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边境拜师
将全村的人掩埋之后，我又在村里独自生活一月有余，村里死了人，即便是有不少逃难的人，路过这里，也是急匆匆的离开，绝对不会多的停留，毕竟死人总是不吉利的。
这两月，我从那些逃难的人口中得知，北蛮人已经攻打下不少地方，所到之处皆是如林家村一般，其他地方的人，听了，则是早早做好逃跑的准备。
我的病，是之前一位大夫医治好的，我用寻了大半个月粮食，求他救我，原本他是不愿意的，可他也知道，若没有食物，他一路上也不会好过的。
他只停留了一天，为我准备了不少药材，也教我识别一些简单草药就走了，他原本想让我跟他一起走的，可是我不愿意。
时至今日，我依旧不明白，为什么那群北蛮人会出现在林家村，若是一点点攻打，林家村至少也得三月有余才能打到这边，若不是那群北蛮人特有的长刀和口音，我想按照他们打扮成大夏人，都以为是山上土匪。
在林家村这一月，我知道边境守城将士节节败退，丢失不少城池，听闻是北蛮八皇子的主意，也听说，朝廷派了人来，如今也应该在来的路上。
我知道，若要去边境，必途径林家村这一带，我要报仇，那我就上去边境，上战场，我要当兵。
林家村早已破败不堪，原来没有生人的地方，是这般的荒芜。又是过了几日，我终于等到他们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前方二十余人是探路的，而中间的，骑着高头大马，身着一身铜金色铠甲的人，而他身旁则是一个淡银色铠甲的人，想必他们应该管事的人，是将军吧。
“此地是？”身穿铜金色铠甲的人，询问一旁的人，还未等那人开口。
我在林家村村口不远处的大树上躲着，开口道，“此处是林家村。”
我一说话，他们便立马拔刀警戒起来，将士们到处寻到我的身影，唯有那铜金色铠甲的人，望着我躲藏得地方，“树上何人？不妨下来说话。”
我也并非想躲藏，既然他这般说了，我便从树上一跃而下，那人见我十二三岁的模样，又笑道询问，“汝是何人？躲在此处又为那般？”
我朝着此人跪拜，道。“我是林家村人，名唤林子，今日拦住将军，是想入将军的军营，上战杀敌。”为我林家村全村人报仇。
“你这般年纪，家中...”他话语一半，又望着村里方向，若仔细一看，便能发现村口的屋舍裹上一层黑烟，村口那林家村牌匾已经半吊一半，另一半早已被烧毁掉。
他不再继续言语，而是对着身旁的人低语几句，那人带了十人左右，进了林家村，只过一刻，那人又回来，朝着将军摇摇头后，回到他身边。
他命人在原地等候，又骑马朝着林家村奔去，身后又跟随几人，而刚刚进过林家村的人，骑马来到我身边，他俯身一把将我提起，放在他的前面。
他道，“小子，真想上战场？”
“想。”我道。
他又说，“若死在战场上，可是不能与家人埋在一起的，你也要去？”
“去。”我继续道。
阿爹阿娘说过，人死了，总会在地下相遇，亦如在世间一般，死后埋在哪里，又何妨呢！
他将我带到林家祠堂，他们望着眼前一座座无墓碑的坟头，只是低头不语。
是啊以前每年节日，村长便会在祠堂庆节，如今狂阔的祠堂外院，成了林家村所有人的坟。
“林家村，可只有你一人？”将军问我。
我点头，全村一百九十四人，一百九十二人都埋在这里，而后我又摇摇头，“还有阿妹，可，阿妹不见了。”
“你为何不逃难？”他又问我，想必这一路，他必定见过不少的难民，未等我回答，他又道，“你想入我军营，你可知我的军营不收这你中小娃娃的。”
看着他从身旁的人身上拿来一些碎银给我，又道，“军营不适合你这个小娃娃，这里也不适合你，去寻出路吧，也可找你阿妹，想必你爹娘也不愿意你死。”
说完，他骑着马欲离开，我拽着手里的碎银，跑到他的前面，拦住他，我知道，这些银子可以让我活到下一安全的地方，这一个碎银，便够家里买百斤大米。
“将军给我银子，是想让我活下去？”我举起银子质问起他来，而他身边的将领见我这般不识好歹，有些恼怒道，“你小子，是嫌我们将军给你银子给错了？”
“并不是，将军给我银子，是想让我活下去，可是，将军似乎忘记了，如今战乱，多有山匪强盗，再不济也有逃难的难民，我一孩子，身上有这么多财物，难保不会惦记。”我看着将军，将军看着我，像是示意我继续说下去，“就算无人劫财于我，我年纪尚小，无一技之长，乞讨与长街上，也是一死，若我跟着将军，一路有将军庇佑，哪怕死在战场上，我亦无怨。”
“小娃娃，好大的口气，这般无赖的话，倒是...”
