面干嘛?怎么感觉他好像死了。”

    “不知道,要不要还一颗眼珠子给你看看?”

    “嗯。。。不。。。还是搞一颗吧。”

    只见那魔神将那沾满酱料的大手伸向脑后一拍,左眼便脱落,飘浮于半空中缓缓前进着。

    然后千般把拍头的手吸吮干净,捻住那粒眼珠子,递与了巴欧。

    “喏,自己戴吧,还有没有多几份啊?不够吃。”

    巴欧接过眼球,拿出了一个玉米面团,往眼眶内捏出了一层,再把眼珠往里面一放,又取出一块面团和一份用油纸包着的牛肉饼,将牛肉饼递给旁边正向他投以期待目光的千般。

    “慢慢吃,小心噎着啊。”

    然后便继续捏着面团,将其一分为二,熟练地敷在骨头上捏出眉弓眼睑与眼窝的形状,拿出一个香水瓶,将瓶内的红色液体喷在这玉米面皮上便当即变为了一小块皮肉,在几次尝试垂下头来眨眼怂眉过后,他终于垂下那为防皮肉掉落而捧起的双手。

    “完事!”

    虎咽下六份塔克卷的千般端详着那一只眼睛,感叹道:“啧,手法娴熟,看着还不错啊,可以说有塔莫安女雕刻师们一半厉害了,不过感觉还是有点太肉了。”

    “已经算不错了,又没镜子又没工具的,能用就算赢。”

    “那会儿去。。。”

    “别聊了,应该快到了,拿着。”

    只见那本书里再次有人伸出手来晃来晃去,手指夹着一块黑色鳞片,那鳞片被周围的光映着,可以看到淡淡的七彩。

    “反正你们搞定,有事喊我一声。吁,别吃那些书了,破衣烂衫都咬。”

    巴欧伸过手去,接住了那块鳞片端详着:“蛇子鳞?又自己产货啊?”

    “是啊,痛得要死,先不聊了,我看看。。。看起来,这是《万事》第六章的内容诶。”

    “好家伙,那你接下来要干嘛?”

    那只手用拇指敲了敲自己的食指第一节。

    “哦~我就说怎么回事,原来没锁匙回不了家呀~”

    “别说了,烦死。”

    “都说啦,搞地宫有个毛用,做个假底都会给人连地板都撬了,所以我直接租个破房子,舒舒服服。”

    “千般,探探里面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呢?血线暗红,感觉就是快凉了,还别说,感觉还要输点咒力。”说话间,千般飘向人头,捻起血丝的末端,将之接到自己额上其中一只小眼中。

    “坏了,怎么看不到朋友仔了?”

    “啊?!”

    听闻此消息,那本书寻声而来,手指一绕,将血线缠于指尖,然后一些咒文就好似流水落花般从外部一直流到手臂,再到那只手指,最后流入那血线中,进入了这巨头里。

    千般搜索着内部,眉头紧皱这嘀咕道:“又有反应了,但感觉好像是魂体反拢,死气明明罩住了,但是又好像有东西在吸呀。。。这会儿的话,不应该呀。。。要不把这劏开看看好了。。。”

    此时那只手指的主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五指微松,惊叹道:“魂体反拢吗。。。等等,启智丹。。。没了。。。琼髓。。。琼髓。。。嗯。。。?怎么整条任脉烂掉了。。。烂了的话呢。。。啊,琼髓怎么到这了。。。到气海旁边。。。这。。。这家伙的灵应该附在了琼髓里!他。。。我懂了!他想把死气吸了,试图将肉躯存进去!胡搞!!”

    说罢,那本书顺着手臂下滑,贴到了手指处,一支银针从书内伸出,在手指上扎了一个小点,血就沿着手指融入了血丝里,接着,黑色的咒文就乘坐着这血不断流入这颗巨头内。

    “住手!”

    吓我一跳,突然听到了师傅的声音,可谓是既惊且喜,看来师傅他们有空来救我了!

