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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和谈归京

    在晋城已有一年有余,一月前,北蛮人突然集结大军,于晋城城门口不足十里的地方,一小兵前来,在城楼下高声大喊,“我们将军说了,许将军若敢一人与我们将军一战,此战若许将军赢了,我们便退兵离开晋城范围内,若许将军败了,便将许将军人头作为战利品。”

    北蛮人来宣战,岂有不战之理?可大家不明白的却是,北蛮人为何如此?

    来不及多想,许将军应了此战,城内由师傅主导,而我得师傅同意,在城楼上观战。

    许将军使用的武器,为长柄大刀,长柄色为黑,刀为银色,刀与柄连接处者是虎形,虎口含住刀,刀柄纹路似虎尾,刀被似虎抓握住,需用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握住刀柄,或单手拎,刀法用劈、砍、拦、截等。此刀名为,衿虎。

    而北蛮将领,王琰,与许将军用的不一样,他用的是刀,却是横刀,刀柄为长柄,刀身笔直,刀身中宽长,便于劈砍,而刀尖却有弯曲,刀尖带有反刃,便于挑和刺,为鸿戮。

    听闻王琰此刀,结合横刀和弯刀的特点专门打造。

    王琰率先砍向许将军,而许将军则用刀柄一挡,衿虎随着许将军手上动作,脚步转动,衿虎跟着一转。朝着王琰腰间砍去,王琰连连后退,便一个转身想躲掉,许将军便也不给这个机会,又朝他后背劈去,王琰反映极快,拿刀挡住,衿虎的重量加上许将军的力道,使得王琰单膝跪在地上。

    王琰用力一顶,挣脱许将军的攻击,连续刺向许将军,一刀砍向许将军,刀身落在衿虎的长柄上,随着王琰往上走的动作,许将军不得不松开手,而又立马握住,一个刀面拍在王琰胸口,让王琰连连退后,一口血喷出。

    而后,许将军连连出击,王琰处处抵挡,王琰受伤,却也伤到许将军手臂,最后,许将军手拿衿虎侧身翻,一刀砍在王琰后背上,王琰到底不起,许将军欲再砍一刀,了结性命,却被敌方人群中的一箭射在刀面上。

    许将军歪了刀,王琰趁机躲到一旁,这一刀落错地方了,不出一息,敌方派人带走王琰,许将军看着敌军方向,似有所感。

    师傅说,那人武艺高强,仅仅一箭,就能射歪许将军的衿虎,而且还隔着这么远的地方。

    最后,北蛮人也算是遵守承诺退兵了,退出晋城以外的地方。

    北蛮人虽以退兵,却没有退出大夏境内,而我们还得驱赶他们,让他们回到他们的地方,让他们不敢来犯大夏。

    “林冕。”师傅唤我。

    这个名字,是师傅给我取的,许是我与师傅第一次见面时,说的那些话,师傅说我,讲话冠冕堂皇的,便给我取了这个冕字。

    而许将军说,师傅是个随心所欲取名的人,因此,师傅随身佩戴的剑,便叫剑来。

    许将军说,师傅年轻时也爱看那话本子,每每看到那仙人与妖魔大战时,总爱凭空变出武器,喊得便是“剑来”。

    许将军怕我对自己的名字不喜,跟我说,“冕,为帝王、官员的帽子,你师傅也是希望你建功立业的。”

    我觉得师傅他可能不是,以师傅那性子,肯定是师傅说的那意思,就是觉得我说话没有底,冠冕堂皇的。

    若是真的如师傅所言,那我岂不是要叫,林建功或者林立业?那还不叫林冕。

    “师傅,有何吩咐?”我抱拳行礼。

    “过几日,你随为师带一队人马先行一步,探查敌方。”

    “是,师傅。”

