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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岳托的真实意图

    大帐内,刘海波在汇报这场惨烈战斗的伤亡情况,参与战斗的各营主将都在,除却重伤未能到场的。

    火铳二营,营长薛志军重伤,右侧肩胛中了一箭,是女真兵的重箭,直接穿透甲胄射穿了肩胛,士兵阵亡102人、重伤42人、轻伤31人,百长蔡平临阵脱逃导致右翼火铳兵撤退时产生混乱,被收押;

    火铳五营,营长姜虎轻伤,百长阵亡一人、临阵不听号令提前后退被姜虎当场斩杀,士兵阵亡91人、重伤49人、轻伤43人;

    方阵内的炮兵,阵亡3人、重伤2人、轻伤3人;

    长枪兵营,营长刘卫华阵亡,百长阵亡一人、重伤一人,士兵阵亡88人、重伤53人、轻伤35人;

    骑兵营,营长刘军重伤,左臂骨折、左肩胛被捅了一个血洞,副营长赵志刚轻伤,士兵阵亡79人、重伤27人、轻伤22人;

    李庆生率领的骑马步兵阵亡10人、重伤6人、轻伤5人;

    毛永诗部阵亡19人、重伤8人、轻伤18人;

    共阵亡394人,重伤187人,轻伤157人。

    打扫战场时确认敌军的千余骑兵全部是女真兵,搜集到女真兵首级387个,重伤的敌军全部处决,留下轻伤俘虏7人。

    刘海波汇报完后,大帐内一阵沉默,这是刘家出兵以来最惨重的一次伤亡了,出营的火铳方阵除了炮兵先后撤外,其余的伤亡过半,紧急参与救援的骑兵营伤亡过半,出现长枪兵营主将阵亡的情况。

    刘天佑站起来说道:“此次战损比过大,我要负主要责任….”

    话音未落就被帐内众人打断,包扎完就来参会的薛志军激动的道:“将军,此次阵前指挥的人是我,该我负责,而且我带兵不利,下属出现逃兵,理当受罚。”

    刘义海也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且此次非战之罪,这个岳托如此狡猾,竟然用火牛阵来破我们的火铳方阵,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火铳方阵并没有崩溃,已经难能可贵了。”

    刘天佑打断了想继续说话的人,道:“我连续三次在一个作战经验非常丰富的对手面前用了同一种战术,此乃大忌,这就是我犯下的最大错误。火器并不是我们独有,我们方阵中的主要装备其实都是常规武器,比如虎蹲炮、佛朗机都已经是好几十年前就使用的装备了,我们也不是第一个高密度使用火器的部队,戚家军也是擅长使用火器的军队,辽东明军其实也装备了很多火器,袁崇焕在广宁击退努尔哈赤时就已经使用了高性能的红衣大炮了。后金军肯定有丰富的破各种火器阵的方法,破辽东诸军的火器、浑河之战消灭戚家军都是他们的成功战例,而我只局限于他们会使用盾车的方法来冲击火器方阵,却忘了仗是人打的,优秀的将领会运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去杀伤敌人,还记得我们歼灭定州守军苏木时,抓到的俘虏交道的供词么?定州城内有很多劫掠而来的粮食、青壮、牲口,岳托应该就是在定州城内看到那些牲口才想出的火牛阵。”

    “这就是孙子兵法中的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么?”刘海波问道。

    刘天佑点点头,接着道:“我们还是按既定的战后总结方式来对这次战斗进行总结,薛志军作为此次火铳方阵的指挥,在养伤期间从阵前指挥的角度写一份作战报告,如右手不方便写,让刘海波代笔;此次后金骑兵是跟在火牛阵后冲锋的,但很明显的看出他们是趁着炮击间隙加速冲锋的,这种情况李兆武、刘云要做针对性调整,而且需要即刻调整,炮击层次要细化,不能留出这种可循的空子给后金军钻;长枪兵一营营长刘卫华阵亡,让营内的百长、小队长一起来做这份总结;骑兵方面需总结岳托镶红旗骑兵的作战特点,及正视自身与后金骑兵的差距。”

    “此次方阵遭遇强敌时,两名百长临阵脱逃,影响极其恶劣,五营的已经被姜虎直接斩首,这很好,二营的这位,今天就按战场逃兵罪公开处决,抚恤、累积的战功全部取消,战场上跟着百长提前逃的士兵进行军纪教育,所有这些士兵需观看那位百长的处决过程!”刘天佑补充道。

    “此次除了对伤员的救治外,还要注意战损比较大的几个营的士兵士气,这段时间要多关心关心这些士兵。”刘天佑继续不厌其烦的交代。

    最后刘天佑对毛永诗道:“感谢毛将军此次大力相助,阵亡的士兵抚恤由我们负责,伤兵也由我们的军医照料,另五十个女真兵首级交由毛将军带回皮岛。”

