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颜面尽失
有一位礼仪小姐把刘翰章等四人引进了一间空休息室。
等她一出去，博内拉和蒙卡达立刻冲上来拥抱刘翰章。他们已经将激动的心情压抑得太久，此时终于宣泄了出来。他们期待着明天转会的新闻发布出来，他们将因为这次成功的操作让球迷震惊。
当得知董事会给出的转会限额时，他们都觉得这次交易很难成功。毕竟万亚马是在英超成名已久的中场兽腰，这种类型的球员在转会市场上极其难得，很多家俱乐部都已经盯上了他。蒙卡达就得到过线报，马赛和那不勒斯已经向热刺送出了报价，并暗地接触过欧墨尼迪。和这些俱乐部比起来，米兰的开价显得缺乏竞争力。
在刚才的谈判中，他们都为刘翰章捏着一把汗。面对穆里尼奥，他一直坚持一千四百万的报价，却在最后时刻突然松口，给出转会费上限的一千六百万，并用真诚的态度打动了穆里尼奥。而面对更加难缠的欧墨尼迪，他却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底价，一步不肯放松，竟然很快就让欧墨尼迪接受了，到现在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
博内拉问：“我们预估他们要求的年薪在五百五十万到六百万之间，球员从英超转会到意甲，一般也会要求这个幅度的涨薪，可为什么欧墨尼迪会接受四百五十万的报价呢？而且还减去了八十万签字费。”
刘翰章说：“我本来也不知道，可现在我猜到了。一定是那不勒斯和马赛都不愿匹配他们的要价，所以才不得不降低了要求。”
蒙达卡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不勒斯和马赛的事？”这一消息他并未向刘翰章汇报。
“怎么，你们不知道？”
“不，我们没掌握到这方面的情报。”蒙卡达红着脸说。
“看来你们的时间都花在考察希望之星上了，所以才会漏过这么重要的消息。”他这话虽然说得随意，其实内心十分自得。心想：多亏了塔索蒂，在修复与意大利经纪人的关系网络时听到了这句传言。蒙卡达不知道？鬼才相信。
博内拉又说：“刚才你直接抛出我们的底价，把我吓坏了。对方但凡要求更多，我们就没有办法应对了。”
“这你不用担心。穆里尼奥是要向董事会和球迷交代的，如果卖得太低，会让人质疑他的能力，所以分歧点在于价格。但和欧墨尼迪谈，如果他的目的是为了拿高工资，我们无论如何也满足不了。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想寻找另一个发展平台，米兰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百多万的差价就不会成为障碍。毕竟我们的影响力是马赛、那不勒斯远远比不上的。”
交谈几句后，刘翰章必须向球队报告了。他直接拨打了斯卡罗尼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期待着斯卡罗尼问他谈判的结果，可斯卡罗尼只说了几个语气词，似乎已经完全忘了谈判这回事。刘翰章只好主动汇报道：“主席，我正在热刺队总部，我们刚刚谈完了万亚马的交易。最终的成交价是一千六百万转会费，分两年付清。球员年薪四百五十万，签字费四十万，都在董事会的要求以内。”
“可这都是我们给出的上限啊。”
“是的，能在不超额的情况下谈成这笔交易，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不不不，你们如果尽了全力的话，就不会是这个结果。刘教练，董事会又有了新的要求，转会费只能给到一千四百万，球员年薪不能超过三百五十万，以这个价格为目标，你再去谈一谈吧。这个价格才符合我们对万亚马的估值。”
这句话让刘翰章差点跳了起来：“什么，要更改限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就不用跑到伦敦来了。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才按着董事会的要求把交易谈成，你们就这样否决掉了？这真是闻所未闻的荒唐事！”
“不是否决，是修改一下条款。对方也急于把万亚马卖出去，为什么我们不利用这一点再省点资金呢？这点谈判能力你还是有的吧？”