    如今,我虽然不能上战场,可许将军允我在一旁听他们商量战事,有时师傅与许将军私下商讨时,我也能在一旁。

    对于一月前的事情,我们也终于知晓原由了。

    北蛮可谓外乱内也乱,北蛮皇室,除却公主,有二十余位皇子,成年皇子十四人,其中八皇子,萧铎在这两年最为突出,原本在众多皇子中他是最为不起眼的人,谁能想到,这几年,萧铎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半年前,北蛮太子意外被废掉双腿,也丢了太子之位,其余皇子虎视眈眈。

    而萧铎则是那渔翁,也是那黄雀,搅乱朝堂,此次王琰提出引战,也是萧铎的主意,而北蛮赢少输多,毅然是萧铎的主意。

    先前北蛮人之所以能连连攻破大夏城池,是靠萧铎的计谋,而萧铎之所这样做,是北蛮帝王应予了他什么,可帝王却反悔,惹得萧铎不快。

    萧铎撒手不管,这才有了如今局面。

    师傅说萧铎想夺太子之位,可许将军却不这么认为。

    “一个有城府、有计谋、有手段的人,看中的仅仅之是一个太子之位吗?比起能随时废掉的太子,或许那位子,才是最好的。”

    战乱的持续并没多久,我与师傅和许将军在边境已过第二个年,如今我已十五,虽然师傅从不让我上战场,却也带我偷袭敌营多次。

    记得第一次斩杀北蛮人时,恐惧,无措,大脑一片空白,师傅笑话我,是不是吓傻了。

    我的肩受过伤,因为当初没能及时得到最好的治疗,也留有旧疾,每每入冬,肩膀便刺骨疼痛,原本想习大刀的我,却无法。

    师傅说,“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大刀,长剑,那便寻适合自己的。”

    我选着了长枪,师傅说我性子倔强,长枪是重头武器,可我练过那么多武器,就喜长枪。除长枪,我的弓箭习的也还行。

    师傅说的没错,我性子执拗,是什么便是什么,别人说不行的,那我就要行给他们看。

    在边境这些年,我也算是混了一个官,是个参领,什么叫参领?就是参与领导而已。

    大夏裕和二十三年,天也入秋,九月桂花欲开,传来淡淡幽香,天也不因入秋而开始凉爽,依旧炎热着。

    这一年秋,京城传来消息北蛮排使者和谈,退兵,退出大夏,就连最后一座城池,都还给大夏,只因为八皇子夺得太子之位,师傅说,北蛮也如大夏,立长立嫡,可却有一条,允皇子之间,夺。

    而萧铎前面几位兄长,不是死,就是残。萧铎当上太子不过三月有余,北蛮帝王,崩,萧铎继成大统。同月底,萧铎派北蛮嫡公主和亲,以结两国之好,嫡公主萧眠儿被裕和帝封为柔妃。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同意和亲?为什么裕和帝要纳萧眠儿为妃,这三年战死的人又算什么?流离失所的百姓有算什么?

    许将军说,“此战虽然为时三年,可百姓却半生飘零,孤苦无依,若再打下去,大夏虽能赢,亦会元气大伤,不光提防北蛮,还有他国虎视眈眈。”

    北蛮退兵前三日,许将军也收到圣旨,让许将军即可收兵回京,而这场战争似乎以和亲结束了,仿佛这三年的付出,不如北蛮送一个和亲公主来的快,真是可笑。

    师傅见我失落,带我去了一个地方,在这里,我们能看见脚下的一切,不远处的军营,高耸入云的群山,绵延千里树木。

    “怎么样?心情好点没有?”师傅问我,可我不语。

    “有时,局势就是如此,并不是我们想如何,就能改变的,有很多的事情,是你,是我,是将军,也是圣上无力能决定的,这可能是天意,是因果。”师傅重重叹了一口气,重重的拍在我的肩头上。

    回京的路上,经过林家村,许将军让人在这里安营扎寨,三年未归,这里早已杂草丛生,得到许将军的应允,我去到林家村祠堂,没想到这里早已物是人为,祭拜阿爹和阿娘,“阿爹阿娘,这些年我过的很好,师傅对我很好,还教我武艺,还有许将军,他真的很厉害,北蛮人退兵了,许将军对我也很好,给我请来先生,教我读书识字。”

    想将这三年我所经历的,看到的都告诉阿爹和阿娘,我出了林家村,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晋城,到了边境,如今...

