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甲虫2
可是那两个婢女我却是再也没有看到过。
宫中的生活很无聊，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单调而单一的工作让人发狂，却大多数是有怒不敢发。会有人成为k博士的，会有突然的烛台砸向你的脑袋的。
宫中的生活暗无天日，差错一分都是要命的。
就拿今天来说吧，与我们一同当差的裁剪枝叶的奴隶生病了，委托我来帮他，我二话没说，优先裁剪枝叶，不就是去除杂枝叶，多余的花朵嘛。我没问题的。我努力在花坛耕耘，没想到忽然意外横祸。
接着我就努力扫地，忙前忙后。临到晚时，就回了柴房。前脚进门，后脚就被叶婆婆叫出去，说是夫人要见我。
我内心不安，心想我也没干什么错事吧。刚进未央宫的门口，就看到被夫人砸的头破血流的宫人。我内心大乱，心里想着，不会吧?
我匆匆入宫，迎面就是怒发冲冠的夫人，出于惶恐与害怕，我在距离夫人还有五米的地方便就下跪，说到“奴婢该死。”
只见这位夫人，一个箭步冲向我，倾刻之间，她那双纤细而有力的手臂握住了我的脖颈，她红着眼睛，问我道“院中刚开的栀子花是你裁的吗？”
我没头没脑，根本不认识什么栀子花，况且今天剪了那么多东西，我确实也没记住什么花呀草呀的。
我连连摇头，噎着嗓子道“奴婢不知，奴婢不知道。”
这无名的回答，更惹得夫人满腔怒火。她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你就该去死，毁了我的栀子花。”
“不知轻重的贱人。”
我因为害怕而汗泪涔涔。最后气息奄奄。
也许我就快死了吧。
这样的死应该是最体面的吧。
可正当这命悬一线之际，宫人来报，国主亲临。
夫人这才放下了手，只留的我猛烈的咳嗽，这样我才缓过一口气。
她还没来的急处置我，就换上了和颜悦色的面孔，一改刚才的凶狼面相。大快朵颐的奔出门去。她很欢喜，她应该很爱国主吧。
过了一段时间，她大失所望的回来了，望了望我，仿佛做了什么荒唐事一般自嘲的笑了笑，她思索了一番，便告诉叶婆婆，把我调马倌哪里，当个铲马粪的奴婢，说是什么再也不想见到我。叶婆婆狐疑的闻到“夫人难道不要……”
她揉了揉眉头，“罢了，过几日是他生辰，他本就厌我，我不想让他不高兴。就不造杀戮了。”
然后我就被送走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幸运，我主观的认为，夫人的善心是因为国主，国主是我的救命恩人。身为大郑的奴隶，我是很敬重他的，如今又加上了救命之恩。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寄托。这一刻，我觉得国主是对我最好的人。即使他是无心的。
做马粪婢子的日子比在未央宫要轻松的多，我说的是心理的轻松，其实活都一样忙碌，像我这种低贱的奴隶，连洗马都不配，只配当个铲马粪的。但即使这样，我也比在七夫人宫里高兴。
我有个小窝棚，每天累了可以稍作休息。接手我的马倌是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他年纪青青，就也成了奴婢。他没有架子，为人和善。待我也很好，向来没有找过我的事。
我们负责的马厩位于宫苑西北角，平常就我们两个人负责马厩的一切。这里的马都是供宫里的人外出使用的，除此这外，其他地方还有专供骑马打猎的，还有专门供公子练习的……
这里的马倌叫展风扬，当他问起我的名字时。我羞涩的说“我叫小黑。”他莞尔一笑，
“你的名字真特别。”
我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恰好有一些飞舞的离群的槐花落下。
他告诉我他不在时宫中使用马匹一定要有印章文碟才能取马，我必须严格检验，不得有误差。否则是会有杀头之祸的。
我默默记下在了心里。“一定，一定，不能出错。”
而此时正是傍晚，整个国朝，都在庆贺国主生辰，这是我救命的生辰。
此时的国主佯装着笑容，在宫外的防卫城楼上，与民同庆。他命人撒下清晨从栀子花上取下的露水。人民如蒙甘霖，姿意撒欢。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七夫人，他厌恶这个恶毒的女人，恨不得早日杀了她。
没人知道国主心，没人知道他连生日都过得不开心。
然后是满天华彩。
我和展风扬就在马棚里，看到了满天绽放的花朵。
这些烟花可真是好看，砰砰砰，好像是声声来自心灵的悸动。我只是个奴婢，看不到背后的民脂民膏，看不到背后潜藏的无奈与烦恼，只觉得满天绽放的花朵，只是恣意欢乐罢了。
享受着片刻的奢靡，快乐着他的快乐。
“国主是个怎样的人啊?”我问到。
马倌立刻沉下脸，轻声说“嘘，宫中禁止议人长短，被知道了是要受鞭罚的。”
“哦，”我自讨没趣的应声道。
“那称赞可以吗?”
