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章 起手下天元
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的闻冠雪，表面没什么，内心却有些焦急。掌教师伯、师父叮嘱她保护杨临安周全，如今被刑部的人带走，不是说去去就回吗？骗子！
齐龙甲捧着本书坐在石阶上，昨儿龙蛇巷的一幕他反复回想无数次，只得出一个结论：阴谋构陷。究竟什么目的？构陷一位带甲数万的藩镇质子，后果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的。
在凡夫俗子眼里，庙堂之高，高在谈笑定生死，成王论败寇，就像江湖上那剑仙一般的人物，任你术到尽头，仍是没什么道理的一剑了事。
但凡事皆有因由义利，并非全无蛛丝马迹可寻。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草蛇灰线抽丝剥茧，找到那个遁去的一，答案自然水落石出。
齐龙甲相信，构陷杨临安无非两个目的，一是要他命，二是要他爹拿东西换他的命。它更倾向于后者，所以虽然杨临安有去无回，至少小命则不用太担心。
即便是构陷，即便铁证如山，再即便那家伙真的犯下命案，就算乾元宫里那位，也不敢把他就地正法。谁料得到杨逢春会作出什么反应？
庙堂如棋秤，起手下天元。林実夫又或者杨逢春怎么破局？
“齐公子倒是沉得住气，你有什么办法救……拙夫？”闻冠雪终于开口了。她打定主意，如果天黑前，杨临安活不见人，就拎着素锦把他抢回来，大不了回象州，天塌下来有将军侯府和伏牛山顶着。
详细问过齐龙甲龙蛇巷事发的经过，那家伙虽然又贱又可恶，但她相信杨临安的清白。
齐龙甲轻声道：“夫人不必担心，还请稍候，杨兄暂时不会有事。”
闻冠雪语气不太友善，“暂时？你没有办法？”这是一句意气话，他一介国子监寒士，温饱都成问题，怎会有办法从那个什么刑部救人？
齐龙甲不以为意，相公被抓走了，心情能好才怪。两个时辰过去，她能沉住气已经很难得了。“我出去一趟，在我回来前夫人千万不可冲动。”
“吱”的一声，院门打开。
闻冠雪疾步走到门口，看到只有老陌和林府大管家叶盛回来，冷俊俏脸上微感失望。
“闻姑娘！”叶盛眼神一转，“你就是齐龙甲？”
齐龙甲微微颔首。
叶盛自明身份。
“闻姑娘，临安公子暂无大碍，昨天城北龙蛇巷发生的事，我想和齐公子做个印证。”
齐龙甲平静道：“叶先生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他对叶盛的做法并不反感，他的主子林実夫是兵部实权人物，也是杨临安在盛阳的依靠。杨临安出事他不可能袖手，既然要管，摸摸情况很正常。
经过并不复杂，几句话就能说清。
叶盛听了稍作消化后又道：“齐公子怎么看待此事？有可能是国子监那几个膏粱子弟的伎俩吗？”杨临安已经和他们老实交代过在国子监和贺弥儿、韩祖之的冲突。
齐龙甲毫不犹疑道：“或许有几个世家子弟牵连其中，但绝无可能他们一手包办。”
情理之中，叶盛点头道：“怎么说？”
齐龙甲缓缓道：“如果只是国子监那些个骄横衙内的意气之争，那倒好了，由他们的老子出面，可保杨临安毫发无伤。一旦牵涉命案，构陷藩镇子弟不用脑子，他们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叶盛目光如炬，直视道：“齐公子知道龙蛇巷死的人是谁吗？”
齐龙甲摇头。
叶盛缓缓道：“诚意伯贺千岁义女贺翩跹。”
齐龙甲忍不住失声道：“什么？”
一直只听不开口的闻冠雪皱眉道：“诚意伯是什么东西？很大的官吗？”
叶盛笑道：“诚意伯不是什么东西，是朝廷三品伯爵。”
闻冠雪对不是东西的诚意伯没有半点兴趣，问道：“他现在哪里？”
杨临安闭目养神。
