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冲突
黄昏时分，平平稳稳过完了一天学院生活的大卫离开了学院。
在路过巨大金鱼投影的时候，他再次停步。这次他明确感受到了天桥上有人在注视他，而且和早上不同，现在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恶意。
他抬头看去，天桥上是田中胜男和他的两个跟屁虫。
大卫跟着田中他们来到附近一个偏僻的地方，是一个垃圾收集处，即便是在光鲜亮丽的公司广场，也会有肮脏污秽的一面。
一行人刚刚站定，田中胜男便对大卫直接开口道：
“一点小小的建议，马丁内斯。要学会读懂别人的暗示。”
“什么暗示？”
“我们的班级，它不欢迎你，懂了吗？”田中的语气逐渐加重。
“因为什么？因为早上的事？”大卫侧着身靠在了栏杆上，面色冷漠，“因为我没有买正版的学习装置？”
“不是这样，你大概觉得我会针对你是因为你家里穷吧。”
“不是吗？”大卫反问道。
“当然不是，其实我是很大度的。”田中正了正衣领。随后接着正色道：
“出生在社会错误的一边不是你的错，也没有任何规定街头小子不能就读荒坂学院，只要他们付得起学费就可以。”
田中的脸色逐渐不耐，居高临下地继续说道：
“让我无法忍受你的是另一种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大卫移开了目光。
“就是这个态度。”田中用手指着大卫，语气激动，“赶紧退学滚蛋吧。”
“哈？”
“你就是一个格格不入的怪胎，一坨融入不了集体的垃圾，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个事实。你已经烂到骨头里了，马丁内斯。你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不要把它传播给我们其他人。”
大卫冷漠地回道：
“是我脑子短路了，还是你刚刚确实说了只要我付得起学费你就不在乎。”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一个穷人家的小子怎么会读得起荒坂学院？要和大家说说吗？马丁内斯？你妈妈做什么供你上学？”
田中胜男脸上露出一丝邪笑，随后语气愈发猥琐：
“一个夜之城的底层女人能做什么来快速赚钱，我倒是想到了一些相当色情的事情呢。”
“真是够了。”大卫抬脚就要离开。
“还没完呢，我让你走了吗。”田中拦住了大卫。
随后，田中用一款名为魁臂400的功夫芯片把大卫痛揍了一顿便和跟班们径直离开了，临走还丢下一句话：
“你的原生关节太弱了，要是想找我报仇，还是先装上好点的义体吧，或者干脆直接退学算了，我建议你选后者。”
傍晚，在义体医生那包扎过伤口的大卫回到家中。
见母亲格洛丽亚还没有回家，大卫从柜子里翻出一盒速食产品放进了微波炉开始加热。
就在大卫正埋头吃着没滋没味的速食面条时，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是格洛丽亚到家了。
“Dee，都不帮妈妈热一份吗？”格洛丽亚伸了个懒腰，在大卫面前坐下。
大卫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说道：
“妈妈，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格洛丽亚用手撑着头，看着大卫的头顶柔声问道。
大卫用叉子在碗里面打着转，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我想休学，找找工作之类的。”
格洛丽亚一下子就坐直了起来，语气变得严厉：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大卫抖着腿，将头埋得更低，闷声说道：
“学院的学费对我们来说太贵了。而且你完全不知道我和其他同学相处得有多糟糕。那些家里是公司出身的家伙看到我就像看到屎一样。就算我成绩名列前茅，他们也永远不会看得起我。圣多明戈的孩子永远穿不了西装，我也是，我不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那你告诉我，我一直那么拼命的工作是为了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Dee。你没有感觉到吗？你真的伤透了我的心。”
发觉格洛丽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大卫猛地抬起头，却发现格洛丽亚用双手捂住了脸，泪水从眼角流到了手臂上。
“我的宝贝男孩，你是那么聪明，那么有才华，你就是我的全部。我想给你一个能在这个城市奋斗的机会，给你最好的教育。这就是为什么我投入那么多时间去赚钱，为什么我经常不在家。”
格洛丽亚的哭腔越来越重，大卫伸出手想做点什么，却又停在了半空中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的。别哭了，妈妈。”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吗？我曾经也经历过同样的情况。这就是为什么你必须证明他们是错的，你必须努力奋斗然后一步一步的向上爬。我已经能预想到你站在荒坂塔顶端的画面了，你做得到的，D。你是我的儿子。”
格洛丽亚伸出一只手在桌上摸索着纸巾，另一只手依然挡着自己仍在流泪的双眼。大卫将纸巾递到她手里，轻声说道：
“说得轻巧儿，做起来还不知道有多难呢。”
格洛丽亚终于擦干了眼泪，然后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柔声道：
“你有那个天赋……等下！你受伤了，谁打的？”
终于，格洛丽亚看到了大卫脸上的包扎和一些淤青，急切地问道。
“只是摔了一跤。”大卫把头又低了下来。
“你觉得你老妈的EMT证是买的吗？说，怎么回事儿？”
“我刚刚说过吧，那些家里是公司出身的家伙，他们排挤我，甚至还侮辱你。”大卫扬起头争论道，“那妈妈想我怎么做？装战斗义体打回去，还是向他们出资建造的学院告他们的状。”
格洛丽亚一时语塞，就在这时，“叩叩”的敲门声打破了静寂，然后未等两人反应，公寓的门便自行打开。
一个腰挎长刀的亚裔男子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正是K。然后他指着昨晚放在公寓墙角的旅行包说道：
“你们好啊，我来拿个行李。”
