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诸神/真正的高手总是有破局之法
在所有人意识到银侠的语气变化前，隐藏在楼顶的“云鹰”第一时间感觉到远远传来的战意。那股突然而至的气息仿佛陡然升起的绝顶高峰，一瞬间将狙击手的气势压至最低。他知道再不出手，就要被那人完全压垮了，虽然不知道他在那个即使是对于狙击手也十分遥远的地方如何威胁自己，但是战斗的本能还是让“云鹰”屏住呼吸，对准银侠的眉心射出了致命的弹丸。
所有狙击手都是对射术十分自信的人，“云鹰”尤其如此。与他加入简氏之后秘密参与的猎杀行动相比，简•特里所知道只是“云鹰”狙击生涯中的几个普通战绩而已，他有一双天赋异禀的眼睛，可以让他看清很多关键的细节。这一天赋一直是他克敌制胜的法宝。
然而今天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云鹰却看到了一个让他心惊胆寒的细节：
银眼男人在他射击的一瞬间，忽然将身体微微向左斜了一点。
这一点微微的移动，恰恰躲开了子弹飞行的轨迹。
云鹰的内心隐隐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但是他的手下并没有停歇，像刚才一样连续扣动扳机，将剩余的4发子弹一并射出。
枪声响亮犹如龙啸，直到最后一颗子弹击中地面，声音仍回响在空旷的街道上。
这一次，没有井水喷出，地上留下五个深深的弹坑。
云鹰的身体猛然间渗出许多汗珠，那是人在高度紧张和恐惧时所表现的自然反应。因为他在枪响后的刹那，忽然明白了一个事实：
银侠，这个举止轻浮、笑容跳脱属于他最讨厌类型的男人，刚刚躲过了自己的所有子弹。
而一个更让他胆寒的事实是：他发现银侠可以看到自己的动作！
狙击镜告诉他，这里距离目标超过2500米的距离。对于人类来讲，这已经是一个狙击手的极限距离了，这一点在云鹰的心中早已成为铁律，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选中了这样一个遥远的地方狙击对手。
然而，在这个狙击的极限距离，即使用最先进的“金眼狗”系统瞄准，实际目标大小也只有小指甲盖的五分之一大小。
可是，银侠却看到了他，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他，也看到了他的枪，他的手，他的每一个动作。在他每一次扣动扳机的前一点时间，那个时间几乎无法用标准时间去计量，这个银眼男人，以无与伦比的精确性移动了自己的身体，躲开了飞来的子弹。
这是何等惊人的眼力！
这是什么程度的反应！
云鹰内心的惊慌持续了不到一秒钟，他突然发现狙击镜中忽然白茫茫一片，本能的反应让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他用力往左侧移动头，只要移动哪怕一厘米，他就有信心避开那个飞来的东西，无论它是子弹，还是别的什么。
狙击枪忽然碎了。
一支“伯罗奔尼撒”型狙击步枪，理论上可以拆卸成20个零件。它的每个配件都是政府武器供应商“罗马荣光”公司精心加工的产物，超强的硬度和框架式的结构使它成为军用丛林狙击枪的典范，所以真正操作时，即使是熟练的枪手，也无法像对付别的枪那样在十几秒内将它拆解开。
但是，现在这支坚固可靠的枪却碎了，被那个迎面飞来的东西击中，枪膛、滑轮、弹夹……在一瞬间崩碎了，仿佛风中吹过的纸屑，落了一地。
然后那东西飞到“云鹰”面前，轻轻地撞到已经绝望的枪手眼上，又弹到一旁，缓缓落下。
飞来的只是一枚硬币。
这枚硬币被银侠用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丢过来，却只击碎了枪，没有伤到“云鹰”的眼睛，随后那个男人似乎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云鹰颓然地坐到地下，双手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疲劳，轻轻地抖动。忽然他很想放声大笑，因为他肯定“火豹”简•特里根本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事情，而且现在一定亲自出马，试图收拾一个自己永远无法战胜的男人。
这件事，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后，忽然变得极其好笑。
