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放过
“什么！你跟我说你是人？”
鱼笙惊了，这么小一个光团竟然是人？
而且，鱼笙莫名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下了咒了？
这几天碰到的不寻常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多啊！
“是，我是。”
光团无奈道。
鱼笙抬头看了眼窗口，好像老爹应该没有发现。
回过头，看向光团，鱼笙伸了伸手，却什么都摸不到。
于是好奇地问道：
“你想我怎么帮你？”
光团一听鱼笙愿意帮忙，连忙松了口气：
“找个能寄放灵魂，元神，一类东西的器具，然后用它触碰我就行。”
鱼笙了然，比了个欧克的手势，然后道：
“可以，不过你得等我回去拿一下。”
光团语气轻松地说道：
“没事，快去快回就行。”
事实上，李伯勋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原本，李伯勋听从家主的指示，化名李成，潜伏到了拜神教内部。
虽然不知道家主是有何目的，让自己做什么，但身为李家暗卫，六扇门的宗旨已经深入本心。
李伯勋对家主的命令没有任何质疑。
李伯勋隐藏了自己的实力，最后潜伏到了拜神教内部做了一个小成员。
而在大约一个月的时候，李伯勋接到了家主的密令，让自己参与这一次的祭祀活动，并试图夺取祭坛上摆放的东西。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伯勋刚好也接受到了拜神教内部发出的一个教内值守任务。
经过比对，李伯勋判断这次任务就关系到了家主所说的祭祀活动。
李伯勋接过了任务。
在指定时间，和指定地点，来到了一个普通的饭店。
根据任务的指示，李伯勋先是在门外其他区域守了一会儿门。
然后在指定时间来到了饭店内点了一份餐。
看着时间渐渐流逝，而李伯勋甚至连祭祀地点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时，饭店里突然有人闹事。
李伯勋明白，自己的机会到了。
经过了对多个人使用了灵元术的催眠后，李伯勋大致掌握了值守区域的范围，然后推断出了祭祀活动应该是围着饭店展开的。
随后李伯勋使用幻术将自己不可见化，然后潜入到了饭店内部。
在走过了很多地方后，李伯勋找到了一处地下室入口。
刚进到里面，李伯勋就被发现了。
但最后李伯勋还是凭借自己的实力闯了进去，然后顺利夺取到了祭祀用的一块奇异水晶。
就在李伯勋正打算脱身的时候，他一出门，就跟一个身穿风衣的黑色短发男子迎面相遇。
而男子见到他的一瞬间，就拔出了腰间的双刀！
如此正面跟擅长近战的敌人接触，李伯勋果断选择暂避锋芒。
但他还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李伯勋被打伤了，但他最后还是逃离了现场。
但李伯勋也发现自己身后却多了不少甩不掉的影子。
随着敌人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李伯勋逃走的困难程度也越来越大。
那个实力强大的双刀男子或许是被来支援的李伯勋的其他人给缠住了，没有来追李伯勋。
这减少了李伯勋不少压力。
但即使是这样，面对层层围堵，李伯勋感觉自己也插翅难逃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伯勋竟然碰巧看到了路过的林楠！
这让他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
李伯勋见过林楠，林楠是七大域门镇守者之一赵门主的得意门生。
所以李伯勋就往林楠身边走，想向他求助。
可李伯勋没想到，林楠竟然也是教会的人！
最后反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仓皇而逃。
接着就是被一路追杀。
林楠身边有一个精灵，能够屏蔽信号和隔绝内外的任何波动。
所以李伯勋到最后跑到山穷水尽了，都能遇到其他赶来帮忙的人。
在那个精灵的屏蔽之下，李伯勋甚至都很难判断自己一路奔逃到了哪里。
中间在一处域门附近被林楠追到了一次。
而后又在一处街区被林楠追上，被迫展开了一场厮杀。
但李伯勋并不是林楠的对手。
就在这个时候，信息阻隔突然断了十几秒。
