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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动乱

    涂州皇城的外墙边,几声萧飒的风声后,几个身着褐色束身衣的蒙面人身手敏捷的翻过城墙进到宫内。

    “分散开来,去打探情况。”为首的神秘人说道,听他浑厚的声音就知道年纪是这些人中最大的。

    “是!”

    其他人接到命令后不敢稍作停留,立马像矫捷的野鼠一样向四面八方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此的执行力和身手能看出这些人不是泛泛之辈,且一定怀着什么目的而来。

    为首的神秘人则是在原地盘坐,耳朵微微抽动,听着附近的一切声音。这会的皇宫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响动,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正觉得奇怪,便有一人急匆匆的飞奔回来,肩上还扛着一个人,看穿着是涂州皇城的守卫士兵。

    “怎么回事,怎么还带来一个人?”神秘人问道。

    手下边将人翻过来边说道:“不是人,是尸体。”

    再细看才发现那人早已没了气息,煞白的皮肤已经没了水色,眼睛里还透着死前最后看到的“恐惧”。看起来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而死因则是身前那把铠甲都劈开的一道伤痕,深度差点把整个人拦腰斩断,伤口处却并没有涌出太多的血。

    神秘人看着尸体眉目紧锁称奇道:“是个高手!尸体是哪里来的。”

    “往皇宫里面走的拐角处,不止一个!里面守城的几个全都死了。”

    神秘人站起身若有所思的看向皇宫内的方向,说道:“看来有人提前帮我们把麻烦都清了,去把外面的兄弟们都叫进来,今天的皇宫不是魏荆的天下!”

    再看皇宫大殿内,萧杀的气氛萦动着每一个人,刀握着手里生生捏出了汗,不断往前试探的步子在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显眼。

    雪横空只两手空空的站在原地,虽然只是手无寸铁的老头,但那个能逼死人的眼神却震慑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在他的周围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威压撼动着安静的空气。

    即使是两个竖旗也不敢贸然进攻。陈露尧在士兵试探之际也不断挪动着脚步,手中的快刀在指尖飞快的转动着,虽然黑纱蒙住了面容,但还是可以若隐若现的看见那精致的脸型。而那双凌厉的眼睛此时在找一切能一招制敌的机会。

    反观常怀安则是毫无要出击的势头,轻闭双目,两只手在丹田处缓慢的拨着佛珠,口中还念念有词,面生慈悲之相。仿佛在为将死之人做最后的悼念。

    方绍在龙椅上左右摆着脑袋,想看看这些人打起来能有多精彩,同时也在好奇这些人为何还不动手。

    魏荆拎着自己的大斧走到了一个亲卫的后面,那人正要回头之际,就被魏荆一手拎起像丢小鸡一样砸向雪横空。

    看着一边惨叫一边飞过来的亲卫,雪横空高抬一只脚接过的同时猛的一发力连同着地板碎裂的声音将亲卫死死踩在脚底,叫声瞬间戛然而止。

    这一脚踏出的气浪接连溅出无数血浆,撒向周围,这场面让剩下的亲卫吓得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拿刀的手也松了几分。

    魏荆拿着大斧敲了几下地面道:“没了剑的雪横空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与一般武夫无异,谁要是能拿下他,封亲卫侍郎!”

    亲卫们一听要封亲卫侍郎,心中的利益立刻压过恐惧,纷纷叫嚣着:“对!雪横空没了剑什么也不是!我们一起上肯定能拿下他。”

    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着刀就冲向前。

    望着一帮唯利是图的兵卒子,雪横空唾弃一口。眉目一横,脸上横肉直起,两脚大幅度压低身躯,将地面都踏出两道凹痕。

    在数刀落下之际,瞅准一个脚盘不稳的,上来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夺过刀的同时将他拉到胸前,硬生生挡住了面前的几刀。

    那人还没死透,雪横空又是从他后面捅进去一刀,出来的刀尖顺便又扎进了另一个人的心窝。

    剩下的几人见雪横空不过是在负隅顽抗,也一下子杀红了眼,乱刀大片大片砍在那个替死鬼身上,无数的鲜血以及不知道什么部位的肢片到处飞舞,一副修罗炼狱的景象。

    见那人已经被砍的不成人样,雪横空直接反手将他丢入人群中,趁着空袭给自己腾出一个身位的喘气机会,而眼睛却在看向上方的宫殿顶部。但这么多人哪里会轻易的给他休息的时间。