“这个废物！我真是错看他了！什么本部狙击王，冷酷之鹰，完全是个没用的东西！”简•特里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云鹰一万句。他几乎可以想象到下属偷笑的表情。多年混迹于地下世界的经验告诉他，一个首领，可以亲自做事，但绝不能亲自丢脸。于是他用机甲的雷爪随便抓住一个倒霉鬼，狠狠地丢到一旁骂道：“看看你找的人，真是废物中的废物！”
让别人顶缸虽然是权宜之计，但终究也让火豹大人暂时保有了颜面。他知道想取得一亿元的赏金，必须自己亲自动手了。他把机甲能量设置调整到战斗档位，同时向下属发出联合行动的信号。
电脑自动根据当前地形状况、人员配置、敌我双方力量预估等条件，做出了数套实时战斗方案：
活捉方案：由100名下属先行近身围攻，考虑到对方极高的运动能力，很可能这些人难对其构成实质性威胁，当所有人缠斗在一起时，由三台“红雨”以品字形前进，发射渔网捕获器，射击广度调至最大，可以覆盖整个街区120平方米的范围，网捕之后，再发射击晕弹，然后再对人群进行甄别。活捉率：99.968%，预估伤亡率：10至15人，“红雨”无伤。
击毙方案：100名下属分左右V字队形进行饱和式攻击，考虑到此处有三个下水道或管线通道以及金属路灯杆，对方可能借用合金井盖或路灯进行抵挡，此时由三台“红雨”从中间并行向前，以每秒三百发子弹的“人狼”机枪缓缓推进，可以在武器弹药45%容积前完成任务。击毙率：99.968%，预估伤亡率：1至2人，“红雨”无伤。
撤离方案：考虑到对方可能隐藏未知能力，首先由两台“红雨”进行饱和式机枪射击，以弹幕阻碍对方前进，弹着点务必最大，不求杀伤，只求最大限度地延阻对方，其后由100名下属分三个梯队进行延阻反击，主控“红雨”要再第一时间将能量配给调整到机动模式，以换却最大的撤离速度。撤离率：10.968%，预估伤亡率：100人阵亡或重伤，辅助“红雨”全灭。
简•特里飞快地看了看三种方案的摘要，然后直接敲下第一套“活捉方案”的进攻按钮，顺便对第三套“撤离方案”鄙夷地撇撇嘴。他要告诉地下世界，无论谁都无法从“火豹”的爪牙下逃脱，即使这个人是银侠。
在“红狼”外置扫描器反馈回的画面中，只见银侠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聚光灯下，身体颀长得甚至有些单薄，一头蓬松的卷发，隐隐遮住了那双令人胆寒的银眸。
忽然，他看到银侠弯下腰，做了一个滑冰运动员起跑的姿势，右手高举，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
路灯同时爆裂了，刚刚还明亮如昼的街道此刻顿时陷入了黑暗。
等离子战术匕首、高能粒子剑、伸缩式电子长枪……一一出鞘，微微的光芒照亮了100名下属那些微微发抖的手。
火豹一声大喝，所有的武器都挥舞起来，所有的人都在高喊，人影憧憧，刀剑交错，织就了一张杀戮的大网，无论谁跳进这张大网只能迎接死亡。
黑暗中银光绽现，那个男人没有退却，反而呼叫着跳了过来。他虽然赤手空拳，却带着逼人的战意，他没有武器，那双五百公斤指力的手就是最有力的武器，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被戳到手臂无法承受的位置，一瞬间就安静地倒在地面。银侠呼喝着，跳跃着，飞扬的银眼在黑暗中犹如死神的镰刀，这一个人就打退了一百人！
“快发射渔网捕获器！”简•特里流着冷汗吼道。
渔网捕获器“澎”地一声射了出去，不足一厘米见方的黑网迎风变成数十平方米的大网，将仍然在街区战斗的人群一次性罩住。“震晕弹”随后发射，网中的人群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击倒。
“成了！”简•特里高兴地说。
三台“红雨”机甲将照灯集中到人群中，一百个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下属现在都静静地躺在地下。电脑发出“塔塔”的声音，扫描所有人的身份信息。简•特里恨恨地想：再过一秒钟，那个该死的银侠就要落到我的手心……
忽然，他看到一个人从黑暗中从容走出，神情轻松的仿佛刚刚赴宴归来，一双银眸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简•特里彻底发狂了，他在通信频道狂吼：“给我毙了他！”
三台“红狼”从身后一抽，一杆几乎与身高等长的机枪出现在手中。“钢锤”高速机枪，曾因破坏力过大而长期被排斥在城市武器配置之外，然而由于反政府组织的长期活动，这种高杀伤力的武器也出现在城市的街道中。