在这期间，李伯勋一直在重复发送任务的终端，成功将有关夺取水晶失败和林楠插手的信息，顺利地传输了出去。
了却任务相关事宜后，李伯勋开始全心全意专注于如何脱身。
为此，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李伯勋看似使用了一记飞针，在针尖上附着了强大的灵元术，损坏了林楠的左轮手枪。
实际上，他却将自己的灵元分割，使用分神跟林楠继续战斗，而自己却寄身到了自己飞出的飞针上。
这种寄身的术属于赋魂术的一种改编，对自身的伤害很大，而且还得抛弃肉身。
短期内无法做到再次转移到其他物体上。
但李伯勋万万没想到，那根飞针竟然！竟然！嵌到了林楠损坏的手枪上！
当时李伯勋害怕急了，他怕林楠会直接在战斗结束后销毁这把手枪，或者发现自己寄身其中！
但是林楠在战斗结束后，将李伯勋的肉体湮灭后，竟然急冲冲地赶去了其他地方。
李伯勋当时附着在林楠的枪上，也就跟着过来了。
到最后，李伯勋见识了一系列鱼笙和林楠之间的举动。
等到林楠即将带着鱼笙离开的时候，李伯勋好像看到了鱼笙书桌子上有一个可以载魂的黑木匣。
李伯勋匆匆将自己的灵元从手枪上脱离，打算慢慢挪移到黑木匣上面。
可就在脱离的一瞬间，林楠竟然跳出了窗外！
李伯勋也就跟着掉到了窗外。
等到林楠鱼笙和黑猫离开后，李伯勋发现自己已经因为分割灵元和施展转魂术，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做到移动了。
李伯勋只能躺着等死了。
灵元的本质其实就是灵魂。
只不过灵元序列分为“灵修”和“元修”两种方式，由此被称作灵元。
灵修就是主修灵识，可以做到如催眠，幻术，精神攻击等方面对“意识”层面的能力。
元修就是主修元神，可以做到如灵魂出窍，赋魂，具象攻击，意念力，甚至虚化肉体等方面会在现实中产生直接效应的能力。
而在灵魂没有寄生体，且本身受损的情况下，会在天地逐渐自然消散，直至最后死亡。
就是本身没有受损，灵魂在天地间也很难久存。
除了灵族和鬼族拥有特殊的天赋能力，能够做到无实体在天地久存，其他种族的灵魂都无法做到长久脱离实体。
而灵魂寄生在没有赋魂术的加持下，几乎无法做到寄生在生命力较低的物质中。
就比如，花草，树木，甚至是生命力几乎为零的石头，水，之类的。
必须是生命力旺盛的动物，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特殊的可寄放灵魂的器皿中了。
而现在，李伯勋就陷入了一种动也动不了，只能静静等待灵魂消亡的绝望情景。
而就在这个时候，鱼笙回来了！
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于是破天荒地拉下老脸第一次请求一个比自己要小好多的少年。
没办法，在生死面前，人又怎能做到完全不低头呢？
……
另一边，鱼笙跳进了阳台，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
看到老爹鱼从巽的房门紧闭，鱼笙缓缓松了口气。
现在已经快4点30了，难保鱼从巽不会半夜起身之类的，从而发现自己不在家之类的。
等走过了客厅的那一小节路，鱼笙缓缓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然后进去。
结果刚打开门，鱼笙就看到鱼从巽竟然就在自己的房间内！
此刻的鱼从巽正在窗户旁，坐在轮椅上，看着鱼笙。
鱼笙见到这一幕，起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本能地就开始支支吾吾，想解释什么：
“我就是出去了一趟……我……”
可看到鱼从巽通红的双眼，鱼笙突然没了话。
他发现，他此刻做不到面对这样的一个父亲撒谎。
他做不到，一点都做不到。
一时间，屋内就静了下来。
鱼笙因为怕被发现，所以走客厅的时候就没有开灯。
而鱼笙房间内，鱼从巽坐在窗户边，也没有开灯。
现在已经是4点30。
皎白的月光已经落下。
现在是太阳升起和月亮沉没的间隙。
淡淡的青色天光透过窗户，给地面铺了一层冰寒的霜。
冷风也透过窗户，忽忽吹入卧室内。
现在是秋季，夜间蛮冷的。
鱼笙看到鱼从巽身上单薄的衬衫，忍不住开口道：
“爸，要不，还是把窗户关了吧。”
“这天，怪冷的，我有点哆嗦。”
可鱼从巽还是一如鱼笙刚进门那样，静静地看着鱼笙，什么话也没说。
鱼笙又沉默了。
隔了很久，鱼笙又尬尴地补了一句：
“哈哈，天这么黑，怎么不开灯啊。”