    “阿爹,阿娘,我要去京城了,你们不要担心,还有阿妹,我也一定会找到的。”除却坟头的杂草,清理掉周围的枯枝落叶,我这才发现,真的只有我一人了。

    此番归去,再次回到林家村,又不知道是何年了。

    到达京城时,已经是冬日,大雪纷飞时,京城城门口,早早的就站着一群人,差不多十多个人左右,其中为首的人,一手拿着扶尘,一手拿黄色的布,许将军见状,立马下马跪拜,而我们跟随的人,也跟着许将军一起跪拜。

    那人宣读着上面写的字,他的声音真的很奇怪。

    “师傅,为什么那大爷,没有胡子啊?说话声音怪怪的?”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以往村里到了一定年纪,尤其是头发白了一大白的人。

    我们跪拜在地上,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师傅与我跪在一起,压低声音怒斥我,“你是不想活命了吗?晋城那几年学的教养呢?”

    是了,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后来我才知,这样的人,在宫里有很多,称之为内侍。

    许将军换他为周内侍,随后,许将军与他及他带来的一众人离开,而我们则是在原地等待。

    按照大夏规矩,凡是在外征战的将领,都需要进宫面圣之后,得到圣上的允许方可进城。

    我们在城外等了两三个时辰,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也冷的让我发抖,没想到,京城的天,比林家村还冷。

    以为还要等许久的时候,终于见宫里派来人,我与师傅一起回了许将军的将军府,许将军的家很大,从进门开始,到处都点着灯,还有专门的人给我们指路。

    到了大厅,我又被其中一人带走了,师傅让我放心跟着去就行,那位漂亮的阿姐,将我带到一个房间里,毕恭毕敬的对我说到,“公子,先在此沐浴,有什么吩咐,唤婢子一声即可。”

    偌大的房间,从屏风后面传来热气与香气,我好奇的走进一看,偌大的浴桶里撒满花瓣,还有准备的换洗衣服,第一次见这样洗澡的,若是阿娘和阿姐还在,见了,定是欢喜的。

    一路长途跋涉,天寒地冻的,又在刚才在城外等了那么久,我的身体还有些僵,几下去除身上的衣物,美美的泡在浴桶里。

    果然全身都舒坦了,果然,京城就是不一样的,就连许将军府中的阿姐们都是这么漂亮的。

    在我泡的入神的时候,门外传来漂亮阿姐的声音,“公子,天气寒冷,切勿泡久了,以免感染风寒。”

    我不得不从温暖的热水中出来,穿戴好之后,开门便看见刚刚带我来的阿姐,这么冷的天,她就一直在外面等着吗?“这么冷的天,你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吗?不冷吗?”

    她朝着我微微俯身,轻柔道,“多谢公子关心,婢子无碍,请公子,随婢子来。”

    骗人的吧,这么冷的天,我都嫌冷。

    等我到时,餐桌上早早坐了不少人,唯有主位上还缺一人,师傅身旁还有空位,我便与师傅坐在一起。

    “这便是林冕吧!”说话的夫人,上下打量了我一圈,掩嘴一笑又道,“真是个俊俏儿郎,这以后在京城,怕是也要迷了不少姑娘。”

    “夫人说笑了。”我回答到。

    我知她是许将军的夫人,想起师傅之前说过话,“若是见了将军的夫人,喊许夫人或者夫人就行。将军一生未纳妾,只有夫人一人,若在京城里,遇见其他大人的夫人,跟着大人的姓氏喊,或者不知道姓氏的,便喊大夫人就行。”

    许夫人是个温柔的,跟阿娘一样,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怪不得许将军府上的人,个个说话都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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