“啪嗒”一声，武器的保险开启，接着犹如火车飞驰的轰鸣声响彻城市上空，烈焰喷射，子弹飞舞，这样密度的攻击，完全能够封锁一个街区的所有空间。
忽然简•特里的怒骂声在通信频道响起：“你们在看哪里呢！”
另外两个机甲驾驶员正沉浸在疯狂扫射的快感中，然而被这一声吼叫吓住，低头看电脑的监视屏幕，才发现上面不断闪现着一行提醒字：
“最近距离发现目标，最近距离发现目标……”
两人几乎本能地按动自动射击的开关，简•特里在频道里高喊“不要！”然而子弹却犹如暴风雨般横扫过来，将两台机甲打成碎片。
原来银侠在第一时间冲到了机甲身边，机枪射击时使用的是自动目标瞄准模式，简•特里发现敌人不退反进，及时关闭了机枪，但是两个属下却没有意识到危险，直到相互击倒。
“机器这东西，不是很可靠的。”银侠皱着眉，轻轻摇头叹道。
刚刚还自信满满的简•特里现在却独自面对银侠，唯一依赖的机甲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可靠。这个拥有“简氏火豹”的男人，这个几乎控制了整个“新罗格卡姆”城的男人，这个乘坐在高达3米的机器装甲中的高大男人，现在却被银侠逼得一步步后退。
在银侠做出任何动作前，简•特里也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按动了第三套方案的按钮。
能量配置的转换在第一时间完成，机械下肢在一瞬间得到了整个系统能量的85%，重达6吨的钢铁躯体忽然以200公里/小时的速度疯狂地向街区的另一面跑去，隆隆的脚步声，犹如一阵响雷滚过。
“至少，这个速度很像豹子。”银侠淡淡地一笑，并没有追赶。
街区重新安静下来，这里的烂摊子明天会有简•特里的“通管委员会”来处理，银侠几乎可以想象到明天的公共信息里会出现“银眼魔重现新罗格卡姆城，安全部队受袭，多人捐躯，希望公民踊跃举报……”之类的字眼。他已经习惯这些了，多一条罪行并不妨碍什么。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先叮当……”手机忽然响了。
“喂，丫头吗，怎么一个人在家很无聊是吧，我马上回家了，不要太想我啊……”
“别耍贫嘴了，消息猴子找到了。”吉祥低沉着声音道。
“什么？我马上过去，这家伙，到处找不到……”
“你肯定找不到他，因为他死了。”
所有狙击手都是对射术十分自信的人，“云鹰”尤其如此。与他加入简氏之后秘密参与的猎杀行动相比，简•特里所知道只是“云鹰”狙击生涯中的几个普通战绩而已，他有一双天赋异禀的眼睛，可以让他看清很多关键的细节。这一天赋一直是他克敌制胜的法宝。
然而今天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云鹰却看到了一个让他心惊胆寒的细节：
银眼男人在他射击的一瞬间，忽然将身体微微向左斜了一点。
这一点微微的移动，恰恰躲开了子弹飞行的轨迹。
云鹰的内心隐隐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但是他的手下并没有停歇，像刚才一样连续扣动扳机，将剩余的4发子弹一并射出。
枪声响亮犹如龙啸，直到最后一颗子弹击中地面，声音仍回响在空旷的街道上。
这一次，没有井水喷出，地上留下五个深深的弹坑。
云鹰的身体猛然间渗出许多汗珠，那是人在高度紧张和恐惧时所表现的自然反应。因为他在枪响后的刹那，忽然明白了一个事实：
银侠，这个举止轻浮、笑容跳脱属于他最讨厌类型的男人，刚刚躲过了自己的所有子弹。
而一个更让他胆寒的事实是：他发现银侠可以看到自己的动作！
狙击镜告诉他，这里距离目标超过2500米的距离。对于人类来讲，这已经是一个狙击手的极限距离了，这一点在云鹰的心中早已成为铁律，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选中了这样一个遥远的地方狙击对手。
然而，在这个狙击的极限距离，即使用最先进的“金眼狗”系统瞄准，实际目标大小也只有小指甲盖的五分之一大小。
可是，银侠却看到了他，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他，也看到了他的枪，他的手，他的每一个动作。在他每一次扣动扳机的前一点时间，那个时间几乎无法用标准时间去计量，这个银眼男人，以无与伦比的精确性移动了自己的身体，躲开了飞来的子弹。
这是何等惊人的眼力！
这是什么程度的反应！