    琼心源内,师傅飘然出现,大手一挥,一张太师椅便出现在其身下,他便翘着二郎腿坐下了。

    “想法不错,但你觉得就这一点点死气就能给心源开窍了?放心,你不会死的,等下会有人来帮忙的了,噢,来了。”

    只听得一阵喇叭声以及轰鸣,一个人撞破了天帷,开着一辆摩托车直直冲向这两人一手所在,在离他们约三尺距离时径直停下了车。

    “**,人咧?”

    “喏,在里面。”巴欧将视线从那定在原地许久的一人一手移向来者。

    “*,真**恶心,祈教就净是喜欢拿愿力搞出这些**东西!”来人身着一件皮夹克,脚蹬一双皮靴,一脚踢了车架子,便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铁盒和一把小梳子,用手指挑了一小块油头膏,蒯了一眼那颗头后便对着后视镜梳起了头。

    “*,刚睡醒,头发都还没梳好就赶过来了的,噢,让我看看手机先,啊哈,愿力+1,让我看看我的小蛇仔们又许了个什么尐丷愿望。”

    解开屏锁便看到了那愿望,那人放声大笑起来。

    “*,什么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说着将手机拿给巴欧看。

    “好家伙,黄瓜过敏,但是对象家里今晚吃黄瓜,绝了。”巴欧笑了几声,便把手机交回了对方手中。“蛇佬,搞定这事,请你吃饭。”

    “行啊,好久没去你那了,克罗巴那小子跟他那个小媳妇咋样了?亇䙸,叫他娶我家蛇妹又不乐意,看个动画片就天天喊着这个我老婆那个我老婆,二次元真麻烦!”

    巴欧清了清嗓子。

    “哦哦哦忘了,你也是,不好意思哈。。。啊那这个你们想要怎么搞?我看看先。。。这咒文,哦哦哦,恶趣味,这是要把愿力绑在里面这个*身上咯,嗯。。。咒文写好了的话,那这个简单。”

    说罢,他便一巴掌车在了这颗头上,在结实紧凑的表面打出了一个凹痕。然后游到那一人一手旁,拿出一条数据线。

    “喂,手长叔,干活了。”

    “啊,你来啦?里面这个朋友仔的情况有点古怪,七哥现在应该是进去了,你看看。。。”

    “**,这个*前几天黑入我手机来着,懒得弔他,叫他出来吧。”

    “好,你等等哈。”

    说着,那只手便再度动了起来。

    “才来?***你怎么不等盂兰节才来?正好给我们烧点金银衣纸斩两件烧肉烧鹅过来!”

    “你**的个**你还黑入我手机你***有没有点道德?”

    巴欧立马喝住要开启骂战的二人:“别吵了!先把事情解决先吧!等会儿天帷塌了大伙一起等死得了!”

    二人终于是及时刹住,蛇佬便打开了车尾箱,拿出了一部电压表,一头夹在血线上,另一头则夹着一颗钉子,然后他将钉子插在巨头上。

    看着指针微弱地跳动,蛇佬皱着眉头说:“啊,快死了啊。”

    然后他将电压表收起,从车尾箱中拿出一块蓄电池,将零线接驳在血线上,火线接在巨头上,打开开关,电流便传入了。

    随着电流涌入,那颗巨头便再度“活”了过来,只见其逐渐往内里缩,起初仍担心它会把内部的尸体迫死,但当这个球不断缩至不到原来三分之一大小时,一切担心便没必要了。

    那里面呢?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是一滩血肉浆。

    一滩若是用高筒锅加上香料味料番茄蘑菇黄油熬煮便可烹成意面肉酱的血肉浆。

    更准确一点的形容词就是久留米拉面的汤头。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我发散出自己的意识,却完全没有探寻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除了两根丝线,两根散发着奇怪力量的丝线。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褪肉了吧。”

    千般一反方才焦急的状态,撕着手指上的死皮,漫不经心地说到。

    “那现在的话,准备架锅烧水可以了。”巴欧把身上斗篷扯下一丝,将之抛向上方,那一根细丝便逐渐展开,逐渐盖住了上方,而下方也被其影所裹,四周又逐渐明亮。

    “又一张天帷,真是有够下血本咯,裁缝佬看了不得心都呕出来?”

