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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雾开雾又浓

    山缝缝外巨牙獠,又是个洞,满是钟乳石上悬立下,一路往里探真个进了巨兽喉管中,不知是福是祸!

    甭提一众英豪浑身是胆,即便是洞外驻足不前那只憨猫几次伸足均有退意,显然这洞里山风呜咽易伤人,保不齐这只“巨兽”什么时候鼾声一止,哼哼,还不得把人一口咽喽。

    众人深入没走出多远,阴风急转寒,伴随着淅淅索索的沙沙响动,好似多有毒蛇拖地潜行,一不留神恐有损伤!

    起初不想打草惊蛇来着,而今只能急教这道烈焰冲破黑暗,照得遍地怪石林立而洞深不见喉。然而不等众将暗松一口气,那火苗苗似禁不住寒气唬,一下子缩成拳头大小正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

    “公子,海捕文书似失去了功效,兴许那猫不在洞中。可小的确实嗅中深处微有尸气飘来,而此符咒不该失效才对,恐内里不是善茬。”

    “你这行当是不管那茬叫‘粽子’?”

    “别别我这行当呀,小的早从良了。”面具汉十足拿那李远无有办法,他入万家门弃艺从良修身已有二十余载,若非这次遭遇,还真不愿重拾起这碗饭,如此遇人调侃难免目光闪躲些,“李公子有所不知,这‘粽子’耗时费力不好练着呢,且金贵得紧,小的嗅着不像,否则海捕文书不该失效。但那一丝丝尸气又似有所出处,据我之前那死鬼师傅传承中有,那味道如此之怪,像是‘活死人’!咱可别真碰到这么一口穴。”

    “有什么说法?”

    “传下来的东西里就这么寥寥几笔,小的真没碰上过这玩意。”

    这下子坏事,“导盲犬”不顶事了,任谁那脚步也不敢轻易再往前迈。然而,包不俗这五大缺心眼真个是来探宝穴的,简直要钱不要命,瞧他们散出去之余有人在叫,“快看,前边有棺材立着,像是挡住个石室。”

    嘿,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多少人手中兵刃紧了又紧!正值段玉良发令,两名探子手来去极快,“公子,那排不是棺材,是钟乳石挨着墙根立着,后边确实隐隐有一道门缝。那姓包的不是个东西。”

    此话一出,众既知那包不俗人等有意唬人,在这等险地还唯恐天下不乱,真是武门风气雄,到了哪都要压人一头。如此,段玉良锁眉投目白羊胡人等似在说:你家那厮好眼力,看得清后边门缝,看不清前边是棺是石?

    至于白羊胡五人等也在受惊之列,他们并不反对段大公子寻个机会敲打敲打那帮家伙。

    很快,众将又往巨兽深喉深入了一些,起初他们听到石室,还真怕被“瞎子”言中此处是个“坟穴”。有坟有室必有棺椁陈列,最为不祥。待摸进前一观,那不是什么阴坟而是阳宅,有如洞天之外第一道门房,接待访客之用。

    瞧瞧,门外钟乳石连排立有如“影壁”挡煞之功,而石门沉沉布灰道不尽前人往事种种。许若干年前道仙曾在此会客,多少奴仆来去接引,不免让人浮想联翩,毕竟这是“洞天福地”,非大能大势者无福享用。

    很快,众将摸过去一并藏身钟乳石“影壁”下隔墙窥门,左右刀光动人影蹿,探子手掠头阵,誓要探一探此地主人家是何来历。

    然而幸福来得如此突然,隆隆门响刚开缝,满目宝光晃人眼,急得五大脑袋猛撞门,豪光盛“红橙黄绿青蓝紫”,未及人扑去,宝光欲夺门而出显灵性。

    包不俗头号功臣也!惹得众将疯来如是大闺女入后花园扑碟欢似紧,个个眉开眼笑,春天来啦!却苦得段玉良一发号令无人封门,他只得拉来李远充作数,十分可恼。

    莫提人穷志短,幸福迎门时总能让人挑花眼。扑中这个扑那个,摸了这个更喜那个!另有那扭捏的,两秀捧一宝又互不相争,嗨哟小脸红扑扑,神似楼上双娇抛绣球撞个天婚,十足为难楼下高头大马状元郎,惹来双骄羞涩捂鼻掩面别往他处景,一郎配二女,哎哟羞杀人也:姐姐你去,小妹我怕。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室内大庆功,门外远处藏着只蓝猫两眼冒绿光,满面尽是苦大仇深,似乎在怪罪旁人不带它玩,真够可怜兮兮,“喵”。

    反观室内铺满一地宝物,苦了原洞主一番遇缘美意,引来这帮匪风,扫得自家书架空荡荡,捕得满室宝光纷飞无落空。却无一人遥拜九天言声谢,十足可恨,果真财色迷人,连修养易失。

    “这定是个法宝!”

