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支教
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经历了九十九年的风风雨雨，香港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如果从南京条约算起，就是一百五十二年），举国欢庆，盛况空前，全国人民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而对于钟鸣鼎来说，却是双喜临门，今天不仅是香港回归的喜庆日子，更是他拿到BJ师范大学古汉语专业毕业证书的日子。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回到家乡，河南郑州。
“爷爷，爸，妈，我回来了！”
听到这么亲切熟悉的声音，不用说就知道是儿子回来了，钟鸣鼎的母亲正在做饭，听到儿子的喊声，激动的拎着菜刀就迎了出来。
钟鸣鼎的父亲钟良隽是个老党员，话不多，接过儿子手里的行李说了句“回来了？”就进了屋，拉了一会家常后，钟鸣鼎的妈妈将饭菜端上了桌。
“鸣鼎啊，国家给你分配的工作怎么样？”钟鸣鼎正啃着一块排骨，听父亲问到工作的事，便放下碗筷，有些心虚的道：“爸，国家分配我留在BJ教书，可……我……”
钟良隽看儿子如此表情，知道儿子有话要说，也放下碗筷道：“有事说事，别婆婆妈妈的，不管你做出了什么决定，只要问心无愧，对得起党，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我们都会支持你”。
钟鸣鼎听父亲如此说，便放下了心，坦然道：“爸，我想到边远山区去支教。你知道吗？有些山区连学校都没有，老师更是少得可怜，那里的孩子无法接受到正常的教育，我想为国家出一份力！”
钟鸣鼎的母亲王慧娟正要说话，钟良隽抬手打断了她道：“鸣鼎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有他的判断和思想，我们不要干涉，既然他决定了，我们就该支持他，何况他是去支援国家的教育事业，作为党员，我这个当父亲的感到骄傲和自豪！就这么定了。”大家看连当父亲的都没说什么，自然也没再说什么。
夜里，钟鸣鼎的父母正在为儿子准备临行的行李，爷爷拄着拐杖来到钟鸣鼎的房间，轻轻的关上门，叹道：“孩子，听说你要去的地方是信阳的一个边远山村？哎，听爷爷一句劝，到哪里教书都是教，不一定非要去那种荒僻之地啊！”
钟鸣鼎扶着爷爷坐下，不解的问道：“爷爷，为什么不能去边远的地方啊？家里不是还有二弟吗，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爷爷拍了拍钟鸣鼎的肩膀，摇摇头道：“鸣鼎啊，你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农村的事你经历的少，我担心你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到了农村不一定有用啊……”钟鸣鼎虽然有些无语，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爷爷，虽然我读了大学，但是依然可以教小孩子啊，不一定非要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嘛！”
爷爷正要说话，却见钟鸣鼎坚定的道：“爷爷，你不要再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爷爷又叹了口气，无奈道：“既然你不愿意改变主意，那爷爷也没有办法，临走之前，爷爷送你一本书，说不定以后用得着，在农村啊，碰上你没遇到过的事情，这本书说不定可以帮到你。”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早就破的不像样子的书，还是用线穿的，看样子是一本古书。
钟鸣鼎心想爷爷能有什么有用的书，随意的接了过来，只见破旧的封面上写着几个隶体手书：《全真略要》，随便翻了翻，居然全是手写体，笔法挺拔苍劲，有些地方还配的有图。
钟鸣鼎将书还给爷爷，笑道：“我说爷爷，我好歹也是个大学毕业生好不好，纯粹的无神论青年，你们老一辈那一套我根本不信，再说了，我带着这本书去支教，教育局的还以为我是去传播封建迷信思想呢，我不要！”
爷爷气的浑身发抖，拿起拐杖对着钟鸣鼎的屁股就是一拐，怒道：“小兔崽子，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你太爷爷用这本书里的东西可治好了不少大医院里的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仪器检查不出来的玩意儿，用这里面的招准成，后来由于特殊时期，到处都乱糟糟的，很多东西都丢了，你太爷爷走的时候，就留下了这本书，如果不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偷偷藏了起来，连这本书都被烧了。”
