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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布杀机,今夜点名

    无常自来内,孙策坊来信,不知何缘起。

    罗盘面如水墨,搅出一张人脸,“明日山南浪客归,雪云游龙袍,三尺青峰剑,头戴儒冠面如花,杀之可获二十万灵石。尸身送来。”

    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如今吴醒一伙手头正紧,想那红粉毒伤急需恢复修为,而安一龙报仇心切也愿日夜进修攀上高山,这笔钱财正好用上。

    不过要搭建“天罡北斗阵”还欠个懂行的符师,要请动这些家伙开销不小,何况吴醒还有自己的小九九也要麻烦他们。老话又说凡事要懂个量力而行,二十万换一条人命,说明对方绝非善茬,应与不应?

    “二十万!香主还是心疼我呀。不知这小子怎样命贱,该不是绑了您家‘小懒虫’吧?”

    “少提我家闺女。我这批手下里属你最不安分,也最不守规矩,发什么慈悲?凡事别多问。”

    “天罡脚下易断魂,连个娃娃都知道。二十万不够,磅上再加‘北冥玄玉疾龙舞’后续篇章。别说是个浪子,我把他全家都给做了,全当送的。”

    “想要后半章秘法你自己回趟毒龙山,跟我这费什么劲。落单的大雁迷途的雏!这可是美差,大把人抢着来呢,也就是你小子离得近,也省得本香主费心南北调度。痛快些,应还是不应?”

    这件事情吴醒自己办不成,明日他还有关山迢递那桩要事,如今只看红粉几人的意思了。

    桌上一时沉默,众人无言相视,各自心中斟酌,不一时,待得红粉点头,一切敲定明日山南老鸹岭。

    至于计划,安一龙不愧是常年游斗的老绑子,鉴于老鸹岭是茶农之乡,他准备弄几个毒人,诱骗此子入庄户,生生毒死他。

    而红粉更加狠辣,他要求安一龙拿出一些妖灵的虫卵,当做人参茶来使,毒中有毒,神仙亦倒。

    “茶农遭殃喽!”恶人山里恶人窝,同桌妖猫听不下去了,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不择手段,这哪是结义的山庄,分明是个恶人窝。她起身要走,又被吴醒揪住小辫子。对于百里语蓉那事,自知怕是躲不过去的,可她心思活泛呀,转而抖出机灵来,“老鬼,本喵告诉你一个秘密。”

    “有屁快放。”吴醒如此不客气,肯定气得妖猫起身就跑,可也没逃出三丈远就被黑链锁龙索给钩了回来。当下为表一家不容二主之威仪,他又这般顺势将人搂腰揽入怀,捏嘴耍流氓,就差双手上下游,哪家女子不脸红,“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再不说实话,小爷今夜办了你。哥几个要不要助助兴啊?哈哈……”

    这类女子有一个弱点,甭管平时她如何跳闹,唯冰清玉洁不可犯。红粉几个哪能不明白吴醒这般动作,若不这样,保准从这猫嘴里蹦不出一个“真”字。

    不管小女子怎样僵持总会输,何况老实人适时的将手往腰下一寸游,弄得她身子发颤脸泛红晕蔓脖颈,这就给败了。待得她脱身,跳来三尺高,“好你个吴老鬼,等百里妹妹回来,本喵非告你一状,重重的告你一状。”

    “小爷又不馋她身子,你自去告去。”吴醒毫不掩饰的口不对心,继而打响口哨,害得妖猫眼珠乱转心中发一慎,同时其他人眼看他袖中狂蟒游,好把歹意送上桌,“我这小蛇灵慧,看家护院小能手,甭管百里丫头藏得如何心细,也能寻来‘宝囊’解我心忧。”说着,他拿起地狱狂蟒卷在尾巴上那乾坤袋,要挟般朝妖猫下了最后一道通牒,“囊中之物乃丫头已故先师所赠,如今被你这只妖猫盗了去,看她不与你拼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外加鬼雄四人狼狈为奸,妖猫也顾姐妹情,一败再败。

    “算你狠。下次,本喵会找回场子的。”妖猫撅着嘴又坐了回来,可怪她这几秒钟记忆的动物,心窥吴醒手中把玩的宝囊看个望眼欲穿,又记恨吴醒压根没打算打开,难解心头之痒,“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喵还有更贵重的呢。老鬼,你不是想发财吗?本喵有主意。你自要跟着天昏时打东门进来的‘运木’商队,便能赚一笔大的。”