    宝剑出鞘,众呼吸急促,均知修为过幽冥,护体罩挡巨力,而遇此剑锋必是个筷子捅豆腐的下场,好利器。

    又有那“血影狂刀录”,刀出,一化三而众化九……

    眼下,别看是同门挤在那儿,谁都有心思。未及分赃,已有人伸手来抓,倒是无人阻挠,恐不是碍于段玉良那等身份,估摸着是这卷“画轴”平平无奇,不能与旁物相提并论。而旁人似乎正暗中整理语言,若贪不走那柄“宝剑”,其他的功法、妙丹也是不俗。

    随呲溜一声画轴开,段玉良当先发奇,“怪了,这是画轴还是书卷?”

    “写了个啥?”李远也是世家出身,他不是看不上地上宝物,却知让人身先士卒欲先犒劳三军,至于怎么分,且任旁人拿眼咬去。此刻他凑过去之余也看到了画轴展开之际显出三幅画像,其中面貌十分怪异又似曾相识,只待闻得自家弟兄言及“尸魂兽,从无中来,归无中去”之际,他忽耳根微动急回首门外叫嚷,“谁?”

    然而,宝物当前谁也禁不住情迷意乱,属包大脑袋神经紧张嚷得勤,直把心里话都嚷了出来,“李小子,你乱嚷嚷想‘移花接木’趁机贪我宝剑不成?”

    那边贪心不足,这边已有人起身喝落。

    然而在众将惊醒之际,石室天花板上薄雾飘,谁也看不清顶上那朵蓝玫瑰尽情绽放,所有人已如坠五里雾,个个被迷得神情恍惚。却只耳闻罗裙旋摆咧咧声,哪曾窥得女子面如碧莲之清雅,旋身燕落已把宝剑摘,一并吐舌把人来呸骂,好生淘,如是得了“羊驼”真传,与人打个招呼尽是口水。

    期间,“啪”那么一声响,好似包不俗这几个挨了耳光,估摸着是他们一双眉目太贪婪,遇到这位淘的主,还不得趁机尽情赏。

    正值满地灵宝为人劫,说时迟那时快,不知哪来一声狸猫叫,教得满室云开又雾散,一并把贼人惊,连满怀灵物皆撒落地!

    却不知为何,仅四目相对,原立于段玉良肩上镇山兽似踩了雷一般蹦跳两下急往灵兽袋遁去无踪,似乎它与那女子对视时看到了某种可怕的东西!而能让镇山灵兽抱头窜逃无外乎一样事情:荒古血脉!哪怕小女子此刻再年轻,刻在骨血中的记忆却永不退散。

    “贼女?”段玉良一发从雾里惊醒,他真够眼疾手快,一发追风腿,足尖正点在女子所盗宝剑之剑鞘底部,那股寸劲逼得宝剑自行出鞘,噌一声,升龙剑意冲九霄,好宝贝,险些被人贪了去。

    随室内二十一道雄男吼声响起,那女子早已纵上天花板欲先截住宝剑!可是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其余人又不是吃干饭的,那么多道流光夺向天花板,是叫你个贼女尽管伸手拿,待宝物到手也捅你个千疮百孔。

    轻足连点天花板,燕落翻飞,戏一曲金蝉脱壳,搏玫瑰带刺秀发飘飘急转攻,左右擒拿钻地龙,唬得那家公子如芒在背。

    罩气燃,碧空双绝神法道,纵使千军亦难破,显我男儿雄风。

    城防调度实迟缓,女子落地避锋芒,一发巧劲倒挂金钩,莲足轻点画轴踢毽子,道不尽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小大男人真小气,分我一些宝贝怎么啦。

    好一番激斗,石室里几招之内已止戈散马,却是把段玉良急上房,一并卷起遁光夺门追凶,“书卷事关旅祸来源,事关重大,众将随我捉拿贼女。”

    “呸呸呸,你们几个臭不要脸,抢我宝剑。”

    “什么你的,此乃无主之物,有缘者得之。你有本事跑慢些。”

    “呸呸呸,臭不要脸好不知羞,好男不与女斗!”