    陈露尧见场面乱作一团,自己又正好在雪横空的视野盲区,这种时候还有功夫看别处!冷笑一声,指尖轻点出一把柳叶刀快步上前!鬼魅的身法让她即使到了雪横空腰间,其也没有发现。

    待到雪横空发觉时,自己的腹部已经划进去了一把细刀,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袭来,趁着刀还没整个划开自己的腹部,赶紧横刀在腰间,凭借着高一等的蛮力将陈露尧的刀弹了出去,同时也因这一下吃痛伏倒在地上。

    陈露尧站稳脚跟后看着自己刀上的那一抹鲜血,淡然一笑道:“不愧是雪横空,一瞬间就能做出应对,换一般人早成两半了。”

    雪横空趴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这个言语轻佻的女人。虽说确实被自己躲过了致命伤,但腹部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出了一道一指长的刀痕。

    上来就带着伤去面对这样的敌人实在是回天乏力,况且用刀的话自己使不出来任何剑技,别说是竖旗了就是这些兵卒子要对付起来都不是很轻松。

    魏荆见大局已定,脸上露出稳操胜券的微笑,走到雪横空身边拿着大斧指着雪横空道:“我改主意了,你的传奇一生差不多也到尾声了,我挑断你全身筋骨,你老老实实回去安度晚年如何?”

    雪横空用刀撑着自己站起身看向魏荆,看向那一脸的狂傲,看着看着突然笑出声来,越笑越张狂,直到仰天大笑。

    魏荆一脸疑惑不解的看向他,以为是他疯了,嗤笑一声道:“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你就带着你的传奇含笑九泉吧。”说着便举起了那沉重的大斧。

    雪横空大笑之际眼睛却是睁开的,从他的眼神中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疯笑,而是无比清醒的在看皇宫大殿的天花板!直到……他看见了什么!

    那是一束亮光。

    闪着点点寒光的……反光!

    魏荆也此时也注意到了那道反光,眼神片刻迟疑后突然瞳孔震动不止,而雪横空已经做出来跳跃的姿势。

    魏荆边将大斧砸向雪横空边大惊道:“快拦下他,上面有剑!”

    “上面有剑?”其余人无不感到疑惑的看向上方。

    待到魏荆的大斧砸裂地面,弥漫起一阵烟尘时,雪横空已经借力跳到了魏荆的肩膀上,如此巨大的身姿这会倒成了一个不错的跳板。

    魏荆除了惊愕也没机会调动身型了,雪横空双脚猛然发力,突破弥漫的烟尘,这一下的力道将魏荆也压的弯下了腰!

    “不好!这力道能跳上去。”魏荆心中大感不妙,可为时已晚,再抬头时雪横空已经跃至半空,离那剑锋已不足一掌。

    就在垂手可得之际,一颗散发着爆裂金光的佛珠破空飞来!那是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下去的速度。

    随着那颗佛珠穿透雪横空的身躯,他快要触及那剑锋的手也和他的身体一样,缓缓垂了下来。

    就在快要下坠的刹那,雪横空眼神一横,张开了手,两指间夹住了剑锋,用自身下坠的重力拉出了整把剑——那是真正的寒吟剑!

    魏荆此时正在雪横空的正下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雪横空已经调整好身姿拿着寒吟剑从天而降袭来。

    常怀安手向后一拉,那颗佛珠又以极快的速度向后反回去。

    应对不得,雪横空只好回头一剑打飞袭来的佛珠再平稳落地。

    死里逃生的魏荆这时也是在原地冷汗直冒,方才那一剑若不是常怀安在场自己必定命丧当场。

    雪横空也并未好到哪里去,虽然拿回了剑,但自己现在全身吃了两击重伤,也属于在硬撑的边缘,刚才要是全盛状态便可一瞬间挥出两剑,直接击落佛珠的同时又斩杀魏荆。

    “你的剑不是交给顾正堂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魏荆缓过神来,不解的怒道。

    雪横空硬撑着扬起嘴角道:“顾正堂手上那把只是普通的剑,放进我的剑鞘而已,为了把这剑弄到皇宫,我昨天晚上可没少下功夫。”

    这把剑正是雪横空昨夜大费周章潜入皇宫的成果。由于无法直接进入皇宫大殿,自己则是在皇宫大殿的屋脊处试探了好久,将剑扎进去既要能看见剑锋又不能直接洞穿屋脊,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效果还不错。

    现在,雪横空拿到了剑,局势开始有扭转之势了。魏荆回头对方绍身边的亲卫喊道:“把皇帝带出去!快!”