在路过巨大金鱼投影的时候，他再次停步。这次他明确感受到了天桥上有人在注视他，而且和早上不同，现在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恶意。
他抬头看去，天桥上是田中胜男和他的两个跟屁虫。
大卫跟着田中他们来到附近一个偏僻的地方，是一个垃圾收集处，即便是在光鲜亮丽的公司广场，也会有肮脏污秽的一面。
一行人刚刚站定，田中胜男便对大卫直接开口道：
“一点小小的建议，马丁内斯。要学会读懂别人的暗示。”
“什么暗示？”
“我们的班级，它不欢迎你，懂了吗？”田中的语气逐渐加重。
“因为什么？因为早上的事？”大卫侧着身靠在了栏杆上，面色冷漠，“因为我没有买正版的学习装置？”
“不是这样，你大概觉得我会针对你是因为你家里穷吧。”
“不是吗？”大卫反问道。
“当然不是，其实我是很大度的。”田中正了正衣领。随后接着正色道：
“出生在社会错误的一边不是你的错，也没有任何规定街头小子不能就读荒坂学院，只要他们付得起学费就可以。”
田中的脸色逐渐不耐，居高临下地继续说道：
“让我无法忍受你的是另一种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大卫移开了目光。
“就是这个态度。”田中用手指着大卫，语气激动，“赶紧退学滚蛋吧。”
“哈？”
“你就是一个格格不入的怪胎，一坨融入不了集体的垃圾，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个事实。你已经烂到骨头里了，马丁内斯。你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不要把它传播给我们其他人。”
大卫冷漠地回道：
“是我脑子短路了，还是你刚刚确实说了只要我付得起学费你就不在乎。”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一个穷人家的小子怎么会读得起荒坂学院？要和大家说说吗？马丁内斯？你妈妈做什么供你上学？”
田中胜男脸上露出一丝邪笑，随后语气愈发猥琐：
“一个夜之城的底层女人能做什么来快速赚钱，我倒是想到了一些相当色情的事情呢。”
“真是够了。”大卫抬脚就要离开。
“还没完呢，我让你走了吗。”田中拦住了大卫。
随后，田中用一款名为魁臂400的功夫芯片把大卫痛揍了一顿便和跟班们径直离开了，临走还丢下一句话：
“你的原生关节太弱了，要是想找我报仇，还是先装上好点的义体吧，或者干脆直接退学算了，我建议你选后者。”
傍晚，在义体医生那包扎过伤口的大卫回到家中。
见母亲格洛丽亚还没有回家，大卫从柜子里翻出一盒速食产品放进了微波炉开始加热。
就在大卫正埋头吃着没滋没味的速食面条时，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是格洛丽亚到家了。
“Dee，都不帮妈妈热一份吗？”格洛丽亚伸了个懒腰，在大卫面前坐下。
大卫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说道：
“妈妈，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格洛丽亚用手撑着头，看着大卫的头顶柔声问道。
大卫用叉子在碗里面打着转，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我想休学，找找工作之类的。”
格洛丽亚一下子就坐直了起来，语气变得严厉：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大卫抖着腿，将头埋得更低，闷声说道：
“学院的学费对我们来说太贵了。而且你完全不知道我和其他同学相处得有多糟糕。那些家里是公司出身的家伙看到我就像看到屎一样。就算我成绩名列前茅，他们也永远不会看得起我。圣多明戈的孩子永远穿不了西装，我也是，我不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那你告诉我，我一直那么拼命的工作是为了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Dee。你没有感觉到吗？你真的伤透了我的心。”
发觉格洛丽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大卫猛地抬起头，却发现格洛丽亚用双手捂住了脸，泪水从眼角流到了手臂上。
“我的宝贝男孩，你是那么聪明，那么有才华，你就是我的全部。我想给你一个能在这个城市奋斗的机会，给你最好的教育。这就是为什么我投入那么多时间去赚钱，为什么我经常不在家。”
格洛丽亚的哭腔越来越重，大卫伸出手想做点什么，却又停在了半空中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的。别哭了，妈妈。”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吗？我曾经也经历过同样的情况。这就是为什么你必须证明他们是错的，你必须努力奋斗然后一步一步的向上爬。我已经能预想到你站在荒坂塔顶端的画面了，你做得到的，D。你是我的儿子。”
格洛丽亚伸出一只手在桌上摸索着纸巾，另一只手依然挡着自己仍在流泪的双眼。大卫将纸巾递到她手里，轻声说道：
“说得轻巧儿，做起来还不知道有多难呢。”
格洛丽亚终于擦干了眼泪，然后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柔声道：
“你有那个天赋……等下！你受伤了，谁打的？”
终于，格洛丽亚看到了大卫脸上的包扎和一些淤青，急切地问道。
“只是摔了一跤。”大卫把头又低了下来。
“你觉得你老妈的EMT证是买的吗？说，怎么回事儿？”
“我刚刚说过吧，那些家里是公司出身的家伙，他们排挤我，甚至还侮辱你。”大卫扬起头争论道，“那妈妈想我怎么做？装战斗义体打回去，还是向他们出资建造的学院告他们的状。”
格洛丽亚一时语塞，就在这时，“叩叩”的敲门声打破了静寂，然后未等两人反应，公寓的门便自行打开。
一个腰挎长刀的亚裔男子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正是K。然后他指着昨晚放在公寓墙角的旅行包说道：
“你们好啊，我来拿个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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