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刽子手，血馒头
一切照旧。
鸡鸣点睛，纸人还魂。
只不过今天的鸡鸣带着颤音，这纸人也是奇形怪状。
齐青崖特意按照山精的模样扎了个纸人，把沾血的木根放进了纸人体内。
凭借着冥冥之中的联系，招魂之术发动。
仿人册泛青光，一切如常。
吼——
啪——！
山精刚叫了一半，就被齐青崖大嘴巴子打断了吟唱。
“天还没亮呢狗叫什么！”
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齐青崖又坐回了椅子上，嗑着瓜子儿。
这些天晚上都忙忘了，今天终于是又悠闲了一把。
山精委屈的呜咽了一声，别看它脑袋大，但脑容量没多少。
它短暂的一生里，就两人的身影挥之不去。
排在第一位的是把她当个小鸡仔拎着摔的方白鹿。
其次便是眼前这个男人。
齐青崖琢磨着怎么才能和山精沟通，毕竟它不会说人话。
正想着呢，桌上摆放的白纸无风自动，飘到了山精的面前。
山精爪子搭上，有如无形画笔挥动笔墨，画面显现。
这山精的确是走蛟惊动出山的。
它的老巢就在深山老林的小湖边，这儿是水源地，经常有野兽因为争夺水源死在这里。
他吃腐肉的习惯就是这么养成的。
吃着吃着，死气积累，突然有天就觉醒了。
哎，我现在体型比别的野兽大，吃的比它们多，没事儿了还能想想问题。
我是不是成精了？
它小脑袋瓜子要想明白这个道理，还得好长时间。
但连绵阴雨很快就打断了它的思考。
湖水涨的太快，淹没了它湖边的洞穴，只好挪窝。
可这一出来，就看到了让它肝胆俱裂的事儿。
湖面上，悬着一条数十米长的大蛇！
它看蛇，蛇也看它，心里面一乐。
嗨，刚起床就有早餐送到嘴边。
它根本就就没想过抵抗的事儿，拔腿就跑。
这一跑，就跑到了京城里来...
獬豸压根就没把它放在眼里，连动也没动一下，齐青崖也没搭理它，让它回了地府。
转过头来专心看这只山精给的奖励。
“没想到一只普通山精竟然能给我半年功力。”
山精没有什么技艺，哪怕是成了精。
不过这倒是让齐青崖找到了一条躺着积累功力之路。
仿人图里，就像是游戏里面进到新地图似的，亮起了一大片区域。
山精野神，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漫天神佛。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诸生万象，不一而足。
再一细看，骨白肉空，皆是纸皮。
......
“拿着。”
和以前一大早就敲门不同，第二天中午，方白鹿才来扎纸铺子，估摸着补了一觉。
“这是阳秋山的明前雀舌，三年一茬，听着天师观的高功早读长大的，金贵着呢。”
说完，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铺子里。
“昨天那药水我重新封上了。”齐青崖指了指方桌，“这玩意儿你拿走，虽然不凑近了闻没事儿，但膈应的慌。”
谁知道还会不会招来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
方白鹿这次来就是为了药水，昨天着急回去交差，今儿特意过来取。
用方白鹿带来的茶给她泡上，齐青崖也沾了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小白仍旧在扫地。
扫着扫着，到了桌子面前突然停下了动作。
“瓜子皮。”
小白指着压在桌脚下面的瓜子皮，扫帚怎么扫也扫不出来。
方白鹿一愣，然后把茶杯放在了方桌上，而后起身，一只手抓住了桌腿。
“我帮你。”
说着，轻描淡写的平举起了两米见方的木桌。
上面放着的溜滑的竹竿动也没动，就连茶杯里面的水都没有任何晃动。
“谢谢。”
小白终于是把瓜子皮扫走了，然后又扭头去扫其他地方。
方白鹿看着小白的曼妙背影，突然间有些羡慕小白高挑的身材。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得，被挡完了什么也看不见。