“陆占。”将军喊到。
“是，将军。”
原来，他叫陆占。
“可曾读书识字？”
“识得大字几个。”我道。
“他以后，便归你了。”将军丢下这话，就走了。
陆占一脸叫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远走的将军，“属下并无教养过孩子啊，将军。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今日，便有了。”
后来，我从陆占口中得知，将军他叫许明远，大夏的许将军，大夏百姓人人称赞的大将军许明远，不过十余日，我们便到了晋城，而那敌营，仅仅相隔百里的距离，此番距离，无疑是对大夏的挑衅。
晋城百姓原本逃了不少人，但见许将军来了，大家像是安了心一般，不再惶恐不安。
此时的晋城，若攻破，便能到林家村，再到周城，许将军让陆占安排大家休息，又与晋城的将领在另一个房间内商议战事。
晋城的官兵见我随着许将军一起来的，个个的都好奇我的身份，我说我是来杀敌的，他们不信，笑话我。
“你一个小娃娃，手臂无二两肉，举的起刀，拉的了弓吗？”其中一个官兵笑话于我。
我不服气，我怎么不能？在村里，我能扛十斤柴火，不过一刻钟也能挑满两个大缸的水，“自然能。”
而另一个官兵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大刀，丢在我面前，继续嘲讽的说，“你若能拿起这刀，我们便服你。”
我冲了上去，想单手拿起，却不见刀有分毫移动，我又换上两只手，也只能勉强让刀离地，不过一秒，刀尖落地，众人捧腹大笑。
“啊！”我怒吼。
我不服，凭什么笑话我？
我使出全身的气力，拼命举起刀，刀举起不过到我胸口位置，我的脚步虚浮，晃晃悠悠的便向他们砍去，他们一边躲闪着，一边嘲笑着我，我知道他们在戏耍我。
我朝着其中一个离我近的人，用刀面挥力打在他的腿上，他一个脚下不稳，应声倒在地上，我的双臂早已酸软，停顿一息，又举起手里的刀，朝他砍去，可我刀还未碰到，整个手臂传来一阵阵酥麻感，而我手里的刀，却被踢飞，因为失去重力的支撑，我狠狠的摔倒在地。
是陆占，他看着我，又看了看周围的官兵，满脸怒气大声的对着他们说到，“怎么？一个个的似乎很闲？城门口不需要把守了？城里不需要巡逻了？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
“是，陆副将。”
众人都散开了，陆占居高临下看着我，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将军唤你。”
陆占指了指上方，我顺着陆占手指的方向看去，我不知道许将军站在哪里有多久了，他只是没说话，见我看他，转身就走了。
陆占将我带到许将军的房中，陆占站着许将军书案的左下方，我欲开口，许将军却先我开口。
“你可知，你方才手中的刀，指的是谁？”
我的嘴张了张，是晋城的官兵。
“是大夏的人，是大夏的士兵。”许将军说。
原来他早就看到了，只是任由我在哪里罢了。
“而你刀，应该指向谁？是敌军，而不是你的同伴，若因为他人几句话，便乱了你的心智，日后你上了战场，敌人几句话，你便是死。”许将军放下手中的书，盛怒的看着我。
我羞愧的低下了头，我不知怎么回复他，我亦然无法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你可想上战场？”许将军问我。
“想，我想上阵杀敌。”我回答到。
“行，”许将军看向陆占，“找个教书先生给他。”
教书先生？是不是搞错了？不应该是给我找个习武师傅吗？
我想问为什么，陆占不给我机会，拎走了我。
隔天，陆占真的给找了个教书先生，头发花白，胡子也白了不少，年纪看起来比村长还老，按理说，如今的晋城虽然有不少的人，可也逃了不少，这般年纪的，腿脚不便怕是也走不远吧。
陆占说，这位教书先生，也姓陆，日后便唤他陆老或者陆先生。
从那天开始，许将军不再来找我，我也不曾见到许将军，就连陆占都是偶有机会来看一看我，每次来都是询问陆老的近况，对于许将军的事情，陆老知道的都比我多。
我习的快，每次陆老教我的，我不足一个时辰便能把课业完成，剩余的时间，便偷跑到教武场去，看那群士兵操练，躲在一旁跟着偷偷一起练。