钟鸣鼎有些不信，问到：“既然这本书这么厉害，那你为啥不给我爸？”
爷爷叹道：“哎，你爹那性子，跟你一个德行，说自己是什么共产党员，绝对不会相信这鬼神道道，还差点把书拿去烧了！这书也就一直藏在我的棺材板下。反正也不占地方，你就顺手带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上。”
钟鸣鼎虽然非常的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就当是保存太爷爷的遗物吧，也算是一种缅怀。
爷爷见钟鸣鼎把书留下了，才满意的离开。钟鸣鼎看爷爷走远了，就胡乱的把书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第二天上午，在爷爷，爸爸妈妈，还有二弟的千叮万嘱中，钟鸣鼎踏上了去信阳的中巴车。
钟鸣鼎坐了五个小时的中巴车，又坐了三个小时的三轮摩托以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叫做莲子村的小山村。
钟鸣鼎被村委会直接安排在了村长家，村长想着毕竟是大城市来的大学毕业生，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教教自己的孙子孙女读书写字，说不准哪天祖坟冒青烟，出个大学生也说不准呢！
这莲子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站在后山顶俯瞰全村，像一个两头尖中间圆的莲子，怪不得叫莲子村。
这村长叫刘国良，黝黑的脸膛，个子很高，时值盛夏，穿着一件那种老式的对襟短褂，他正领着钟鸣鼎挨家挨户的串门，也算是做一个介绍，村民听说是大城市来支教的大学生，都非常的客气。
支教的日子是寂寞和清苦的，虽说改革开放以后农村的生活水平在不断的提高，但是在莲子村第二次吃到肉，还是在中秋节这天，村长媳妇杀了一只老母鸡，村长大儿子又亲自下塘摸了几条黄鳝，第一次吃肉还要追溯到在来莲子村的那天晚上。
这天晚上，钟鸣鼎正在给村里那些儿童上晚课，朗诵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突然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呼喊声、跑步声此起彼伏。
钟鸣鼎连忙将课本放下，跑出教室，顺手拦住一个大爷，问道：“顺子他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都如临大敌一样？需要我帮忙吗？”
顺子（村里的一个儿童）他爷爷急切道：“哎呀钟老师，那个刘二牛又犯病了，我们正准备去村委会拿麻绳和磨盘呢！”说完就要走。
钟鸣鼎又拉住顺子他爷问道：“顺子爷，到底怎么回事？刘二叔犯病了为什么要拿绳子？不是应该送医院吗？”
那顺子爷好像非常着急，一把撒开钟鸣鼎的手急急的道：“哎呀钟老师，你就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有这功夫还不如来给我们搭把手！”说完就撂下钟鸣鼎急匆匆的跑了。
钟鸣鼎搞了一头雾水，还没听说有人犯病，去拿捆牲口的麻绳的。不懂归不懂，但是老乡有困难，该帮忙还是要帮的，便也跟着顺子爷跑了过去。
钟鸣鼎来到刘二牛家，只见刘村长的大儿子正带着六七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大小伙子在按那刘二牛，眼看要按住了，突然那刘二牛猛的站了起来，两只胳膊一甩，竟然将那几个大小伙子给扔了出去！钟鸣鼎差点惊掉了下巴，这哪像是病人，病人有这么大的力气？就算是大力士也做不到吧，何况那刘二牛常年生病，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跟个猴似的，甚至说比猴还瘦！
刘村长转头大吼道：“都愣着干嘛？快帮忙啊？”随着村长这一声大吼，又有几个小伙子加入战团，钟鸣鼎自然也不甘落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大家终于将刘二牛给捆了起来。
顺子爷爷（原名刘国栓，是村长刘国良的本家兄弟，莲子村十有八九都姓刘）点上一根没有过滤嘴的烟，一边吧嗒嘴一边骂道：“艸他娘的，这都大半年没犯病了，怎么今天又来劲了，都瘦成这样了，咋恁大劲？”
钟鸣鼎擦了擦满头的汗，惊魂未定来到刘国栓面前，问道：“顺子他爷，刘二叔这到底是啥病？没看过医生吗？”
刘国栓没好气的道：“谁知道啥胡球（河南的一种方言，就相当于男性生殖器的一种代称）病，怕是有个四五年了，之前也找过赤脚医生来看过，还没进门就吓跑了，说这他娘的根本不是病，后来去县城的医院也看过，连那滴滴答答的仪器都查不出毛病，说二哥健康着呢！”
钟鸣鼎有些疑惑，又问道：“那不是病还能是啥？”
