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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欧阳

    落日城最高地,圆台高阔,层层叠叠,由一根精铁柱支撑,此台名曰朝阳。日夜都能接受到朝阳之气,乃是人族修行宝地。这里修士聚集,也驻扎了落日城多数的兵马。

    人在,江湖便在,恩怨便在,此地杀戮极重,常有血液流入朝阳台。血祭之行,分有意无意,无意者,灵难聚,有意者,气难行。杀戮往往伴随着怨气,怨气起,自然有鬼怪贪食。鬼者,人死之魂所化,怪者,人死之身所化。鬼怪之属,也是资源,在有些人手中是不亚于天才地宝的奇珍。

    资源的争夺,往往是不死不休。而能踏上修行之路的,都是一些心智成熟且鉴定之人,他们都明白何为斩草除根,所以修行界杀戮很重的地方。

    而能自万千修行者中脱颖而出的,无不是踏着皑皑白骨前行的。这便是修行者的斗争,不留余地,挫骨扬灰。

    张弛一身道袍,腰间挂着内院令牌,踏入了朝阳台。道园作为现九州大陆三大修行势力之一,张弛的到来,吸引了无数修行者的目光,他们窃窃私语,既不过分靠近,也不过分远离,始终保持着一个足够安全的全距离,让彼此不会感受到威胁。

    修行最重视资源,有相应资源的,大多是宗门弟子,而没有相应资源的,只能成为散修。宗门弟子和散修像是太极的阴阳二面,彼此交织在修行界中。宗门弟子,大多都有家门支撑,他们专心于元气的积累,境界的提升,不用为诸多琐事而操心,所以他们的修行进度往往会更快,根基更扎实。散修多为资源而奔波,又无系统化的功法传承,多修左道之术,同境战力更强。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同一目标前行二方人,便形成了二个彼此对立的群体。

    修行是一个循循渐进的路程,各宗门世家的传承也都会秘而不宣。高深的功法往往都需要先贤的传承,若无先贤指点,各人的理解往往是南辕北辙。散修所修旁门左道,进境快,战力强,但潜力有限,多受大门大派排斥。

    这就是世人口中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名传天下的大门大派,几乎代表了九州大陆上九成门派的态度。这样的排斥,将散修这个群体逼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道园,传承自道门,讲究无为而治,顺其自然。张弛虽没有将人分类的心理,但也不会公然的对抗这股大势。这股大势的冲击,散修群体,左道修士未必不能出现几个通天彻地的大人物,到那时,这样的排斥自己便会烟消云散。这是道家《阴符经》真意,天之至公,用之至私。大公大私,本就没有明显的界限,只有人为的区别。如若现在便将这种排斥打破,有可能会令未来的左道大修行者泯然于众人,这便是以至公之行,行至私之事。天地为公,方能繁衍万物,万物行道,方铸就这丰富多彩的世界,这也是以至公之行,行至私之事。世人的排斥和偏见,更容易打磨自身的意志,意志乃是修行的根基之一,也是最重要的根基。

    朝阳台上散修见张弛腰间佩戴的山字令,都很自觉的给张弛留下了一个宽阔的位置。

    张弛盘膝坐在朝阳台上,闭目感悟日光之力。日月者,阴阳之精,阳者,锤炼肉身;阴者,开灵启智。肉身接受日光的洗礼,张弛感觉精神都饱满了许多,这便是血气方刚,旺盛的血气,可滋养精神。

    张弛刚刚盘膝闭目,一名身穿白衣的俊俏少年,来到了张弛身前,盘膝坐在张弛对面,道:“道长有礼。”

    张弛眉头微皱道:“嘴上有礼,可做派可不像有礼之人。”

    俊俏少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道长这么大的修行者,还会在意这点小礼节。”

    张弛道:“道家修行,最重礼法。”

    俊俏少年起身,左手包右手,行了个礼,动作虽不太标准,但也有模有样。

    张弛点头,俊俏少年再次盘膝坐下,道:“道长贵姓?”

    张弛道:“世外之人,不留红尘之名。”

    俊俏少年道:“道长虽是世外人,但身处红尘岂不留性命。”

    张弛道:“道园修行前,我有字三,道园修行,我想以字为号,可未得园长允许,说是怕折损我的福德。”

    俊俏少年道:“三哥,天地异变再起,你这种大修行者又出现在这东海之滨,是不是海外仙山此次要现世了。”

    张弛道:“如若海外仙山现世,道园会只来我一位弟子?”

    俊俏少年道:“也是,海外三仙山对于道园的重要性仅次于昆仑。如若海外三仙山现世,道园不可能只派你一位弟子前来。”

    张弛道:“我记得你,你在道园丹房待过,后来为何离开了。”

    俊俏少年道:“我就是去学烧火的,学会了,自然要离开。”

    张弛道:“我曾听说释园六年前有一个学烧火的,三年前,儒园也去了一个学烧火的,不会都是你吧。”

    俊俏少年道:“是我。”

    张弛道:“敢问兄台名讳?”

    俊俏少年道:“欧阳。”

    张弛道:“铸剑欧家之人,今年欧家陆续有数柄名剑出世,可是出自欧阳之手。”

    欧阳道:“道园三年,学得文武火,释园三年,习得控火术,儒园三年铸就浩然心,近日出山,技痒难耐,便出手铸了几把名剑。”

    张弛道:“你好像很熟悉我?”

    欧阳道:“道园三年,我见到你的次数最多,闲来无事,关注的也就多,以熟悉度而言,我们算是朋友,如今时隔六年多,再次相见,缘分更是深厚。”

    张弛道:“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这朋友我认可。”

    欧阳道:“好,朋友多年再聚,没有准备礼物,深感抱歉,我最自得的便是我这一身技艺,唯有铸剑一柄,方能了表我的心意。”

    张弛道:“礼重,情便轻了。欧弟的礼太厚重,三哥受之有愧。”

    欧阳道:“三哥以弟称呼于我,我们便是一家人,我为家人铸剑,三哥何来受之有愧。”

    张弛道:“欧弟言重了,三哥不会用剑,弟弟的心意,三哥怕是无福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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