    嘿!这妖猫真是改不了性质,没打算说实话。通过妖猫讲述小胜会时的密谈,吴醒心中拿捏不定,想这母夜叉怎跟他想到一块去了?运这么多的“毒木”进来,怕是要对天北“毒瘴山”有大动作了。

    经过安一龙前天去往天北的观察,吴醒决定此事押后再议,待天罡山与兽王林斗起来,看看是否能顺手牵羊捞点好处回来。他转而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妖猫身上,这女子言辞闪烁,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愿说出百里语蓉的下落,看来不下狠手是不会招了。

    妖猫此时比较紧张,她受不住几个男子那般严肃的表情,还未招供,却是冷不丁让门外的嚷声把她给救了。

    瞧那一个个差爷夜里举着火把,瞧那一个个雄赳赳的气势夺进门来,看这架势不是来闹事的,倒像是来拿人的。

    外边脚步声很密,想必来者不善。吴醒几人转望门外乌杂杂一排兵士,他们没猜错,领头的短脸汉地保“乔一平”还真是来拿人的,只是意外之事时有发生,罪名却扣在了正在厨房门外洗碗那“大柱”身上。

    这一夜是要把“无常自来”闹个鸡飞狗跳,吴醒有些不高兴了,没看厅外那道街门嘘一声掩得密不透风。

    得亏乔一平有些眼力价,不忙着招呼手下拿人,反而先来厅内打声招呼。待疑犯被主家宣来,晓得他上次惹了吴醒,也不敢坐着,正经八百站在那,听堂上几位“官老爷”发话呢。

    “‘吴’掌柜,您这位名叫‘大柱’的伙计,与‘索’府的命案有重大嫌疑。现在受大人令,乔某这里得罪了。”乔一平转头给手下打个信号,那大柱已然铁锁夹身。

    吃差人这碗饭不比鬼活得轻松,那些手下也是市井里的老油子,自然能瞧出领头乔大爷对这间酒楼掌柜的态度,也没怎么与疑犯呼喝和拉拽,多少给了主人家一个面子。

    怎么说那索府也算街里街坊的,如今出了命案,还真瞧不准姓乔这晦气鬼是否在冲着自家借提发挥,反正吴醒冷目之下扫不动大柱平日里那张大嘴巴,恼这厮被拎上厅来之后连个字都说不利索,这是心里有鬼,还是这怂货给吓得没了人样?眼下他还真品不出老家来这花子是个什么品信。

    左右这事不能硬拖着,上边那老爷夜里办公可没啥好脸,事还催得紧,索性乔一平为避免挨巴掌,自甘担了案前保密这条罪过,“今日清晨,受‘单大人’命,官府上‘索’家拿人。不曾想,进门就见满地尸血,不知哪路大胆狂徒所为。经过我司通力盘查,有人见得天亮后独一人离开过索家,就是您家这位伙计。”

    “掌柜的冤枉啊!”听得是这么一回事,大柱急了,这么大的罪名扣来,直气血冲窍,吓得他能把舌头捋顺了,“小的天亮时是去过索家,但那是为了借钱度日而已。掌柜的、乔大哥你们有所不知。早茶前,索家门里有人来过我‘无常自来’用过早点,那人看我们这黑木塔气势非凡,一时间又寻不见掌柜的,就与我说了,他想入股咱家的买卖。我告诉他这事得等掌柜的回来再做商议,那人便走了。可为什么说到去索家借钱呢?酒馆开业,采购上需要钱银啊。天没亮,几位当家的急急出了门,百里姑娘又忘了把采购用的钱财留下,我眼看晌午的生意怕是做不成了。我大柱也是知恩图报之人,自然要为酒馆着想。于是,我就想到了‘借’,顺着这想法就又想到了‘索’家人,这才早早去往索家求借些钱银。可后来不是没借成嘛,转而才找了各家邻里相求,才把晌午的买卖开了起来。乔大哥我真没有杀人哪。掌柜的,你要替我做主啊。”

    这话倒说得通,索府什么地方?说是大柱一届凡胎能杀人?被杀差不多。再者就是“借”字上。大柱上门借钱做买卖,而索家是大户,一听这个“借”字,自不肯了。想你采购的钱都没有,还做什么买卖?自然就把人给打发了。

    没一会儿,待大家把大柱这通话细细想透之后,吴醒对大柱交代道,“大柱,天大地大莫非王土,程序还是要走的,你且随他们回衙门录下口供,画了押就可以回来了,没多大的事。不过,乔老兄,你们不会屈打成招吧?”

