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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却(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待到凌志听见耳边的嘈杂,听见纷乱的脚步声,他才略放松下来。若是之前,他一定早就上去和那黑影大战三百回合了,可与震川的一战真的使他变了不少,他更加害怕因为自己的冲动使自己或平民百姓受了不该受的伤。既然临渊表现得像个专业人士,这种事情便等到他来做处理吧,自己还能压压阵,不让那鬼怪逃走或是危害平民。

    “二位,怕什么,我和凌兄都在这呢,大胆向前走哇!”

    这声音传入凌志的耳,让他松了口气。回头一看,果然是道士。只见他一边走一边拿着纸笔写着东西,身后是欲哭无泪的白东和表情复杂的白校。

    “你可算来了,眼前这要怎么办?”凌志问道。

    “嗯——解开阵法。”

    他俩正在交流,那边有几个机灵的小厮看见老爷回来了,也打着灯笼火把围了过来。

    “老爷啊,这可是小的们几个拼死救火,这火才只烧了祠堂,没波及到别处——”

    啪!

    白东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一边跺着脚一边嘴里骂道。“烧了祠堂就是天大的罪过,管家呢!我娘呢?”

    家丁揉了揉脸正要说话,却听得那边临渊开口道。“老白,赶快过来,这驱鬼大事可少不了你!”

    白东满脸的痛苦。仿佛是那一身肥膘要被谁割去一样。他拉着白校一步一步走过去。嘴里还说到:“道长,你就别再折腾我了,我一个凡人怎么能管得了这驱鬼的事儿呢?”

    “哎,这事可非你不行。”

    看着白东走过来,林渊笑了笑,又把目光看向凌志。二人互相点点头,凌志便解开了阵法。那黑气起先很平静,但忽然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立刻就变得暴躁起来。在凌志的感知中。它仿佛是从一个寡言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杀人魔头。

    这回那黑雾连装神弄鬼的前戏都省去了,直接凝成女子的形体,向着白东便直冲过来。就在他冲到临渊面前时,临渊一把丢掉手中的毛笔,抓着那张纸一掌便印在了黑雾的身上。这一掌打的黑雾向后退了数步。还没等白东那感激的眼神看向临渊。黑雾再次动了起来,直接吞噬了白东。

    “啊!不是我害的你!都是那个贱人说的!”

    白东刚喊了这么一句话,便倒在地上,昏死过去。接着临渊便走进废墟中,将那具尸骨摆出来,又从怀中取出那根簪子,和白东摆在一起。

    “新仇还旧恨,相报再不提。”

    簪子上忽然燃起火来,这火不是凡火,只往白东一个人身上爬,顷刻间便将他包裹住。

    火光冲天,站在一旁的凌志却没有感受到一点灼热,被裹在火中的白冬也没有伤到一丝一毫。

    带到火光散去,白东也悠悠醒转。凌志这边清晰的感觉到,那份属于白东的生命气息已经变得无比微弱。至于黑气么,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走吧,凌兄,该回去休息了。”临渊的身影踏进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今日就不论道了,有什么打算明天再说。”

    临渊就这么走了,凌志却还是热心肠,陪着白校和其他白东的家眷整顿家中,先把白东搬回床上,再收拾祠堂,打扫场地,这一忙就忙到了深夜……

    夜深了,忙碌了一天的凌师傅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工作,美美的躺在了床上。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凌志打开屋门一看,竟然是先前被他救下的丫鬟——萍儿。

    “白公子说先生劳累,让我为先生送来洗脚水。”

    “哦,洗脚水啊,我还以为是夜宵呢。”

    听了这话,萍儿赶忙说道。“要夜宵也有,不知先生爱吃什么,我这就让他们去做!”

    凌志忙摆手道。“不必不必,我就随口一说,那顿撷芳宴已经管事了,不必再做。”

    “哦,先生原来已经吃过撷芳宴了么……”萍儿低下了头。

    丫鬟进来的时候脸就是红的,这个时候又这般表现,让凌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顺着往下说道。“啊是,吃过了,这位……丫鬟小姐请回吧。”

    这话又把萍儿逗乐了,她说道。“丫鬟便是丫鬟,小姐便是小姐,哪有个叫别人丫鬟小姐的道理?来啊,放进来。”

    她让开门口,外头才有下人端着一个盆进来,里头是热水。下人把盆放好便出去了,萍儿又站到门前,低声问道。

    “不知先生是自己洗,还是要旁人侍奉?”

    “自己洗!!!”

