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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卫皇夜谈,杀人登天

    若是故事说到这儿,那也不过是一件苗疆巫女妄想借蛊富贵的事儿。

    但这世间千万事,大多不简单。

    柳氏说完了阳秋山当日情景,带着哭腔,告诉了齐青崖更久远些的事情。

    咱们挑拣些重要的,就从这卫皇夜谈开始说起。

    将军镇压南疆叛乱,卫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一回来就封了神武大将军的头衔,统管京城禁卫军。

    卫皇为何这么高兴?

    这就不得不说说天下大势了。

    自从大宗盛世分崩离析之后,各地节度使自立藩镇,征伐不休。

    拳头硬不硬,成了说话管不管用的第一要素。

    怎么评价这拳头的硬度呢?

    一方势力,军队数量决定一切,然而还有一点不可忽视,那就是高手。

    何为高手?高于常人,颇有手段。

    这天下高手从低到高分为九到一品,十年功力为九品,二十年功力为八品,以此类推。

    或有特殊,但大多万变不离其宗。

    卫地偏安一隅,或许是太过安逸,愣是一个一品高手都没有。

    但将军征伐南疆的时候,以杀入道,成了卫国第一个一品高手。

    这可不得了。

    卫皇为了表示自己是个识人明君,带着诸多赏赐亲自来了将军府。

    两人从白天聊到黑,从贩夫走卒聊到天下大势。

    这卫皇没一点儿架子,坐的累了,就干脆斜躺在地上,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葡萄串子,胸前黄袍都被酒水打湿了一大片儿。

    在将军看来,嗨呀,皇上没把自己当外人呢这是。

    柳氏本来一直待在偏室等着伺候,眼见着夜深了,想着再去问一嘴,是否添些炭火,免得龙体受凉。

    可这一去,便听到了让她再也没笑过的对话。

    “爱卿可知为何入了一品?”

    “陛下,微臣以杀证道,实乃下下之道。”

    “爱卿可知这一品之上,还有登天之路?”

    “实不相瞒,自我到了一品境界,便隐约觉得确有其事。”

    “爱卿既然已经摸索到了登天之路,为何不一跃龙门?”

    “陛下,以杀证道,一人成万骨枯,天下踏此道者多,才造就了这般乱世。”

    “哎,爱卿此言差矣,旁门八百,左道三千,门门可登天,杀伐一道最为简单,此道已有人行,为何你不走呢?”

    卫皇似是喝醉了,踉跄站了起来。

    “有了爱卿压阵,我欲出卫,荡平天下祸乱,成就将军大道。”

    “杀人登天,大道,大道!”

    柳氏偷听着呢,神经绷紧,哪知道这时候来了只黑猫,惊了她一跳,连忙捂嘴,可还是发出了些声音。

    屋内两人再没多说。

    第二天,卫皇的圣旨就下来了,封柳氏为诰命夫人。

    自这之后,柳氏就再也没笑过。

    ......

    卫皇夜谈的事儿说完了,咱们再来说说那日阳秋山天师观内,又有哪些蹊跷之处。

    柳氏确实有蛊婆血脉,但她也确实没有对将军施蛊。

    将军心口红虫是假,真正的蛊,是那枚风铃。

    那日天师观内,天师转世和观主是戏台上的角儿。

    演了一出天衣无缝的好戏。

    卫皇眼看着神武大将军迷醉温柔乡,和夫人你侬我侬没个正经,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了。

    你说你好端端一个一品高手,不想着扬名立万青史留名,窝在这里当个小丈夫?

    能行吗?当然不行。

    他还等着将军给他打天下呢?

    既然劝不动,那就别怪他用些别的法子了。

    诸位可还记得,这天师转世,乃是皇室血脉,卫皇给他安排的事儿,他保准做到十二分。

    这观主也是滑溜的跟泥鳅似的人,不用天师转世多说,他便拍着胸膛打了保票。

    于是乎,这一出好戏便把将军演了进去。

    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他最爱的妻子。

    ......

    看着纸人变泪人,齐青崖一时间有些感慨。

    怪不得将军夫人这么大的怨气,自己最爱的人到头来选择相信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因为蛊惑,而不是纯粹的爱情。

    这放在谁身上受的了?

    不过他也不是很同情将军夫人就是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去霍霍阳秋山天师,不去霍霍卫皇,逮着软柿子捏了六颗。

    要不是自己够硬,你捏软不得,岂不是也要遭殃?