    “骂再说咯。”

    “有没有带汽水来?”

    “有啊,等等,有点重,嗱,芬达,一人一罐。”巴欧将汽水递与在场的三人一手。

    “吸管呢?我怎么喝?”[判官]问到。

    “把手缩回去,把头伸出来咯?”蛇佬的回复引得千般与巴欧笑出了声。

    “话说回来,缩到快人那么大了,也真的该干活了。”千般打了个响指,巴欧已把柴火放好,而那只手缓缓将手中的汽水罐放在那柴火上,再将笔召回手中,在这易拉罐外写了一个“鼎”。

    那易拉罐便开始吸纳周遭本不再变化的空间,“生”成了一个浴缸般大小的鼎。

    巴欧看着这一切,侧着头说:“那接下来就是考虑怎么把这玩意儿放进去了,蛇佬,千般,你俩等会儿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搬进去。”

    “行!”

    “啊,真的要。。。”

    “快点!”

    “但这真的很恶。。。”

    “我以大无畏战团代任指挥官。。。”

    “啊行行行,别念了师傅,来吧。”

    说罢,两人合力将之抬起,终于是把那颗头放进了这口大鼎内。

    然后巴欧掏出一团玉米须,点了个火,将之投入了柴堆内,再一吹,那火便立即旺了。

    “那现在看看《万事记录》里怎么写。。。缩手,哦,就这页了是吗?行。阿蛇过来,我说什么你就在斗篷里把什么搬出来,千般接着,番茄粒一袋,蘑菇粒一袋,水得四桶,香料包的话已经准备好了,直接拿出来就行,水棕榈菜一把,法阿陀它草一支,灵果四个,草核合花果一颗,对了,玉米面看到没,先拿两包,对了,还有葱一把,姜一饼,蒜头五颗,青椒丁洋葱丁各一包也拿出来,圣血一瓶,黄油的话把你见到的那一砖全搬出来吧,锅铲也拿出来,大的那把。”

    “这我记得不用那么多东西的啊?”

    “也没说他是一般人啊。”

    “先把鼎烧热,放黄油,然后把法阿陀它草用油煮一下捞起来,蘑菇煎一下,下洋葱丁,番茄丁,青椒丁,炒一下,灵果的话要破开四块,煎至金黄,然后千般切一下葱还有水棕榈菜先,蒜的话不用扒皮,切头切底,蒜切好了就放下去,然后加水两桶,缩到多大了?我看看,行了,骨溶期,把人抬下去吧,圣血四滴,下香料包,先大火煮至缩成一人半大小,阿蛇看火。”

    这看起来固然是很诡异的,但这世界本是离谱的,一切都很正常。

    内里,那一粒粒神像开始融化,融入了这浆里,一切不断凝固再融化,流转,逐渐的,一粒粒的骨质再次出现,一粒粘着一粒,许久后,一副没有关节脆弱的骨架出现,再消融,再凝聚,再消融,每一颗凝聚成的血肉都有着短暂的自我意识,但当它们融化时,意识再度消散,在不断的“活”与“死”中,尸体中的死气,愿力与咒力在它们中不断的流转,那死气便逐渐被转化为精炼的气,一切的一切开始受外部咒文的咒力牵扯,以螺旋运动。。。

    “好了,转中小火,抽几根柴,把姜块,水棕榈菜放下去,翻一下。”

    流转依旧继续。

    但不同的是,此刻内部的浆越来越浓稠且,顺滑。

    一切融合得非常充分,而每次组成的骨架也愈发结实,开始可以凝成一些带皮肤的肉块,与之前的肉碎相比,已经有着很大不同了。

    “*,好香,饿了都。”蛇佬刷着手机,看火的人已经变成了千般。

    “吃吃吃,天天想着吃,多大个人了还这样。”

    “师傅,多大头牛它也得吃草哇,何况是人?更何况进来之后我都没吃过东西。。。”

