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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队伍整编、兵情司任务

    八月初,许家寨内再次迎来了大规模的土建,主要集中在后山,后山原来开辟成农田的地方部分开始平整,建新的军营,计划能容纳五百名士兵的生活跟训练。刘家堡的人员大幅度调动自然没有对商会赵进隐瞒,赵进看到刘义平主动增加投入,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加紧青壮、粮食的筹集。

    八月十五日,釜山汉人商会承诺的青壮开始进山,粮食也同时运到,银子则直接送到了刘家堡在釜山的杂货铺。

    八月十七日,许家寨出兵袭击了黑山堡,除了少部分匪首逃遁,大部分土匪投降,刘天佑将投降的土匪整编进许家寨,只在许家寨设置了巡逻哨,至此占据此地二十年的黑山寨覆灭。许家寨送了一些流民混混的头颅及部分“缴获”的财物给了县府。

    八月二十三日,釜山驻军朴诚伍将军正式问询县府关于釜山境内土匪情况,提出要派兵剿匪,被县府崔永成以盘踞多年的黑山寨土匪已被剿灭为由,回绝了釜山驻军。

    八月三十日,商会会长赵进承诺的青壮、粮食、物资,全部送到,总共有两百二十名25岁以下的青壮,一次性送来了足够半年食用的粮食、五十套破旧的朝鲜军制式棉甲跟武器。

    至此许家寨共有三百八十名战兵,一百六十名老兵,二百二十名新兵,加上铁匠铺、火药作坊等军工相关的人员,共有四百五十人,再算上一些杂役人员,整个许家寨将近五百人。但装备缺口很大,算上那五十套破旧的朝鲜军制式棉甲,目前只有两百人有甲;火铳缺口不算大,全寨共有火铳一百把,六十把鲁密铳、四十把鸟铳,这要得益于刘家堡的铁匠铺了;制式弓二十具;制式刀两百二十把;长枪一把没有;军马十五匹。

    整编后许家寨构成如下:

    少将军:刘天佑

    副将:刘义海

    火铳营:计划300人,目前190人,刘天佑兼营长,刘海波副营长,下设两位百人队队长,十人设一个班长;

    步兵营:计划300人,目前110人,刘义海兼营长,刘铁军副营长,张俊山去虎威寨替换刘铁军回来,步兵营内暂无队长,十人设一个班长;

    骑兵队:15人,刘军任队长,探子也并入骑兵队;

    炮队:25人,李兆武任队长

    内卫队:30人,许师傅任队长

    后勤司:10人加杂役,李广成任司长

    这个结构是刘天佑跟刘义海一起制定的,他连以后正式成军时的名字都想好了,义勇军,这个名字刘义海也很喜欢,目前仍然用许家寨。

    对于刘天佑坚持要把火铳营弄成第一大营,本来刘义海是不同意的,后来刘海波向他爹展示了一下训练成果,两段击、三段击、散兵射击等,刘义海同意了。此时原许家寨的火铳队已经用上了定装火药罐,这个罐子是刘海波弄出来的,他是看到水袋后想出来的,虽然在刘天佑看来还是有些粗大,但功能总归达到了,防潮、一定程度的防火功能,且实战下可以快速使用。

    九月底前,接连传来几个重大消息,李如柏据说是无法忍受非议在家中自杀了,得到此消息的刘家堡核心人员都有些心凉,李成梁的八个儿子中,能力上乘、身居高位的几个都死了,还有一个李如桢如今在狱中,第六子到第九子均没有身居要职,目前到活的好好的。

    后金军在辽东的肆虐终于停止了,大明辽河以东的城池、土地全失,后金从赫图阿拉迁都至辽阳。

    许家寨在新兵训练的过程中遇到了问题,那些商会过来的青壮经常不服管教,虽然被刘义海强力管控住了,但消极训练是正常情况了,这个影响很坏,但还没很好的办法解决。刘天佑找了不少青壮聊天,分析出了核心原因,倒不是这些青壮看不起许家寨的“土匪”,而且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是自己家族提供的,说穿了虽然目前吃、住、当兵训练都在许家寨,可他们心里认为许家寨管不了他们,他们就算在许家寨待不下去,回到家族里一样过日子。

    刘天佑跟刘义海、刘义平商量后,给出了解决办法,就是正式给寨子里的兵丁发饷,每个士兵每月1两银子,这个饷银跟朝鲜官军基本一样了。这个饷银不仅能解决新兵的问题,也能解决原寨子里老兵的问题,而且刘义平、刘义海也从军过,知道军饷的重要性,所以都同意了以后正式发饷的要求。

    刘天佑宣布发饷的同时也宣布了相关的政策,只有过了三个月的新兵期才能全额拿饷银,第一个月无、第二个月跟第三月半饷,只有通过了新兵训练考核,成为了正式兵丁才能拿全额饷银!不能通过新兵考核的人,不做清退处理,全部留下当杂役,伙食降档,如擅自逃离,按逃兵论处,打死勿论!这些条例一宣布,整个寨子内不论老兵、新兵,训练态度都大幅度提升。