昨天龙蛇巷子里那做饵的女子是贺蹁跹？拿三品诚意伯义女的性命做局，本钱下得不小了，下注越大所谋越大，难怪让宇文洪荒出面了。
孔侑招是猪油蒙了心还是被人下了套？多半两者都有，而以前者居多。他说有人亲眼见到自己在现场，倒是不假，可单凭这一点就敢拿人？
刑部大牢那会儿，瞧着宇文洪荒一副吃定老子的笃定，凭啥这样自信？只有一点解释得通，那就是——他自认铁证如山。
铁证在哪里？
所谋甚大啊。
一个投闲置散的三品侯爵义女换一个藩将质子，这买卖不亏。可即便把罪名扣实了，还能把老子一斩了之？损人不利己，买卖不能这么做吧？
他娘的！会不会是贺弥儿几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自己义妹开刀？就为了出一口鸟气。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在象州时候，自己不也就是个横行衙内么？
“临安老弟！临安老弟！”
杨临安从椅子上弹起。
林云昭风急火燎的闯进来，这里是和林家三兄妹阁楼一墙之隔的厢房。他见到杨临安一脸不加掩饰的喜色，兴奋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准备在林府长住吗？”
林二刚刚给他败过火，虽然现在火更旺了，杨临安仍是笑脸相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风，二公子倒是满面春风，许家小姐那里有消息了？”
林云昭大喇喇在一旁椅子坐下，“我办事向来快刀乱麻，当然也有例外。五两银子，许若男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喜欢去哪里？包括穿咳……总之一清二楚。老弟你想好了吗？怎么试？”
看着林云昭一脸热切期盼，杨临安有些不忍扫他兴。心想你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要是在伏牛山倒好了，让那些徒子徒孙卜一卦，保你下山就八抬大轿娶她过门。
“还没想出来？”林云昭不以为意道：“也不急在一两天，慢慢想，但可别太久。这门亲事多半是跑不脱了，我只是嘿嘿求个心安。对了，林曌说你有事？”
杨临安苦笑道：“是不是天要降大任于斯人我不知道，但肯定踩到狗屎了。”
林二不明白。
杨临安面不改色道：“我杀了贺千岁的义女贺翩跹。”
林云昭瞄他一眼，“这种玩笑不好笑。”
“你爹和大哥刚把我从刑部大牢里保出来。”
林云昭屁股没坐热，从椅子上蹦起来惊道：“没说笑？”
杨临安点头。
林云昭又缓缓坐下，靠向椅背，喃喃道：“贺千岁？诚意伯？义女？你怎会和她搅到一起？”
杨临安再次苦笑，“我也不知道。刑部郎中孔侑招和城卫都尉宇文洪荒说我杀了她，我他娘的都不认识什么贺翩跹！”
林云昭猛地扭头看着他，“你是说有人陷害你？”
杨临安很严肃的点头。
林云昭两眼放光道：“只要不是你做的怕什么？杨大将军虽然远在象州，那也不是纸糊的。我爹在盛阳多少还有些办法。这我就放心了！”
和林云昭认识不过数天，一顿饭、逛过一趟乐游原的交情而已，杨临安感受到他发自肺腑的“放心”，颇为感动。“二公子就这么信我？”
林云昭脸色露出少许笑容，洒然道：“我做人做事全凭直觉，你也没有骗我的必要。许若男的事你不用放心上，反正又不是明天就拜堂成亲。你刚到盛阳，谁这么下血本栽赃你？有头绪吗？”
杨临安越来越觉自己傻鸟，“茫无头绪。”
林云昭嘴上说得轻巧，自是知道事情不同寻常，没有了玩笑扯淡的兴致，起身道：“你好好歇着，我出去一趟。”
林二前脚走，闻冠雪就来了。
酉时，林実夫书房。
叶盛道出齐龙甲的出身来历，基本上和杨临安听到的一样。不同的是齐龙甲兄长死于十年前沧州那场民变，他对嫂子余氏有意兄终弟及，被余氏严辞拒绝。