随着鱼笙把灯打开后，场面再次陷入了沉寂。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父子俩却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突然，一个黑黑小小的身影从鱼从巽轮椅下面钻了出了。
小黑炭探出自己的小脑袋，看了眼鱼笙和鱼从巽，然后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道：
“你们俩怎么不睡觉啊，我都觉得困呢。”
看着一身呆萌气息的小黑炭，鱼笙憋了憋嘴，强行忍着笑。
身为附影鬼，却天天就知道睡。
明明半夜鬼才应该最活跃，可小黑炭却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而窗户边的鱼从巽看到小黑炭呆呆傻傻地揉自己的脑袋，再加上鱼笙强行憋笑的表情，竟然也开始渐渐憋起了笑意。
到最后，父子俩谁也没忍住，竟然就这样突然笑了起来。
而且声音笑得越来越大。
小黑炭懵了，睁大自己圆圆的小眼睛，呆愣在了原地：
“你们在笑什么啊？”
只见，小黑炭左转转看看鱼笙，右转转看向鱼从巽，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了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而鱼笙和鱼从巽笑得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到笑出了眼泪，笑到声音也开始颤抖，笑到鼻子也开始发红。
最后泪水决堤，晕红了双眼。
一时间，站在原地的小黑炭都分辨不出，这两个奇怪的大家伙，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最后鱼笙跟鱼从巽说了些什么，鱼笙是怎么把鱼从巽送回自己房间的，鱼笙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是依稀记得，鱼笙离开的时候，鱼从巽给了自己一个拥抱。
在鱼笙小的时候，鱼从巽很忙，经常会不回家。
有的时候，鱼笙经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鱼从巽。甚至隔大半个年，才能见到鱼从巽一面。
而每当这种时候，鱼从巽见面总会给小鱼笙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将小鱼笙高高扬起，在空中转好几圈。
而现在，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鱼笙长高了，鱼从巽似乎变得不那么高大了。
可那个怀抱，还是一如当年。
同鱼笙小时候那样，那双大手，将小鱼笙高高扬起，在空中转圈的感觉，一点没变。
鱼笙这才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的时候，变的是时间和人，是景也是物。可唯一不变的，是一如当年那样，炽热而质朴的情感。
鱼笙回到自己卧室后，他坐在自己的书桌上，看着一家合照的相片，愣了很久。
如果时间能倒流，那这一切该有多好。
这样，一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不过至少，现在鱼笙挺满足的，有一个安稳的生活，这就够了。
可惜，命运总是不会那么轻易地遂了你的愿。
鱼笙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就连普通的生活，都将只会是一种奢望。
悲伤的情绪在鱼笙心底积蓄，可鱼笙无法排解它们，只能期盼着窗外的秋风能吹得进来，将它们带走。
是的，窗外的……
“嗯？我是不忘掉了什么东西？”
鱼笙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他似乎总感觉自己忘掉了什么。
“究竟是忘掉了什么呢？”
鱼笙用指节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
而在院落的墙角，李伯勋已经快急哭了。
如果鱼笙还不来的话，接下来，恐怕就只能过来给自己收尸了！
不对，李伯勋转念一想，恐怕连收尸都做不到。
如果自己噶了，最多只能收个空气，不能再多了。
鱼笙惊了，这么小一个光团竟然是人？