    手忙脚乱的亲卫刚簇拥着蒙圈的方绍走到暗门口,刚要出去,两道剑气就裂地袭来,一阵轰鸣声后砍踏了暗门的入口。

    方绍前面的两个亲卫也跟着遭了殃,被剑气的尾端砍断了身体,吓得方绍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好在刚才见剑气袭来之时,前面的两个亲卫稍稍推开了方绍,这才让他幸免于难。

    雪横空哧了一嘴,又准备挥出第二剑。陈露尧见状赶忙轻点腰间的另外两把柳叶刀,三把刀在她的指尖飞速的挥舞着!疾驰杀向雪横空。

    那这一剑只好作罢,雪横空后跳拉开身位由下而上一剑挡住这一击,本以为能停下她的这一击,可诧异的是那三把柳叶刀好像有韧性一般,停下片刻又重新转动起来。

    瞬间,两人之间火花四溢,高速的碰撞让雪横空的寒吟剑被打的嗡嗡震动,碰撞处也因高温而烧的通红。

    雪横空见情况不妙,刚想蹬步后撤,不料常怀安从后方突然出现!张开宏伟的双臂一把将雪横空捏在手里。虽然都是人,但两人的体型差距却好似两个物种,常怀安的两只手掌能整个将雪横空的腰包住,而且怪力异常,别说挣脱出来,就连肋骨什么时候断都是个问题。

    巨大的力量不断将雪横空的伤口挤出鲜血,而寒吟剑在快速的进攻中也濒临极限。

    在生死存亡之际,雪横空忽然将全身脱力,头向后倾倒。

    这一下的卸力,让陈露尧来不及反应,由于雪横空的身型不高,三把柳叶刀直直杀向常怀安的胸口。

    常怀安顿时惊大双眼,松开雪横空连退两三步才让陈露尧停下了手中的刀。

    雪横空也趁此时机脱开身,正以为安全,魏荆又提着紫金大斧全力横砍过来,这一下凶猛的力道即使雪横空用剑抵挡也被生生振飞数米。

    倒地时口中止不住的涌出两大口血,见魏荆走近,雪横空又用剑强行撑着自己站起来。

    此刻的他,已经混身浴满鲜血,犹如一个地狱里爬起来的死人一般,说死人也不为过。如此大的出血量别说他这个年纪的人,就是一个年轻人也早就死透了。

    魏荆还从未见过世间有如此宁死不屈之人,心中也油然升起一股敬意,以一敌多还能撑到现在也不愧为雪横空之名。

    “老头,你已经不行了,站好!让我给你一个痛快的,待我独立天下之时还你一个剑圣之名!”

    额头上的鲜血已经浸湿了眼眶,即使这样雪横空依旧死死盯着魏荆,眼神中没有一丝要屈服的意思。

    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是雪横空知道凭自己的二脉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若要是自己年轻时的剑道八脉………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骚乱,先是人群的嘈杂声,然后是兵器碰撞声,再然后就是一阵阵的惨叫此起彼伏。

    常怀安闭目净听道:“又有人来了……很多。”

    皇宫广场上,死守大门的黑甲士兵随着一声声惨叫一个接一个倒下,所流的鲜血满满从大门弥漫到广场上来。

    那群身穿束身衣的神秘人已经杀到了广场之上,虽只有区区百来号人,但其气势凶凶,身手绝不是一般人可比,每个人手中的长刃刀使的出神入化,黑甲兵在他们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鹤司见此连忙站起身看着这帮人,冷面恶向顾正堂道:“哪里找的乌合之众,敢让他们跑来皇宫造次!”

    顾正堂依旧看着棋盘不慌不忙的一只手扇着风笑道:“不难找,灯下黑罢了。”

    鹤司脸色一下阴了下来,全然没了之前的胜券在握,一边从袖口慢慢伸出一把锐利无比的细剑一边恶狠狠的说道:“你把事情弄这么大,不动脑考虑一下后果么?”