“齐龙甲该没有问题，除了对他四年前突然失踪的情况一无所知，其余都能对上号。那两年余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一年多前在沧州学政举荐下入了国子监。之前和杨公子也无交集，此人在国子监素来形单影只，只有极少几个朋友说得上话。在盛阳期间时常食不果腹，偏又极有傲气。搬去桃花巷前住在龙蛇巷一间租来的旧房子里，还欠着近半年的租钱，最近才付清。”
林云胄沉声道：“最近才付清？”
杨临安接道：“是我让闻师姐借支给他的，十两银子三两给了房东嬷嬷，五两给了邻居孤儿寡母，自己留下二两不到。”
林実夫下结论道：“既然和他没什么关系，让老陌先看着他吧。”
叶盛也道：“现在几乎能够断定，整件事就是构陷，背后之人是谁？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还需进一步查实，可要查清楚绝非易事。”
林云胄道：“既做局构陷，自然设想周全，把屁股嘴巴抹干净了。要查怕是不容易，对方也未必肯给时间咱们去查。”
叶盛道：“除了要证明杨公子的清白，还须提防对方还有后手。”
林実夫接过道：“整件事情大致已然了解，昨天申时贺翩跹带着婢女逛街，不知怎的就到了城北。酉时三刻，贺翩跹被人发现衣衫不整的横死龙蛇巷，婢女失踪。有人到城卫所举案，据说还有人证。”
杨临安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暗惊，林家父子在盛阳经营多年，当真有些底蕴。这才个多时辰，摸清了不少内情。
按他所说，贺翩跹至少在时间上和他们到绿条巷非常契合。
林云胄奇道：“真有人亲眼瞧见临安世兄杀人？还碰巧认识他，然后刑部直接上门拿人？这戏唱得如此拙劣？”
叶盛皱眉道：“漏洞百出，不会这么明显的授人口实吧？”忽然心中一动道：“他们目击者是谁？”
林実夫冷笑一声道：“如果你知道是谁亲口指认就不会这样说了。”
齐龙甲捧着本书坐在石阶上，昨儿龙蛇巷的一幕他反复回想无数次，只得出一个结论：阴谋构陷。究竟什么目的？构陷一位带甲数万的藩镇质子，后果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的。
在凡夫俗子眼里，庙堂之高，高在谈笑定生死，成王论败寇，就像江湖上那剑仙一般的人物，任你术到尽头，仍是没什么道理的一剑了事。
但凡事皆有因由义利，并非全无蛛丝马迹可寻。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草蛇灰线抽丝剥茧，找到那个遁去的一，答案自然水落石出。
齐龙甲相信，构陷杨临安无非两个目的，一是要他命，二是要他爹拿东西换他的命。它更倾向于后者，所以虽然杨临安有去无回，至少小命则不用太担心。
即便是构陷，即便铁证如山，再即便那家伙真的犯下命案，就算乾元宫里那位，也不敢把他就地正法。谁料得到杨逢春会作出什么反应？
庙堂如棋秤，起手下天元。林実夫又或者杨逢春怎么破局？
“齐公子倒是沉得住气，你有什么办法救……拙夫？”闻冠雪终于开口了。她打定主意，如果天黑前，杨临安活不见人，就拎着素锦把他抢回来，大不了回象州，天塌下来有将军侯府和伏牛山顶着。
详细问过齐龙甲龙蛇巷事发的经过，那家伙虽然又贱又可恶，但她相信杨临安的清白。
齐龙甲轻声道：“夫人不必担心，还请稍候，杨兄暂时不会有事。”
闻冠雪语气不太友善，“暂时？你没有办法？”这是一句意气话，他一介国子监寒士，温饱都成问题，怎会有办法从那个什么刑部救人？
齐龙甲不以为意，相公被抓走了，心情能好才怪。两个时辰过去，她能沉住气已经很难得了。“我出去一趟，在我回来前夫人千万不可冲动。”
“吱”的一声，院门打开。
闻冠雪疾步走到门口，看到只有老陌和林府大管家叶盛回来，冷俊俏脸上微感失望。