而且，鱼笙莫名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下了咒了？
这几天碰到的不寻常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多啊！
“是，我是。”
光团无奈道。
鱼笙抬头看了眼窗口，好像老爹应该没有发现。
回过头，看向光团，鱼笙伸了伸手，却什么都摸不到。
于是好奇地问道：
“你想我怎么帮你？”
光团一听鱼笙愿意帮忙，连忙松了口气：
“找个能寄放灵魂，元神，一类东西的器具，然后用它触碰我就行。”
鱼笙了然，比了个欧克的手势，然后道：
“可以，不过你得等我回去拿一下。”
光团语气轻松地说道：
“没事，快去快回就行。”
事实上，李伯勋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原本，李伯勋听从家主的指示，化名李成，潜伏到了拜神教内部。
虽然不知道家主是有何目的，让自己做什么，但身为李家暗卫，六扇门的宗旨已经深入本心。
李伯勋对家主的命令没有任何质疑。
李伯勋隐藏了自己的实力，最后潜伏到了拜神教内部做了一个小成员。
而在大约一个月的时候，李伯勋接到了家主的密令，让自己参与这一次的祭祀活动，并试图夺取祭坛上摆放的东西。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伯勋刚好也接受到了拜神教内部发出的一个教内值守任务。
经过比对，李伯勋判断这次任务就关系到了家主所说的祭祀活动。
李伯勋接过了任务。
在指定时间，和指定地点，来到了一个普通的饭店。
根据任务的指示，李伯勋先是在门外其他区域守了一会儿门。
然后在指定时间来到了饭店内点了一份餐。
看着时间渐渐流逝，而李伯勋甚至连祭祀地点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时，饭店里突然有人闹事。
李伯勋明白，自己的机会到了。
经过了对多个人使用了灵元术的催眠后，李伯勋大致掌握了值守区域的范围，然后推断出了祭祀活动应该是围着饭店展开的。
随后李伯勋使用幻术将自己不可见化，然后潜入到了饭店内部。
在走过了很多地方后，李伯勋找到了一处地下室入口。
刚进到里面，李伯勋就被发现了。
但最后李伯勋还是凭借自己的实力闯了进去，然后顺利夺取到了祭祀用的一块奇异水晶。
就在李伯勋正打算脱身的时候，他一出门，就跟一个身穿风衣的黑色短发男子迎面相遇。
而男子见到他的一瞬间，就拔出了腰间的双刀！
如此正面跟擅长近战的敌人接触，李伯勋果断选择暂避锋芒。
但他还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李伯勋被打伤了，但他最后还是逃离了现场。
但李伯勋也发现自己身后却多了不少甩不掉的影子。
随着敌人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李伯勋逃走的困难程度也越来越大。
那个实力强大的双刀男子或许是被来支援的李伯勋的其他人给缠住了，没有来追李伯勋。
这减少了李伯勋不少压力。
但即使是这样，面对层层围堵，李伯勋感觉自己也插翅难逃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伯勋竟然碰巧看到了路过的林楠！
这让他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
李伯勋见过林楠，林楠是七大域门镇守者之一赵门主的得意门生。
所以李伯勋就往林楠身边走，想向他求助。
可李伯勋没想到，林楠竟然也是教会的人！
最后反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仓皇而逃。
接着就是被一路追杀。
林楠身边有一个精灵，能够屏蔽信号和隔绝内外的任何波动。
所以李伯勋到最后跑到山穷水尽了，都能遇到其他赶来帮忙的人。
在那个精灵的屏蔽之下，李伯勋甚至都很难判断自己一路奔逃到了哪里。
中间在一处域门附近被林楠追到了一次。
而后又在一处街区被林楠追上，被迫展开了一场厮杀。
但李伯勋并不是林楠的对手。
就在这个时候，信息阻隔突然断了十几秒。
在这期间，李伯勋一直在重复发送任务的终端，成功将有关夺取水晶失败和林楠插手的信息，顺利地传输了出去。
了却任务相关事宜后，李伯勋开始全心全意专注于如何脱身。