    进了十月份,赵进告诉刘义平,大明锦衣卫、兵情司在北面查处走私不顺利,据说损失不小。朝鲜王光海君被大明派人训斥后表面上恭顺了,但底下的走私没有停止,而且在后金迁都辽阳后,走私愈演愈烈,他们面对压力越来越大,查处过程中甚至要同时面对后金兵和伪装的朝鲜兵,唐大人派人通知赵进,十月底他将到釜山与赵进等人商议事宜。

    十月底,兵情司唐季唐大人秘密来到釜山,先拜访了县府崔永成,然后约了赵进、刘义平面谈。在商会会馆内唐季带着一位中年人跟赵进、刘义平见面,唐季介绍跟他一起的是他同僚张堡磊,客套一番后,便进入正题。唐季直接问道:“赵会长,为何借兵情司的名义擅自扩军?”

    赵进赶忙回话:“此乃形势所逼,我们不得已而为之啊,几个月前我们釜山汉人商户接连遭到朝鲜军伪装成的土匪劫掠,报官后釜山驻军态度极其恶劣,非但不配合调查,还派兵丁砸了我们不少商铺,弄的整个商会人心惶惶,认为朝鲜要趁我大明虚弱时劫掠我们这些在朝的汉人商户,有一些商户都开始逃离朝鲜了,为了稳定人心,我才对一些大的商户透露了兵情司会适当武装在朝的汉人家族来自卫,不曾想大家非常积极,踊跃出人、捐粮、捐钱,最终招募了两百二十名青壮,送去了许家寨。”

    “我不听这些理由,你可知目前正是我们跟朝鲜王室谈判的关键时刻,如因这些事情导致谈判不能推进,你们付得起责任么?”唐季声色俱厉的说道。

    “其中关节自然是懂的,在汉人商户接连遭劫掠后,我们便报官了,崔永成崔大人还是对我等汉民一视同仁的,但他拿釜山驻军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能撤查冒充土匪之人,这等劫掠惨事只能不了了之。后来汉家商户人心不稳的情况,甚至有商户准备逃离釜山、逃离朝鲜的情况我也及时报与了崔大人,为了稳定人心,这才开了个允许汉人家族自备些乡勇防范土匪的口子,而且只允许在釜山现场以外的村堡,县城内是绝无这个情况的,所以我想这些不会影响唐大人的大事的。”赵进仍然小心谨慎的解释,但内心却不怎么害怕,这里是朝鲜,唐季只是大明的官员,管不了他的。

    唐季正想发火,却被他的那位同僚给制止了,这位张保磊听出了赵进话里的意思,解释道:“唐大人有些心急了,可你们可知,这位釜山驻军的朴诚伍将军已经发了公函到庆尚南道总兵府说釜山境内有汉人武装做大为祸乡里,而釜山县府却故意放纵,不允许他派军剿匪。”

    听到此,刘义平接话了:“张大人,这朴诚伍是贼喊捉贼啊,前段时间许家寨拔除了一个设路卡盘剥汉人商户的土匪寨子,在拔除的过程中,那边的土匪头子说他们是朴诚伍的人,我本来是不在意的,这些土匪总会拿各种官员背景来恐吓别人,听您这么说,看来这是真的咯,我们动了朴诚伍的人,所以他要来围剿我们。”

    “不错,这个寨子叫黑山寨,盘踞在梁山与釜山的交界位置很多年了,官军一直不清剿,一直有传闻这个寨子跟朴诚伍有关系,但没人有证据,现在反倒确认了,土匪寨子被拔除了,他要派兵剿匪了,这不明摆着的么?”赵进也补充道。

    张保磊听罢,看着刘义平问道:“这位就是刘族长吧,失敬失敬。我是知道你的,当年你们卫所的兵战场溃散,上官要拿你们整个卫所问罪,这着实有些过了,害的你们流落朝鲜,这是我等官员的过失啊。”

    刘义平立刻站起来:“这与大人何干,都是那狗太监监军干的好事,战场上有好处都是他们的,要背锅就找我们这些当兵的人来背!大明的辽东军就是败坏在这些狗太监身上的!”此时赵进赶紧提醒刘义平慎言。

    张保磊倒是摆摆手说道:“无防,刘族长是军人的耿直性子,本官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代!说起来我也属于军队系统的,也对这些监军深恶痛绝,可是人微言轻啊!不过这里是朝鲜,说说无碍,不过要是以后有机会回到大明,还是要注意的。”

    “在下还有机会回大明么?”刘义平有些激动。

    “自然是有的,只是眼下有些宵小作祟,惹的大明辽东不得安生,这朝鲜王光海君也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竟敢对大明阳奉阴违!不过后金也就是皮痫之疾,眼下虽胜了几场,但只要我朝缓过劲了,剿灭后金不成问题,后金平定,这朝鲜自然也不是问题了!待此地的事情解决,如你们想回大明,本官可做保。”张保磊信心满满的说道,也开始打不要成本的保票了。