    凌志差点叫破了音,一个后跃与萍儿拉开了一丈距离,双手在胸前摆了一个叉。

    萍儿笑笑,然后才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告退,先生请好好休息吧。”

    萍儿离开房间,将门带好,只留下惊魂未定的凌志在屋内自言自语。

    “道士是不是没除干净让这女鬼上了这丫鬟的身了?”

    洗完了脚,凌志躺在床铺上,开始思考今天发生的事。越思考他越觉得临渊仿佛将一切都提前预知好了一样。

    他前几日与自己谈论这阵法玄妙,让自己的索敌和困敌阵法皆有进步,今日都用上了。

    看他屋内那些请帖,这显然不是白东第一次请他驱鬼了,可他只等今日才出发。

    那白东显然不是个好人,临渊最后那张纸又是做什么的?

    凌志正在思考,不知不觉中便有了睡意,正在他即将入睡的时候,一股奇特的波动从远方传来,吸引了他的注意。

    “嗡~”

    那股波动在他脑中奏响,他急忙爬起,跑到窗边感受着。波动来自西方——正是临渊离去的方向。

    凌志急忙穿衣,开门,驾着阵图向西方飞去,那波动只闪了一下便消失了,但那种熟悉感还是让凌志决定一探究竟。

    凌志一边飞一遍回忆,这股熟悉感究竟来自哪里?他想了许久想不到,不知不觉中已经飞出甚远,来在郊外,被眼前的奇景吸引了注意。

    此处的天空比旁的地方更黑,气氛更为凝重,狂风不是自西向东或自东向西地吹,而是围着一个地方卷着,咆哮声响彻在这荒郊野林中。暗黑的天空越来越低,仿佛要整个压下来。而在这狂风的风眼,乌云的正下方,正是负手而立的临渊。

    “临渊!”

    凌志出声叫道,接着便大吃一惊——他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想上前去,却被一股无形的斥力所阻挡,喊又喊不出来。眼看道士要被吞没了,情急之下,他运转真气,正要构建阵法,耳边却传来道士的声音。

    “凌兄,不必出手。”

    临渊还在那里负手立着,眼看黑云压顶,他头上猛然闪出三道光芒,刺破黑云和狂风,将它们击得粉碎,尽数消散而去。只是片刻,此处便恢复如常。

    凌志降落在地,快步向前迎上临渊。“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回去了么?”

    临渊还是笑脸相迎。“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既然凌兄来了,你我二人一同回去如何?”

    凌志点点头,驾起阵图腾空而起,临渊则从地上捡起一片叶子,吹了口气将其变大,踩在上面来在凌志身边,二人便往白家宅子飞去。

    飞至一半,临渊忽然开口了。

    “凌兄,来听个故事吧。”

    。。。。。

    林娘子。

    这是她的好姐妹打趣时叫她的称呼。原是为了羞她一羞。但她倒欣然接受了。毕竟要嫁给那林家郎。也是她烧了几回香,许了几回愿的事情。

    那时,她还是个少女。少女的心里一概装不下太多的东西。除了她心爱的郎君和要置办的嫁妆,她暂时什么也不想听,这自然也包括愁眉不展的爹爹每日口中说的贼匪。

    那日火光冲天。他只记得他的郎君对她说,要好好等他回来。等他回来,他们就继续拜天地,好好做夫妻。

    他把她送回到房内坐下。为她点上红烛。然后闭门而出。后来就传来了厮杀声和哭喊声。她很害怕,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就那么在那里坐着。

    正义一如既往的不会缺席。也一如既往的选择了迟到。不知是官兵把贼寇杀退了,还是贼寇们杀完抢完后心满意足的选择了自己离开。总之,当第二天的太阳照进房中时,她郎君的尸体也一起被送了进来。

    她疯了,就在那时候。

    所有的家眷都被杀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疯女人。这种事情通常都是最好处理的,更别提这个时候还突然来了一个胖子,提出要花钱买走她。

    就这样。林娘子来到了右柳镇。小厮们开始对客人们挤眉弄眼,问他们想不想当一回新郎官儿。

    从此后大家都知道,藏娇阁中来了个傻新娘,会把每一个客人都当做自己的郎君。那种娇羞和顺从让所有去过的人都流连忘返。傻新娘的身价也越来越高,最后更是到了天字二号。

    再后来。傻新娘的疯病居然就好了。原因很简单——她发现自己有孕了。若她是个新娘子,又怎么会怀着孩子呢?

    那天晚上。傻新娘挖破了客人的脸,还扬言要自杀。这疯病还能不能续上且不论,这傻新娘的招牌从此便砸了,再加上几位头牌的嫉妒。这傻新娘的死也就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后面的事不必再论述了,就从风水先生那里开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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