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流言，西山大盗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宁长远声嘶力竭，他想要逃走，可三条腿都受了伤，整个人近乎瘫痪在地，哪里跑得了？
幸好下半身丧失了知觉，要不然在看到叶昊“鬼眼”的刹那就要屎尿齐飞了。
“我不要叶家家财，我不要了。求你不要杀我。我还可以想办法把我宁家家产弄来给你。放心，我虽然暂时不能掌家，但是我可以努力，超过大哥超过老头子，然后做出一番事业来，成为一家之主。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求你不要杀我！”
宁长远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为什么没有好好努力成为宁家的掌家人？
破天荒，宁长远想要努力奋斗！
他发誓，如果能活下去，他要活出个人样，成为老头子最大的骄傲。
叶昊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着一只蝼蚁，无悲无喜。
叶昊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宁长远早已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他究竟做了什么都无法进入他的视野，无法激起任何情绪上的反应。
毁灭世界也好，拯救世界也罢，都不能在叶昊心里引起任何涟漪。
叶昊知道这样的状态是不对的，没有了情感，也就丧失了作为一个人的资格。可他全然不能自控。
宁长远已经哭了。涕泗横流，鼻涕泡泡糊了一脸，看着就恶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自打成年，宁长远就没流过眼泪。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妈妈的爱，想起多年前那个夏天的蝉鸣，那个扑在妈妈怀里痛哭流涕的下午。
“妈妈，救命啊！”
“舅妈也救不了你！”从叶昊没有感情的声音里宁长远似乎看到了一黑一白，看到了“天下太平”，瞧见了“一见生财”。
“我愿意交代！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绝不敢有半点隐瞒。”
宁长远拿出了所有的底牌。
如果叶昊还不买账，他的生命将在今天终结。
宁长远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突然间，他有了尿急，本来是好事，有感觉就意味着他下半身的幸福还在，可迟来的惊喜冲淡不了他心中的恐惧。
宁长远还在坚持！
不能尿裤子，不能丢了面子。这是他生而为人的执着。
好在异常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叶昊的白瞳慢慢散去，他的眼睛有了色彩，再次恢复了正常。
黑白分明。叶昊的情感也在白瞳消失之时再次回归。
莫名的恐慌袭来，叶昊不知所措。
“咦？你眼睛恢复正常了？你愿意放过我了？”看到恢复正常的叶昊，像是见到了亲爹，宁长远欣喜若狂。
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还能活下来，他感谢祖宗的蒙阴，感谢诸天神佛的保佑。
他觉得前世一定是拯救过世界的大善人。一种莫名的向善之心在心中升腾而起。
宁长远更感激他的妈妈。应该是舅妈的亲情唤醒了表弟仅存的理智。
该死的中邪。
宁长远忏悔过去，对沉迷于吃喝嫖赌的自己感到厌恶。他决定改过自新。
叶昊强行压抑住内心的不安，“那你好好说说！”
也许宁长远这里会给他一些惊喜。
“说？说什么啊？”宁长远不知所措。
“你是在戏耍我？”叶昊非常气愤。
浪子回头金不换，他明明看到了宁长远的忏悔，可一切似乎都是表象，宁长远竟然死性难改。
对于坏人能够幡然悔悟，好人通常都会报以最大的宽容。
只需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
好人慈悲济世，行十方无边普度众生，却未必能获得佛陀果位。一朝行错，更是万劫不复。
何其不公！何其可笑。
叶昊顿生无边怨念。
宁长远浑身一颤，叶昊竟然动了杀心？
“你要问什么，倒是说啊？你不问，要我说什么？”宁长远莫名其妙。
“我没问吗？”叶昊有点不好意思，“那倒是我的不是了。你详细说说济川堂兄的事情，到底是谁劫走了生辰纲？”
能问点我知道的吗？宁长远一脸苦涩。
“谁劫走了生辰纲？官府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一平头小老百姓，找谁知道去！只是听说是西山大盗的手笔。不过，信的人不多。西山离镇江府少说也有一百公里，中间隔了流云郡，他们怎么可能过来？”
“西山大盗？这是谁传出来的消息？”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过，西山大盗通常在山西郡与流云郡之间的三不管地带活动，根本不可能跨境劫掠。就算有万一，想要到镇江府作案，不但要跨越流云郡，还得有大船跨过镇江。
想要绕过流云郡也不是不可能，但花费的时间，遭遇到的风险更高。恐怕还没到镇江府就被沿途官府一锅端了。就算抢劫成功也不可能将东西运回去。
“不知道。就在生辰纲被劫的当天就有消息传来。说是西山大盗的红胡子伙同一伙山精野怪干的。”