    “不敢不敢!这么大的一桩血案,借我两个胆。吴掌柜的敬请放心,若事情真如这般,乔某一定亲自把你家伙计送回来。不过,这期间您这伙计是否见过主犯的面貌,我等还是要过问的。”

    火把一晃悠,一众人等已夺门而出……

    ......

    这大半夜举着火把更是别样通明,特别是在这山林之中,火光映得几名黑衣人满面通红,其中一位领头的老者眸中精光闪闪,光是气势,也叫那明月不敢争辉。他有着银白色的山羊胡,如此年迈的身躯却是隐隐中能爆发出远胜过年轻人之伟力,再通过几名“天阶”影卫的称呼,也叫人知道这“云老”二字有多大的分量。

    眼前长空里银河倒挂,神佛侧卧安详,恰是那水从天上来,不见源头井!赶着无常寨一般好汉们前脚刚走,竟还有人胆敢夜探这处绝命之地……

    ......

    说到吴醒,这家伙此刻把个妖猫训得低了头,“这丫头百般胡闹,那达益镇小茯庄也敢去得?这里面血债累累,她这一去怕是要把火引到无常自来。不成,我得去看看。”

    “且不忙走。你这塔内的鬼祟之物该如何处理?我等可不想彻夜难眠,明日还得早起办案呢。”

    “你说它有尸气?”吴醒这般问,叫仍低着头那妖猫抬起眼皮直剐他,那意思分明是说“你这吴老鬼明知故问,又来诈我,本喵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吴醒也是百般不得其解,适才他确实得了狂蟒提供的消息,却是在塔内寻不见一丝尸气。如今鸠占鹊巢那鬼祟隐遁之术了得,得有个探子才行,他眼珠一转就拿出了主意。

    接着红粉几个只听得“嘶嘶”哀嚎,也不知吴醒这家伙挥袖间把什么东西放入了塔楼二层,竟把地狱狂蟒这条小蛇吓得一遛烟逃出门外给钻草洞里去了。待得他们视线追入那滚滚流云的窗格内,藏神龙见首不见尾,似在天宫中遨游穿梭。

    这才明白,吴醒把自家器灵镇在了其处,可红粉不放心硬扯住了那家伙后脚跟不让出门,“这样不妥吧?你一名魂师,失了器灵,威力至少去了一半。”

    “小爷是去找人,又不是杀人,没什么不妥的。今日忙碌,你们想必也乏了,且安心睡下吧。我这器灵只镇鬼邪,但凡它敢出来,只叫它当着你们的面扣头谢罪。”本着那小丫头这一去恐有去无回,吴醒话不多说,这便纵上云头。

    长虹爬云直往镇西而去,直叫红粉几人抬望间自觉不大放心,观天布杀机,劫数有九,得速去速回才是。

    ......

    镇西,北不见天罡宗门,东不迎百兽客商,南不遇游客闲旅,是个安放兵工厂的好位置。它这里就有秘器锻造的宝炉,统共一十有九,巨如小院,再加上引天罡地沛之火九九八十一道,可谓是让众多炼器师那般垂涎,争相来拜。

    也就是国企了,寻常大户,再来十几家,也拼不出一尊宝炉。其中一尊别样怪异,黑中带毒丝丝冒烟,叫把守的兵士、练器的行家万分不敢靠近。

    镇西街巷往日也热闹,外加上今夜来了这么一队商旅。瞧那龙头建木之巨,那车尾摇摇不见其踪迹,这般浩大的队形可让行人们看了个张目结舌,各家小孩纷纷闻讯打灯来观。

    也是因这些孩儿顽皮,那龙头建木内藏骨血,被这些孩子抹得满面大花脸,扮个鬼追着爱哭的孩子跑得满街都是。如此,叫旁边那些大人们看了个喜闻乐见,可他们笑着笑着脸色很快就僵了,那些扮大花脸的孩子似中了邪,直挺挺倒在街上,并口吐白沫身子僵如朽木,恐怕顷刻便卒。