“闻姑娘！”叶盛眼神一转，“你就是齐龙甲？”
齐龙甲微微颔首。
叶盛自明身份。
“闻姑娘，临安公子暂无大碍，昨天城北龙蛇巷发生的事，我想和齐公子做个印证。”
齐龙甲平静道：“叶先生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他对叶盛的做法并不反感，他的主子林実夫是兵部实权人物，也是杨临安在盛阳的依靠。杨临安出事他不可能袖手，既然要管，摸摸情况很正常。
经过并不复杂，几句话就能说清。
叶盛听了稍作消化后又道：“齐公子怎么看待此事？有可能是国子监那几个膏粱子弟的伎俩吗？”杨临安已经和他们老实交代过在国子监和贺弥儿、韩祖之的冲突。
齐龙甲毫不犹疑道：“或许有几个世家子弟牵连其中，但绝无可能他们一手包办。”
情理之中，叶盛点头道：“怎么说？”
齐龙甲缓缓道：“如果只是国子监那些个骄横衙内的意气之争，那倒好了，由他们的老子出面，可保杨临安毫发无伤。一旦牵涉命案，构陷藩镇子弟不用脑子，他们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叶盛目光如炬，直视道：“齐公子知道龙蛇巷死的人是谁吗？”
齐龙甲摇头。
叶盛缓缓道：“诚意伯贺千岁义女贺翩跹。”
齐龙甲忍不住失声道：“什么？”
一直只听不开口的闻冠雪皱眉道：“诚意伯是什么东西？很大的官吗？”
叶盛笑道：“诚意伯不是什么东西，是朝廷三品伯爵。”
闻冠雪对不是东西的诚意伯没有半点兴趣，问道：“他现在哪里？”
杨临安闭目养神。
昨天龙蛇巷子里那做饵的女子是贺蹁跹？拿三品诚意伯义女的性命做局，本钱下得不小了，下注越大所谋越大，难怪让宇文洪荒出面了。
孔侑招是猪油蒙了心还是被人下了套？多半两者都有，而以前者居多。他说有人亲眼见到自己在现场，倒是不假，可单凭这一点就敢拿人？
刑部大牢那会儿，瞧着宇文洪荒一副吃定老子的笃定，凭啥这样自信？只有一点解释得通，那就是——他自认铁证如山。
铁证在哪里？
所谋甚大啊。
一个投闲置散的三品侯爵义女换一个藩将质子，这买卖不亏。可即便把罪名扣实了，还能把老子一斩了之？损人不利己，买卖不能这么做吧？
他娘的！会不会是贺弥儿几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自己义妹开刀？就为了出一口鸟气。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在象州时候，自己不也就是个横行衙内么？
“临安老弟！临安老弟！”
杨临安从椅子上弹起。
林云昭风急火燎的闯进来，这里是和林家三兄妹阁楼一墙之隔的厢房。他见到杨临安一脸不加掩饰的喜色，兴奋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准备在林府长住吗？”
林二刚刚给他败过火，虽然现在火更旺了，杨临安仍是笑脸相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风，二公子倒是满面春风，许家小姐那里有消息了？”
林云昭大喇喇在一旁椅子坐下，“我办事向来快刀乱麻，当然也有例外。五两银子，许若男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喜欢去哪里？包括穿咳……总之一清二楚。老弟你想好了吗？怎么试？”
看着林云昭一脸热切期盼，杨临安有些不忍扫他兴。心想你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要是在伏牛山倒好了，让那些徒子徒孙卜一卦，保你下山就八抬大轿娶她过门。
“还没想出来？”林云昭不以为意道：“也不急在一两天，慢慢想，但可别太久。这门亲事多半是跑不脱了，我只是嘿嘿求个心安。对了，林曌说你有事？”