    “嗱。”千般从斗篷下拿出了一份牛肉卷,虽然已经冷了,但还是十分诱人。

    “谢谢师傅。”蛇佬接过牛肉卷,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这鼎中的头已然缩至一人大小。

    内里,皮肤,骨肉,内脏不断凝聚再融化,但一切都开始出现有凝散快慢之差,而最明显的是心脏。

    一开始是半秒,而后是一秒,三秒,十秒,当凝聚时间足以达到19秒时,心脏开始出现泵动,一次胀缩后又消散,然后过约三十秒后再次凝聚时,就可以泵动两次,第三次时,已经可以跳动三次,而后五次,七次,十一次,十三次,随着它的每一次泵动,周遭也开始震,震,震。

    与此相反的是脑组织,它凝聚或者说它出现的时间很慢,但消散速度很慢,直至那颗心脏跳动至二十九次时,它也仅有指头大小。

    “加水,从现在开始,每三分钟加一次圣血,每次要给三滴。”千般腋下夹着游戏机,看着锅中这已初具人形的东西,心里也是十分激动的,毕竟这就不是造人,又或者说,这不是一般的“造人”,这是转炼重凝一个肉身,一个足够适合该灵魂的肉身。

    “明明小火了啊,怎么还是这样翻滚?”蛇佬处理完自己的事,抬头看鼎内的东西,逐渐疑惑。

    千般伸手摸向这由“空”而凝聚成的大鼎,没有任何的花纹,难以形容它的颜色是什么,不断变化对于他来说很正常。他回想起来,有一段时间,他是一条鱼,然后过一阵子,他又是一个渔夫,在吃饭时,面前的那盘鱼生是自己,就连手里的武器,过去在还未能驾驭自身力量时也经常不断变化。那时偶尔拔出来时是刀,偶尔是剑,镰刀,法杖,箭头,甚至有一回是一根铁做的脚指头,还是根两粒花生大小的脚指头。最离谱的一次,是一个长着颗头的肘关节,那次还是有人进了自己在巴山中的破房子内偷东西,那人进了内堂,把这武器一拔出来,那颗头还在唱儿歌,搞得他立马把这诡异的东西插回鞘内,对方当场吓死,他自己也尴尬得要死。

    “快好了呗,下玉米粉。”

    大家闻言便围着这一个单人床般大小的鼎,略有忐忑地看着内里发生的事。玉米粉一下便被吸收进人茧里面,此刻外部已薄如蝉翅,大家可以看到内里发生的一切。

    骨肉正不断凝结,被包裹于其中的心脏正以极缓慢的节奏,强而有力地跳动,声响震耳发聩。而后再度散开,只是这回,散开后再度融合的时间间距仅有0.6秒。

    没有毛发,没有皮肤,此刻就如同《万事记录》中,那[万千生物]掉落的畸形血肉一般。

    千般再度捻下一块刀身,含于口中,然后伸出手指,点在这茧上。“回神。”

    琼髓内的灵魂闻言,当即脱离琼髓,附回这刚定型的身体上。

    “熄火。”

    蛇佬用水把柴火打湿。

    明炉火灭,但一切又未有休止。

    在空中画了个眼睛后,[判官]看清楚了里面发生的一切。就在心脏即将散开的一刻,他打了个响指,将二字缓缓说出:“《星尘》。”

    巴欧当即明白是何含义。

    在散开的一刻,巴欧开口了。

    “终于,归一了,合一的心跳。”

    心脏旁的虚影逐渐聚合于一处,心脏发出的震动变得更加强而有力。

    “从前的,往后的,已互相对调。”

    “神和经,说或听,永生依归一的法则里看本象宏渺。”

    不断变化的头部,终于开始生出器官的雏形,十指也开始分离,但一切仍是十分稠,一切仍未定下。

    “真假虚实,共存内表。”

    无面目的人就逐渐开始有面孔,四肢八骸终于是定了型。

    鼎中物便逐渐成了个人。

    说它是人,因为它的躯体是人,它坐起身来,望着四周只是它就缺了些东西,感情和十二缘生。

    “坏了,唱不下去了!”