    毛永诗站起来客气了两句也就收下了,他是个有追求的人,对于他来说,一些士兵的生死他是不在乎的,他在乎的是军功,这次五十个女真兵首级跟之前的一百个女真兵首级不一样,这次的是他自己挣回来的,军功也肯定会算到他头上。

    二月初九晚上,大帐内刘义海、刘天佑在讨论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正常情况下刘义海是不会主动问的,这一点出兵前刘义平跟他交流过,军事作战方面由刘天佑全权负责。这一点其实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因为军队中的火铳营各营、炮营都服刘天佑,骑兵营也是,鲜族兵的姜虎、金正兵其实也只听刘天佑的,加上水师邓晓峰也对刘天佑唯命是从,这次北上大军的阵容真让刘义海来指挥作战,他也很难指挥协调。

    刘义平跟刘义海强调的是,到了刘义海觉得大军有覆灭或被重创的风险时,刘义海要提醒刘天佑,甚至要以比较强硬的态度来提醒。

    今天白天的恶战后,此次北上大军的陆上实际作战兵力已经损耗超过四分之一了,而且还被后金重兵围困中,虽有水师协助撤退,但如撤退过程执行不理想,大军被重创的可能性很大。本来刘义海还想忍一忍的,因为刘天佑已经制定了比较详尽的应急撤退方案,工兵营已经按照要求完成了营内改造,可刘天佑傍晚时又下了一个对外用兵命令,刘义海就有点忍不住了。

    刘义海以不值得与毛文龙部进行深入合作为引子,询问刘天佑接下来的打算。刘天佑直接来了一句我就没打算与毛文龙部进行深入合作,不可能跟他形成所谓的两军遥相呼应的合作,他信用度不够,我们随时做从花岛大营全面撤退的打算。这一句就把刘义海想说的话堵住了,倒是刘天佑接着反问他:“义海叔,你觉得在岳托心中,是我们好打还是毛文龙部好打?他更愿意打谁?”

    刘义海沉吟了一下道:“我们不管战力还是求战欲望无疑都是强于毛文龙部的,岳托通过前面这几场战斗应该充分见识到我们釜山刘家的军威了,而且目前我们是据寨而守,并有强大的水师掩护,毛文龙部主力上岸的话肯定是想趁后金军主力在我们这里时拿下某一个城池,他就必须有攻城的作战安排,按理说岳托这种作战经验丰富的将领,肯定会预见到毛文龙部的动作的,必然会有所准备,如果我是岳托的话,我更愿意设个圈套去打毛文龙。”

    “义海叔高见,只是毛文龙不是蠢人,岳托如何才能让毛文龙部相信他的主力就云集在我们大营周边呢,如何才能骗过毛文龙呢?我觉得岳托之所以一直重兵围困我们,一直持续的、高压的对我们大营进行袭扰,很有可能是他做给毛文龙看的,诱使毛文龙主力上岸攻城,当然这也是一石二鸟之计,只要我们松懈了,岳托可能就真的强攻我们大营了,而且据水师反馈的消息,安州以东最近有不少朝鲜叛军由南向北行军了。”刘天佑道。

    刘义海想了想道:“确实如此,想来岳托肯定也知道我们跟毛文龙部有联系,他可能真在等机会,钓毛文龙。只是你也说了,我们稍有松弛,岳托就有可能强攻大营了,这时候再大规模对外用兵,是不是风险太大?”

    “义海叔您误会了,我派赵俊杰、程斌、赎罪营出营不会打大战的,他们的目标还是上次赵本荣带人袭击的那个沿海据点,水师反馈说郭山郡城那边又恢复了那个据点,且增派了五十左右的女真兵,赵俊杰他们的这次行动本身无风险,而且我已经让邓晓峰派福船炮船去炮击这个据点了,就是要告诉岳托我派这么多兵出营了,那边距离岳托大营其实也就快马半个时辰的路程,我要借此测试岳托的真实意图的,要是他真想强行吃掉我们,一旦他获知我们又派不少军队离营了,肯定第一时间强攻我们大营的,如若不攻,就说明他真的在钓毛文龙了。”刘天佑解释道。

    二月初十清晨,天一亮,赵俊杰就突袭了那个刚恢复的沿海据点,军舰大大方方的重炮炮击,并且六百余人上岸后声势浩大的强攻据点,在极其明显的兵力、火力优势下再次攻下该据点,击杀三十余女真士兵,四十余朝鲜叛军,跑掉十几个女真兵跟二十余叛军,赵俊杰仔仔细细的打扫完战场后才带着首级、一百三十多叛军俘虏回营。

    果不其然,岳托只是再次派军袭扰大营,但未实施强攻。

    二月初十上午,毛文龙派人通知毛永诗率部回去,只在刘家大营留下几个信使,毛永诗临行前刘义海、刘天佑为其送行,并托他给毛帅带口信,大意是岳托派大军对我们大营围而不攻,很有可能是另有大军在对毛帅大军布置陷阱,稳妥起见,还是希望毛帅带大军与我们合兵一处,共同对抗后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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