齐青崖没有瞧见方白鹿的小动作，而是开口问道。
“对了，你们厅子都平日忙吗？”
齐青崖本意是想要旁敲侧击，问问京城里是不是经常出现这种山精逛街的事件。
方白鹿显然有些会错了意。
“不约。”
？
齐青崖挠了挠头，有些跟不上方白鹿的跳跃思维。
“我意思是，要是这山精时不时给我来一下子，你们厅子都有这方面的赔偿基金吗？”
方白鹿一点没有尴尬，大大咧咧的回答。
“噢，你说这个呀。”
“你放心，这种情况一年碰不上几次，只要你不往荒郊野外跑，遇不上的。”
行，齐青崖记下了这个路子。
一杯茶喝完，方白鹿便起身告辞，齐青崖也还有事儿要做。
他要去大朗巷看看之前帮了忙的刽子手。
咱们之前说过，杀头酒是刽子手压箱底的宝贝之一，那玩意儿制作起来十分麻烦，产量还少。
眼看着没几个月就要到秋后，重新赶制肯定是来不及了，现在是用一点少一点。
虽然只给了一杯的量，但这个人情肯定要还的。
毕竟四小阴门中人是最能互相理解的。
突出一个难兄难弟。
大朗巷和小朗巷一字之差，却分布在京城两头。
齐青崖不紧不慢的穿街走巷，难得享受着这闲暇时光。
可天不遂人愿，正哼着曲了，就在大朗巷门口看见一堆人，哭着喊着堵住了路。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我男人在床上躺了三年了，眼看着就快要死了，你为什么不帮忙？”
“他是你的亲哥哥，你的亲哥哥啊！”
为首的女人披头散发，眼泪止不住的从消瘦的脸颊两侧往下流，身上穿的衣服不知道补了多少个补丁，脚底都破洞了，两个脚趾蛋儿露在外面。
怀里抱着个挂着清鼻涕的孩子，那孩子懵懵懂懂，看见妈妈哭了，也跟着抽噎。
身边围着一群义愤填膺的人，涨的脸红脖子粗，嘴里面没一句能听的，差点就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问了个遍。
女人见着有人帮她说话，也强忍着泪，声音颤抖。
“老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不管之前你们兄弟两有什么矛盾，这都过去十几年了，怎么还放不下呢？”
“你看看，这是你的亲侄子，他才三岁，你难道忍心看到他这么小就没了父亲吗？”
“我们没有要你钱，也没有要你帮多大个忙。”
“只要一个馒头，一个人血馒头啊。”
鸡鸣点睛，纸人还魂。
只不过今天的鸡鸣带着颤音，这纸人也是奇形怪状。
齐青崖特意按照山精的模样扎了个纸人，把沾血的木根放进了纸人体内。
凭借着冥冥之中的联系，招魂之术发动。
仿人册泛青光，一切如常。
吼——
啪——！
山精刚叫了一半，就被齐青崖大嘴巴子打断了吟唱。
“天还没亮呢狗叫什么！”
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齐青崖又坐回了椅子上，嗑着瓜子儿。
这些天晚上都忙忘了，今天终于是又悠闲了一把。
山精委屈的呜咽了一声，别看它脑袋大，但脑容量没多少。
它短暂的一生里，就两人的身影挥之不去。
排在第一位的是把她当个小鸡仔拎着摔的方白鹿。
其次便是眼前这个男人。
齐青崖琢磨着怎么才能和山精沟通，毕竟它不会说人话。
正想着呢，桌上摆放的白纸无风自动，飘到了山精的面前。
山精爪子搭上，有如无形画笔挥动笔墨，画面显现。
这山精的确是走蛟惊动出山的。
它的老巢就在深山老林的小湖边，这儿是水源地，经常有野兽因为争夺水源死在这里。
他吃腐肉的习惯就是这么养成的。
吃着吃着，死气积累，突然有天就觉醒了。
哎，我现在体型比别的野兽大，吃的比它们多，没事儿了还能想想问题。
我是不是成精了？
它小脑袋瓜子要想明白这个道理，还得好长时间。
但连绵阴雨很快就打断了它的思考。
湖水涨的太快，淹没了它湖边的洞穴，只好挪窝。
可这一出来，就看到了让它肝胆俱裂的事儿。
湖面上，悬着一条数十米长的大蛇！
它看蛇，蛇也看它，心里面一乐。
嗨，刚起床就有早餐送到嘴边。
它根本就就没想过抵抗的事儿，拔腿就跑。
这一跑，就跑到了京城里来...