“这是议人之长。”
“小黑，你要知道，在宫中，你永远要记住隔墙有耳，无论你多卑微，你的随意一句话，都可能被有心之人听到加以利用，到时候你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他被我认真的样子逗笑了。
“好了，小黑，今天就到这了，安寝。”
“安寝。”
长长的大大的宫廷没有回音，却好像有回音绕在了我的心头。
生辰夜之后依旧很忙碌，我的心也沉甸甸的，好像生活有了什么寄托，总盼着有一天国主有事出宫，恰巧展风扬不在，这样就可以殷勤一点，为国主牵马啦!
上次生辰夜的时候就错失良机，有点遗憾吧。
在马倌这里过了几天的有意思日子，我的性格也渐渐开朗起来，马倌除了让我干日常工作之外，还教了许多其他东西，什么宫廷礼仪，什么做菜秘诀，什么木雕工艺，什么民间习俗。他有什么就都告诉我，可能是平常就我一个人吧。他还告诉我他的理想是从军，保家卫国，很威风。
“理想?”
“对!”他回答的掷地有声，仿佛他已经是了。
“哇，好厉害，那我能不能先认你个朋友，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
“傻瓜小黑，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我们本来就是?你以前也见过我?”
……“傻瓜”
宫中的生活很无聊，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单调而单一的工作让人发狂，却大多数是有怒不敢发。会有人成为k博士的，会有突然的烛台砸向你的脑袋的。
宫中的生活暗无天日，差错一分都是要命的。
就拿今天来说吧，与我们一同当差的裁剪枝叶的奴隶生病了，委托我来帮他，我二话没说，优先裁剪枝叶，不就是去除杂枝叶，多余的花朵嘛。我没问题的。我努力在花坛耕耘，没想到忽然意外横祸。
接着我就努力扫地，忙前忙后。临到晚时，就回了柴房。前脚进门，后脚就被叶婆婆叫出去，说是夫人要见我。
我内心不安，心想我也没干什么错事吧。刚进未央宫的门口，就看到被夫人砸的头破血流的宫人。我内心大乱，心里想着，不会吧?
