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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是何人伤吾爱子

    滕子允折腾了一天,实在困倦,趴在塌边睡着了。

    屋外天色渐晚,展老爷宴请的宾客也逐渐散去,正厅那边慢慢恢复了安静。

    书墨站在屋外守着,就怕展老爷若是突然来访,如何解释房中二人。

    而另一边,展路携家丁将祝骁逢救回家中,因祝骁逢一人长时间躺在柴房中,差点冻死过去,可见期间徐柯霖并未来过,许是他被戴胜鸟追跑回家,并不知祝骁逢还在此,亦或者徐柯霖本就是贪生怕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人。

    看到原本快要冻毙的祝骁逢,展路原本是想任其自生自灭的,但无奈已经到了这儿,总不能任其断气再施以援手,太过于显眼。

    更何况,展家还有甚多事务需要得力于祝家,尽管他坏到骨子里,但对自己倒也并未做甚过分之事,还常常有“好事”就会想到自己,如此说来,就当救他一命,算是报尽以往之情。

    所幸,他之前所做的那些缺德事自己并未参与,尽管有心劝阻,但实则无力改变。

    祝骁逢眼眶的血几近要干掉,血迹发黑,一整个眼球都瘪下去了,看着很是瘆人,展路扯下身上的一块儿布条给其简易包扎上,心想日后定是要以布遮面,变成独眼之人。

    不知这番遭遇是否能让其本分一些,展路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性并不大。

    不过祝骁逢遭此一遭,这也是因果报应。

    几个家丁背着、抱着、扛着祝骁逢一路好走,祝骁逢一个顶展路两个半。

    跟在身后的展路,看着宛如一头待宰大肥猪的祝骁逢,四个家丁分别扛着他的四肢,而头吊在前方,摇来晃去。

    展路已经能想象到他父亲见到他的样子了,定是暴跳如雷,大声责备是谁将他爱子害成这样,必要将其千刀万剐、抽筋剥皮都不解恨。

    那还不如不想。

    谁知,一位小姐的身影闯入展路眼中,她露着半个香肩,跪坐在地上,双眼看向地上,微声啜泣。

    这不正是滕子允的样子吗?

    展路摇摇头,低声道“我这是在想些什么?实在非君子所为!”

    但是一抬头,一个身着淡粉色单薄里衣,外披白色云纱的少女在雪中翩翩起舞,她轻盈灵动,宛如天上的仙子,好似乘风而来,御雪而去。

    直到她走近,展路才看清她的脸,一双柳叶眉含情脉脉,画着粉色桃花妆的桃花眼虽天生魅惑,但却又显现出青涩纯净。

    一张诱人薄唇上抿着淡的似乎看不出色彩的口脂,圆润的脸庞两侧耳鬓出留着两捋青丝,随风浮动,好不勾人。

    这不就是那个穿着补丁粗布的小乞丐吗?展路抬头惊起,“尔等且有看到?”

    众人在前方扛着重如野彘的祝骁逢,“公子,看到什么呀?”

    “一穿着薄纱拂袖而过的妖娆女子,腰如柳丝,步如踏云而过,尔等未见吗?”

    听着公子说着这话的众人吓得脚下像滑冰,都不敢回头看,甚至把祝骁逢提溜着跑起来,这一刻,祝骁逢宛如纸人,毫不费力。

    家丁们路上轮番换着,应是将近走半个时辰多的路程,硬生生只是走了两刻钟。

    看着健步如飞的家丁们,展路很是迷惑,继而又在想那个美艳的“小乞丐”,他想,让他为之倾倒的,不仅仅是那副绝伦的美色,更是那个敢正眼怒视祝骁逢,在雪地中往明明纤瘦单薄的身体上,还不断想要背住老人的那份执着吧!

    人美心善,谁会不动心呢?

    家丁们走得很快,几乎跑起来,来到祝家门口,夜色已黑,守在门口的只有两个打盹的家丁,看到展家的家丁抬着自家公子回来,瞬间就来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人冲进府内,“老爷,老爷,不好啦,公子出事了!”

    祝骁逢是祝老爷的爱子,全家就他一个独子,还有一个在宫为贵人的姐姐,自小便是被宠爱惯了。

    闻声而来的祝老爷看着昏迷不醒,眼上还裹着衣布的祝骁逢,顿时大发雷霆。

    展家家丁累坏了,将其放下之后就坐在了地上、石阶上。

    “是何人伤吾爱子骁逢,是何人!”祝老爷揪起一名家丁的衣领。

    家丁看着他,一脸无辜,摇了摇头。

    展路也不敢走得太慢,及时出现在祝家府前。

    “祝伯父!”展路伸手作揖。

    “爱侄不必多礼,先告知吾是谁害我骁逢!”祝老爷怒目而视,眼球似乎要从眼眶中夺眶而出,家丁均不敢抬头而视,声音更是叱咤凌厉,可怜几个家丁不仅要扛着肥壮的祝骁逢,还得接受祝老爷的“凌迟”。

    “祝伯父,祝兄还有气息,眼下先救其性命最为紧要,况且祝兄的右眼......”

    “右眼怎么了?”祝老爷赶紧俯下身揭去眼上衣布,才看到那只瘪漏发黑的眼球。

    怒气阵阵涌上心头,一拳就将地面砸个稀碎,众人皆面面相觑,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立马唤来了大夫。

    “祝公子眼球乃被尖锐之物所伤,其攻击力度比较大,眼球内容物皆流出,眼球不完整,与其相连的血管有破损,所幸未伤及根本,只需将其剜去上药,便可保住性命。”大夫战战兢兢回禀到。

    “胡说!眼球和人命都要保,若能保住,吾定保尔一世荣华。”祝老爷责令。

    “祝老爷......老爷,就是华佗再世,也不定能够保住啊。”大夫抖动着身体。

    祝老爷刚准备再行刁难,展路及时制止,“祝伯父,保住祝兄的性命最为要紧。”

    此话倒是给祝老爷一番提醒,先把命保住,其余一切可在从长计议。

    大夫火上烧刀后,剜出坏眼,止血上药。

    看着这一幕的祝老爷心疼不已,“伤吾爱子之人必将其逮到,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展路本想解释,是祝骁逢调戏民女在前,被一戴胜鸟所伤在后,但其太了解祝家父子了,不管是否为一只鸟的原因,最终总会归因到一个人身上,必定使其深受百刑,最终来个人间蒸发方可解恨。

    就连官府都无从查找,亦或者说,碍于某种势力,并不愿查找。

    展家,婆婆亦缓缓下身,一手轻抚在靠睡床边的滕子允发髻上,祖孙俩相互依偎,在那盏明黄的炉火前。

    戴胜鸟醒了,蹲在炉子前安静地看着俩人,像是带着某种使命在守护。

    “吾爱戚辙,二十年前于苏州柳花湖畔有约......”婆婆开始说起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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