刘村长背着手走了过来，咳嗽了一声道：“病？你见过恁大力气的病人？你们城里来的人不懂，说了你们也不会信，好好教这里的孩子，将来他们出息了，也好早点离开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说完拿烟袋锅子在鞋底敲了敲，没好气的走开了。
而对于钟鸣鼎来说，却是双喜临门，今天不仅是香港回归的喜庆日子，更是他拿到BJ师范大学古汉语专业毕业证书的日子。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回到家乡，河南郑州。
“爷爷，爸，妈，我回来了！”
听到这么亲切熟悉的声音，不用说就知道是儿子回来了，钟鸣鼎的母亲正在做饭，听到儿子的喊声，激动的拎着菜刀就迎了出来。
钟鸣鼎的父亲钟良隽是个老党员，话不多，接过儿子手里的行李说了句“回来了？”就进了屋，拉了一会家常后，钟鸣鼎的妈妈将饭菜端上了桌。
“鸣鼎啊，国家给你分配的工作怎么样？”钟鸣鼎正啃着一块排骨，听父亲问到工作的事，便放下碗筷，有些心虚的道：“爸，国家分配我留在BJ教书，可……我……”
钟良隽看儿子如此表情，知道儿子有话要说，也放下碗筷道：“有事说事，别婆婆妈妈的，不管你做出了什么决定，只要问心无愧，对得起党，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我们都会支持你”。
钟鸣鼎听父亲如此说，便放下了心，坦然道：“爸，我想到边远山区去支教。你知道吗？有些山区连学校都没有，老师更是少得可怜，那里的孩子无法接受到正常的教育，我想为国家出一份力！”
钟鸣鼎的母亲王慧娟正要说话，钟良隽抬手打断了她道：“鸣鼎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有他的判断和思想，我们不要干涉，既然他决定了，我们就该支持他，何况他是去支援国家的教育事业，作为党员，我这个当父亲的感到骄傲和自豪！就这么定了。”大家看连当父亲的都没说什么，自然也没再说什么。
夜里，钟鸣鼎的父母正在为儿子准备临行的行李，爷爷拄着拐杖来到钟鸣鼎的房间，轻轻的关上门，叹道：“孩子，听说你要去的地方是信阳的一个边远山村？哎，听爷爷一句劝，到哪里教书都是教，不一定非要去那种荒僻之地啊！”
钟鸣鼎扶着爷爷坐下，不解的问道：“爷爷，为什么不能去边远的地方啊？家里不是还有二弟吗，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爷爷拍了拍钟鸣鼎的肩膀，摇摇头道：“鸣鼎啊，你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农村的事你经历的少，我担心你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到了农村不一定有用啊……”钟鸣鼎虽然有些无语，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爷爷，虽然我读了大学，但是依然可以教小孩子啊，不一定非要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嘛！”
爷爷正要说话，却见钟鸣鼎坚定的道：“爷爷，你不要再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爷爷又叹了口气，无奈道：“既然你不愿意改变主意，那爷爷也没有办法，临走之前，爷爷送你一本书，说不定以后用得着，在农村啊，碰上你没遇到过的事情，这本书说不定可以帮到你。”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早就破的不像样子的书，还是用线穿的，看样子是一本古书。
钟鸣鼎心想爷爷能有什么有用的书，随意的接了过来，只见破旧的封面上写着几个隶体手书：《全真略要》，随便翻了翻，居然全是手写体，笔法挺拔苍劲，有些地方还配的有图。
钟鸣鼎将书还给爷爷，笑道：“我说爷爷，我好歹也是个大学毕业生好不好，纯粹的无神论青年，你们老一辈那一套我根本不信，再说了，我带着这本书去支教，教育局的还以为我是去传播封建迷信思想呢，我不要！”
爷爷气的浑身发抖，拿起拐杖对着钟鸣鼎的屁股就是一拐，怒道：“小兔崽子，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你太爷爷用这本书里的东西可治好了不少大医院里的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仪器检查不出来的玩意儿，用这里面的招准成，后来由于特殊时期，到处都乱糟糟的，很多东西都丢了，你太爷爷走的时候，就留下了这本书，如果不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偷偷藏了起来，连这本书都被烧了。”
钟鸣鼎有些不信，问到：“既然这本书这么厉害，那你为啥不给我爸？”
爷爷叹道：“哎，你爹那性子，跟你一个德行，说自己是什么共产党员，绝对不会相信这鬼神道道，还差点把书拿去烧了！这书也就一直藏在我的棺材板下。反正也不占地方，你就顺手带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上。”