杨临安苦笑道：“是不是天要降大任于斯人我不知道，但肯定踩到狗屎了。”
林二不明白。
杨临安面不改色道：“我杀了贺千岁的义女贺翩跹。”
林云昭瞄他一眼，“这种玩笑不好笑。”
“你爹和大哥刚把我从刑部大牢里保出来。”
林云昭屁股没坐热，从椅子上蹦起来惊道：“没说笑？”
杨临安点头。
林云昭又缓缓坐下，靠向椅背，喃喃道：“贺千岁？诚意伯？义女？你怎会和她搅到一起？”
杨临安再次苦笑，“我也不知道。刑部郎中孔侑招和城卫都尉宇文洪荒说我杀了她，我他娘的都不认识什么贺翩跹！”
林云昭猛地扭头看着他，“你是说有人陷害你？”
杨临安很严肃的点头。
林云昭两眼放光道：“只要不是你做的怕什么？杨大将军虽然远在象州，那也不是纸糊的。我爹在盛阳多少还有些办法。这我就放心了！”
和林云昭认识不过数天，一顿饭、逛过一趟乐游原的交情而已，杨临安感受到他发自肺腑的“放心”，颇为感动。“二公子就这么信我？”
林云昭脸色露出少许笑容，洒然道：“我做人做事全凭直觉，你也没有骗我的必要。许若男的事你不用放心上，反正又不是明天就拜堂成亲。你刚到盛阳，谁这么下血本栽赃你？有头绪吗？”
杨临安越来越觉自己傻鸟，“茫无头绪。”
林云昭嘴上说得轻巧，自是知道事情不同寻常，没有了玩笑扯淡的兴致，起身道：“你好好歇着，我出去一趟。”
林二前脚走，闻冠雪就来了。
酉时，林実夫书房。
叶盛道出齐龙甲的出身来历，基本上和杨临安听到的一样。不同的是齐龙甲兄长死于十年前沧州那场民变，他对嫂子余氏有意兄终弟及，被余氏严辞拒绝。
“齐龙甲该没有问题，除了对他四年前突然失踪的情况一无所知，其余都能对上号。那两年余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一年多前在沧州学政举荐下入了国子监。之前和杨公子也无交集，此人在国子监素来形单影只，只有极少几个朋友说得上话。在盛阳期间时常食不果腹，偏又极有傲气。搬去桃花巷前住在龙蛇巷一间租来的旧房子里，还欠着近半年的租钱，最近才付清。”
林云胄沉声道：“最近才付清？”
杨临安接道：“是我让闻师姐借支给他的，十两银子三两给了房东嬷嬷，五两给了邻居孤儿寡母，自己留下二两不到。”
林実夫下结论道：“既然和他没什么关系，让老陌先看着他吧。”
叶盛也道：“现在几乎能够断定，整件事就是构陷，背后之人是谁？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还需进一步查实，可要查清楚绝非易事。”
林云胄道：“既做局构陷，自然设想周全，把屁股嘴巴抹干净了。要查怕是不容易，对方也未必肯给时间咱们去查。”
叶盛道：“除了要证明杨公子的清白，还须提防对方还有后手。”
林実夫接过道：“整件事情大致已然了解，昨天申时贺翩跹带着婢女逛街，不知怎的就到了城北。酉时三刻，贺翩跹被人发现衣衫不整的横死龙蛇巷，婢女失踪。有人到城卫所举案，据说还有人证。”
杨临安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暗惊，林家父子在盛阳经营多年，当真有些底蕴。这才个多时辰，摸清了不少内情。
按他所说，贺翩跹至少在时间上和他们到绿条巷非常契合。
林云胄奇道：“真有人亲眼瞧见临安世兄杀人？还碰巧认识他，然后刑部直接上门拿人？这戏唱得如此拙劣？”
叶盛皱眉道：“漏洞百出，不会这么明显的授人口实吧？”忽然心中一动道：“他们目击者是谁？”
林実夫冷笑一声道：“如果你知道是谁亲口指认就不会这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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