为此，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李伯勋看似使用了一记飞针，在针尖上附着了强大的灵元术，损坏了林楠的左轮手枪。
实际上，他却将自己的灵元分割，使用分神跟林楠继续战斗，而自己却寄身到了自己飞出的飞针上。
这种寄身的术属于赋魂术的一种改编，对自身的伤害很大，而且还得抛弃肉身。
短期内无法做到再次转移到其他物体上。
但李伯勋万万没想到，那根飞针竟然！竟然！嵌到了林楠损坏的手枪上！
当时李伯勋害怕急了，他怕林楠会直接在战斗结束后销毁这把手枪，或者发现自己寄身其中！
但是林楠在战斗结束后，将李伯勋的肉体湮灭后，竟然急冲冲地赶去了其他地方。
李伯勋当时附着在林楠的枪上，也就跟着过来了。
到最后，李伯勋见识了一系列鱼笙和林楠之间的举动。
等到林楠即将带着鱼笙离开的时候，李伯勋好像看到了鱼笙书桌子上有一个可以载魂的黑木匣。
李伯勋匆匆将自己的灵元从手枪上脱离，打算慢慢挪移到黑木匣上面。
可就在脱离的一瞬间，林楠竟然跳出了窗外！
李伯勋也就跟着掉到了窗外。
等到林楠鱼笙和黑猫离开后，李伯勋发现自己已经因为分割灵元和施展转魂术，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做到移动了。
李伯勋只能躺着等死了。
灵元的本质其实就是灵魂。
只不过灵元序列分为“灵修”和“元修”两种方式，由此被称作灵元。
灵修就是主修灵识，可以做到如催眠，幻术，精神攻击等方面对“意识”层面的能力。
元修就是主修元神，可以做到如灵魂出窍，赋魂，具象攻击，意念力，甚至虚化肉体等方面会在现实中产生直接效应的能力。
而在灵魂没有寄生体，且本身受损的情况下，会在天地逐渐自然消散，直至最后死亡。
就是本身没有受损，灵魂在天地间也很难久存。
除了灵族和鬼族拥有特殊的天赋能力，能够做到无实体在天地久存，其他种族的灵魂都无法做到长久脱离实体。
而灵魂寄生在没有赋魂术的加持下，几乎无法做到寄生在生命力较低的物质中。
就比如，花草，树木，甚至是生命力几乎为零的石头，水，之类的。
必须是生命力旺盛的动物，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特殊的可寄放灵魂的器皿中了。
而现在，李伯勋就陷入了一种动也动不了，只能静静等待灵魂消亡的绝望情景。
而就在这个时候，鱼笙回来了！
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于是破天荒地拉下老脸第一次请求一个比自己要小好多的少年。
没办法，在生死面前，人又怎能做到完全不低头呢？
……
另一边，鱼笙跳进了阳台，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
看到老爹鱼从巽的房门紧闭，鱼笙缓缓松了口气。
现在已经快4点30了，难保鱼从巽不会半夜起身之类的，从而发现自己不在家之类的。
等走过了客厅的那一小节路，鱼笙缓缓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然后进去。
结果刚打开门，鱼笙就看到鱼从巽竟然就在自己的房间内！
此刻的鱼从巽正在窗户旁，坐在轮椅上，看着鱼笙。
鱼笙见到这一幕，起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本能地就开始支支吾吾，想解释什么：
“我就是出去了一趟……我……”
可看到鱼从巽通红的双眼，鱼笙突然没了话。
他发现，他此刻做不到面对这样的一个父亲撒谎。
他做不到，一点都做不到。
一时间，屋内就静了下来。
鱼笙因为怕被发现，所以走客厅的时候就没有开灯。
而鱼笙房间内，鱼从巽坐在窗户边，也没有开灯。
现在已经是4点30。
皎白的月光已经落下。
现在是太阳升起和月亮沉没的间隙。
淡淡的青色天光透过窗户，给地面铺了一层冰寒的霜。
冷风也透过窗户，忽忽吹入卧室内。
现在是秋季，夜间蛮冷的。
鱼笙看到鱼从巽身上单薄的衬衫，忍不住开口道：
“爸，要不，还是把窗户关了吧。”
“这天，怪冷的，我有点哆嗦。”
可鱼从巽还是一如鱼笙刚进门那样，静静地看着鱼笙，什么话也没说。
鱼笙又沉默了。
隔了很久，鱼笙又尬尴地补了一句：
“哈哈，天这么黑，怎么不开灯啊。”
随着鱼笙把灯打开后，场面再次陷入了沉寂。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父子俩却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突然，一个黑黑小小的身影从鱼从巽轮椅下面钻了出了。