    千般豆大的血汗一整脸,吃惊地望着那只手。

    “没有问题了,引线!!”

    将笔猛的收回手中,那只手此刻就青筋暴现,掌心如同漩涡般,将所有咒文吸入!指甲也从甲床中活生生分离!

    在导入这一切后,这剔透玉笔就逐渐地变得黑红,变小,直至最后,变为缝衣针大小,随后这只手便猛的向这方寸天地的外围一指,直直扎向外围!

    随后,天外的物质开始沿着线流入内里,好像排灯节时的长街一般,一开始还只有星星点点的物质,然后越来越多涌入,无数如尘埃般大的闪光,眼睛,生物的组织以及它们发出的噪音有如行花街般涌入细线中,或好奇,或愤懑,或哀伤,但一切都并没有互相伤害,更没有冲出细线,就这样,慢慢流入了这茧子里。

    “如果说突然一声叫作响,很多声就叫做噪音,那当这噪音密集且时间较长时,这就变得相对和谐了。”

    “可是还是很吵啊,搞得我差点按错发送键了。”

    “‘相对’,这本《万事》怎么没有。。。啊,找到了,我试一下把另一只手也伸进来。。。好了,对了,千般,记得你要跟线断开。”

    明明只有一本书,此刻却有两只手在空中支着,真的是难以用文字描述的场景,而我不过是一根头发而已,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而那个木乃伊在接受了这些“物质”后,竟突然之间开始抽动肿胀。

    “所有人,远离它。”

    所有人开始撤向后方,听着巴欧的指示,一开始是走,然后是跑,最后是各人使出浑身解数飞速远离,直至听不见。

    只听得远处爆炸声响起,风浪拂过众人,撕裂了天帷。

    “他会去哪?”

    “去他该去的地方。”

    “在‘旧之旧’中,孵化失败的畸胎于万千中再次受肉,第三次降生。”——《万事记录》无色卷·6:27

    旦洲,坎得罗海岸。

    一艘船重达300吨的奴隶船正靠近港口。

    站在船的最高位,一个人正眺望远处。

    看起来约20岁,身高八尺,带着头巾,眼睑上涂着黑炭,在阳光下裸露出上半身黝黑的皮肤,与猪肝色的短裤近乎一个颜色,他就眺望着天际。

    “看到什么了吗?”另一位水手抬起头来,向那年轻人询问到。

    “一切安好!”

    “那就”

    “慢着!”

    说话间,这人的眼睛进了什么东西,就在他揉眼时,突然失去重心,身体后倾,就这样向着甲板坠落。

    出现这种情况的不止这个年轻人,所有人,甚至是活物都在一瞬间失去重心和意识,融化为一滩滩糖稀般的浓稠液体,经过夹板的缝隙滴入这船下。而下方奴隶待的低矮阴暗空间中此时不再拥挤,又或者说,他们都已经“融为一体”了。但这艘无人驾驶的船并没有因此停下,正径直靠近港口。。。

    “这就是你的梦?亚德,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这也太离谱了,你最近看邬故人的小说太多了,我建议你还是多出门走走吧。”坐在箱子上的男人在吃下最后一块炸鳕鱼后打断了亚德的话。

    亚德放下手中的啤酒,眉头轻锁着一边做着手势一边回应老男人的话:“但这梦也太真实了,就像是会真实发生的事情一样,里士叔叔,这个梦就像是上次那个梦一样真实,就上次那个梦到奖券数字的梦一样,我上次就是按照梦里的数字买的奖券,结果真的中奖了,我还请你吃饭了。”

    “啊,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呢,这样呀,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去相信吧。对了,为什么自从上次你去了占卜车队之后就没去船上工作了?”