那日嘲讽我的官兵说的的确不错，我这样的，怎么能上战场，我连刀都举不起来。
北蛮人连吃几次败仗，极大的鼓舞了将士，晋城的百姓都很高兴，来到晋城已经有好几月，天气已经步入初夏，这日我与往常一样，准备去教武场，刚出门，就看到陆占匆匆忙忙带着人往许将军住所赶去，他们说许将军受伤了。
被北蛮人偷袭，一箭射在后背，箭头上涂抹了毒药。
当我赶到许将军住所时，大夫刚将箭头拔出，又拿刀刮掉伤口周边的肉，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陆占看见了我，问我在这里干嘛？又将我赶了出去。
我在门口等了一两个时辰，大夫都出来，而陆占却没有出来，又过半刻钟，陆占开门便看见了我，有些惊讶。“你还在这里？算了，省的我到处找你。”
陆占将我带了进去，许将军靠在床边，他的脸色很不好，嘴唇泛白，招手示意我过来，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听闻你这几月总去教武场看他们操练，你想习武？不想读书？”
“不是的，”我急忙否认，又解释到，“我想读书的，也...也想习武。”
“那本将军今日做主，让陆副将做你师傅，叫你习武，可好？”许将军说。
“真的吗？”我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为许将军不准我习武的。
“本将军一诺千金，可你也不能耽误读书。”
“多谢许将军，我一定不会辜负许将军期望。”我朝着许将军又是重重一拜。
“那你还不拜师？”
“徒儿...”我转身，欲跪拜陆占。
“等等，这拜师没拜师茶，就想我收你？”
我看了看陆占身后的桌子，起身跑去，差点摔倒，听到陆占那憋住的笑声，连忙倒上茶水，走到陆占面前。
朝着陆占双膝一跪，将手里的茶举过头顶，低头弯腰，将茶往陆占跟前一递，道，“师傅请喝茶。”
陆占接过我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又摸了摸我的头，将我扶起，“徒儿请起。”
这两月，我从那些逃难的人口中得知，北蛮人已经攻打下不少地方，所到之处皆是如林家村一般，其他地方的人，听了，则是早早做好逃跑的准备。
我的病，是之前一位大夫医治好的，我用寻了大半个月粮食，求他救我，原本他是不愿意的，可他也知道，若没有食物，他一路上也不会好过的。
他只停留了一天，为我准备了不少药材，也教我识别一些简单草药就走了，他原本想让我跟他一起走的，可是我不愿意。
时至今日，我依旧不明白，为什么那群北蛮人会出现在林家村，若是一点点攻打，林家村至少也得三月有余才能打到这边，若不是那群北蛮人特有的长刀和口音，我想按照他们打扮成大夏人，都以为是山上土匪。
在林家村这一月，我知道边境守城将士节节败退，丢失不少城池，听闻是北蛮八皇子的主意，也听说，朝廷派了人来，如今也应该在来的路上。
我知道，若要去边境，必途径林家村这一带，我要报仇，那我就上去边境，上战场，我要当兵。
林家村早已破败不堪，原来没有生人的地方，是这般的荒芜。又是过了几日，我终于等到他们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前方二十余人是探路的，而中间的，骑着高头大马，身着一身铜金色铠甲的人，而他身旁则是一个淡银色铠甲的人，想必他们应该管事的人，是将军吧。
“此地是？”身穿铜金色铠甲的人，询问一旁的人，还未等那人开口。
我在林家村村口不远处的大树上躲着，开口道，“此处是林家村。”
我一说话，他们便立马拔刀警戒起来，将士们到处寻到我的身影，唯有那铜金色铠甲的人，望着我躲藏得地方，“树上何人？不妨下来说话。”
我也并非想躲藏，既然他这般说了，我便从树上一跃而下，那人见我十二三岁的模样，又笑道询问，“汝是何人？躲在此处又为那般？”
我朝着此人跪拜，道。“我是林家村人，名唤林子，今日拦住将军，是想入将军的军营，上战杀敌。”为我林家村全村人报仇。
“你这般年纪，家中...”他话语一半，又望着村里方向，若仔细一看，便能发现村口的屋舍裹上一层黑烟，村口那林家村牌匾已经半吊一半，另一半早已被烧毁掉。
他不再继续言语，而是对着身旁的人低语几句，那人带了十人左右，进了林家村，只过一刻，那人又回来，朝着将军摇摇头后，回到他身边。