“你相信？”叶昊也想笑。
“不相信！有国师的山河敕令，哪个山精野怪敢跟红胡子沆瀣一气？”宁长远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可传言就是这样，我可没添油加醋，也没扭曲事实，更不会诓骗你。表弟若是不相信，可以随便找人问。”
叶昊相信。有人浑水摸鱼。
“表哥，说说你的见解。”
“见解？我能有什么见解！表弟也太高看我了。我要说得不对，岂不误导了你的判断？”宁长远苦笑。
“随便说说看法。至于说得对不对我自会判断。”
“太明显了。明显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混淆视听。官府都没有证据，山西红胡子又是哪里来的？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人假冒红胡子之名。这种太过指向性的说法，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很难断定。就算有人看到了‘红胡子’，此红胡子也有可能非彼红胡子。最重要的是消息散播得太快，在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几乎传遍了镇江府。这很不对劲。”
大家都是聪明人，连宁长远都能看透的事情，其他人不可能看不透。至少镇江府的官员是知道内幕的，谣言传得如此快恐怕有他们这些人的默许。
红胡子十有八九是用来背锅的。
“最重要的是镇江府贡献的生辰纲很不一般。一颗寿山石，重逾万斤！红胡子有病才会去劫掠一块石头。”
要不是寿山石有大问题，就是红胡子脑壳有包。
“镇江府已经调查过，没有任何船只丢失，附近几个县府在生辰纲丢失之前也没有可疑人物出没。要没有山精野怪帮忙，那生辰纲也丢得太过蹊跷。非人力能办到。”
武功高深之辈固然能移动重逾万斤的寿山石，但移动跟挪走是两个概念。没有山精野怪的帮忙，很难办到。这也是编排出山精野怪的原因。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就算有山精野怪，在山河敕令之下，有谁能挪动寿山石？
“出动炼气士了吗？”出现这么大的事，钦天监应该出手了。
“早就出动了。就算炼气士出手，也没查出有用的线索，更没有找到寿山石。奇怪就奇怪在这里，炼气士都没能查出幕后黑手，行盗之人简直手段通天。要是再拖延下去，把国师魏大人招来，镇江府就要倒大霉了。”
国师魏无邪破家灭城，手段猛于盗匪。
确实超出预料。叶昊点点头，“生辰纲除了寿山石应该还有别的吧？”
这是献给太后的寿礼，只是一块石头，就算是寿山石也会显得极为寒碜。
除非是镇江府的官员们不想进一步高升，或是有别的计较，否则不会如此不智。
宁长远声嘶力竭，他想要逃走，可三条腿都受了伤，整个人近乎瘫痪在地，哪里跑得了？
幸好下半身丧失了知觉，要不然在看到叶昊“鬼眼”的刹那就要屎尿齐飞了。
“我不要叶家家财，我不要了。求你不要杀我。我还可以想办法把我宁家家产弄来给你。放心，我虽然暂时不能掌家，但是我可以努力，超过大哥超过老头子，然后做出一番事业来，成为一家之主。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求你不要杀我！”
宁长远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为什么没有好好努力成为宁家的掌家人？
破天荒，宁长远想要努力奋斗！
他发誓，如果能活下去，他要活出个人样，成为老头子最大的骄傲。
叶昊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着一只蝼蚁，无悲无喜。
叶昊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宁长远早已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他究竟做了什么都无法进入他的视野，无法激起任何情绪上的反应。
毁灭世界也好，拯救世界也罢，都不能在叶昊心里引起任何涟漪。
叶昊知道这样的状态是不对的，没有了情感，也就丧失了作为一个人的资格。可他全然不能自控。
宁长远已经哭了。涕泗横流，鼻涕泡泡糊了一脸，看着就恶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自打成年，宁长远就没流过眼泪。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妈妈的爱，想起多年前那个夏天的蝉鸣，那个扑在妈妈怀里痛哭流涕的下午。
“妈妈，救命啊！”
“舅妈也救不了你！”从叶昊没有感情的声音里宁长远似乎看到了一黑一白，看到了“天下太平”，瞧见了“一见生财”。
“我愿意交代！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绝不敢有半点隐瞒。”
宁长远拿出了所有的底牌。
如果叶昊还不买账，他的生命将在今天终结。
宁长远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突然间，他有了尿急，本来是好事，有感觉就意味着他下半身的幸福还在，可迟来的惊喜冲淡不了他心中的恐惧。
宁长远还在坚持！
不能尿裤子，不能丢了面子。这是他生而为人的执着。
好在异常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叶昊的白瞳慢慢散去，他的眼睛有了色彩，再次恢复了正常。
