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泼脏水，胡子客
给城隍爷泼脏水，故意扰乱巡城计划，飞刀手就算是有九条命也白搭。
一条被厅子都拿去，剩下的八条不够京城群众泄愤的。
别看他们出事儿了跑的快，你要是被绑在菜市口再试试？
捉拿飞刀手的厅子都京城效命是个须发浓密的大老粗，串脸胡都长到脸蛋子上了，横竖分不清眉毛和胡子的界限。
整张脸往那儿一摆，就只能看到一双铜铃似的眼睛，和一张呲着牙雪白的嘴。
活像个毛熊。
这人不戴帽，头发蓬松的跟个松果似的，和飞刀手比起来不仅个子矮，四肢也要短上一截。
不过拿着刀的手势一下子就把气势涨了起来，那刀刃已经割破了飞刀手脖子上的肉，血顺着刀背流了满手。
飞刀手本来是个八品高手，但如今瘸了右腿，又被人拿住要害，哪怕眼睛里狠戾神色闪了又闪，还是只能闷哼一声。
本来都已经计划好了撤退路线，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在背后搞偷袭！
此时罪魁祸首...不，是见义勇为的齐青崖，捡起了竿子，趁着乱想要回到扎纸铺子。
突然被人叫住。
“小友，多谢你仗义出手。”
回头一看，原来是缓过神来的白季康。
齐青崖一摆手，他也是趁着乱，见大家伙慌着逃命，没人注意才果断扔竿的。
“嗨，顺手的事儿。”
飞刀手的偷袭其实伤害不大，主打一个侮辱性。
普通城隍的话缓个一两天也就恢复了，但白季康是谁啊，那可是享受了几百年香火的老牌劲旅。
这点儿事根本影响不到他，就在齐青崖出手的瞬间，就已经恢复如常。
只不过这纸人之身肯定是用不了了。
“京城里要是多一些像小友这般见义勇为的人就好了。”
白季康感叹了一句，而后朝着齐青崖一拱手。
“我还有一事相求，烦请小友再扎一个纸身，这巡游一事万万不能耽误了。”
腼腆一笑的齐青崖挠了挠后脑勺，一口答应下来。
嗨，谁让我是热心市民呢。
来回往返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新纸人送到城隍庙的时候，吓得四散而逃的群众又聚集了起来。
有的磕头，有的拜礼，有的关切的询问着白老爷的状况。
胡子客派人把上了锁枷的飞刀手压进大牢好好审问，自己则是挎着刀，晃晃悠悠的来了城隍庙里面。
四处打听着，是谁出手废了飞刀客的一条腿。
可当时情况混乱，都忙着躲去了，谁还有心思去注意这事儿？
连着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得到答案，甚至还有人冒名顶替的，指望能得到些好处。
可那细胳膊细腿的，腰都没有飞刀手的膀子粗，这话说出来也不害臊。
胡子客一脚踢在那人屁股上，然后赔着笑，走到了白季康的纸身面前。
“白老爷，您可看见了出手之人是谁？”
“我被污秽泼身，当时自顾不暇，没有见着。”
咱虽说城隍也是官僚体系的，但唯独有一点不同。
白老爷那是真真正正向着人民群众。
他哪里不知道厅子都的行事作风。
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但凡出现丁点风吹草动，厅子都绝对有杀错不放过，坚决不能让歪风吹到了宫墙里面。
只要和事情有牵连，管你好的坏的，统统先押进牢里关着。
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以后，坏的杀了，好的这才放了。
白季康说话客气，语气可一点没柔和，见着齐青崖提溜着纸身走了过来，直接转头给胡子客下了逐客令。
“纸身已经备好，巡游还要继续，也不知道外面的街角巷尾还藏没藏着他的同伙。”
“大人，这种事情发生一次能算是意外，再来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胡子客撇了撇嘴，把腰间挎着的刀柄一拍，转身就走出了城隍庙。
也罢，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心思还是放在飞刀客的身上。
得把他榨干。
“多谢小友。”看着齐青崖把纸人重新摆好，白季康就从原先已经被污染的纸人身上离开，附身在了新的上面。