小黑炭探出自己的小脑袋，看了眼鱼笙和鱼从巽，然后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道：
“你们俩怎么不睡觉啊，我都觉得困呢。”
看着一身呆萌气息的小黑炭，鱼笙憋了憋嘴，强行忍着笑。
身为附影鬼，却天天就知道睡。
明明半夜鬼才应该最活跃，可小黑炭却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而窗户边的鱼从巽看到小黑炭呆呆傻傻地揉自己的脑袋，再加上鱼笙强行憋笑的表情，竟然也开始渐渐憋起了笑意。
到最后，父子俩谁也没忍住，竟然就这样突然笑了起来。
而且声音笑得越来越大。
小黑炭懵了，睁大自己圆圆的小眼睛，呆愣在了原地：
“你们在笑什么啊？”
只见，小黑炭左转转看看鱼笙，右转转看向鱼从巽，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了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而鱼笙和鱼从巽笑得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到笑出了眼泪，笑到声音也开始颤抖，笑到鼻子也开始发红。
最后泪水决堤，晕红了双眼。
一时间，站在原地的小黑炭都分辨不出，这两个奇怪的大家伙，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最后鱼笙跟鱼从巽说了些什么，鱼笙是怎么把鱼从巽送回自己房间的，鱼笙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是依稀记得，鱼笙离开的时候，鱼从巽给了自己一个拥抱。
在鱼笙小的时候，鱼从巽很忙，经常会不回家。
有的时候，鱼笙经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鱼从巽。甚至隔大半个年，才能见到鱼从巽一面。
而每当这种时候，鱼从巽见面总会给小鱼笙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将小鱼笙高高扬起，在空中转好几圈。
而现在，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鱼笙长高了，鱼从巽似乎变得不那么高大了。
可那个怀抱，还是一如当年。
同鱼笙小时候那样，那双大手，将小鱼笙高高扬起，在空中转圈的感觉，一点没变。
鱼笙这才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的时候，变的是时间和人，是景也是物。可唯一不变的，是一如当年那样，炽热而质朴的情感。
鱼笙回到自己卧室后，他坐在自己的书桌上，看着一家合照的相片，愣了很久。
如果时间能倒流，那这一切该有多好。
这样，一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不过至少，现在鱼笙挺满足的，有一个安稳的生活，这就够了。
可惜，命运总是不会那么轻易地遂了你的愿。
鱼笙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就连普通的生活，都将只会是一种奢望。
悲伤的情绪在鱼笙心底积蓄，可鱼笙无法排解它们，只能期盼着窗外的秋风能吹得进来，将它们带走。
是的，窗外的……
“嗯？我是不忘掉了什么东西？”
鱼笙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他似乎总感觉自己忘掉了什么。
“究竟是忘掉了什么呢？”
鱼笙用指节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
而在院落的墙角，李伯勋已经快急哭了。
如果鱼笙还不来的话，接下来，恐怕就只能过来给自己收尸了！
不对，李伯勋转念一想，恐怕连收尸都做不到。
如果自己噶了，最多只能收个空气，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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