獬豸压根就没把它放在眼里，连动也没动一下，齐青崖也没搭理它，让它回了地府。
转过头来专心看这只山精给的奖励。
“没想到一只普通山精竟然能给我半年功力。”
山精没有什么技艺，哪怕是成了精。
不过这倒是让齐青崖找到了一条躺着积累功力之路。
仿人图里，就像是游戏里面进到新地图似的，亮起了一大片区域。
山精野神，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漫天神佛。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诸生万象，不一而足。
再一细看，骨白肉空，皆是纸皮。
......
“拿着。”
和以前一大早就敲门不同，第二天中午，方白鹿才来扎纸铺子，估摸着补了一觉。
“这是阳秋山的明前雀舌，三年一茬，听着天师观的高功早读长大的，金贵着呢。”
说完，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铺子里。
“昨天那药水我重新封上了。”齐青崖指了指方桌，“这玩意儿你拿走，虽然不凑近了闻没事儿，但膈应的慌。”
谁知道还会不会招来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
方白鹿这次来就是为了药水，昨天着急回去交差，今儿特意过来取。
用方白鹿带来的茶给她泡上，齐青崖也沾了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小白仍旧在扫地。
扫着扫着，到了桌子面前突然停下了动作。
“瓜子皮。”
小白指着压在桌脚下面的瓜子皮，扫帚怎么扫也扫不出来。
方白鹿一愣，然后把茶杯放在了方桌上，而后起身，一只手抓住了桌腿。
“我帮你。”
说着，轻描淡写的平举起了两米见方的木桌。
上面放着的溜滑的竹竿动也没动，就连茶杯里面的水都没有任何晃动。
“谢谢。”
小白终于是把瓜子皮扫走了，然后又扭头去扫其他地方。
方白鹿看着小白的曼妙背影，突然间有些羡慕小白高挑的身材。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得，被挡完了什么也看不见。
齐青崖没有瞧见方白鹿的小动作，而是开口问道。
“对了，你们厅子都平日忙吗？”
齐青崖本意是想要旁敲侧击，问问京城里是不是经常出现这种山精逛街的事件。
方白鹿显然有些会错了意。
“不约。”
？
齐青崖挠了挠头，有些跟不上方白鹿的跳跃思维。
“我意思是，要是这山精时不时给我来一下子，你们厅子都有这方面的赔偿基金吗？”
方白鹿一点没有尴尬，大大咧咧的回答。
“噢，你说这个呀。”
“你放心，这种情况一年碰不上几次，只要你不往荒郊野外跑，遇不上的。”
行，齐青崖记下了这个路子。
一杯茶喝完，方白鹿便起身告辞，齐青崖也还有事儿要做。
他要去大朗巷看看之前帮了忙的刽子手。
咱们之前说过，杀头酒是刽子手压箱底的宝贝之一，那玩意儿制作起来十分麻烦，产量还少。
眼看着没几个月就要到秋后，重新赶制肯定是来不及了，现在是用一点少一点。
虽然只给了一杯的量，但这个人情肯定要还的。
毕竟四小阴门中人是最能互相理解的。
突出一个难兄难弟。
大朗巷和小朗巷一字之差，却分布在京城两头。
齐青崖不紧不慢的穿街走巷，难得享受着这闲暇时光。
可天不遂人愿，正哼着曲了，就在大朗巷门口看见一堆人，哭着喊着堵住了路。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我男人在床上躺了三年了，眼看着就快要死了，你为什么不帮忙？”
“他是你的亲哥哥，你的亲哥哥啊！”
为首的女人披头散发，眼泪止不住的从消瘦的脸颊两侧往下流，身上穿的衣服不知道补了多少个补丁，脚底都破洞了，两个脚趾蛋儿露在外面。
怀里抱着个挂着清鼻涕的孩子，那孩子懵懵懂懂，看见妈妈哭了，也跟着抽噎。
身边围着一群义愤填膺的人，涨的脸红脖子粗，嘴里面没一句能听的，差点就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问了个遍。
女人见着有人帮她说话，也强忍着泪，声音颤抖。
“老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不管之前你们兄弟两有什么矛盾，这都过去十几年了，怎么还放不下呢？”
“你看看，这是你的亲侄子，他才三岁，你难道忍心看到他这么小就没了父亲吗？”
“我们没有要你钱，也没有要你帮多大个忙。”
“只要一个馒头，一个人血馒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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