“哪里的话。”齐青崖笑着伸手拍了拍轿子，“我就这点本事，能帮到白老爷那是再好不过了。”
“你可不止这点本事。”
白季康一笑，“本来早就打算认识一下如今京城唯一的扎纸匠，但奈何事务缠身。”
“如今闻名不如见面，等到巡游一事结束后，还请小友来城隍庙一叙。”
齐青崖还琢磨着白老爷是啥意思呢，白季康又开了口。
“这个邀请你可别拒绝，是有人托付于我的请求。”
嗯？
齐青崖有些不明白了，想来想去自己和城隍老爷八竿子打不着，又有谁两头都认识呢？
白季康哈哈一笑，仪仗队终于重新整队，领头心有余悸的扫视了一周，这才起了头。
嚓——
嘈杂的声音里，已经被抬起来往前走的白季康的话飘进了齐青崖的耳朵。
“你还记得南疆柳氏吗？”
齐青崖一愣，南疆柳氏，那不是将军夫人吗？
好家伙，没想到她从扎纸铺子离开以后，竟然还和城隍见了面。
不过这倒算是意料之外，又合乎情理之中。
毕竟城隍的工作范围不仅仅是要管民生，还要管民死后的事儿。
柳氏头七回魂夜被齐青崖制服之后，煞气全部被打散，恢复了清明。
但脑袋恢复了是一码子事儿，你犯下的错欠下的债可不会就这么一笔勾销。
咱别忘了，前六天死在柳氏手上的人足足有几十号。
柳氏身上孽债深重，回到地府的话那就真是茅坑里面打灯笼——找死。
她仇还没报呢，怎么能就此灰飞烟灭了？
于是一边琢磨着办法，一边在京城里乱逛。
这一逛，就被城隍白老爷发现了。
自己辖区内有个孤魂野鬼，你说这事儿吓不吓人，白老爷当时就把柳氏“请”了过来。
这边着手准备请阴差上门服务，柳氏一慌，把自己的事儿全部告诉给了白老爷。
也得亏她遇见的是白季康，正儿八经为人民服务的好城隍，听见柳氏有隐情，把鬼差的事儿缓了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但你先没命，没啥能还的东西，这是其一。
就算你一命换一命，可还有这么大的窟窿呢，其余的拿什么补？
白季康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简单的算了。
于是告诉柳氏，你得还债。
这债要怎么还？
说到这儿，咱们就不得不聊一聊关于阴间地府的事儿了。
一条被厅子都拿去，剩下的八条不够京城群众泄愤的。
别看他们出事儿了跑的快，你要是被绑在菜市口再试试？
捉拿飞刀手的厅子都京城效命是个须发浓密的大老粗，串脸胡都长到脸蛋子上了，横竖分不清眉毛和胡子的界限。
整张脸往那儿一摆，就只能看到一双铜铃似的眼睛，和一张呲着牙雪白的嘴。
活像个毛熊。
这人不戴帽，头发蓬松的跟个松果似的，和飞刀手比起来不仅个子矮，四肢也要短上一截。
不过拿着刀的手势一下子就把气势涨了起来，那刀刃已经割破了飞刀手脖子上的肉，血顺着刀背流了满手。
飞刀手本来是个八品高手，但如今瘸了右腿，又被人拿住要害，哪怕眼睛里狠戾神色闪了又闪，还是只能闷哼一声。
本来都已经计划好了撤退路线，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在背后搞偷袭！
此时罪魁祸首...不，是见义勇为的齐青崖，捡起了竿子，趁着乱想要回到扎纸铺子。
突然被人叫住。
“小友，多谢你仗义出手。”
回头一看，原来是缓过神来的白季康。
齐青崖一摆手，他也是趁着乱，见大家伙慌着逃命，没人注意才果断扔竿的。
“嗨，顺手的事儿。”
飞刀手的偷袭其实伤害不大，主打一个侮辱性。
普通城隍的话缓个一两天也就恢复了，但白季康是谁啊，那可是享受了几百年香火的老牌劲旅。
这点儿事根本影响不到他，就在齐青崖出手的瞬间，就已经恢复如常。
只不过这纸人之身肯定是用不了了。
“京城里要是多一些像小友这般见义勇为的人就好了。”
白季康感叹了一句，而后朝着齐青崖一拱手。
“我还有一事相求，烦请小友再扎一个纸身，这巡游一事万万不能耽误了。”
腼腆一笑的齐青崖挠了挠后脑勺，一口答应下来。
嗨，谁让我是热心市民呢。
来回往返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新纸人送到城隍庙的时候，吓得四散而逃的群众又聚集了起来。
有的磕头，有的拜礼，有的关切的询问着白老爷的状况。
胡子客派人把上了锁枷的飞刀手压进大牢好好审问，自己则是挎着刀，晃晃悠悠的来了城隍庙里面。
四处打听着，是谁出手废了飞刀客的一条腿。