云鹰内心的惊慌持续了不到一秒钟，他突然发现狙击镜中忽然白茫茫一片，本能的反应让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他用力往左侧移动头，只要移动哪怕一厘米，他就有信心避开那个飞来的东西，无论它是子弹，还是别的什么。
狙击枪忽然碎了。
一支“伯罗奔尼撒”型狙击步枪，理论上可以拆卸成20个零件。它的每个配件都是政府武器供应商“罗马荣光”公司精心加工的产物，超强的硬度和框架式的结构使它成为军用丛林狙击枪的典范，所以真正操作时，即使是熟练的枪手，也无法像对付别的枪那样在十几秒内将它拆解开。
但是，现在这支坚固可靠的枪却碎了，被那个迎面飞来的东西击中，枪膛、滑轮、弹夹……在一瞬间崩碎了，仿佛风中吹过的纸屑，落了一地。
然后那东西飞到“云鹰”面前，轻轻地撞到已经绝望的枪手眼上，又弹到一旁，缓缓落下。
飞来的只是一枚硬币。
这枚硬币被银侠用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丢过来，却只击碎了枪，没有伤到“云鹰”的眼睛，随后那个男人似乎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云鹰颓然地坐到地下，双手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疲劳，轻轻地抖动。忽然他很想放声大笑，因为他肯定“火豹”简•特里根本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事情，而且现在一定亲自出马，试图收拾一个自己永远无法战胜的男人。
这件事，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后，忽然变得极其好笑。
“这个废物！我真是错看他了！什么本部狙击王，冷酷之鹰，完全是个没用的东西！”简•特里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云鹰一万句。他几乎可以想象到下属偷笑的表情。多年混迹于地下世界的经验告诉他，一个首领，可以亲自做事，但绝不能亲自丢脸。于是他用机甲的雷爪随便抓住一个倒霉鬼，狠狠地丢到一旁骂道：“看看你找的人，真是废物中的废物！”
让别人顶缸虽然是权宜之计，但终究也让火豹大人暂时保有了颜面。他知道想取得一亿元的赏金，必须自己亲自动手了。他把机甲能量设置调整到战斗档位，同时向下属发出联合行动的信号。
电脑自动根据当前地形状况、人员配置、敌我双方力量预估等条件，做出了数套实时战斗方案：
活捉方案：由100名下属先行近身围攻，考虑到对方极高的运动能力，很可能这些人难对其构成实质性威胁，当所有人缠斗在一起时，由三台“红雨”以品字形前进，发射渔网捕获器，射击广度调至最大，可以覆盖整个街区120平方米的范围，网捕之后，再发射击晕弹，然后再对人群进行甄别。活捉率：99.968%，预估伤亡率：10至15人，“红雨”无伤。
击毙方案：100名下属分左右V字队形进行饱和式攻击，考虑到此处有三个下水道或管线通道以及金属路灯杆，对方可能借用合金井盖或路灯进行抵挡，此时由三台“红雨”从中间并行向前，以每秒三百发子弹的“人狼”机枪缓缓推进，可以在武器弹药45%容积前完成任务。击毙率：99.968%，预估伤亡率：1至2人，“红雨”无伤。
撤离方案：考虑到对方可能隐藏未知能力，首先由两台“红雨”进行饱和式机枪射击，以弹幕阻碍对方前进，弹着点务必最大，不求杀伤，只求最大限度地延阻对方，其后由100名下属分三个梯队进行延阻反击，主控“红雨”要再第一时间将能量配给调整到机动模式，以换却最大的撤离速度。撤离率：10.968%，预估伤亡率：100人阵亡或重伤，辅助“红雨”全灭。
简•特里飞快地看了看三种方案的摘要，然后直接敲下第一套“活捉方案”的进攻按钮，顺便对第三套“撤离方案”鄙夷地撇撇嘴。他要告诉地下世界，无论谁都无法从“火豹”的爪牙下逃脱，即使这个人是银侠。
在“红狼”外置扫描器反馈回的画面中，只见银侠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聚光灯下，身体颀长得甚至有些单薄，一头蓬松的卷发，隐隐遮住了那双令人胆寒的银眸。
忽然，他看到银侠弯下腰，做了一个滑冰运动员起跑的姿势，右手高举，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
路灯同时爆裂了，刚刚还明亮如昼的街道此刻顿时陷入了黑暗。