    “我们刘家人都愿意的,流落在朝鲜块二十年了,无时不刻不思念大明,如真有机会,我刘家堡愿意举族迁回大明,只盼朝鲜之事可以早日解决。”刘义平表态道。

    “如此甚好!只是眼下朝鲜的事端还是刘族长帮忙啊。”张保磊话题一转。

    “张大人但说无防,刘某一定尽心尽力!”刘义平拱手说道。

    “眼下除了在跟朝鲜王族谈判,我们的主要力量都在查对后金的走私,只是我们人手不足,目前遇到的困难比较大,需要你们多多协助啊!”张保磊对赵进跟刘义平两人说。

    “张大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自从唐大人交代后,但凡朝北边运去的货物我们都严密查探,尤其是禁运清单上的东西,我们都会确认买家身份后才出售,对于那些新冒出来的、身份可疑的买家,我们都不与做生意的。”赵进说道。

    “有劳了,不仅如此,如发现有可疑的买家跟朝鲜商家买那些禁运物资,也需处理,赵会长不方便做的事情,可由刘族长代劳。”张保磊吩咐,赵进、刘义平自是领命。“还有一事,刘族长,许家寨如今兵强马壮,可否借一支人马,跟我去北边撤查走私?”张保磊缓缓说道。

    听到这个要求,赵进、刘义平均心中大惊,他们自然知道北边的凶险的,真借人过去了,恐怕见不到回头的了,简单思索后刘义平说道:“为大明出力也是我等的本份,可许家寨真当不得兵强马壮啊,许家寨什么实力,唐大人是亲自去看过的,能战的也就几十人,不少还都是当年跟我过来的老卒加上近些年骡马行培养出来的镖师、护卫,上次攻打黑山寨的时候还损失了不少老兄弟,虽赵会长帮忙补充了些青壮,但这些青壮刚刚训练才几十天,且大量的缺少武器装备,目前连刀都做不到人手一把,护甲更是缺少,这样的人要是拉去北边,恐怕帮不上忙啊。这次见到唐大人、张大人前,我甚至在想,能否请两位大人再支援一些装备。

    “是的呀,刘族长一直跟我抱怨,说人是到寨子了,但没军械装备,练什么兵!还请两位大人考虑一下,能否再支援我们一批装备,要不然这些青壮就算练出来了,也上不了战场啊!”赵进补充道。

    此时唐季出来说话了:“张大人,卑职确实去许家寨实地看过,当时是有几十的兵,只是有不少老卒,也缺少装备,后来按您的指示下给他们补充了一批装备。”对张保磊说完后又对刘义平说道:“刘族长,你要知道,当得知你们是从大明过来的军户后,张大人就另眼相看,其他地方的人我们可从未拨付过如此正规的装备的,也就给了点刀具!”

    刘义平听到后自是谢过,唐季接着说:“目前整体的时局你们也清楚,武器装备到处都缺,军费更缺,这时候你们再要装备,这让张大人很为难的。”

    听唐季说完,刘义平瞅了瞅赵进,赵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张大人,唐大人,这批装备商会可以出钱购买。”

    张保磊叹了口气:“怎么能让你们即为朝廷出力又要自己出钱呢,哎!只是目前各方面缺口确实太大,不过你们放心,平定朝鲜事宜后,本官一定给你们请功!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赵进此时问道:“不知张大人您是?”唐季赶紧说道:“张大人是在下的上官,兵情司在朝鲜的司长。”刘义平、赵进自是再次见过张大人,然后问道:“不知这次能有多少装备?”

    张保磊说道:“还跟上次一样吧。”

    刘义平道:“能不能多一些,这次有两百二十个新兵,还什么装备都没有呢。”

    “那就各加二十吧,只是这批装备需三千两银子,也不要怪本官,这些装备我也是好不容易找大明境内的同僚弄出来的。”张保磊说道。

    赵进咬咬牙,答应了。刘义平再说道:“上次是鸟铳,这次是鲁密铳吧?朝鲜军也有较多火铳兵,要是我们的火铳不如他们的,会很吃亏,另能不能多给些火药、铅子?大明对朝鲜封锁火药后,我们很难弄到火药。”

    张保磊答应了,然后问道:“拿到装备后多久可以成军?”

    刘义平答道:“三个月,拿到装备后三个月,我保证可以形成战斗力!”

    张保磊一皱眉:“三个月太久了,我也不借你的兵去北边了,但我只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后帮本官做件事!“

    刘义平问道:“不知是何事?一个月时间太短了,您是知兵的,一个月时间很难形成战斗力的。”

    唐季出来帮腔道:“不是我们不给你时间,而是事态紧急。铁器是我们查走私的重中之重,北边的铁场基本被我们清查过了,现在发现蔚州金家有一个铁场,一直在给后金供铁器,但我们现在另有要事处理,无力顾及这个金家铁场了,所以要求你们把这个铁场给毁掉!”

    赵进一听心中暗喜,因为这个金家正是他要对付的蔚州家族之一。刘义平咬咬牙,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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