我匆匆入宫，迎面就是怒发冲冠的夫人，出于惶恐与害怕，我在距离夫人还有五米的地方便就下跪，说到“奴婢该死。”
只见这位夫人，一个箭步冲向我，倾刻之间，她那双纤细而有力的手臂握住了我的脖颈，她红着眼睛，问我道“院中刚开的栀子花是你裁的吗？”
我没头没脑，根本不认识什么栀子花，况且今天剪了那么多东西，我确实也没记住什么花呀草呀的。
我连连摇头，噎着嗓子道“奴婢不知，奴婢不知道。”
这无名的回答，更惹得夫人满腔怒火。她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你就该去死，毁了我的栀子花。”
“不知轻重的贱人。”
我因为害怕而汗泪涔涔。最后气息奄奄。
也许我就快死了吧。
这样的死应该是最体面的吧。
可正当这命悬一线之际，宫人来报，国主亲临。
夫人这才放下了手，只留的我猛烈的咳嗽，这样我才缓过一口气。
她还没来的急处置我，就换上了和颜悦色的面孔，一改刚才的凶狼面相。大快朵颐的奔出门去。她很欢喜，她应该很爱国主吧。
过了一段时间，她大失所望的回来了，望了望我，仿佛做了什么荒唐事一般自嘲的笑了笑，她思索了一番，便告诉叶婆婆，把我调马倌哪里，当个铲马粪的奴婢，说是什么再也不想见到我。叶婆婆狐疑的闻到“夫人难道不要……”
她揉了揉眉头，“罢了，过几日是他生辰，他本就厌我，我不想让他不高兴。就不造杀戮了。”
然后我就被送走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幸运，我主观的认为，夫人的善心是因为国主，国主是我的救命恩人。身为大郑的奴隶，我是很敬重他的，如今又加上了救命之恩。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寄托。这一刻，我觉得国主是对我最好的人。即使他是无心的。
做马粪婢子的日子比在未央宫要轻松的多，我说的是心理的轻松，其实活都一样忙碌，像我这种低贱的奴隶，连洗马都不配，只配当个铲马粪的。但即使这样，我也比在七夫人宫里高兴。
我有个小窝棚，每天累了可以稍作休息。接手我的马倌是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他年纪青青，就也成了奴婢。他没有架子，为人和善。待我也很好，向来没有找过我的事。
我们负责的马厩位于宫苑西北角，平常就我们两个人负责马厩的一切。这里的马都是供宫里的人外出使用的，除此这外，其他地方还有专供骑马打猎的，还有专门供公子练习的……
这里的马倌叫展风扬，当他问起我的名字时。我羞涩的说“我叫小黑。”他莞尔一笑，
“你的名字真特别。”
我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恰好有一些飞舞的离群的槐花落下。
他告诉我他不在时宫中使用马匹一定要有印章文碟才能取马，我必须严格检验，不得有误差。否则是会有杀头之祸的。
我默默记下在了心里。“一定，一定，不能出错。”
而此时正是傍晚，整个国朝，都在庆贺国主生辰，这是我救命的生辰。
此时的国主佯装着笑容，在宫外的防卫城楼上，与民同庆。他命人撒下清晨从栀子花上取下的露水。人民如蒙甘霖，姿意撒欢。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七夫人，他厌恶这个恶毒的女人，恨不得早日杀了她。
没人知道国主心，没人知道他连生日都过得不开心。
然后是满天华彩。
我和展风扬就在马棚里，看到了满天绽放的花朵。
这些烟花可真是好看，砰砰砰，好像是声声来自心灵的悸动。我只是个奴婢，看不到背后的民脂民膏，看不到背后潜藏的无奈与烦恼，只觉得满天绽放的花朵，只是恣意欢乐罢了。
享受着片刻的奢靡，快乐着他的快乐。
“国主是个怎样的人啊?”我问到。
马倌立刻沉下脸，轻声说“嘘，宫中禁止议人长短，被知道了是要受鞭罚的。”
“哦，”我自讨没趣的应声道。
“那称赞可以吗?”
“这是议人之长。”
“小黑，你要知道，在宫中，你永远要记住隔墙有耳，无论你多卑微，你的随意一句话，都可能被有心之人听到加以利用，到时候你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他被我认真的样子逗笑了。
“好了，小黑，今天就到这了，安寝。”
“安寝。”
长长的大大的宫廷没有回音，却好像有回音绕在了我的心头。
生辰夜之后依旧很忙碌，我的心也沉甸甸的，好像生活有了什么寄托，总盼着有一天国主有事出宫，恰巧展风扬不在，这样就可以殷勤一点，为国主牵马啦!
上次生辰夜的时候就错失良机，有点遗憾吧。
在马倌这里过了几天的有意思日子，我的性格也渐渐开朗起来，马倌除了让我干日常工作之外，还教了许多其他东西，什么宫廷礼仪，什么做菜秘诀，什么木雕工艺，什么民间习俗。他有什么就都告诉我，可能是平常就我一个人吧。他还告诉我他的理想是从军，保家卫国，很威风。
“理想?”
“对!”他回答的掷地有声，仿佛他已经是了。
“哇，好厉害，那我能不能先认你个朋友，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
“傻瓜小黑，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我们本来就是?你以前也见过我?”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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