他命人在原地等候，又骑马朝着林家村奔去，身后又跟随几人，而刚刚进过林家村的人，骑马来到我身边，他俯身一把将我提起，放在他的前面。
他道，“小子，真想上战场？”
“想。”我道。
他又说，“若死在战场上，可是不能与家人埋在一起的，你也要去？”
“去。”我继续道。
阿爹阿娘说过，人死了，总会在地下相遇，亦如在世间一般，死后埋在哪里，又何妨呢！
他将我带到林家祠堂，他们望着眼前一座座无墓碑的坟头，只是低头不语。
是啊以前每年节日，村长便会在祠堂庆节，如今狂阔的祠堂外院，成了林家村所有人的坟。
“林家村，可只有你一人？”将军问我。
我点头，全村一百九十四人，一百九十二人都埋在这里，而后我又摇摇头，“还有阿妹，可，阿妹不见了。”
“你为何不逃难？”他又问我，想必这一路，他必定见过不少的难民，未等我回答，他又道，“你想入我军营，你可知我的军营不收这你中小娃娃的。”
看着他从身旁的人身上拿来一些碎银给我，又道，“军营不适合你这个小娃娃，这里也不适合你，去寻出路吧，也可找你阿妹，想必你爹娘也不愿意你死。”
说完，他骑着马欲离开，我拽着手里的碎银，跑到他的前面，拦住他，我知道，这些银子可以让我活到下一安全的地方，这一个碎银，便够家里买百斤大米。
“将军给我银子，是想让我活下去？”我举起银子质问起他来，而他身边的将领见我这般不识好歹，有些恼怒道，“你小子，是嫌我们将军给你银子给错了？”
“并不是，将军给我银子，是想让我活下去，可是，将军似乎忘记了，如今战乱，多有山匪强盗，再不济也有逃难的难民，我一孩子，身上有这么多财物，难保不会惦记。”我看着将军，将军看着我，像是示意我继续说下去，“就算无人劫财于我，我年纪尚小，无一技之长，乞讨与长街上，也是一死，若我跟着将军，一路有将军庇佑，哪怕死在战场上，我亦无怨。”
“小娃娃，好大的口气，这般无赖的话，倒是...”
“陆占。”将军喊到。
“是，将军。”
原来，他叫陆占。
“可曾读书识字？”
“识得大字几个。”我道。
“他以后，便归你了。”将军丢下这话，就走了。
陆占一脸叫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远走的将军，“属下并无教养过孩子啊，将军。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今日，便有了。”
后来，我从陆占口中得知，将军他叫许明远，大夏的许将军，大夏百姓人人称赞的大将军许明远，不过十余日，我们便到了晋城，而那敌营，仅仅相隔百里的距离，此番距离，无疑是对大夏的挑衅。
晋城百姓原本逃了不少人，但见许将军来了，大家像是安了心一般，不再惶恐不安。
此时的晋城，若攻破，便能到林家村，再到周城，许将军让陆占安排大家休息，又与晋城的将领在另一个房间内商议战事。
晋城的官兵见我随着许将军一起来的，个个的都好奇我的身份，我说我是来杀敌的，他们不信，笑话我。
“你一个小娃娃，手臂无二两肉，举的起刀，拉的了弓吗？”其中一个官兵笑话于我。
我不服气，我怎么不能？在村里，我能扛十斤柴火，不过一刻钟也能挑满两个大缸的水，“自然能。”
而另一个官兵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大刀，丢在我面前，继续嘲讽的说，“你若能拿起这刀，我们便服你。”
我冲了上去，想单手拿起，却不见刀有分毫移动，我又换上两只手，也只能勉强让刀离地，不过一秒，刀尖落地，众人捧腹大笑。
“啊！”我怒吼。
我不服，凭什么笑话我？
我使出全身的气力，拼命举起刀，刀举起不过到我胸口位置，我的脚步虚浮，晃晃悠悠的便向他们砍去，他们一边躲闪着，一边嘲笑着我，我知道他们在戏耍我。
我朝着其中一个离我近的人，用刀面挥力打在他的腿上，他一个脚下不稳，应声倒在地上，我的双臂早已酸软，停顿一息，又举起手里的刀，朝他砍去，可我刀还未碰到，整个手臂传来一阵阵酥麻感，而我手里的刀，却被踢飞，因为失去重力的支撑，我狠狠的摔倒在地。
是陆占，他看着我，又看了看周围的官兵，满脸怒气大声的对着他们说到，“怎么？一个个的似乎很闲？城门口不需要把守了？城里不需要巡逻了？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