    喊杀声里,随地势一走低,甭管前方那道身影秀发飘飘多娇柔,一众雄男只管身姿展,那叫一个“刀斩拦路石,脚踩纵云剑,飞跃腾挪”,呼呼啦啦好大一帮灭鼠队,谁也没记起来那穴深处恐有不善,皆被财迷。

    怎奈何那女子摆动罗裙好快的速度,一晃身顺势钻进水天一线巨岩壁当中,还舞个壁虎漫步倒悬天钟踩着天顶极行!未免失了面子,多少雄男咬牙矮身冲浪式遁入水天一线,甚是惧怕这么狭窄的贴水遁越站都站不直,若是前方忽然冒出什么“绊马绳”,岂不将自家脑袋割了去?

    “那姑娘,水里恐有跳鳄跃水啃人脑壳,且停下,不斗啦,我拿宝剑与你换卷轴!”

    “这怎好?那是包某辛苦所得!”

    “少废话!卷轴事关重大,再敢抗命,事后让你家师门重罚你,宝剑拿来!”

    谁叫适才石室混乱时分,最金贵之物旁人没能争得呢?本着又不是自家损失,而包不俗顶不住那么多双眼睛投来责备之意,正不情不愿掀衣角之际,反是前方贼女一串呸骂传来把他家钱囊护。

    “剑眉大眼不可信,臭不要脸想骗人。”

    段玉良那叫个百般恼火,就算他再有修养也禁不住那女子接连三口“臭不要脸”,恨不能跳脚来问:公子我究竟“渣”在哪啦?又无奈何,人比人气死人,起初追丢只猫还能寻个借口:昏灯之下,那家伙豆点小不易寻!而今却连个女子都追不上,枉修一身本事,那脸皮就更禁不住喽,臊红臊红的。

    是啊!你等萍水相逢,一大男子疯野似的追着个姑娘不放,换谁不骂?这档子事多少讲点策略嘛。

    不成想,这洞天还不小,光这“水天一线”还挺费脚程。好一会儿功夫,前方一线光亮闪动,水声渐急,方一出去好一片水域!而今谁都怕那贼女水遁无踪,却有人眼尖指着水中一方石台叫得兴奋,“快看,是传送阵!”

    有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最初众人被“摄”,还愁寻不见出路,这回好,追个娘们七拐八扭的反而走出条活路。只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段大学士”仍未记起去纠察那女子何以也身在洞天中?一切还是怪那一幅“卷轴”,它太重要了。

    “贼女你敢?”

    都说女子常无理多刁蛮!这姑娘半点不楞似识要害,她贴于洞顶凭空抓来一物“似石似玉”,且全力往石台掷去,呼一声竟于空中擦出一道火花,足见力道之猛。这不等同水中投雷炸鱼嘛,若能击毁传送阵,恐那一帮臭不要的均无暇顾及她逍遥。

    浪起水涌,一指咒令“翻江倒海,还我一壁江山”!

    这一男一女好像天生不投缘,连面对面干仗都没能打到一块去!瞧那“石”击水深处,欲断楼台根,唬得石台处水天绝壁中翻出那条蛟龙光有一幅牙口却处下嘴,总不能把自家下裆给咬,岂不断了根基。

    石台传送阵得保全,段玉良等心急火燎欲赴楼台会。然而悬顶女子未死心,一抹蓝光动,长枪在手,舞力破千军翻江海,奇速挑破蛟龙身,一意捣毁楼台景,道一声:本姑娘冰清玉洁,你等也配相会?速退去吧。

    天法道,地法道,万物生生不息,“山重水复”咒令燃,蛟龙破灭化细众,如针如毡,齐齐奔向刁蛮女,造出个千疮百孔。

    如水赴壑好声咏,莫欺女子不如男,横枪立身法印动,指燃一点金芯连幽梦,寒水相交,细蛟化冰渣,人已悬洞庭之巅,欺得底下祸水久久不能平复。

    好一番斗法,接连变招也叫段玉良也要大口喘气,好在他率先落在传送阵当中,一切命数已握在手中!然而后续遁来之人员却接连惨叫,足见命运并不站在他们这一边。

    “坏事了,水里有死飘!”