    这可吓坏了大家,有人上前急救;有人也会说些风凉话,道是清明刚过,孩儿触犯了鬼神,要把魂勾了去。

    大伙眼看这些孩子快不行了,这时人群外挤进来一个人要帮忙,可他那一番施救的动作又把大伙吓得不轻。

    旁人心里也含糊,脸色冷漠这小子下的这几包药粉不知什么名堂,又在几个孩子身上各穴位拍拍打打,如今这几个孩子脸色不见转好,却是七窍溢黑血,浑身触电般的抖个不住,这般状况是要升天哪。

    好心一些的人可是替这冷漠的小子捏把汗,本身孩子们眼看快没救了,你冷不丁插手来施救,却是把事情越闹越糟糕,保不齐会被正围来那伙兵士们送上断头台呀。

    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押运的兵士们却笑了,“哈哈……这些个孩子回去得挨板子。”他们这笑声里透着个幸灾乐祸,愚笨一些的人那是满面愤怒;可话里又露出了玄机,聪明的人自然听得出来,不免又高看了一眼这位冒险救人的冷漠小子。

    “行了行了,都散了散了。谁家孩子赶紧抱回去。”人还没救醒呢,兵士们一人扯一个,上前把大伙都轰散了,并交代那些急急寻来的家长们,“回去睡一觉毒就解了。项家护林的本事没丢啊,你们得感谢他。”

    说着话,孩子们脸色已转红润,只是鼾声不小,这才让大伙放下心来,各自称夸不齐。

    原来是个项小子,面对众人这般夸赞,他那冷漠的脸难得有些羞涩,正应答着各位家长们。由于他今夜当班,才赶来镇西,就撞上了这一场小小的功德。

    助人总是喜悦的,但项小子心里此刻是七上八下,待得辞别大伙之后,他那视线就没离开过九天之上。如此行为,自从清明节当日九星升空,他便是夜夜如此,心系那“真武阴火”何时开花;又是夜夜不眠,只怕是错过良机,憾不能与世解多年之耻。

    今夜也不例外,他是忧心忡忡赶往西城门,寻那西门守正报到。

    说是人善被人欺,特别是项小子这个不愿透露心声之人,少言少语不入群者,更是会被人误会成老实人。这不,他刚提前来报到,没寻到西门守正,就高高兴兴遇上说风凉话的了。

    “誒誒,听说没有?这位发配来的。”其中一位秃头歪脑壳的兵士这般悄声找同僚说着,虽他没有指名道姓,但项小子心思重自然能听到,冷不丁叫人火冒三丈。

    远处城门楼前那两人还在小声聊着,可项小子心里也辨个明白,这人为何如此阴阳怪气。

    想镇西门为何被称做“清水衙门”?那是因往年他们手伸得太长、敛得太狠了,比北城门的还要过分,叫上头钦差发下雷霆大怒,拍案骂来:“今后西门哪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通通杀了!”

    就算如此,往日小打小闹也是免不了的,只是“清雅”得很哪。而此事态也牵连到如今,那人如此挤兑项小子,还不是因嫉妒东门这块肥水之地。如今遇到项小子这落难失宠之人,那股嫉妒之火还不往你身上扑来?真是避不开歹人之嘴,处处可见歹人之心。

    越想越是生气,正直有碍世道凭人耻笑?凭你一等刁民,也敢自命不凡?项小子细又想到,九星连珠,不多日便会消退,到时功德也将圆满,不错!如此受气,还不如居家静候佳音,以免错漏良机。

    如此一来,早已萌生的退意越来越强烈,干脆今夜退去便了。他本是个喜怒不露声色之人,且不管外面如何闲言碎语,独寻到城楼门房里的鸟室。

    室内有笼,笼中青鸟,羽有两色,早时羽化白云,晚时遁入夜空,极难捕捉。此青鸟善爬云,奇速飞快,驯化之后可做传信之用。

    此刻室内无人,项小子于桌前拿来纸张,奋笔疾书,后将纸张卷起系在青鸟脚上,撒手便没。随着他望窗外疾风,冷冷清风中藏着一股味道、一种态度,沉重的心情一时轻松不少。

    青鸟恋家识途,很快便又飞了回来。拿到回信时,他的心情又忐忑万分,这已是他第二次收到吕副总兵的书信;也就是昨夜,这位长者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怪他碍于人情未还又难还,头一直都是低着的。

    此刻叹一声,他摊开书信一观,信中言:你这小子不识好意,却陷我于不义。昨日推去职位,已叫我好没脸面,如今又要辞去差事,是要打所有人的脸面不成?