“是，陆副将。”
众人都散开了，陆占居高临下看着我，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将军唤你。”
陆占指了指上方，我顺着陆占手指的方向看去，我不知道许将军站在哪里有多久了，他只是没说话，见我看他，转身就走了。
陆占将我带到许将军的房中，陆占站着许将军书案的左下方，我欲开口，许将军却先我开口。
“你可知，你方才手中的刀，指的是谁？”
我的嘴张了张，是晋城的官兵。
“是大夏的人，是大夏的士兵。”许将军说。
原来他早就看到了，只是任由我在哪里罢了。
“而你刀，应该指向谁？是敌军，而不是你的同伴，若因为他人几句话，便乱了你的心智，日后你上了战场，敌人几句话，你便是死。”许将军放下手中的书，盛怒的看着我。
我羞愧的低下了头，我不知怎么回复他，我亦然无法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你可想上战场？”许将军问我。
“想，我想上阵杀敌。”我回答到。
“行，”许将军看向陆占，“找个教书先生给他。”
教书先生？是不是搞错了？不应该是给我找个习武师傅吗？
我想问为什么，陆占不给我机会，拎走了我。
隔天，陆占真的给找了个教书先生，头发花白，胡子也白了不少，年纪看起来比村长还老，按理说，如今的晋城虽然有不少的人，可也逃了不少，这般年纪的，腿脚不便怕是也走不远吧。
陆占说，这位教书先生，也姓陆，日后便唤他陆老或者陆先生。
从那天开始，许将军不再来找我，我也不曾见到许将军，就连陆占都是偶有机会来看一看我，每次来都是询问陆老的近况，对于许将军的事情，陆老知道的都比我多。
我习的快，每次陆老教我的，我不足一个时辰便能把课业完成，剩余的时间，便偷跑到教武场去，看那群士兵操练，躲在一旁跟着偷偷一起练。
那日嘲讽我的官兵说的的确不错，我这样的，怎么能上战场，我连刀都举不起来。
北蛮人连吃几次败仗，极大的鼓舞了将士，晋城的百姓都很高兴，来到晋城已经有好几月，天气已经步入初夏，这日我与往常一样，准备去教武场，刚出门，就看到陆占匆匆忙忙带着人往许将军住所赶去，他们说许将军受伤了。
被北蛮人偷袭，一箭射在后背，箭头上涂抹了毒药。
当我赶到许将军住所时，大夫刚将箭头拔出，又拿刀刮掉伤口周边的肉，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陆占看见了我，问我在这里干嘛？又将我赶了出去。
我在门口等了一两个时辰，大夫都出来，而陆占却没有出来，又过半刻钟，陆占开门便看见了我，有些惊讶。“你还在这里？算了，省的我到处找你。”
陆占将我带了进去，许将军靠在床边，他的脸色很不好，嘴唇泛白，招手示意我过来，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听闻你这几月总去教武场看他们操练，你想习武？不想读书？”
“不是的，”我急忙否认，又解释到，“我想读书的，也...也想习武。”
“那本将军今日做主，让陆副将做你师傅，叫你习武，可好？”许将军说。
“真的吗？”我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为许将军不准我习武的。
“本将军一诺千金，可你也不能耽误读书。”
“多谢许将军，我一定不会辜负许将军期望。”我朝着许将军又是重重一拜。
“那你还不拜师？”
“徒儿...”我转身，欲跪拜陆占。
“等等，这拜师没拜师茶，就想我收你？”
我看了看陆占身后的桌子，起身跑去，差点摔倒，听到陆占那憋住的笑声，连忙倒上茶水，走到陆占面前。
朝着陆占双膝一跪，将手里的茶举过头顶，低头弯腰，将茶往陆占跟前一递，道，“师傅请喝茶。”
陆占接过我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又摸了摸我的头，将我扶起，“徒儿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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