“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这时候再去反悔，是对对方的冒犯，也会让球队信誉扫地。今后别人在转会市场上会怎样看待我们？你们没考虑过这个后果吗？”
“用不着你来教董事会怎么做！以你现在的条款，我们一分钱也不会付，除非你把价格压到新的标准以下。别的话就不必多说了。”说完，斯卡罗尼猛然挂上了电话。
刘翰章握着话筒愣在了当场。博内拉和蒙卡达都听出了个大概，焦急地询问是怎么回事。
刘翰章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博内拉惊道：“这怎么可能。如果一开始就以这个标准来谈，或许还有机会。可现在都已经达成协议了，再去讨价还价，谁能答应啊！”
刘翰章坐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喃喃地说道：“没法儿谈，没法儿谈。”他还想到，这次事件之后，别的球队可能会质疑自己的公信力，在谈判中可能会问：“你能代表球队的意见吗？”上任不久就被贬损到这种程度，这真是个莫大的灾难！他还梦想着自己能争取到更多的转会发言权，但这件事以后，一切都不可能了。
礼仪小姐敲门提醒他们该去会议室了。几个人强打精神，脚步沉重地走出房间。
刘翰章不愿见到穆里尼奥，他甚至期待着穆里尼奥有急事要忙，只有萨克拉门托替他到场。今天的会谈让他觉得拉进了和穆里尼奥的距离，他不愿当面破坏这一良好关系。可希望落空了，穆里尼奥就坐在那里，和欧墨尼迪有说有笑，十分开心。他苦笑了一下，在座位上坐下。
他率先开口了：“很抱歉我有个坏消息要说。我一直是个很看重承诺的人，答应朋友的事一定要办到。同样的，我也尊重自己签下的每一份协定，甚至包括口头协定，违犯它们会让我觉得人格受到了损害。但凡有可能，我都会尽全力去维护它。但今天，我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原则，因为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对于刚才我们达成的交易条件，我们董事会有不同的意见。他们要求转会费不超过一千四百万欧元，薪资不超过三百五十万欧元。由于这个条件严重低于我们的共识，所以我建议不要再浪费时间讨论这次转会了。交易取消了。”
博内拉和蒙卡达吃了一惊，他们以为刘翰章至少会再努力一下，没想到他直接放弃了。刘翰章觉得，做事情不能为了结果就损害尊严，再谈下去就只能央求对方以低价把球员卖给自己，这和谈判谈出来的结果可谓天壤之别，即使成功了，也会在别的方面造成更大的损失。
这番话让穆里尼奥和欧墨尼迪难以置信。欧墨尼迪激动地喊着：“怎么能这样？你们……你们在浪费大家的时间。把我们当傻瓜耍吗？我的球员怎么会接受以同样的待遇转会到意甲去？那绝不可能。这还有什么可谈的？我要告辞了，我得说，今天是我经历过的最不可理喻，最荒谬绝伦，最……最……最操蛋的一天！”他大骂着走出了房间，还把房门重重地摔了一下。
穆里尼奥一开始也有些气愤，可现在渐渐转为了忧愁。他看着低头不语的刘翰章问：“刘，这是突发状况，对不对？”
“是的。这是交易谈妥后，董事会临时通知我的。”
“我不懂这是为什么，我执教二十年来从没遇到过的这样的事。不过对我来说，影响倒不是特别大，只不过晚几天才能把球员卖出去，这一点你不必内疚。”
“谢谢！”
“你现在一定觉得很沮丧，不过你是个男人，自己能应付，用不着我说什么。往前看吧，想成为冠军，还有更多困难在等着你们。我对你的战术很感兴趣，想看看你能带出一支什么样的球队。虽然今天没有谈成交易，但我期待着有一天能在球场上遇到你们。”说着，他拍了拍刘翰章的肩膀，刘翰章觉得这就是最好的鼓励了。
刘翰章不愿再多待，便起身告辞。穆里尼奥和萨克拉门托把他们送到总部门口，为他们安排了一辆球队专车，这让刘翰章大为感动。
等车开走后，萨克拉门托问：“先生，您对刘翰章似乎很欣赏啊，他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穆里尼奥望着汽车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吗，直接报出自己的底价这种事，二十年前我也干过。”