    “后果?难道你们本来准备让我活着出去吗。”

    看着顾正堂嘲讽的笑容,鹤司心中的怒火瞬间就飙到了顶峰,手中的利刃如雷闪一刻刺向顾正堂,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神秘人的首领从人群中瞬间杀到!两把长刃刀顺势以更快的速度将鹤司手中的利刃打飞到空中。

    鹤司被这一下出其不意的救场弄得恍了神,首领见他下盘不稳,顺势一刀刺入他的心窝,又是一脚将其连同棋盘一起踹飞出去,直直撞到台阶上。零零散散的棋子在台阶上丁零当啷的响,鲜血也顺着台阶一层一层往下流。

    顾正堂不慌不忙的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笑道:“身手还是这么好啊。”

    首领看着顾正堂苦笑一声摘下了面罩,那是一张无比沧桑的脸,好似岁月不同情时间在他身上的流逝,反而夜夜捶打所致,五十出头的年纪却满头花白的长发。

    此人正是顾正堂口中那个镖局的堂主——丁震南。

    “抱歉,一纸潦草书信就打扰你的安生日子了。”顾正堂略带歉意的笑道。

    丁震南沧桑的脸上此刻满是新生的喜悦,拍着胸脯豪爽说道:“说打扰我就是看不起我了,我在涂州蛰伏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只要是能让大皇子平定乱世,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顾正堂闻其所言,也豪爽笑道:“好!丁堂主果然义气,道之相同就是知己。”

    正当两人稍有松懈之时,台阶上传来一道声音:“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觉得这么熟悉呢。”

    两人顿时吃惊的看向台阶之上的鹤司,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台阶上坐着,舔着手指上自己的血。胸口刚刚被捅穿的伤口此时也像愈合了一般不往冒血了。

    “想当年大皇子方剡确实立了一支使长刀的亲卫军,在皇城里是响当当的出名,号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什么来着?反正最后的下场还是和方剡一样被当弃子处理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叛党余孽,哎……等这事过去是该好好处理一下涂州的害虫了。”

    说完鹤司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嘴里还发出阵阵阴笑声,让人毛骨悚然。顾正堂不禁混身冷汗直冒,这还是人吗?被捅了心脏都没事。

    在两人还在诧异之际,鹤司没有任何预兆的凌空飞起,伸出一只手,随后全身流出大量粘稠的黑色液体,不断的涌向那只手,整个就是一个邪乎!这些液体一边源源不断的产生还一边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让人从内而外都能感到不适。

    待到液体已经聚集成十尺长宽的大球时,鹤司猛的打了个响指,那个大球就瞬间爆裂开来,撒落的液滴像是有生命一般飞速朝着广场上正在厮杀的人群飞去。

    霎时间,像是下了一场会自己跑的黑雨,那些液体尽数落在镖局的援军身上,在接触的一瞬间,这些黑色液体就在人身上爆燃起来,烧出无数被黑色火焰包裹的“火人”。

    广场上顿时哀嚎声四起。这些火焰并不是慢慢把人烧成灰烬,而是像化骨散一样一点一点溶解人的皮肉,其痛彻心扉的嘶吼光是听着就让人感到十分绝望。

    丁震南悲怒的看着被活生生融成一副副人骨的壮士,无处发泄的怒火瞬间在心头爆裂。鹤司还在天上癫狂的笑着,这些生命的陨落让他感觉无比痛快,甚至立马想杀更多。

    丁震南正快要控制不住冲上前之际,破碎的皇宫大门发出“轰隆”的倒塌声,这突然的变故一下吸引了在场所有人。

    只见从烟尘中率先冲出来的是混身浴血的雪横空,怀里还抱着魂吓掉一半方绍,刚冲出来雪横空就因为体力不支掉落在台阶上。

    两个人就在台阶上扑通扑通的往下滚,方绍一边吓的哭一边喊救命,还不忘了喊疼。

    魏荆和两个竖旗随后冲出烟尘,看着滚下台阶的两个人,魏荆怒的咬牙切齿。

    刚刚在门外传来打斗声之际,魏荆产生了片刻的疏忽,好奇的方绍以为雪横空已经命不久矣,便想来到旁边细看。正是这片刻的疏忽让雪横空得到了片刻喘气的机会,于是便铆足了最后一丝力气钻到了空子,抓到了方绍又击破皇宫大门逃出。

    见此情景,顾正堂大喊道:“快!抓到皇子”

    丁震南听见这话也强行平复了心情,立马改变目标冲向方绍。

    鹤司见台阶上三人已经来不及赶到,便也立马飞向不断掉落的方绍。

    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的进行着那关键一秒的争夺。

    丁震南见来不及甚至都已经飞身向前,可在最后一刻还是鹤司快其一步,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将方绍抓到了空中,丁震南就这样活活扑了个空。

    顾正堂上前接住满身是血的雪横空,看着鹤司带着方绍飞上台阶,心中的希望也不自觉的破灭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和他们抗衡了,雪横空已经伤成了这样,镖局的人已经死伤大半。

    眼前这一幕。

    不就和那棋盘上的死局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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