可当时情况混乱，都忙着躲去了，谁还有心思去注意这事儿？
连着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得到答案，甚至还有人冒名顶替的，指望能得到些好处。
可那细胳膊细腿的，腰都没有飞刀手的膀子粗，这话说出来也不害臊。
胡子客一脚踢在那人屁股上，然后赔着笑，走到了白季康的纸身面前。
“白老爷，您可看见了出手之人是谁？”
“我被污秽泼身，当时自顾不暇，没有见着。”
咱虽说城隍也是官僚体系的，但唯独有一点不同。
白老爷那是真真正正向着人民群众。
他哪里不知道厅子都的行事作风。
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但凡出现丁点风吹草动，厅子都绝对有杀错不放过，坚决不能让歪风吹到了宫墙里面。
只要和事情有牵连，管你好的坏的，统统先押进牢里关着。
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以后，坏的杀了，好的这才放了。
白季康说话客气，语气可一点没柔和，见着齐青崖提溜着纸身走了过来，直接转头给胡子客下了逐客令。
“纸身已经备好，巡游还要继续，也不知道外面的街角巷尾还藏没藏着他的同伙。”
“大人，这种事情发生一次能算是意外，再来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胡子客撇了撇嘴，把腰间挎着的刀柄一拍，转身就走出了城隍庙。
也罢，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心思还是放在飞刀客的身上。
得把他榨干。
“多谢小友。”看着齐青崖把纸人重新摆好，白季康就从原先已经被污染的纸人身上离开，附身在了新的上面。
“哪里的话。”齐青崖笑着伸手拍了拍轿子，“我就这点本事，能帮到白老爷那是再好不过了。”
“你可不止这点本事。”
白季康一笑，“本来早就打算认识一下如今京城唯一的扎纸匠，但奈何事务缠身。”
“如今闻名不如见面，等到巡游一事结束后，还请小友来城隍庙一叙。”
齐青崖还琢磨着白老爷是啥意思呢，白季康又开了口。
“这个邀请你可别拒绝，是有人托付于我的请求。”
嗯？
齐青崖有些不明白了，想来想去自己和城隍老爷八竿子打不着，又有谁两头都认识呢？
白季康哈哈一笑，仪仗队终于重新整队，领头心有余悸的扫视了一周，这才起了头。
嚓——
嘈杂的声音里，已经被抬起来往前走的白季康的话飘进了齐青崖的耳朵。
“你还记得南疆柳氏吗？”
齐青崖一愣，南疆柳氏，那不是将军夫人吗？
好家伙，没想到她从扎纸铺子离开以后，竟然还和城隍见了面。
不过这倒算是意料之外，又合乎情理之中。
毕竟城隍的工作范围不仅仅是要管民生，还要管民死后的事儿。
柳氏头七回魂夜被齐青崖制服之后，煞气全部被打散，恢复了清明。
但脑袋恢复了是一码子事儿，你犯下的错欠下的债可不会就这么一笔勾销。
咱别忘了，前六天死在柳氏手上的人足足有几十号。
柳氏身上孽债深重，回到地府的话那就真是茅坑里面打灯笼——找死。
她仇还没报呢，怎么能就此灰飞烟灭了？
于是一边琢磨着办法，一边在京城里乱逛。
这一逛，就被城隍白老爷发现了。
自己辖区内有个孤魂野鬼，你说这事儿吓不吓人，白老爷当时就把柳氏“请”了过来。
这边着手准备请阴差上门服务，柳氏一慌，把自己的事儿全部告诉给了白老爷。
也得亏她遇见的是白季康，正儿八经为人民服务的好城隍，听见柳氏有隐情，把鬼差的事儿缓了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但你先没命，没啥能还的东西，这是其一。
就算你一命换一命，可还有这么大的窟窿呢，其余的拿什么补？
白季康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简单的算了。
于是告诉柳氏，你得还债。
这债要怎么还？
说到这儿，咱们就不得不聊一聊关于阴间地府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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