等她一出去，博内拉和蒙卡达立刻冲上来拥抱刘翰章。他们已经将激动的心情压抑得太久，此时终于宣泄了出来。他们期待着明天转会的新闻发布出来，他们将因为这次成功的操作让球迷震惊。
当得知董事会给出的转会限额时，他们都觉得这次交易很难成功。毕竟万亚马是在英超成名已久的中场兽腰，这种类型的球员在转会市场上极其难得，很多家俱乐部都已经盯上了他。蒙卡达就得到过线报，马赛和那不勒斯已经向热刺送出了报价，并暗地接触过欧墨尼迪。和这些俱乐部比起来，米兰的开价显得缺乏竞争力。
在刚才的谈判中，他们都为刘翰章捏着一把汗。面对穆里尼奥，他一直坚持一千四百万的报价，却在最后时刻突然松口，给出转会费上限的一千六百万，并用真诚的态度打动了穆里尼奥。而面对更加难缠的欧墨尼迪，他却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底价，一步不肯放松，竟然很快就让欧墨尼迪接受了，到现在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
博内拉问：“我们预估他们要求的年薪在五百五十万到六百万之间，球员从英超转会到意甲，一般也会要求这个幅度的涨薪，可为什么欧墨尼迪会接受四百五十万的报价呢？而且还减去了八十万签字费。”
刘翰章说：“我本来也不知道，可现在我猜到了。一定是那不勒斯和马赛都不愿匹配他们的要价，所以才不得不降低了要求。”
蒙达卡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不勒斯和马赛的事？”这一消息他并未向刘翰章汇报。
“怎么，你们不知道？”
“不，我们没掌握到这方面的情报。”蒙卡达红着脸说。
“看来你们的时间都花在考察希望之星上了，所以才会漏过这么重要的消息。”他这话虽然说得随意，其实内心十分自得。心想：多亏了塔索蒂，在修复与意大利经纪人的关系网络时听到了这句传言。蒙卡达不知道？鬼才相信。
博内拉又说：“刚才你直接抛出我们的底价，把我吓坏了。对方但凡要求更多，我们就没有办法应对了。”
“这你不用担心。穆里尼奥是要向董事会和球迷交代的，如果卖得太低，会让人质疑他的能力，所以分歧点在于价格。但和欧墨尼迪谈，如果他的目的是为了拿高工资，我们无论如何也满足不了。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想寻找另一个发展平台，米兰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百多万的差价就不会成为障碍。毕竟我们的影响力是马赛、那不勒斯远远比不上的。”
交谈几句后，刘翰章必须向球队报告了。他直接拨打了斯卡罗尼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期待着斯卡罗尼问他谈判的结果，可斯卡罗尼只说了几个语气词，似乎已经完全忘了谈判这回事。刘翰章只好主动汇报道：“主席，我正在热刺队总部，我们刚刚谈完了万亚马的交易。最终的成交价是一千六百万转会费，分两年付清。球员年薪四百五十万，签字费四十万，都在董事会的要求以内。”
“可这都是我们给出的上限啊。”
“是的，能在不超额的情况下谈成这笔交易，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不不不，你们如果尽了全力的话，就不会是这个结果。刘教练，董事会又有了新的要求，转会费只能给到一千四百万，球员年薪不能超过三百五十万，以这个价格为目标，你再去谈一谈吧。这个价格才符合我们对万亚马的估值。”
这句话让刘翰章差点跳了起来：“什么，要更改限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就不用跑到伦敦来了。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才按着董事会的要求把交易谈成，你们就这样否决掉了？这真是闻所未闻的荒唐事！”
“不是否决，是修改一下条款。对方也急于把万亚马卖出去，为什么我们不利用这一点再省点资金呢？这点谈判能力你还是有的吧？”
“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这时候再去反悔，是对对方的冒犯，也会让球队信誉扫地。今后别人在转会市场上会怎样看待我们？你们没考虑过这个后果吗？”