    “因为拉雅在为我占卜后叫我不要上船的,还有基里斯不是什么好词,我希望你不要再用这个词去称呼她。”

    “啊,拉雅啊,好女孩啊,话说,你要知道的,基里。。。瓦尔伦人居无定所,而且要娶她就必须转信仰,若是你父亲还在的话,他不会答应的。”

    “但你想过吗?出海也是冒险,也是居无定所,换言之和拉雅在一起也是一样,那为什么不呢?况且,我已经和拉雅还有她的阿姨聊过了,她们说了,她们是开放派,不用转信仰。”

    “呜啊哒——哒(注:“哒”为大舌音,这是一句告诉他们的主神好消息时的一句短语,),好吧孩子,那这种事情就交给老天去处理吧。”

    说罢,里士拿出一块板正的鱼骨,这是一块鱼头骨。在他们的信仰中,凡有骨骼的一切动物都是鱼主的子嗣演化而来,而鱼头骨就是他们的占卜的道具。与其他宗教信仰中的占卜一类方法中需要或更衣沐浴,或烧香诵经相比,这宗教的占卜方法便十分简单,不需要穿得怎么样,也不需要找一个好日子,更不需要跳下河或者海里洗个澡,只需要在心里想出自己想占卜的问题,决定正反为是否或可否,将鱼骨投入有带水的液体里,看这块鱼头骨落到底部时是正是反即可。反正在他们约尔伦人的传说故事里,他们的主的口头禅是:“除底线外,不必拘泥太多。”

    “噢,可以!”

    “恭喜你,孩子,放心吧,我会在下一次鱼节时和你的爷爷跟爸爸说的!准备好钱和东西了吗?”

    “啊,什么东西?”

    “你不用跟他们一起走吗?住在车上,四处去?”

    “不用啊,拉雅会留在这里,我会留在这里,她会占卜和制药,我最近有找工作。”

    “噢,我。。。我。。。呜啊哒哒,我的孩子,我。。。太好了。。。”里士抬起双手,抹去疲惫双眼溢出的眼泪,脑中过去的记忆随着那眼泪流出,那是过往的那段让其决定孤独一生的往事。而身旁的年轻人在处在过往他所面对的事时,结果导向了自己这些年来的那些个梦,那些个身在其中时感到高兴,梦醒时却让他泪流满面的梦。

    “叔叔,好好休息吧。”

    而距离码头300海里,海底中沉着大量的木船。这是坎得罗帝国在还未对约尔伦进行殖民前,约尔伦人的“墓园”。人们在亲人去世时,会向家族中每一个船主讨一块板,然后由获得家族或约尔伦大酋长认可的白事知宾们开着乡里的白事船,载着装有自己故去亲人的小船艇到这“墓场”上方,然后往那小艇中放入亲人的一件渔具,将木板钉上,让这小木艇沉入海底,回归万物原初之处的怀抱。故其实这海底的一艘艘小木艇都是一副副棺材。

    此刻,一条小艇好似被其底下的什么东西顶起,又沉了下去。

    接着便是第二条,第三条小艇也在这海底起,再伏。

    而在这些小船的外围,是围着的一艘艘大石船,石船上刻着符文和鱼的图案,这是过去约尔伦人的大酋长们的棺。今天我们先不谈他们是如何成为大酋长的,也不谈他们的人品怎样,更不先不谈他们当中所有人在任时有何作为。我们这次要说的是如何成为大酋长。

    根据约尔伦人的习俗,他们要竞选大酋长,在成人礼中捕到三条80公斤以上的赫德尔海龙可获得竞选名额,每个拥有名额的人在三十岁时参加竞选,经各家族评选投票后方可成为副酋长,副酋长一般,而在副酋长任期内工作上获得各方认可后就能升为大酋长。

    话归正题,其他木艇出现异动,这石船又会有什么异样了?

    答案是这些石船开始围绕着中间的木船进行缓慢移动。

    好像一切都活过来了一般。

    但这石艇的异动并非向上,而是向下犁着这海床,越犁越深,整个海床扬起烟尘。

    而那数以十万计的木船把这海床砸得比原本更加低,比石船犁得还低,砸成一个巨大的坑。

    而那海底烟尘无视了被带动的海水形成的涌动就盖住了一切。

    在这附近,所有生物被收入了这浓厚的烟尘中心并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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