黑白分明。叶昊的情感也在白瞳消失之时再次回归。
莫名的恐慌袭来，叶昊不知所措。
“咦？你眼睛恢复正常了？你愿意放过我了？”看到恢复正常的叶昊，像是见到了亲爹，宁长远欣喜若狂。
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还能活下来，他感谢祖宗的蒙阴，感谢诸天神佛的保佑。
他觉得前世一定是拯救过世界的大善人。一种莫名的向善之心在心中升腾而起。
宁长远更感激他的妈妈。应该是舅妈的亲情唤醒了表弟仅存的理智。
该死的中邪。
宁长远忏悔过去，对沉迷于吃喝嫖赌的自己感到厌恶。他决定改过自新。
叶昊强行压抑住内心的不安，“那你好好说说！”
也许宁长远这里会给他一些惊喜。
“说？说什么啊？”宁长远不知所措。
“你是在戏耍我？”叶昊非常气愤。
浪子回头金不换，他明明看到了宁长远的忏悔，可一切似乎都是表象，宁长远竟然死性难改。
对于坏人能够幡然悔悟，好人通常都会报以最大的宽容。
只需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
好人慈悲济世，行十方无边普度众生，却未必能获得佛陀果位。一朝行错，更是万劫不复。
何其不公！何其可笑。
叶昊顿生无边怨念。
宁长远浑身一颤，叶昊竟然动了杀心？
“你要问什么，倒是说啊？你不问，要我说什么？”宁长远莫名其妙。
“我没问吗？”叶昊有点不好意思，“那倒是我的不是了。你详细说说济川堂兄的事情，到底是谁劫走了生辰纲？”
能问点我知道的吗？宁长远一脸苦涩。
“谁劫走了生辰纲？官府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一平头小老百姓，找谁知道去！只是听说是西山大盗的手笔。不过，信的人不多。西山离镇江府少说也有一百公里，中间隔了流云郡，他们怎么可能过来？”
“西山大盗？这是谁传出来的消息？”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过，西山大盗通常在山西郡与流云郡之间的三不管地带活动，根本不可能跨境劫掠。就算有万一，想要到镇江府作案，不但要跨越流云郡，还得有大船跨过镇江。
想要绕过流云郡也不是不可能，但花费的时间，遭遇到的风险更高。恐怕还没到镇江府就被沿途官府一锅端了。就算抢劫成功也不可能将东西运回去。
“不知道。就在生辰纲被劫的当天就有消息传来。说是西山大盗的红胡子伙同一伙山精野怪干的。”
“你相信？”叶昊也想笑。
“不相信！有国师的山河敕令，哪个山精野怪敢跟红胡子沆瀣一气？”宁长远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可传言就是这样，我可没添油加醋，也没扭曲事实，更不会诓骗你。表弟若是不相信，可以随便找人问。”
叶昊相信。有人浑水摸鱼。
“表哥，说说你的见解。”
“见解？我能有什么见解！表弟也太高看我了。我要说得不对，岂不误导了你的判断？”宁长远苦笑。
“随便说说看法。至于说得对不对我自会判断。”
“太明显了。明显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混淆视听。官府都没有证据，山西红胡子又是哪里来的？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人假冒红胡子之名。这种太过指向性的说法，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很难断定。就算有人看到了‘红胡子’，此红胡子也有可能非彼红胡子。最重要的是消息散播得太快，在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几乎传遍了镇江府。这很不对劲。”
大家都是聪明人，连宁长远都能看透的事情，其他人不可能看不透。至少镇江府的官员是知道内幕的，谣言传得如此快恐怕有他们这些人的默许。
红胡子十有八九是用来背锅的。
“最重要的是镇江府贡献的生辰纲很不一般。一颗寿山石，重逾万斤！红胡子有病才会去劫掠一块石头。”
要不是寿山石有大问题，就是红胡子脑壳有包。
“镇江府已经调查过，没有任何船只丢失，附近几个县府在生辰纲丢失之前也没有可疑人物出没。要没有山精野怪帮忙，那生辰纲也丢得太过蹊跷。非人力能办到。”
武功高深之辈固然能移动重逾万斤的寿山石，但移动跟挪走是两个概念。没有山精野怪的帮忙，很难办到。这也是编排出山精野怪的原因。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就算有山精野怪，在山河敕令之下，有谁能挪动寿山石？
“出动炼气士了吗？”出现这么大的事，钦天监应该出手了。
“早就出动了。就算炼气士出手，也没查出有用的线索，更没有找到寿山石。奇怪就奇怪在这里，炼气士都没能查出幕后黑手，行盗之人简直手段通天。要是再拖延下去，把国师魏大人招来，镇江府就要倒大霉了。”
国师魏无邪破家灭城，手段猛于盗匪。
确实超出预料。叶昊点点头，“生辰纲除了寿山石应该还有别的吧？”
这是献给太后的寿礼，只是一块石头，就算是寿山石也会显得极为寒碜。
除非是镇江府的官员们不想进一步高升，或是有别的计较，否则不会如此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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