“用不着你来教董事会怎么做！以你现在的条款，我们一分钱也不会付，除非你把价格压到新的标准以下。别的话就不必多说了。”说完，斯卡罗尼猛然挂上了电话。
刘翰章握着话筒愣在了当场。博内拉和蒙卡达都听出了个大概，焦急地询问是怎么回事。
刘翰章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博内拉惊道：“这怎么可能。如果一开始就以这个标准来谈，或许还有机会。可现在都已经达成协议了，再去讨价还价，谁能答应啊！”
刘翰章坐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喃喃地说道：“没法儿谈，没法儿谈。”他还想到，这次事件之后，别的球队可能会质疑自己的公信力，在谈判中可能会问：“你能代表球队的意见吗？”上任不久就被贬损到这种程度，这真是个莫大的灾难！他还梦想着自己能争取到更多的转会发言权，但这件事以后，一切都不可能了。
礼仪小姐敲门提醒他们该去会议室了。几个人强打精神，脚步沉重地走出房间。
刘翰章不愿见到穆里尼奥，他甚至期待着穆里尼奥有急事要忙，只有萨克拉门托替他到场。今天的会谈让他觉得拉进了和穆里尼奥的距离，他不愿当面破坏这一良好关系。可希望落空了，穆里尼奥就坐在那里，和欧墨尼迪有说有笑，十分开心。他苦笑了一下，在座位上坐下。
他率先开口了：“很抱歉我有个坏消息要说。我一直是个很看重承诺的人，答应朋友的事一定要办到。同样的，我也尊重自己签下的每一份协定，甚至包括口头协定，违犯它们会让我觉得人格受到了损害。但凡有可能，我都会尽全力去维护它。但今天，我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原则，因为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对于刚才我们达成的交易条件，我们董事会有不同的意见。他们要求转会费不超过一千四百万欧元，薪资不超过三百五十万欧元。由于这个条件严重低于我们的共识，所以我建议不要再浪费时间讨论这次转会了。交易取消了。”
博内拉和蒙卡达吃了一惊，他们以为刘翰章至少会再努力一下，没想到他直接放弃了。刘翰章觉得，做事情不能为了结果就损害尊严，再谈下去就只能央求对方以低价把球员卖给自己，这和谈判谈出来的结果可谓天壤之别，即使成功了，也会在别的方面造成更大的损失。
这番话让穆里尼奥和欧墨尼迪难以置信。欧墨尼迪激动地喊着：“怎么能这样？你们……你们在浪费大家的时间。把我们当傻瓜耍吗？我的球员怎么会接受以同样的待遇转会到意甲去？那绝不可能。这还有什么可谈的？我要告辞了，我得说，今天是我经历过的最不可理喻，最荒谬绝伦，最……最……最操蛋的一天！”他大骂着走出了房间，还把房门重重地摔了一下。
穆里尼奥一开始也有些气愤，可现在渐渐转为了忧愁。他看着低头不语的刘翰章问：“刘，这是突发状况，对不对？”
“是的。这是交易谈妥后，董事会临时通知我的。”
“我不懂这是为什么，我执教二十年来从没遇到过的这样的事。不过对我来说，影响倒不是特别大，只不过晚几天才能把球员卖出去，这一点你不必内疚。”
“谢谢！”
“你现在一定觉得很沮丧，不过你是个男人，自己能应付，用不着我说什么。往前看吧，想成为冠军，还有更多困难在等着你们。我对你的战术很感兴趣，想看看你能带出一支什么样的球队。虽然今天没有谈成交易，但我期待着有一天能在球场上遇到你们。”说着，他拍了拍刘翰章的肩膀，刘翰章觉得这就是最好的鼓励了。
刘翰章不愿再多待，便起身告辞。穆里尼奥和萨克拉门托把他们送到总部门口，为他们安排了一辆球队专车，这让刘翰章大为感动。
等车开走后，萨克拉门托问：“先生，您对刘翰章似乎很欣赏啊，他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穆里尼奥望着汽车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吗，直接报出自己的底价这种事，二十年前我也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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