    说到这里,獬豸就像是活过来似的,绕着柳氏转了一圈儿,好几次张口想要咬,可还是忍住了。

    看来明辨是非的獬豸也有些为难。

    算了,有因才有果,柳氏造的孽,她自己得还,卫皇有责任,老道也脱不了干系。

    獬豸归位,没了动静。

    这事儿到此算是告一段落,柳氏眉心红光蕴蕴,划过一道弧线,没入了齐青崖体内。

    仿人图里,密林之中亮起了一座竹寨。

    齐青崖一看,挑了挑眉。

    “蛊术-虫。”

    这玩意儿邪性啊,齐青崖嘬着牙花子,脑海里满是关于蛊虫术的记载。

    别看蛊术能杀人无形,但养蛊一事,需要养蛊之人精血饲养,才能通晓心意。

    而且蛊虫之术更甚,要是被人杀了蛊虫,自己也要负连带责任。

    齐青崖冷哼一声,看看小白,同样是亲手造就的,人家胸大屁股翘,青丝绕啊绕。

    服服帖帖唯命是从,张口主人闭口喏,听得人身心舒畅。

    你一个丑虫子何德何能和我同气连枝。

    这蛊虫之术暂且不启,诸位记得齐青崖有了这门本事,到了用处再谈。

    齐青崖一转头,看到纸人身上仍旧是黑光蕴蕴,柳氏竟然是还没有魂归地府。

    “搁这流连忘返呢?”齐青崖撇了撇嘴。

    “妾身懵懂间造了太多杀孽。”清醒过来的柳氏面露踌躇神色,“且阳间还有心愿未了...”

    这个心愿,多少和将军有关,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坏罢了。

    不过齐青崖并不想管这么多,反正奖励已经到手,之后的事儿跟他没关系。

    “你爱咋咋的,只要以后别来找我就行。”

    齐青崖就算不说,柳氏也绝对不会再来这处铺子,不管是吴道子画像还是獬豸,都对她有着十分恐怖的震慑力。

    更何况齐青崖更是把她手拿把攥,把她压的没一点儿脾气。

    柳氏咬着唇一点头,没了踪影。

    见着柳氏走了,算是彻底解决了她的事情,齐青崖心里面轻松了一大截。

    如今京城只剩下了他一家扎纸铺子,甭管是城北还是城南,都得往他这儿来。

    根本不愁奖励。

    他也不用整日神经紧绷的,可以享受享受生活了。

    想到这里,齐青崖让小白拿笔点睛,把剩下的事情收尾。

    自己则是定定坐着,点了香放在下巴下面,眼睛睁得老大,眨也不带眨的。

    第二天一早,齐青崖面容枯槁,脸颊凹陷,双眼红的像兔子,门外站着眼珠子瞪的宛如铜铃的郑队正,身后则是清一色的黑甲带刀卫士。

    昨儿亲眼见了纸人过街,郑队正虽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也吓得不轻,手麻脚麻的,喘不过气来。

    纸人过街也就维持了不到三秒钟,这三秒却让郑队正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前六家死了也就死了,可从没闹出过这么大的动静。

    这是夫人头七,按照民间说法,正是回魂之人煞气最浓的时候,寻常家里走了人,头七的时候都要避开回魂之人。

    人要去借宿他家,门不能关,门槛上放一碗生鸡蛋液,只放一根筷子。

    据说等到去世之人回到自己家里,见门槛上有一碗鸡蛋,就会用筷子搅动。

    玩够了,见家里没人,逛逛也就回去了。

    您还别不信,这事儿有根有据,那搅散了蛋黄的鸡蛋,就是他们来过的证明。

    郑队正见齐青崖没事儿,说不高兴那是假的,一方面是为了齐青崖,另一方面则是自己这苦差事终于是了结了。

    于是眨了眨布满血丝的眼睛,拍了拍齐青崖的肩膀。

    “我今儿麻麻亮,看见你铺子里的伙计挨个给街上纸人点了睛,就知道这事儿妥了。”

    “我已经派人跟将军禀告过,你放心,这赏银是你用命换来的,我保准给你一文不差的送到铺子里来。”

    齐青崖心里面留了意,装作后怕模样。

    “昨夜那纸人动弹,吓得我眼前一黑,醒来扇了自己两耳光,才知道侥幸没死。”

    郑队正见他这幅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安慰道。

    “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次得了赏钱,得请我去八仙楼喝一口。”

    “八仙楼是喝酒的地儿?”

    “不是,那是饭庄,京城独一号。”

    “不去。”

    “瞧你吝啬的,花不了几个子。”

    “那是钱的事儿吗?你就不能选一个专门喝酒的地儿?”

    看着两人说话热闹,可齐青崖心里面却在想别的事儿。

    将军夫人这事儿还没结束,那连环杀人案也没准信。

    齐青崖操的心当然不是捉拿凶手,你说这人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要杀遍的话。

    那京城现在只有一个扎纸匠,不找他齐青崖,又能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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