    项小子早就料到会是如此,望天兴叹,他本不愿留在曹营,自我画地为牢,奈何奈何。

    此事若叫“天”来辩,将一切弄得拧巴的罪魁祸首该是谁?只怪项小子伤已深,心已累,万分沉默,叫人不能窥其志向。也怪当权者,自命非凡,当帮者帮,可帮忙却不能只做一半,万事无有商量,亲人也变仇人也。

    如此往返五六封书信,项小子脑袋顶上不知挨了多少“炮火”,硬是犟着脾气把差事辞去。

    正当这时,西门守正来了。听得外边兵士们声声“请安”之言,项小子拿着信封转身出了鸟室,迎面便撞上了这位“大人”。好家伙!三白眼,难怪聚来这一众手下。

    待得见过礼,西门守正接过书信之后,只拿怪异的眼神在看着项小子,“你要辞去差事?”

    “回大人。家中有大事未了,需我劳苦奔波,不能再为皇朝效力,实为遗憾。”项小子这般直言不讳,无疑是给自己惹了大祸。熟不知人愿扮个假道学,绝不拿真心换善言,初次见面你不抬举他在先,且要扮个硬气高骨,是要得罪人的呀。

    “这样啊。好吧。可信中吕大人说了,他已知会总兵大人,一切手续待明日再办,今夜还需在此当班。”

    话音落,九天响雷,远在兽鸣之巅,天公怒吼不休,阴土翻飞地龙起陆,环抱明月峥嵘!天降“顶阳真火”,地起“阴武真火”,如陨星坠落前那般明亮,昙花一现。

    这一道天雷,好似真真切切的将项小子的天灵劈开了,又一次五雷轰顶,“错过了错过了”!怒来一口老血上涌顶在咽喉,却叫他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天相有变,本有术数可寻,只怪鸟室内一番又一番天人交战,未能留意五彩流云动向,就这般在眼前生生错过了。转而人已恍惚,不知走到了哪里,此刻哪能用遗憾来形容,心都要碎了。只是他善于面对厄难,接受现实的速度非常人所能及,否则也不能在这些年的流言蜚语中硬挺下来。

    此一刻,只思策那天变有二,“龙首已现”,再捕不见“凤尾朝圣”,岂不是枉费了“道长”当年的一番好意?真要如此,今生难除心魔,一朝功亏一篑。也不知他在风中站了多久,心即刻就要登上兽鸣顶,转而急匆匆寻到西门守正,道明离去的理由。

    三白眼此刻笑脸相迎,同时也答应了项小子的请求。

    待得人离去,追着那急匆匆跑进人群的身影,站在这位守正旁边有个小队长冷言冷语呸骂不休,“好混账一人!这小子见面好话无有一句,一张冷脸不露喜怒,口口声声说些‘大义为难之处’,不就是在东门吃惯了嘴,嫌我等这里‘窝囊’嘛!这人太无礼了。他当他是个什么?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其中不乏“追随”者进言,总归一句话,告他便是。

    三白眼面相奇,哪里作恶哪里有他,岂不知他这一封书信撒入风中,那是一场“天崩地裂”、“断绝人魂”!

    命运就是如此,放在往常,没有那位铁面“单大人”偶然来到峦志镇里坐镇,罚了这位,判了那位,这一场辞程之风波远不会掀起如此风浪。如此浪起高墙,一切的晦气,只为解恨,轰隆一声,逐砸在这位小人物身上。

    北门可入天罡山脉,项小子还没跑出去,就被天落雄鹰捕来,来者为大,劈头盖脑,威威神神,骂尽天下负义之徒……

    那一夜,西门楼台高处寒风瑟,道不明恩义,累其一生,囚笼一世。于风中,刚受恩义所累折返而回那项小子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一脚踏平西城楼,真可谓仰天一哮,宿命中的一场玩笑,“既已应承,为何害我?为何害我?”

    闪雷划过天际,长风饮血飘飞,它高扬,于西门城楼顶上高空,狂风之中立有两道身影,一位白袍长舌黑无常,另一位黑袍长舌白无常!赫然是已从达益镇寻回百里语蓉的吴醒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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