等离子战术匕首、高能粒子剑、伸缩式电子长枪……一一出鞘，微微的光芒照亮了100名下属那些微微发抖的手。
火豹一声大喝，所有的武器都挥舞起来，所有的人都在高喊，人影憧憧，刀剑交错，织就了一张杀戮的大网，无论谁跳进这张大网只能迎接死亡。
黑暗中银光绽现，那个男人没有退却，反而呼叫着跳了过来。他虽然赤手空拳，却带着逼人的战意，他没有武器，那双五百公斤指力的手就是最有力的武器，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被戳到手臂无法承受的位置，一瞬间就安静地倒在地面。银侠呼喝着，跳跃着，飞扬的银眼在黑暗中犹如死神的镰刀，这一个人就打退了一百人！
“快发射渔网捕获器！”简•特里流着冷汗吼道。
渔网捕获器“澎”地一声射了出去，不足一厘米见方的黑网迎风变成数十平方米的大网，将仍然在街区战斗的人群一次性罩住。“震晕弹”随后发射，网中的人群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击倒。
“成了！”简•特里高兴地说。
三台“红雨”机甲将照灯集中到人群中，一百个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下属现在都静静地躺在地下。电脑发出“塔塔”的声音，扫描所有人的身份信息。简•特里恨恨地想：再过一秒钟，那个该死的银侠就要落到我的手心……
忽然，他看到一个人从黑暗中从容走出，神情轻松的仿佛刚刚赴宴归来，一双银眸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简•特里彻底发狂了，他在通信频道狂吼：“给我毙了他！”
三台“红狼”从身后一抽，一杆几乎与身高等长的机枪出现在手中。“钢锤”高速机枪，曾因破坏力过大而长期被排斥在城市武器配置之外，然而由于反政府组织的长期活动，这种高杀伤力的武器也出现在城市的街道中。
“啪嗒”一声，武器的保险开启，接着犹如火车飞驰的轰鸣声响彻城市上空，烈焰喷射，子弹飞舞，这样密度的攻击，完全能够封锁一个街区的所有空间。
忽然简•特里的怒骂声在通信频道响起：“你们在看哪里呢！”
另外两个机甲驾驶员正沉浸在疯狂扫射的快感中，然而被这一声吼叫吓住，低头看电脑的监视屏幕，才发现上面不断闪现着一行提醒字：
“最近距离发现目标，最近距离发现目标……”
两人几乎本能地按动自动射击的开关，简•特里在频道里高喊“不要！”然而子弹却犹如暴风雨般横扫过来，将两台机甲打成碎片。
原来银侠在第一时间冲到了机甲身边，机枪射击时使用的是自动目标瞄准模式，简•特里发现敌人不退反进，及时关闭了机枪，但是两个属下却没有意识到危险，直到相互击倒。
“机器这东西，不是很可靠的。”银侠皱着眉，轻轻摇头叹道。
刚刚还自信满满的简•特里现在却独自面对银侠，唯一依赖的机甲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可靠。这个拥有“简氏火豹”的男人，这个几乎控制了整个“新罗格卡姆”城的男人，这个乘坐在高达3米的机器装甲中的高大男人，现在却被银侠逼得一步步后退。
在银侠做出任何动作前，简•特里也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按动了第三套方案的按钮。
能量配置的转换在第一时间完成，机械下肢在一瞬间得到了整个系统能量的85%，重达6吨的钢铁躯体忽然以200公里/小时的速度疯狂地向街区的另一面跑去，隆隆的脚步声，犹如一阵响雷滚过。
“至少，这个速度很像豹子。”银侠淡淡地一笑，并没有追赶。
街区重新安静下来，这里的烂摊子明天会有简•特里的“通管委员会”来处理，银侠几乎可以想象到明天的公共信息里会出现“银眼魔重现新罗格卡姆城，安全部队受袭，多人捐躯，希望公民踊跃举报……”之类的字眼。他已经习惯这些了，多一条罪行并不妨碍什么。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先叮当……”手机忽然响了。
“喂，丫头吗，怎么一个人在家很无聊是吧，我马上回家了，不要太想我啊……”
“别耍贫嘴了，消息猴子找到了。”吉祥低沉着声音道。
“什么？我马上过去，这家伙，到处找不到……”
“你肯定找不到他，因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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