    叫声刚落,接连“噗通”几处落水声,亦生死不明。满场乱糟糟,几乎寻不见对手,多是被不知何物拽入深水。至此才让人记起瞎子所言:穴内深处恐不是善茬。

    是啊,这位“正主”为欺人,显身浮水,乃人面尸身,满面惨白又肿胀,一条长舌发紫长又长,活脱一具阴曹里勾魂夺命的黑白无常,哪是善茬。

    很快,众死飘纷纷浮水而出,却始终不离水,就那么随波飘着,以至于段玉良几个立身传送阵那处远远窥视之下,这水里好似正绽放着一朵“向日葵”,足见水中祸患那数量惊人,这次真闯了个“尸洞”,而自家还被围在湖水中心,安有命在?

    风波竟一时静下,事必反常,而段玉良思绪百转,知杀阵未成型势必有转机,便急令,“左右分两路人马,速解救落水弟兄。”

    明令之下,众将手脚极快,果然不出所料,水中未成杀阵,困不得修士多时。但几位脱困人员涉水缩回石台方阵里之后均一口咬定,“都小心,水下吊死鬼有古怪,是‘人参精’,那条长舌不长它们身上,深处黑洞洞才是祸根。”

    这算怎么回事?按这等说法,难道众多人参精被人撸成了串?一口下去得补多少精元?堪称进补借命。

    然而未及辨明是非,水面上众死飘忽遁水无踪,惹来多少人头皮发麻。而转瞬间石台外水面高高隆起,似有庞然大物于水中潜行推波助澜,却无一丝声波响动,看得人毛骨悚然。

    水下之物才围圆转了半圈,瞬息间浪拍岸,冲出多少长舌拧成绳,似要品一品台上这顿盘中餐是何滋味,美不美否。

    如此腥风动,河床下陈年淤泥腐臭让人作呕,而群蟒乱舞又近在眼前,可谓灭顶之灾!当即,惊见陌刀环舞横扫千军如卷席,浪破雷鸣星门洞,扫得四下里空无一物!

    万没想到,丹凤眼李远这幅小女儿样貌竟有如此崩山裂石之巨力,而今涉水而立神似阵前横一将万夫莫开。

    转瞬间浪涛起,众长舌围城强攻,而两路修士兵马恐坚守不了一时半刻。奈何,石台上的传送阵又年久失修已无光泽,真个把人逼得山穷水尽。

    亦不知水中魔物深居此穴沉眠已久,何以今时才发难,却任由他们一路安然闹将至此水域呢?可惜,从始至终事态繁杂,一事未了又起波折,无人把问题联想到贼女身上,足见适才她刻意石击水深处真个掀起千层浪,硬生生把这二十二众雄男当做诱饵,投食喂鳄。

    然而,段玉良却未曾忘记那副卷轴之重要性。斗战之余,他隐隐听得那贼女在外看戏嚼舌,似乎在乐:“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就待在这儿吧,本姑娘寻宝去喽”!果然,他一目追去,那贼女正打算往对岸深洞远遁,似乎那深处有更不得了的东西,竟隔水如此之远仍发宝光如古灯。

    眼看石台内外相斗难解难分,而段玉良一念思变,他紧拍李远肩膀,又冲白羊胡等招呼,“武门一脉且留下,我以重器镇压石台,教水中魔物一时难破坚壁,你等速速修复传送阵,待我等杀入深处夺取洞天‘中枢’,方有生天之机。”

    此言妙也,即便传送阵完好如初,无有指令谁也没法开启,唯有掌握洞天中枢方可出入。届时,收走洞天,一并送归山门,还愁无人收拾水中魔物?只是对方这一去,兵力足足少了一半,也不知自家体内灵源能否续补黄粱门这一尊镇山之宝“玄黄天钟”!

    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吧,当即白羊胡急招呼,“把口袋里的灵石都掏出来,撑到几时算几时。”

    当然,包不俗那几个眼贼,也看到对岸深处闪宝光,可惜他们没有那个胆再往深处摸。好在之前草草收得些宝物,还是见好就收吧,如今赶紧把传送阵修好要紧。

    “咚”金钟撞响,道法天音镇江海,一切妖邪皆退散,玉良一众儿郎架凯歌,这般涉水而去不知是凶是吉……

    再之后洞内深处发生的事情那包不俗就不知道了,直至他们再次“见面”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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