钟鸣鼎虽然非常的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就当是保存太爷爷的遗物吧，也算是一种缅怀。
爷爷见钟鸣鼎把书留下了，才满意的离开。钟鸣鼎看爷爷走远了，就胡乱的把书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第二天上午，在爷爷，爸爸妈妈，还有二弟的千叮万嘱中，钟鸣鼎踏上了去信阳的中巴车。
钟鸣鼎坐了五个小时的中巴车，又坐了三个小时的三轮摩托以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叫做莲子村的小山村。
钟鸣鼎被村委会直接安排在了村长家，村长想着毕竟是大城市来的大学毕业生，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教教自己的孙子孙女读书写字，说不准哪天祖坟冒青烟，出个大学生也说不准呢！
这莲子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站在后山顶俯瞰全村，像一个两头尖中间圆的莲子，怪不得叫莲子村。
这村长叫刘国良，黝黑的脸膛，个子很高，时值盛夏，穿着一件那种老式的对襟短褂，他正领着钟鸣鼎挨家挨户的串门，也算是做一个介绍，村民听说是大城市来支教的大学生，都非常的客气。
支教的日子是寂寞和清苦的，虽说改革开放以后农村的生活水平在不断的提高，但是在莲子村第二次吃到肉，还是在中秋节这天，村长媳妇杀了一只老母鸡，村长大儿子又亲自下塘摸了几条黄鳝，第一次吃肉还要追溯到在来莲子村的那天晚上。
这天晚上，钟鸣鼎正在给村里那些儿童上晚课，朗诵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突然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呼喊声、跑步声此起彼伏。
钟鸣鼎连忙将课本放下，跑出教室，顺手拦住一个大爷，问道：“顺子他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都如临大敌一样？需要我帮忙吗？”
顺子（村里的一个儿童）他爷爷急切道：“哎呀钟老师，那个刘二牛又犯病了，我们正准备去村委会拿麻绳和磨盘呢！”说完就要走。
钟鸣鼎又拉住顺子他爷问道：“顺子爷，到底怎么回事？刘二叔犯病了为什么要拿绳子？不是应该送医院吗？”
那顺子爷好像非常着急，一把撒开钟鸣鼎的手急急的道：“哎呀钟老师，你就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有这功夫还不如来给我们搭把手！”说完就撂下钟鸣鼎急匆匆的跑了。
钟鸣鼎搞了一头雾水，还没听说有人犯病，去拿捆牲口的麻绳的。不懂归不懂，但是老乡有困难，该帮忙还是要帮的，便也跟着顺子爷跑了过去。
钟鸣鼎来到刘二牛家，只见刘村长的大儿子正带着六七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大小伙子在按那刘二牛，眼看要按住了，突然那刘二牛猛的站了起来，两只胳膊一甩，竟然将那几个大小伙子给扔了出去！钟鸣鼎差点惊掉了下巴，这哪像是病人，病人有这么大的力气？就算是大力士也做不到吧，何况那刘二牛常年生病，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跟个猴似的，甚至说比猴还瘦！
刘村长转头大吼道：“都愣着干嘛？快帮忙啊？”随着村长这一声大吼，又有几个小伙子加入战团，钟鸣鼎自然也不甘落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大家终于将刘二牛给捆了起来。
顺子爷爷（原名刘国栓，是村长刘国良的本家兄弟，莲子村十有八九都姓刘）点上一根没有过滤嘴的烟，一边吧嗒嘴一边骂道：“艸他娘的，这都大半年没犯病了，怎么今天又来劲了，都瘦成这样了，咋恁大劲？”
钟鸣鼎擦了擦满头的汗，惊魂未定来到刘国栓面前，问道：“顺子他爷，刘二叔这到底是啥病？没看过医生吗？”
刘国栓没好气的道：“谁知道啥胡球（河南的一种方言，就相当于男性生殖器的一种代称）病，怕是有个四五年了，之前也找过赤脚医生来看过，还没进门就吓跑了，说这他娘的根本不是病，后来去县城的医院也看过，连那滴滴答答的仪器都查不出毛病，说二哥健康着呢！”
钟鸣鼎有些疑惑，又问道：“那不是病还能是啥？”
刘村长背着手走了过来，咳嗽了一声道：“病？你见过恁大力气的病人？你们城里来的人不懂，说了你们也不会信，好好教这里的孩子，将来他们出息了，也好早点离开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说完拿烟袋锅子在鞋底敲了敲，没好气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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